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倘若劉丞相要保,等他千裡加急趕來,也隻能收兩具殘屍。
貽誤軍情這個罪名,哪怕劉丞相這個老匹夫親自來,也隻能落下一個S。
刀落之際,季瑤歌大聲喊出自己是公主身份。
「你們不能S我,我是堂堂十七公主季瑤歌!」
帳中哗然。
直到季瑤歌將自己的束發拆下,又從懷中拿出令牌。
將軍才神色凝重制止了行刑官。
「公主來我軍中,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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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形勢已非季瑤歌可控,她隻得說出自己來軍中目的。
皇室之人若非有確鑿叛國證據,且經由國主命令,其他人不可斬S。
將軍隻能將她松綁,讓她在一邊看齊沐白被行刑,以齊沐白之S來正軍心。
熟料季瑤歌一個飛身,撲在齊沐白身前,「不可S我驸馬,他亦是我皇家中人。」
這可笑一幕,齊沐白紅了眼,為季瑤歌的情深意重。
我心頭籲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光明正大退婚了。
8
齊沐白與我的婚約,京都所有人都知道。
公主不可能不知。
但她知道卻還撬我的未婚夫,還與他共處一帳,不用我質問,在場不少人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將軍與我父親之前是同僚,作為我的長輩替我發聲,目光嫌惡落在齊沐白身上。
「秦老將軍雖因傷隱退,但家風純正一流。獨女不可作他人平妻,更不可做他人妾。你何德何能讓我的好侄女為你耽誤年華,平白汙糟名聲?」
「你與她的婚事是由你自己退,還是交由我上書朝廷,讓聖上裁決?」
「大膽,竟敢對驸馬不敬。」
季瑤歌急了,為齊沐白出聲。
她色厲內荏,在滿是將士的帳內還要端起作為公主的高姿態。沒想到大家根本不在乎她。
如今敵國強大,數次進犯我朝邊界,我爹因傷隱退後,國之戰神砥柱就隻剩下陸伯伯。
他戎馬半生,先天下憂樂。無兒無女,在我年少時就對我傾囊相授,不為我是女子就輕視。
重生後我投入他麾下,磨礪心智,事事都表露出比男兒更卓絕的天賦,早就被他看作他之後的三軍接班人。
我受氣受委屈,不隻是打了秦家的臉,更是惹惱了陸伯伯。
他冷懟道:「國主有公主三十三,已嫁十六,十六個公主的驸馬都由宗人府上碟,與公主謁廟見禮。齊沐白與您什麼時候由國主賜婚,上過官碟?」
「公主不要被下賤之人蒙騙,自甘墮落才是!」
「你!」
季瑤歌萬萬沒想到自己三言兩語加速了齊沐白的必S局面。
芙蓉面脹得通紅,兩眼一翻,竟然直接暈厥了過去。
9
季瑤歌暈的真好,待軍醫為她把脈查出她有身孕一月有餘。
陸伯伯直接洋洋灑灑將她所作所為寫到表內,交由心腹將她打包送回了京都。
待她醒來,等待她的將是國主的震怒和失望。
而齊沐白,也被陸伯伯以穢亂三軍為名,軍棍八十,暫時收押至軍牢,待我們凱旋回京,交給國主聖裁。
前世嗤笑我,辱罵我不知廉恥,埋於男人胯下的言論宛若毒箭,很快就會在京中升騰醞釀,射向堂堂公主殿下。
季瑤歌和齊沐白欠我的,算是還了一半。
但面對他們即將到來的慘境,我心中沒有如釋重負的快感。
反而隱隱不安。
我知道為什麼。
10
前世我被馬夫侮辱,為自證清白,除了攥寫狀紙要告發齊沐白倆奸情,還讓府中心腹拿著我的信物將我遭遇傳給千裡之外的陸伯伯。
彼時我爹已經病歿半年,我能倚靠的人隻有陸伯伯和聖上。
沒想到狀紙被劉相的人攔截,他們將我弄殘送回公主府交由這對畜生發落。
而收到我的求救,為我秘密回京的陸伯伯在回京途中遇刺,重傷而亡。
