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是這些話,他一說起來就沒完了。
我現在沒什麼心思搭理肖留安,我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麼去給真公主傳信,叫她搬個家,搬遠一點。
夜裡,我拿著從皇上爹那裡偷來的出宮令牌偷偷回家了。
當初進宮的時候坐著馬車沒覺得多遠,現在靠兩條腿走路才覺得我家離皇宮好遠。
我走到天邊翻了白肚皮,走到兩條腿都開始打顫,終於聽到了我家大公雞那熟悉的打鳴聲。
緊接著,我家豬也醒了。
滿院子都是家畜的叫聲,我好愛這種樸實無華接地氣的農家味。
「誰?」
真公主披了件外衣出來,她看到是我,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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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我,公主,皇後。
我們三人商議了一個小時,終於有了定數。
公主和皇後肯定是要搬家的,搬去更遠的地方。
而我要把肖留安拴在身邊,不能再讓他四處跑了。
話已說完,她們催促我趕緊回宮。
「公主真的不再考慮一下自己嫁過去嗎?我替你留意了,肖留安這人還可以的。」
聽我這樣說,皇後心動了。
「景元,不然你回宮待兩天,自己感受感受,合適的話就嫁了吧,反正遲早是要嫁人的。」
我忙跟著點頭:「嗯嗯嗯,肖留安長得也還行,說不定公主見了就喜歡上了。」
「葉祈,我不能去和親。
「北原早有吞並慶國之心,不是娶一位公主過去就能了事的,這也不過是權宜之計,隻可解燃眉之急。
「我要留在慶國,用畢生心血給百姓求一個天下合一。
「天下無戰事,百姓才可安居樂業,往後的公主皇子們也不必再去和親了。」
景元這番話令我對她肅然起敬。
是了,一個能安下心來喂豬養雞的人又怎麼會囂張跋扈之人呢。
「葉祈,讓你替我出嫁確實過於殘忍,但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慶國必須要嫁一個公主過去,而我又不放心將百姓的未來交給旁人,所以隻能委屈你了。」
我的心熱熱的:「我不委屈。能幫到你,我很榮幸。」
天色已經大亮,我必須要回宮了。
就在我轉身開門的時候,忽然瞥到門外牆角露出來一個鞋尖。
「誰!」
我拉開門,那人要跑,卻比不過我手快,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帶。
他回頭,看到他臉的那一瞬,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肖留安?你,你你你怎麼在這,你跟蹤我?」
「不是跟蹤,我看公主深夜出宮,身邊又沒帶護衛,我是特地來保護公主的。」
「那你聽到了多少?」
「全都聽到了。」
我!
我懸著的心終於S了。
08
肖留安被我們綁了。
他現在很危險,不能放他回去。
「他如果S在慶國的話……這不太好是吧。」
我們仨咬著指甲想了半天,越想越沒頭緒,越想越煩。
「唔唔唔……」
我扯掉了他嘴裡的抹布:「有話快說。」
「我支持你們。
「我可以娶一個假公主,其實我娶誰都行,隻要是公主就行。」
肖留安說北原如今內憂外患,他父皇病重,這半年來都是太子攝政,太子性情暴戾,又好戰,北原百姓的日子不好過,四方流民都變多了不少。
所以他要求一位公主回去,先保住外部太平,再騰出手去收拾他那有弑父之心的太子哥。
等他在北原站穩根基,他便舉國歸順慶國,實現公主所說的天下合一。
我隻當他在唱戲,這種鬼話我聽了隻想笑。
景元湊到我耳邊悄悄說:「男人的話不可全信,你要記住了,日後嫁過去不論他說什麼,你都要自己留個心眼。」
我曉得的。
見我點頭,她重新坐直,公主的氣勢被她拿了出來。
「要想讓本公主相信你說的話,你得先交個投名狀。」
「我這次來尚京城,帶了半張城防圖,原本想成親當日獻給陛下的,看來得先獻給公主了。」
他話剛說完,從天而降一個黑影。
黑衣人將一個木匣子放置在景元面前,隨後又原地旋轉飛上房梁。
我們仨抬頭一看,好家伙,房梁上黑壓壓的一大片黑衣人,跟電線杆上的燕子似的。
他們也不嫌擠。
景元倒是淡定,她專心看起了城防圖。
我卻有些心驚膽戰,我生怕景元再衝撞了肖留安,惹怒了肖留安,我一個普通老百姓是最容易S的。
「公主,他明明可以S了我,但他沒有,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景元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
她親自去給肖留安松了綁,熱情道:「六皇子還不知道吧,我母後當年生的是雙胎,隻因幼時走失過一個,所以大家才誤以為母後隻生了我一個。」
我被她拉了過去:「這就是我的孪生妹妹,景陽。」
我看了一眼皇後,她此刻比我還懵。
我懂了,景元在做戲。
肖留安雖然說過他願意娶一個假公主,但這麼大的把柄是絕對不能讓他抓住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坐實我真公主的身份,讓肖留安,還有房梁上的十幾隻燕子都以為我是血統純正的真公主。
