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舍友白玲兒家裡的砂糖橘滯銷,我託我爸聯系了罐頭廠,然而沒想到結款後的第二天,舍友就在班群開罵:
「@丁語我請問你,我家砂糖橘八千斤,灌點糖水做成罐頭能做幾萬罐,一出口分分鍾就是十幾萬的利潤,你是怎麼好意思隻給我爸結了四萬塊的啊!」
「你要不要臉?吃回扣吃到我頭上了?我不管,剩下的錢,你趕緊給我爸打回來!否則我就報警了!」
「@所有人看看,資本家不愧是資本家,不佩服不行。我奉勸你們再有類似情況的,以後都別找人家幫忙了,否則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我呵呵一笑,轉手就收了別家同學的砂糖橘。
1
其實舍友家原本不是種橘子的。
但因為之前砂糖橘在網上大火,她們村大部分人都改種了砂糖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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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也不例外。
可過度種植帶來的結果必定是市場飽和。
所以今年她們村裡的橘子囤積了起來,基本上都賣不出去了。
舍友白玲兒家,更是半斤橘子都沒賣出去。
她爸媽腿腳不靈便,歲數也大了,這麼多橘子推車出去兜售根本不現實。
時間一長,砂糖橘眼看就要在地裡沤爛了,她急了,開始四處跑動著聯系廠家收購。
身為學委的她,無意間知道我爸是創業老板,我四叔更是開著罐頭廠後,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將視線對準了我。
期初她找我的時候,我拒絕了。
可後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我,又格外努力的討好巴結我,甚至後期發展到一看我在宿舍就拼命給我端茶倒水跑腿帶飯,卑微的樣子讓我有些於心不忍。
本著舍友一場的情分,我打電話問了問我爸。
四叔看了看,當下就同意了。
就是得按 5 元一斤的市場價來。
她家八千斤橘子,最多隻能出四萬塊錢。
憑空掉這麼多錢,總比分文不掙強。
一聽這個數字,白玲兒忙不迭同意,整個人興奮的快要跳起來了。
看著當初對我感恩戴德的人現在卻變成了這幅樣子,再加上群裡鋪天蓋地的消息,我有些發懵。
眼看合同籤了,交貨日期也近了,她現在作妖來這麼一出,是幾個意思?
這些東西早就寫進了合同裡,難道不足以證明我們早已談妥了嗎?
2
我正思索怎麼回復時,群裡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搞得炸開了鍋。
各種表情包和「?」刷到了 99+。
白玲兒跟導員是老鄉,又是學委,算得上在導員面前能說得上話的人。
現在又正值國獎和勵志獎學金評選的時候,人人都想抱好她的大腿。
而且她還艾特了所有人一起聲討我。
這下,她的狗腿子們也不能再裝看不到了。
「不會吧不會吧,現在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吃回扣呢!」
「四萬塊錢還不夠塞牙縫的呢!八千斤橘子就值四萬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啊,把地址發我,我去買!」
「@丁語你家掙這種喪良心的錢也不怕被雷劈啊!」
「對!你們欠學委一個道歉!」
這話一出,像是開了閘,班群瞬間刷起了屏。
「@丁語你們家欠學委一個道歉」
「@丁語你們家欠學委一個道歉」
「@丁語你們家欠學委一個道歉」
……
我一臉無語。
或許我也得反思一下。
跟這些沒腦子的人分到了一個班裡,確實是我的問題。
