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嗯哼。”可可和艾艾大口嚼著飯菜,一點都不驚訝。
“不會吧,不會吧。”我不敢相信的搖頭,“何凡會不會是她表哥?堂哥?真的不會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可可和艾艾雙雙點頭。
可可還補充說:“你進公司時間太短,還沒見過何經理。他真人比照片還要氣度不凡,溫柔儒雅。雖然年近四十,但是身材保持的一流,高大挺拔,合照他站哪裡,哪裡就是C位,確實很吸引人。”
“而且啊……”艾艾湊近我的耳朵,“何經理可是公司的獵豔高手。之前留學回來的清純型茜茜、獵頭挖來的強勢型莉莉、畢業實習做他助理的可愛型依依……統統拿下。”
艾艾做了個誇張的握拳姿勢。
“啊?這麼明目張膽?”
“嗯哼,何經理就像收集寶可夢一樣,現在已經收集到薛桃這一型了。”
“薛桃是什麼型?”我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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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和艾艾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水母型。”
“她不知道何凡是這種貨色麼?為什麼還要和他攪在一起?”
“人各有志唄。你可別管闲事啊,職場下班了就是陌生人,別人的私生活絕對不要插手。”可可警告我。
艾艾湊近我的耳朵,又爆出一個秘密:
“你面的是業務部,怎麼到的行政部你知道不?因為你面試反應快、業務能力強,何經理就略施小計把你調來這裡專門替薛桃擦屁股。反正行政惹不出大禍,有我們三個兜底,妥妥的。”
“豈有此理!”我氣憤的站起來一拍桌子,整個食堂都安靜如雞的盯著我。
可可艾艾趕緊把我往下拉。
“噓!”她們還沒噓完,薛桃就看見了角落的我們。
她拎著三杯奶茶歡快地跑來,“啪”把奶茶放在桌上說:
“你們怎麼窩在這兒?請你們喝奶茶。可可的茉莉初雪、艾艾的金色山脈、淼淼是生理期喝杯熱的黑糖珍珠鮮奶。”
我們三個抬頭尷尬地看著她,嘿嘿地尬笑兩聲。
她的預制腦袋還能記得我是生理期不能喝冰的,也算有心。
我邊嘬黑糖珍珠邊提醒她:“上次的會議紀要放你辦公室了,領導的職務要對一下。”
“領導的植物放我辦公室了?哪個領導的?我要兌什麼?兌水還是營養液?”薛桃依舊答非所問。
我一口珍珠奶茶噴出來,她理解一句話真的是隻挑其中幾個字重新排列組合。
6
自從知道了薛桃的秘密,我坐在工位上就開始刺撓。
每次薛桃打我身邊過,我都不自覺地盯著她。
薛桃也感覺到了,湊過來問我:“你盯著我幹什麼?”
我趕緊掏出手機:“我是想問,我早上發的信息你啥時候回我?”
早上十點,薛桃給我發了一條微信:“把這個弄一下。”然後甩給我一堆鏈接。
我打開一看,全部是沒有關聯、沒有邏輯的公眾號文章。
“弄一下的意思是?請明示。[笑臉][笑臉]”
然而我這條消息發出去就像石沉大海,嫋無音訊。
十點,十一點,十一點半,薛桃也像消失了一樣不在辦公室。
現在她終於出現了,掏出手機看看信息,輕飄飄地說:“弄一下的意思就是組織大家學習一下。”
“學習的對象是?學習的主題是?學習的時間是?薛主任……薛……”
薛桃又在我的許多問題裡飄然遠去。
隔壁辦公室的小楊來串門,看到這一幕過來拍拍我的肩:“你們的薛主任,真的蠻特別的。”
可可劃著椅子過來,補充一句:“當然特別,YESORNO,她永遠回答OR。”
艾艾也湊過來:“淼淼,你問問題,得一個一個來,她一次隻能容納一行字,問多了前面的問題就自動覆蓋了。”
“怎麼?她還自帶word改寫功能?”我煩躁的說。
小楊安慰我:“你啊,放寬心。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領導不是預制人,是根本沒把我們當人。”
“我們在領導眼裡,隻是一個工具,和word、excel一樣。面對一個工具,他們會下意識的不說人話,讓你去揣測。隻有你不停地猜她的心思,她才能永遠站在權利焦點。”
可可、艾艾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我聽完更煩躁了,都是打工的牛馬,何必互害?