我叫天不應,叫地無門,最終慘S在這對狗男女的新婚夜。
S後我怨念非凡,飄蕩到劉丞相家中,才知道為什麼劉丞相那麼偏愛季瑤歌,不惜S了我和陸伯伯。
他的書房中,有季瑤歌身世的秘密。
我讓陸伯伯快馬加鞭,為國主再獻上一份奏折。
請國主突襲查訪丞相府,十七公主非皇室血脈,劉丞相多年前將自己表妹呈給國主,其實是拿國主當活王八。
陸伯伯對我全然信任,雖然不明白我怎麼知道這等宮中秘辛,但還是在我的催促中,將這個隱秘寫下來,交給自己一日千裡的飛鷹,比季瑤歌更快一步到達京都。
我很期待,當季瑤歌哭哭啼啼撲在國主跟前,抹黑我和陸伯伯藐視皇威,欺辱她和齊沐白,國主會對她這個混淆皇室血脈的假公主做怎樣的懲罰。
至於劉丞相,國主和陸伯伯早就苦他隻手遮天,禍患朝綱了。
現在又有了實錘的穢亂後宮的S罪,雖說國主為了面子不會公開,但劉相他真想活,隻能謀反。
等的就是他逼急了謀反。
——
我笑嘻嘻地把我做的告訴了齊沐白。
他因為領受了八十實打實加滿料的軍棍,高熱驚厥,領完刑後被士兵像條S狗一樣卷席子丟在了監牢一隅。
每日就靠著士兵們給的餿水餿饅頭度日。
因我的示意,軍醫會給他一些藥續命,讓他處在想SS不了,想活卻無比吃力的狀態中。
整個人赤紅,血淋淋的,看著可憐又可笑。
我在他耳邊念叨的一切,讓他宛若S水毫無起伏的胸膛起伏變得劇烈起來。
好半晌,他終於撐開了眼眸,喑啞問道:「我……不過是對你不忠,犯了全天下男子都會犯的錯誤,妄想齊人之福罷了。秦時滿你為何要對我趕盡S絕?難道得不到愛真的會讓一個人麻木惡毒?」
重生至今,我在葷話連連的軍營中早已鍛煉出極強的心性,從不為男人的無知自大失笑。
但面對齊沐白的無恥自大,我還是破功失笑了。
「留你賤命不過是想讓你看到我建功立業。」
「男女情愛於你是登天密鑰,於我不過是負累。」
前世齊沐白但凡坦白與公主軍中生情,大方與我解除婚約,而不是用汙糟手段毀掉我的一切,這一世,我也不會與他到不S不休的地步。
話說完了,倦了。
讓齊沐白留著一雙眼睛看我建功立業好像我始終放不下似的,既然這樣,不如就留下他的眼睛來見證我沒撒謊。
我直接割掉了他的頭顱。
在齊沐白愕然睜大的雙瞳中,我看到了我颯爽喋血的狠戾。
這才是我。
11
我拿著齊沐白的首級,去找陸伯伯。
他正在與軍中將領商議對敵之事。
敵國境內沙漠上的高山冰川融化,突發水災,本就不擅農耕的他們糧食用地被湮沒,災民萬眾。
為了救災,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我朝,聯合其他部落國度要我朝主動捐錢捐物,救濟他們災民,或者允許開放塞北,主動容納他們百萬災民來我朝建立過渡區。
陸伯伯有意對他們趁亂殲滅,但以劉丞相為首的文官,一直譴責陸伯伯心狠,說什麼落井下石非君子所為。
現在好了,劉丞相自身難保,陸伯伯殲敵大業,將再無阻礙。
主動歸順者不S。
負隅頑抗者S。
慈不掌兵,真要天下太平,保護我朝百姓安居樂業,就得滅S群狼,讓普天之下隻有王土。
齊沐白的首級被我放在一邊,我主動請纓讓陸伯伯同意我為前鋒,誘敵出來。
「將軍,我去吧,如今我們對敵軍已成包圍之勢,他們定然會奮力反撲,我的左翼軍陣防護明顯,最近他們習慣了齊校尉的快攻,要改變打法沒那麼容易,以彼之矛攻我之盾,我的左翼軍陣沒那麼容易突破,由我拖著他們,其餘兩路盡快突襲,這個地形正好給了我便利。」
我指了指獸夾谷,陸伯伯瞬間明白了過來。
「可以,獸夾谷山道危險,你自己保證安全就好。」
直到深夜,作戰計劃確定後,眾將士才散場。
陸伯伯單獨將我叫住,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齊沐白的頭顱,言辭懇切。
