第2章
齊臨熠跟東北孩子一樣大大方方地站起來。
將程雨落緊緊摟在懷裡。
還不忘挑釁地睨我一眼。
我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
順便讀讀彈幕:
【女配這時候不應該衝上去把他倆拉開嗎?你不搗亂我還怎麼罵你啊?】
【隻有我注意到角落裡深情注視著女主的校草嗎?嗚嗚嗚好可憐。】
【額,不太對,男二看的好像是時螢吧。】
【時螢怎麼閉著眼睛一臉痛苦,這是徹底傷透了心?那後面虐身虐心的劇情還怎麼演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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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怎麼就痛苦起來了?
大家對我的偏見怎麼就這麼大。
要是旁邊有臺鋼琴,我高低上去給他們彈一首「夢中的婚禮」以表忠心。
眼瞅著彈幕開始瘋狂說我皺眉閉眼的表情像吃了屎。
我趕忙睜眼,卻正好對上顧靳言的視線。
他迅速別開臉。
昏暗燈光下,耳尖還是肉眼可見地紅了。
奇怪,眼紅臉紅耳朵紅的。
不知道一天天在紅什麼。
齊臨熠目睹這一切,抱著程雨落,眼睛卻疑惑地看著我。
仿佛在問我為什麼在他和別人擁抱時卻看向別的男人。
拜託,我已經不是任你擺布的舔狗啦。
第二輪,從齊臨熠開始。
「性別園裡有什麼?男性。」
坐在他左邊的程雨落:「女性。」
坐在程雨落左邊的我:「……」
我也不是玩不起,問:
「說吧,什麼懲罰?」
齊臨熠不懷好意地笑:
「選一位異性,接吻,對方可以拒絕。」
【來了來了,男主要狠狠拒絕女配了。】
【不過原著是女配自己故意輸掉遊戲,連懲罰內容也是自己提的,怎麼現在成男主故意了,這麼一看男主有點過分了…】
【我也覺得,女配這兩天也沒鬧騰了啊,幹嘛這麼針對她。】
齊臨熠這是又要給我難堪,替程雨落找回上次的場子。
在座的男生不是我壓根不認識的,就是有女朋友的同學。
除了他,我好像真的沒有選擇。
隻能走上劇情裡選了齊臨熠然後被狠狠拒絕的既定路線。
等等,不對。
劇情是有變數的。
現在發生的與劇本相比,多了個顧靳言。
我深呼一口氣,在大家的注視中走到角落。
「顧靳言,選你可以嗎?」
5
這次我是真的痛苦地閉上了眼。
算了,丟人就丟人吧。
反正在他面前已經丟過一次了。
總比被齊臨熠羞辱好。
他不緊不慢地喝了口酒。
又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
對我下達最後的宣判:
「好啊。」
啊???
彈幕被「啊啊啊啊」瘋狂刷屏。
顧靳言朝我走過來。
他個子很高,嚴嚴實實將我擋住。
俯身,低頭。
燈光幽暗,什麼也看不見。
環境嘈雜,什麼也聽不見。
所有感官放大聚集到唇上的柔軟。
不錯,比看上去還好親。
嘴對嘴相碰三秒便分開,淺嘗輒止。
可惜,實在是可惜。
我砸吧砸吧嘴。
【他看起來好會親555,S丫頭換我來演兩集唄。】
【啊啊啊啊S前一定要談個長這樣的。】
【又有姐妹試圖以發誓來獲得永生了是吧。】
【不對勁,感覺男主的眼神像是要刀了女主,不會後面變成俗套的追妻火葬場吧?】
轉頭看齊臨熠,他果然面色陰沉地盯著我。
手中的酒杯幾乎要被捏碎。
神金。
程雨落見他這幅樣子,眼眶瞬間紅了。
捂臉跑了出去。
我舔舔嘴唇,餘光瞥見顧靳言正歪頭打量我。
羞恥感湧上來。
趕緊借口尿遁。