我決定早早去食堂吃個飯,緩解一下心情。
食堂這個點沒啥人,我點了一隻燒鵝,坐在角落一個人慢慢啃。
突然耳邊傳來窸窸窣窣壓抑的怪笑聲。
對面兩個不認識的男生正在交頭接耳,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的笑。
隱隱約約裡,我聽到薛……桃……兩個字。
我好奇,抱著餐盤,悄悄挪到離他們近一點的地方。
“那個薛桃,上著班還這麼明目張膽麼?”一個男生笑得猥瑣。
“嘿嘿嘿,雖然拉了窗簾,但是剪影我還是看的到啊。上著班才刺激。”另一個壓低聲音怪笑。
“還得是女的,把上級領導睡服比什麼都強。”
“嘿嘿嘿嘿,我跟你說……”
兩個猥瑣男把頭埋著劃拉手機,邊劃邊刺耳的笑。
雖然薛桃預制,但她是我的leader,我們是一個team,我不能允許其他人詆毀她。
尤其是在公眾場合,尤其從兩個油膩猥瑣男嘴裡說出來。
我把燒鵝啪的放下,衝到兩個人面前嚴肅地說:“你們嘴巴放幹淨一點!公共場合詆毀一個女孩子,有沒有功德,有沒有素質?”
兩個猥瑣男嚇了一跳,抬頭看看我,再看看工牌,忽然笑了:“你不就是薛桃那個部門新來的麼,怎麼,給你領導出頭?”
“薛桃的破事人盡皆知,用得著我們詆毀。”
“跟她走得近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說不定私下玩的比她還花。”
兩個人都膘肥體壯,站起來1米8,坐下去200斤,把我團團圍住,窒息感撲面而來。
我心裡有點害怕,但還是梗著脖子繼續說:“隻有最下流的男人才傳女人是非!薛桃是什麼人先不說,你們兩個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其中一個猥瑣男聽罷臉漲得通紅,撸起袖子就要朝我撲過來。
我四下張望準備拿點什麼趁手的防身,突然食堂門口一個人影大喝一聲:“都幹什麼呢!”
逆光裡,薛桃雙手叉腰,怒目圓睜,氣場兩米。
她踩著高跟鞋咚咚咚咚走過來,狠狠地剜一眼兩個猥瑣男,然後拉著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7
薛桃要請我吃飯。
這還是我入職以來,第一次和她單獨吃飯。
我決心要問問她何凡的事情。
薛桃雖然腦子預制,但那是思維邏輯和正常人不一樣。
別人是多線程,她是單線程。
思想品德上,我覺得她還有救。
據我所知,依依實習期沒過灰溜溜地走了,茜茜因為和大客戶合同籤錯了被無補償辭退,莉莉因為侵佔公司財物不僅被行業封S還被起訴。
背後是誰的手筆,腳指頭也想得到。
何凡這個人,完全不行。不僅吃幹抹淨,背後還要捅刀。
薛桃現在棄暗投明還不晚。
我準時赴約,看見今天的薛桃格外漂亮。
和她名字一樣,桃紅色的裙子襯得她像朵含苞待放的鮮花,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在聚光等下亮晶晶的。
我坐下來看菜單,嚇一跳:“請我到這麼貴的餐廳幹嘛?我們兩個人隨便吃吃就行了。”
我以為她下一句要說別客氣,隨便點,結果她下一句是:“心疼我掏錢那你買單。”
我立刻噤聲,這單我可買不了,我半個月的工資。
薛桃大手一揮把服務員叫過來:“黑松露波士頓龍蝦悶面、蜜汁西班牙黑豚叉燒……”
“不好意思,今天這兩道菜的食材已經供應完了,不能點。”服務員一臉抱歉。
我看看菜單尋思再點點別的,薛桃上來就是三連問:“哪一道菜不能點?為啥不能點?其他的餐廳都可以隨便點,你們搞特殊?”