我還沒回復,另一個舍友鄭好坐不住了。
「你們有病啊?」
「@學委白玲兒請問你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感情你把橘子從樹上摘下來就能直接變成罐頭?材料費人工費刮風逮啊?」
「而且要不是小語好心幫忙,讓他爸收了你家的東西,你家橘子早就爛在地裡了,還賺四萬?做夢吧!」
「知點足吧哈,做人別太白玲兒!」
白玲兒發了個大笑的表情。
「喲,正主還沒說話呢,就這麼迫不及待跳出來護主了?」
鄭好撸袖子就要從床上跳下來:
「小語,我要去幹她,她媽的,這不純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嗎?」
「求人的時候好話壞話都說盡了,現在事辦完了就翻臉不認人了,真是個狗東西!」
我點了點頭,叫住了她:
「我來解決。」
「對付人有對付人的辦法,對付狗自然有對付狗的辦法。」
「既然她不要臉,那咱們幹嘛還給她留臉?」
我發起了消息——
「@學委白玲兒你屎吃多了是把腦子也糊住了嗎?還是你媽當時生你的時候羊水倒流到你腦子裡了?」
「沒有我爸,你家八千斤的橘子都得當化肥沤在土裡,我家做好事不留名,解了你們的燃眉之急已經不求回報,你還在這兒倒打一耙教訓起我來了?你是屬豬八戒的啊,腦子沒有,耙子倒是甩的不錯。」
「不知道是背後哪個高人指點了你,一個小學二年級閱讀理解都得小猿搜題的選手,還在這兒跟我算賬張嘴要錢?誰給你的勇氣啊!」
「對了,請你搞清楚,橘子是按市場價收的,合同是你籤的,價格也是三方都認了的,現在覺得後悔了打算毀約,也得看自己佔不佔理吧?」
「這事兒你爸媽知道嗎?別現在跟我裝逼自己爽了,把自己親爹媽好容易求爺爺告奶奶才到手的辛苦錢糟蹋了!」
3
這話一出,群裡寂靜如雞。
鄭好翻來覆去看我的消息:
「小語,不愧是你,我將截圖下來,逐帧學習。」
我笑出了聲,剛醞釀好的氣焰滅了一半:
「你說要是她肯做個人,生意談成,皆大歡喜,我還會這麼罵她嗎?千不該萬不該,惹到我丁語的頭上。」
我這人雖然脾氣好,平時不鬧騰,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更何況白玲兒現在是明晃晃的騎在我脖子上,就差臨門一坨給我拉個大的,我還不能還擊了?
白玲兒氣懵了。
「我的意思就是我爸媽的意思!你聽不懂人話嗎?我算過了,按一個罐頭賣 10 塊算,你能掙 12 萬!除了現在給我們的錢,還欠我家八萬塊。限你月底之前打到我卡上,否則我就報警了!你這是私吃回扣,擾亂市場經濟,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狗腿子們又開始了。
「天啊!倒手就賺兩萬五,感情丁語家的產業就是這麼來的啊!」
「以後還上什麼學,跟著丁語他爹坑蒙拐騙發家致富好了!」
「有其女必有其父,這樣的廠子生產出來的東西能不能經過 315 打假還不一定呢!」
鄭好有句話說的對。
我真想不通白玲兒這個數學水平是怎麼考上大學的。
或許她的數學真是體育老師教的。
這 12 萬的數據,是用哪塊沒發育全的小腦算出來的?
不過更重要的是,他們說我可以,但不能說我爸。
我爸白手起家,和我媽倆人是做農產品加工生意的,能聯系到罐頭廠也純屬是在我四叔面前交換了個人情。
這年頭,欠錢都比欠人情強。
對白玲兒,我們已經算得上是犧牲自己,成全他人了,仁至義盡。
廠裡經手制作銷售的東西都是絕對安全健康的,從來沒有被查到一點問題。
現在經過白玲兒三言兩語的挑撥,他們竟然就質疑起我爸廠子裡的產品了。
人言可畏,不過如此!
白玲兒成功將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爛性子包裝了起來,禍水直接引到了我家身上,自己躲在屏幕後面美美隱身了起來。
我怎麼能讓她如願?
