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絕望的反抗
我被一陣急促的引擎聲驚醒。
天剛矇矇亮,傅時晏的黑色賓士粗暴地停在院子裡,濺起一片水花。
他幾乎是跳下車,西裝外套都沒穿,白襯衫的袖口捲到手肘,露出緊繃的小臂肌肉。
"把那條狗帶出來!"他對保安吼道,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當保安開啟狗舍時,我本能地後退。
傅時晏的眼睛佈滿血絲,眼下是濃重的青黑,像是整夜未眠。
他手裡攥著什麼東西——那是一個熟悉的藍色筆記本。
我的筆記本。
"走!"他拽著我的項圈往外拖,力道大得幾乎讓我窒息。
我被塞進車後座,傅時晏親自開車。
車子疾馳在清晨空曠的街道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這是去往我們曾經同居的出租屋的路。
我的心跳加速。
那個筆記本是我偷偷記錄記憶閃回用的,藏在床墊下面。如果他看了內容......
車子一個急剎停在破舊的公寓樓下。
傅時晏拖著我上樓,鑰匙插進鎖孔的手在微微發抖。
門開的瞬間,灰塵在陽光中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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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擺設和我離開時一模一樣——餐桌上還擺著半杯沒喝完的水,沙發上的毛毯維持著我最後一次疊放的樣子。
傅時晏鬆開我,徑直走向臥室。
我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臥室裡,床墊被掀開,露出下面的木板。
傅時晏跪在地上,手指撫過那個藏筆記本的凹槽,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情人的面板。
"我從來不知道你寫日記。"他說,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翻開筆記本的第一頁。
那上面是我娟秀的字跡:"今天又夢見了大火和救護車的聲音。傅醫生說這隻是創傷後應激障礙,但我覺得這些可能是真實的記憶......"
傅時晏的指尖停在"傅醫生"三個字上,突然劇烈顫抖起來。
他快速翻到下一頁,然後是再下一頁,呼吸越來越急促。
"不......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額頭抵在筆記本上。
我知道他看到了什麼。
那些關於"前世"的零碎記憶:我和他初遇的醫學院,他作為實習醫生給我包紮膝蓋的擦傷;我們第一次約會去的遊樂園;甚至是他向我求婚時說的每一個字......
這些都是陳離的記憶,不是顧南喬的。
傅時晏猛地抬頭看我,眼神瘋狂而混亂:"你是誰?"
他抓住我的前腿,力道大得讓我骨頭生疼,"這些記憶是哪來的?!"
我想告訴他真相,可出口的隻有嗚咽。
【宿主,江念薇的孩子還在。】
一個機械女聲突然在房間內響起,【我勸你不要再傷害她了。】
傅時晏渾身一震:"系統?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系統冷冰冰地回答,【你會後悔的。】
傅時晏鬆開我,踉蹌後退幾步:"不,你在騙我。陳離已經死了,這個女人隻是......隻是......"
他的辯解越來越無力,最後變成了自言自語,"我親眼看見屍體火化的......"
他跌坐在床邊,雙手抱頭。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脆弱的輪廓。
這一刻,他看起來不像那個冷酷無情的傅總,倒像是個迷路的孩子。
我的爪子無意識地在地板上抓撓。
多麼諷刺啊,他就在真相面前,卻拒絕看見。
手機鈴聲突然打破沉默。傅時晏機械地掏出手機,螢幕上顯示"映月"兩個字。
"阿晏,你去哪了?"江映月甜膩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我肚子好疼......"
傅時晏的表情立刻變了:"我馬上回來。"他結束通話電話,眼神重新變得冰冷。
他粗暴地抓起我的項圈:"先回去。這件事還沒完。"
回程的車速更快。傅時晏緊握方向盤的手指關節發白,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我蜷縮在後座,看著他後視鏡中陰鷙的眼神,知道那個短暫的動搖已經過去了。
果然,一回到別墅,他就叫來了獸醫。
"給它做流產手術。"他指著我對獸醫說,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現在。"
我渾身毛髮倒豎。
儘管系統說"孩子還在",但我能感覺到腹部確實有什麼在跳動。
我的孩子,以某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在狗的身體裡存活著。
"傅總,這......"獸醫猶豫地看著我,"母狗目前身體狀況很差,手術風險很大。"
"我說,現在。"傅時晏一字一頓地說,每個字都像冰錐刺進我心裡。
江映月假惺惺地靠過來:"阿晏,會不會太殘忍了?畢竟是一條小生命......"
"閉嘴!"傅時晏突然暴怒,"這個野種必須弄掉!我傅家的繼承人,絕不能是一個殺人犯的孩子!"
殺人犯?我愣住了。他以為我殺了陳離?
獸醫嘆了口氣,從藥箱裡取出針劑和器械。
當那支巨大的針管出現在視線裡時,我徹底崩潰了。
"汪汪!"我瘋狂吠叫,拼命後退,直到背抵牆壁。
傅時晏冷笑一聲,一腳踩住我的尾巴:"現在知道怕了?冒充阿離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獸醫準備好針劑走近:"傅總,請按住它。"
傅時晏俯身,大手按住我的後背。
就在針尖即將刺入面板的瞬間,江映月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啊!它咬我!"
我確實咬了她——在她假裝關心靠近時,我猛地撲上去,犬齒深深陷入她的小腿。
積壓已久的憤怒和母性本能讓我死死咬住不放。
"賤人!"傅時晏暴怒,一腳踢在我腹部。
我飛出去撞在牆上,眼前一黑,嘴裡嚐到血腥味。
江映月的小腿隻破了點皮,她卻哭得像是被截肢了一樣。
"殺了它!阿晏,殺了這個瘋狗!"
傅時晏沒理會她的哭喊,直接對獸醫下令:"繼續。"
我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針尖刺入面板的瞬間,我發出淒厲的哀嚎。
冰涼的液體注入體內,意識開始模糊。
最後的畫面是傅時晏冷漠的臉,和獸醫手中那個已經成型的、小小的狗胎兒......
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我恢復了一絲意識。
身體沉重得像灌了鉛,眼皮怎麼也睜不開。
但我能感覺到自己躺在某個狹小的空間裡——是籠子。
"......死了嗎?"江映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沒有。"傅時晏的回答簡短冰冷。
"那個東西......處理掉了?"
"嗯。"
一陣沉默。然後是一聲響亮的耳光。
"傅時晏!你為了條狗打我?"江映月的聲音因震驚而尖銳。
"再讓我聽見你叫它'東西',就不止一巴掌了。"傅時晏的聲音危險而低沉,"現在,滾出去。"
腳步聲遠去後,有什麼溫暖的東西輕輕碰了碰我的鼻子。
我勉強睜開眼,看到傅時晏蹲在籠子前,手裡拿著那個藍色筆記本。
"為什麼......"他的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為什麼你知道阿離最喜歡的花是桔梗?為什麼你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我穿了什麼顏色的襯衫?"
我想回答,卻發不出聲音。
"系統說孩子還在......"他自言自語,"可是明明已經......"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筆記本上的一頁,那裡記錄著我記憶中最清晰的片段,他跪在桔梗花海中向我求婚的場景。
突然,他合上筆記本,眼神重新變得冷硬。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知道這些,"他站起身,聲音恢復了那種令人膽寒的平靜,"都改變不了你是殺人犯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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