我腦袋都麻了,她不能理解服務員說的“食材供應完了”這六個字裡已經包含了她三個問題的所有答案。
我趕緊叫停,點了幾道精致小菜讓服務員趕緊去準備,然後單刀直入:“你今天請我吃飯,肯定是有話要跟我講吧。”
“我是想讓你不要多管闲事。”薛桃直勾勾的盯著我,“你好好上好你的班,其他的和你無關。”
我也索性放下筷子,直白的說:“雖然你空耳、說話不聽重點、cup低,經常讓我們給你收拾爛攤子,但是我知道你內心還是很關心我們的。我痛經嚴重,抽屜裡的布洛芬是你偷偷放的吧;可可過敏性哮喘,辦公室的空氣淨化機是你悄悄自己掏錢買的吧;艾艾爸爸住院沒人照顧,人事不許請長假,她的居家辦公是你睜隻眼閉隻眼批的吧。”
“可可艾艾稀裡糊塗的,但是我把你的好都看在眼裡。所以,作為團隊的一員,我真的希望你也能好好的,不要蹚何凡這個渾水。”
“你和可可、艾艾,背後沒少蛐蛐我吧。”薛桃戲謔地笑。
“這不叫蛐蛐你,我是真的關心你,你值得更好的。”我一臉真誠。
我以為我一番剖白,薛桃能感動,結果她往後一靠,盯著我半響,才緩緩吐出一句話:“姜曉淼啊,你哪兒都挺好,就是多了點聖母心。”
當時我不明白,以為薛桃在諷刺我。
但不久後,我就痛徹心扉的領悟了。
8
一周後,我正常上班,門禁卡卻突然刷不出來了。
我趕緊打電話給可可,她偷偷溜到門邊,刷卡放我進來,然後迅速把我拉到茶水間一個監控S角。
“咋了可可?”我一臉懵逼,“我的卡突然消磁了。”
“你那不是消磁了,是人事給你取消權限了!”可可恨鐵不成鋼的說。
“啊??”我心裡一百個疑問。
可可一邊嘆氣,一邊掏出手機給我看新聞。
市裡的營商環境大會,我們公司作為優秀企業被選中發言。
我左看右看,看不出端倪,疑惑地看著可可。
可可繼續嘆氣搖頭:“這個會是不是你發的通知?”
“是啊,上周五來的會議信息,周一上午9點半在市會議中心三樓,公司全體董事參會。時間地點人物都沒錯啊。”
我還在疑惑,怎麼開完會後工作群一點動靜都沒有。
按道理,應該剪輯圖片、寫新聞稿、及時發公眾號,再全網推廣。
可可把新聞往下滑,指著最後一張大合照甩給我:“你自己看看吧。”
我看完,如遭雷劈。
大合照裡,第一排領導全部行政夾克。
第二排的各大公司董事都是統一的黑西裝、白襯衣、打領帶。
我們公司的董事長,穿了一件淺藍色短袖polo衫,站在大領導背後,C位中的C位。
萬花叢中一點藍,突兀得像P上去的一樣。
照片裡大領導和董事長的臉色,都陰沉可以滴出水。
我冷汗直冒,趕緊回憶那天會議通知的具體內容,回憶了三遍也沒記起來有著正裝的要求。
“我要登OA,看看我發的郵件具體信息。”
“沒用了。”可可搖搖頭,“你的電腦已經被人事收走了。”
“董事長回來以後發了好大的火。董助說開會現場更精彩,我們一共去了七個董事,穿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坐在會場正中央,像七個葫蘆娃。大領導在臺上講話點名批評我們公司著裝不嚴肅,後期會議視頻都打了馬賽克。這下我們真成行業笑柄了。”
“淼淼,你做事情是最謹慎的,怎麼能捅這麼大的簍子?”
我不服:“這不可能!會議通知發出去之前我核對了至少五遍,根本沒提著正裝的事情。”
突然艾艾從背後竄出來,悄悄地拉住我:
“淼淼,我剛和董助打聽的,市局的會議通知發出來後臨時增加了合影的流程,著裝要求是電話通知的,你沒接到電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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