哐哐兩個截圖一發。
「雖然不用向你們這群拎不清的東西證明什麼,但我家有國家級別的證書和蟬聯食品安全紅榜的證明,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親自蒞臨監督哈,否則我完全可以告你們造謠誹謗!」
「@學委白玲兒至於你,我還真沒見過你這種厚顏無恥之人,既然你不領這個情,那就算了,準備好你的違約金就行,按照合同,單方面撕毀條約是要賠償定金雙倍金額的,耍賴對我們可沒用哈!」
「要麼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呢,當初求我幫忙聯系罐頭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副德行,每天求著我巴著我就差給我跪下了,現在合同一籤你就成這樣了,怎麼,你放假期間去進修變臉了啊?功夫見長啊!」
「我爸經常教育我,喂狗要喂七分飽,喂太熟了難保人家不會反咬一口,在你身上我可算是領教了,一邊享受著我爸豁出去臉面給你爭取來的福利,一邊背後罵我家吃你的回扣,你也不想想,就八千斤破橘子,有多少回扣能吃啊?」
停了半晌,白玲兒緩緩扣出了幾個字。
「行,我說不過你,咱們日後見真章!」
「今天是我一時衝動,在群裡發泄了自己的情緒,打擾大家了,但大家也能看出來,真正出口傷人、沒素質的到底是誰!我將保留自己的權利,如果@丁語再出言不遜的話,將會知道什麼叫法律的制裁!」
「事情已經就這樣了,具體情況我也會積極溝通第三方,爭取早日解決。」
「大家也別為我抱不平,而影響了同學間的感情和友誼,謝謝你們了!」
發完這些話,她就裝S去了。
看看,到現在還裝逼呢。
這氣勢一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麼領導人呢!
也是幸虧導員和校領導不在這個群裡,否則看到她這些話,不接個「吾皇萬歲萬萬歲」都算大不敬!
群裡捧她臭腳的那些人不痛不痒的懟了我兩句,就又恢復了往日的沉寂。
畢竟他們才是所謂的「主人都不在了,狗還亂叫」。
鄭好摩拳擦掌,放聲大笑:
「小語,你是我的神!」
「這種人本來就不佔理,又怎麼可能說的過你!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事兒做多了,她才是最應該害怕陰天打雷的人!」
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誰說不是呢。
窮,自然有窮的道理。
4
跟白玲兒撕破了臉,這筆生意自然也談不下去了。
我在樓道裡撥通了我爸的電話,跟他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爸顯然有些驚訝:
「怎麼會啊?當時一起吃飯見面籤合同的時候,這孩子不是還一口一個感恩謝謝的嗎?她居然在你們班裡這麼說?」
我義憤填膺:
「對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為了這點錢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我看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人家保不齊是找到下家了,才跟我們單方面違約撕逼的呢!」
我爸思忱半天,最終還是妥協了:
「沒辦法,貨畢竟還在人家手裡,她說不合作那就不合作唄,違約該怎麼算怎麼算,不行就走法律程序,我們隻能吃一塹長一智了。」
「至於答應你四叔的水果,咱再想想辦法湊一湊,八千斤不是小數目,一時半會也湊不起來,我最多能幫忙延緩一段時間,你也幫忙在學校給問問吧。」
我欣然應允。
臨了,我爸深深的嘆了口氣:
「沒想到都這個年紀了,還讓小孩給我上了一課!在咱們看來是幫人家的行為,人家卻覺得咱們是「資本家」,覺得咱們是在「坑蒙拐騙」「施舍」她!看來以後這個好人,也不能隨便當了。」
「生意上的事爸爸做,你好好學習好好上學就是了,有橘子就幫忙問問,沒有就算了,爸爸去找,千萬別因為這件事內耗自己!她要是回去找你麻煩什麼的,你就跟爸爸說,別自己扛,聽到了沒?」
我嗯了幾聲以示回應。
在我爸眼裡,我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他要是看到我在群裡是怎麼罵醒白玲兒的,或許也會感慨女兒長大了吧。
白玲兒大二的時候就找了個男朋友,跟人家搬出去住了。
所以我們宿舍雖然是四人間,但其實是三人室。
夜裡,鄭好和另一個舍友幫我支招。
她們是見證整場鬧劇前因後果的目擊證人,從開始白玲兒是怎麼求我,到後來她又是怎麼翻臉不認人罵我的,她們知道的一清二楚。
鄭好啐了口:
「幸虧她躲的快,要不然我一巴掌呼S她。」
另一個舍友張美娜也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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