剛進洗手間便被程雨落一把拉進隔間。
她揪住我的衣領,面孔猙獰。
人間栀子花爆改黑色大麗花。
「你是不是也能看見彈幕?」
我一愣。
「別裝了,從昨天起你就沒按劇情走,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你...也能看見嗎?」
她松開我,別過頭去。
「從第一天見到齊臨熠起,我就能看見了。
「不過我奉勸你,別再想著更改劇情,你還記得我出車禍嗎?」
記得。
那時她剛來我們家,報考志願時本來填的外省大學。
填完就感冒了。
感冒完引起肺部發炎。
去醫院的路上就出了車禍。
後來她把志願改回我們學校。
身體奇跡般地康復很快。
「我們這種覺醒了彈幕的角色不按劇情走就會倒大霉,直到被糾正過來為止,我是女主都如此,更何況你一個女配呢?」
說到這兒,她垂眸,看上去有些難過。
「那...換房間跟選齊臨熠作為懲罰對象,都是劇情安排嗎?」
「是,我別無選擇。」
她抬起頭來,一臉無可奈何。
「我隻能提醒你到這兒了,劇本再癲也不至於拍女廁隔間的鏡頭,今天的對話這世上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好自為之。」
如果真的必須按照劇情走,那我的結局...
我想起昨天看到的,虐身虐心...
「程雨落,」我叫住她:
「那我們的結局呢?不可能更改嗎?」
她自嘲一笑:
「我的結局挺好,可不是我想要的。
「至於你,彈幕說得不多,大概就是被齊臨熠踩進塵埃裡,多次陷害我不成,最後一無所有吧。」
......
6
再次回到包間,程雨落正在和齊臨熠鬧脾氣。
從前我隻覺得程雨落矯揉做作。
可現在再看她的眼睛,裡面盡是無奈與認命。
我失魂落魄地提前離開。
一路上不停在思考覺醒前的人生。
我會為什麼會喜歡齊臨熠?
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就好像冥冥中注定,上天告訴我我必須喜歡他。
或許這就是npc的宿命。
不需要原因,不需要思考。
我隻需要是個刻板的臉譜化女配。
可就連覺醒後,都沒有機會做改變這一切嗎?
我放聲大哭。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條僻靜小道。
路燈忽明忽暗。
兩個醉漢坐在綠化帶邊。
不懷好意地打量我。
我吸了吸鼻子,埋頭走得飛快。
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朝我走來。
衝天的酒氣燻得我想吐。
「小妹妹,去哪裡啊?哥哥們送你。」
我嫌惡地躲開髒手。
這一舉動好像惹惱了他們。
我被拽住,任憑掙扎也動彈不得。
一隻手揚起,朝我臉上招呼。
我縮起脖子,害怕地閉上眼。
可想象中的巴掌卻遲遲沒有落下。
睜開眼時,隻看見顧靳言分明的下顎線。
「滾!」
他狠狠甩開醉漢的手腕,將我牢牢護在身後。
我腦子還是懵的。
程雨落口中的認命。
醉漢的騷擾。
鋪天蓋地說「老公好帥」的彈幕。
走了很久,快到我家樓下。
我才回過神來,問顧靳言:
「你剛剛怎麼會出現在那兒?」
他雙手揣兜,低頭看著地面。
「裡面無聊,出來走走剛好碰到。」
【騙人騙人,你都跟後面跟了一路了!】
【別以為我們沒看見你在後面看著女二哭,好幾次猶豫不前的樣子。】
【完了,他是真喜歡女二吧,原著裡壓根就沒這段的。】
按照原著劇情,我根本不會遭遇醉漢的襲擊。
如果沒有顧靳言的出現,後果...
我不敢設想。
這就是程雨落說的,偏離劇情的代價嗎?