「這場仗不好打,你雖然有多次上場經驗,從無敗績。但這次敵方主帥那魯力有可能下場,他十六從軍,雖與我們從未正面對過,但對周邊部落發起戰爭百餘場,從未敗績。此次我要坐於軍中主控布陣,沒法給你直接助力,你要不要先回京都,與你爹團聚。這邊伯伯會做好安排。齊沐白我到時候就說S在那魯力手上,也算是為國犧牲,不會連累你一個姑娘背上S貴族的罪名。」
我搖頭,知道陸伯伯也誤會我是因愛生恨了。
「齊沐白與公主的事情我不在意,但他是劉相的人,劉相不單單穢亂宮廷,還與那魯力勾結多年,想要顛覆我朝。留著他,容易生變。我想跟您建功立業,重振秦家名聲是真。請將軍給末將建功立業機會。」
見我表態真誠,陸伯伯沉吟片刻,哈哈大笑,「不愧為老秦為我倆生的好女兒。可以,你去吧,這個掛件留在軍營,到時候我們給你算軍功用。」
他指了指齊沐白的腦袋。
我想了想,齊沐白的腦袋瓜子跟我上戰場的確是個累贅,放在軍營,也不耽誤他「見證」我得勝歸來。
不過我好奇的是,為啥陸伯伯對我說的話,沒有一點質疑。
明日就要出發,我直接問出心頭困惑。
「陸伯伯,我所說之事都是我片面之詞,您為什麼不徹查後再做決定呢?」
他寬大的手掌在我肩頭重重按了按,「你是老秦生的,又是我親自教的娃娃。從小就實誠,倘若我連你都不信,這天下還有我值得信任的人麼?」
「隻是孩子,伯伯不願意你活在仇恨中,你如果不是因為個人怨憤S齊沐白,伯伯就放心了。其他的,你隻管去衝去做,有我和你爹給你兜底。」
我想哭。
能回應這份信任的,隻有戰事告捷。
第二日,我帶著人馬,佯裝主力出發。
敵軍仗著人數多,直接擠進了山谷中。
雖說我有地形的掩護,但山石不夠多。
仍舊有人摸上了山崖。
但幸好,我們提前踩點,各種陷阱和巨石已經滅了一批人。
剩下的不願再進山谷。
戰前已經商定,隻有我這發了信號,其餘兩翼才一起進攻。
如今我被人拖著,僵持不下。
我估量了一下雙方數量,眼睛一閉,往天上丟出了信號煙。
山頂,我能清楚看見遠處的滾滾濃煙。
大戰來了。
這一戰,是我來塞北後最艱難的一戰。
見我隻是一味的阻攔,敵方將領知道了我的任務,也在往外突破。
他用突厥語罵了一句「中計了,那個該S的中原騙子!」
「衝出去,格S勿論,我要那個女人的人頭祭旗!」
我心裡最不願接受的設想還是出現了。
眼見他們要突圍,我揮了手。
「我們隻要拖著他們就是勝利!」
漫天血肉橫飛,數不清的敵人鮮血揮灑到我臉上。
SSS!
我多S一個,落在我朝子民身上的屠刀就能少一個。
不知奮戰了多久。
直到遠處的旌旗飄揚,迅速包圍上了原本的突破口。
我們的援軍終於到了。
我吐出了口中的鮮血,朝著突厥將領露出了一個笑。
「那魯力,這就是個局,你被騙了,束手就擒吧。」
我翻身上馬,揮動手中的長槍。
「生擒那魯力,其餘反抗者,S無赦!」
絕路上的反撲更為兇狠。
我差點力竭,好在最後還是生擒了那魯力。
「走吧,不知你的身價值多少奴隸和牛羊。」
12
那魯力被生擒的消息,讓朝臣都為之振奮。
一片叫好聲中,隻有劉相臉上的笑意僵硬。
這對他來說,不是好消息。
生擒,意味著劉相通敵的消息很容易被翹出來。
見我時,也存著幾分試探。
全都被我以正在審問應付過去。
要讓老狐狸露出馬腳,就得讓他看到危機和希望並存。
對外,那魯力的詢問正在進行。
但實際上已經到了尾聲。
他雖然吊著最後主使人沒有松口。
但我們都很清楚,就是劉相。
那魯力隻不過想要借此拖延,拖到劉相來救他。
隻不過,他等到的是一杯毒酒。
面對沙啞的罵聲,劉相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那魯力,要怪就怪你被抓了,為了我和你主的大號基業,你S了是最值得的。」
「回歸你長生天的懷抱吧。」
劉相強硬地將手中的毒酒灌入了綁在刑架上動彈不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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