好了,現在我又多了一個新身份:景陽公主。
09
我們四個人一起回的宮。
見到皇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他太陽穴旁的青筋跳了一下,兩下,三下……
景元第一個開口:「父皇,兒臣找到了走失的妹妹,把她帶回來了。」
我接一聲:「見過父皇。」
父皇很懵,不過沒事,皇後已經抱著他哭了,斷斷續續地說著些我聽不清的話。
「皇後,當真是雙胎?」
父皇好像都要信了。
「景陽,快來叫父皇好好瞧瞧。」
得,他真信了。
10
婚期已至,我就要嫁給肖留安了。
我與他同坐婚車去往北原,路途遙遠,要走一個月。
路上我親眼見證了肖留安把我們的吃食分給沿途流民,不到半個月時間,大家伙又得每天隻吃一頓飯了。
不過我除外。
肖留安給我留夠了吃食,我不僅一日三餐,餐餐不落,每天還會有一盤新鮮水果。
「肖留安,過來把我的剩飯吃了。」
他乖乖吃著,一粒米都舍不得浪費。
也不怪我讓他吃剩飯,但凡給他我沒吃過的東西,他都要拿去補給流民。
一個一米八五大個子的男人,每天隻喝一碗稀粥,臉都蠟黃了,人也變醜了。
這還有半個月才到北原,哪經得起這麼餓。
「前方路過城鎮的時候,去買些糧草吧,你不吃隨行的人也得吃。
「跟著你,他們可遭老罪了。」
肖留安擦幹淨嘴角,神情有些尷尬。
「不是我不買,是銀錢也都給出去了。」
我指著身後幾十車貨物問:「那這是什麼?」
「這些都是你的嫁妝,不能動。」
我被他氣笑了。
「你知不知道一句話,叫作朱門酒肉臭,路有凍S骨。
「人都要餓S了,我守著這些S物有何用。」
「公主!」
他叒叒叒要給我鞠躬了,我立馬打住他:
「肖留安,我不論你安的是什麼心,不論你是當真為天下百姓好,還是為了籠絡民心做的樣子。
「我隻告訴你,你要做好事,別拿我做對比。
「你自己餓肚子,把錢和吃的都給了流民,而我卻頓頓吃好,還帶著富可敵國的嫁妝招搖過市,你是想……」
「我沒想。」
肖留安打斷我的話,他急得原地轉圈:「我沒想這麼多,我就是想留著你的嫁妝。
「你遠嫁北原,無親無友,要是再沒有錢,那太可憐了。」
肖留安說了很多,他說他原本有五個哥哥,兩個姐姐,但是宮鬥S了四哥五哥還有大姐,剩下他們幾個也是在明刀暗箭,還有毒藥中活下來的。
他二姐也是和親嫁出去的,所以他知道和親女子的苦,也知道遠嫁的苦。
我聽完後有些動容,肖留安應當不是個壞人。
「肖留安,我送你一個禮物吧。」
我在前方縣城買了米和面,僱人支了施粥的鋪子,還給流民們買了過冬的棉衣。
有人問我是誰,我說我是慶國的公主,去北原和親的,嫁的是北原的六皇子。
一老伯問我:「和親?那以後就不會打仗了吧。」
我和肖留安對視一眼,將粥碗放到老伯手裡:「放心吧,不會打仗了。」
我們所到之處,隻要能買到米,就都有我支的粥鋪,路上見到的流民都能分到棉衣。
每個粥鋪都掛著一條橫幅:【慶國公主與北原六皇子和親,施粥三個月,願天下人過一個暖冬。】
每個來喝粥的人都要念上一句:「慶國公主和北原六皇子是好人啊。」
「和親好,和親就太平了。」
「我們有飯吃了,能活下去了。」
「慶國公主和北原六皇子功德無量啊。」這句話是我找的託兒說的。
11
到了北原,已是深冬。
我裹了三件棉衣都還凍得發抖。
「慶國來的公主可真是金貴,還得我六弟親自去接回來。」
這人說話真可笑。
娶媳婦不親自去接,難道還找別人替?
我抬頭看去,那人穿一身大紅色長袍,必然是太子了。
就是這家伙想攻打慶國,讓天下百姓不得安生。
「長得倒是精致小巧。」
我氣得鼻孔冒煙,我好歹是一國公主,他說我精致小巧?
「來人,給公主更衣,讓公主給咱們跳一個慶國的舞。」
我???
我在慶國的時候連皇上都不會這麼唐突讓我當眾跳舞的。
我好歹是一國公主,慶國誰敢不尊我敬我,誰敢讓我跳舞?不想活了吧。
怎麼一到北原,我好像就不是個人了。
我到底是他們娶回來的媳婦兒,還是娶回來的物件?
一群衣著單薄,凍得瑟瑟發抖的宮女圍上來要脫我的衣服。
「放肆!」
肖留安呢?
我往人群中看,這不靠譜的東西關鍵時候跑哪去了。
好在那些宮女並沒有扯著我不松手,我一掙就掙脫了。
跑出大殿,我也不認識路,該往哪兒跑呢。
12
肖留安來了。
「公主。」
「別鞠躬了,我要退婚,這婚我不結了,你們家都是些什麼人。」
「公主息怒,是我大意了。
太子在咱們進城的時候就做了手腳,我的馬車在城裡繞了一圈就往城外去了。
幸虧發現得及時,否則……」
我看他紅了眼眶,發冠也歪了,鞋面上還沾了好多泥巴。
「你跑回來的?」
「馬受驚了,隻能跑回來了。」
「公主可受欺負了?」
他不問還好,他一問,我這鼻子就忍不住地酸,我鼻子一酸,眼睛就起霧了。
「今天是我大婚之日,別說他是太子,就算是天王老子,那也不能欺負我娘子!
「公主,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出氣。」
我一把拉住他,「先回去換喜服吧,別耽誤了吉時。」
也怪,肖留安一回來,我竟然不覺得冷了。
身上好像在冒熱氣,暖烘烘的。
肖留安牽著我的手,這是他第一次牽我的手,我從後面看他,他耳根都紅了。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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