第二天,去學校的路上被飛車黨搶了包。
第三天,體測平地摔,小腿骨折。
第三天,頭發大把大把地掉。
程雨落看著地上的頭發搖頭。
她把我帶到廁所,忍不住提醒我:
「這是系統的警告,再不糾偏,明天就是癌症,後天直接葬禮。」
我閉上眼,覺得有些痛苦。
還不如就讓我沒看過彈幕好了。
晚上,齊臨熠他家請我們去吃飯。
我興致缺缺,但還是被程雨落強行攙扶過去。
顧靳言也在。
我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現在再看彈幕,已經沒有預知的喜悅。
而是對未來無限的恐懼。
可它們毫不留情地闖進我的腦海:
【啊啊啊啊啊男主女主跟男二女二我都磕!換乘戀愛也不是不行。】
【話說原著裡男二這會兒已經出國了吧,怎麼?是這個演員加戲了?還是為了言情劇的配平原則?】
【不管這麼多!反正男二看老婆打了石膏的眼神好好磕啊,寫滿了心疼嗚嗚嗚。】
【女二人設變化這麼大,還會黑化陷害女主嗎?】
【她等下還是會針對女主吧?不然怎麼促進男女主感情升溫呢。】
抬頭同程雨落對視,她也看到了這條彈幕,自嘲地一笑。
齊臨熠他媽在廚房喚他:
「飯還得等會兒,帶朋友們去樓上影音室看會兒電影吧。」
我在樓梯前停下。
他瞧腿腳不便的我,好幾次欲言又止。
「我來吧。」
顧靳言的聲音。
他蹲下來,寬闊結實的背部展露在我面前。
我病恹恹地趴上去。
程雨落恨鐵不成鋼地拼命衝我使眼色。
進門前,以僅我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警告:
「別做劇情以外的事。」
我嘆口氣,微不可聞地點頭。
【要看恐怖片咯,女主要害怕得窩在男主懷裡啦,嚶嚶嚶好甜。】
【甜完就是女二吃醋把女主推下樓梯的劇情了,嗚嗚嗚。】
我,瘸著腿,把程雨落推下樓梯。
可真會難為我。
程雨落靠在齊臨熠懷中,裝得害怕。
可捂臉的手指縫隙裡,我卻看到她流淚的眼睛。
不是因為恐怖片,更不是因為齊臨熠。
而是明明知道自己等下要被推下樓卻不得不照做的無力。
是被迫接受既定命運的認命。
7
齊臨熠他媽在樓下喊吃飯。
【來了來了,女二要推人了,唉我可憐的女主寶寶。】
不,我不會推。
即便是被抹除,我也不想做自己不情願的事。
程雨落卻攙著我突然站定不動。
她牽住我的手,主動背對著樓梯。
眼底盡是堅毅。
我拼命搖頭。
她卻說:
「認命,不然我們都沒有活路。」
我的手被她拉起來。
又狠狠松開。
力氣都是她使的,看上去卻像是我推了她。
最後見到的是她仰面倒下的臉。
寫滿害怕,眼睛裡又好像看不見害怕。
她滾下樓梯。
「時螢,你他媽做什麼?」
齊臨熠飛奔過去接住她。
【女二還真推啊...我看之前的劇情還以為她洗心革面做好人了,沒想到還是個壞種。】
【男主快狠狠罵她!快!】
齊臨熠果然不負眾望,衝上來擰住我的手腕。
「時螢,我還以為你現在變好了,看來是我低估了你,再敢傷害雨落,我不會再包容你。」
【額,怎麼是這個劇情啊?他不是應該也把女二推下去嗎?】
【對啊對啊,而且他應該說讓女二生不如S,而不是什麼輕飄飄一句警告。】
【煞筆男主,不會真對女二動心了吧?這都忍了?】
……
齊臨熠將她去醫院。
而我,是被顧靳言抱回去的。
顧靳言用探究的眼神盯著我,情緒不明。
「時螢,你有些反復無常。」
我不說話。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齊臨熠了,我…
「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別為了一個男人不擇手段傷了自己。」
他走了。
我想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閉口不言。
那天晚上,時螢敲響了我的房門。
兩個打著石膏的瘸子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笑出聲。
她坐在床上,打量我的房間。
又邊跳邊把我拽進廁所。
現在廁所都快成我們的秘密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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