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娘氣得很,當即叫人把阮思佳的東西收拾出來,丟到了門外。
我爹這回半句話都不敢說了。
7
我去齊國公府給楚湛治病。
先叫人準備了一桌楚湛平日愛吃的飯菜,又吩咐我治病期間,除非蠻夷打進來,否則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我解釋給國公夫人聽:「這叫情景療法,就是讓病人沐浴在以前的場景中,刺激腦部活動。」
國公夫人不理解,但尊重。
兩天後,阮思佳被放了回來,挺可惜的,她找的那三個人,不過是尋常的地痞流氓,收了阮思佳一筆錢,準備把我賣到北方。
本來那三個人都把阮思佳供出來了,她即便不是通匪這樣的大罪,也該在牢裡蹲上一段時間,誰知方堯幫她找了個背鍋的,把她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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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不讓她進府,方堯扶著她,隻說了一句:「我會娶她。」
我娘就動搖了。
方堯的父親是我爹的上峰,他亦是才華橫溢的太學學子,三年之後的科考,他必定榜上有名。雖和我退了婚,但如果能娶阮思佳,往後也會是我爹和兄長的一大助力。
而且說到底,我不是沒出事嗎?
我娘略一思索,就讓他們進了門。
阮思佳伏在方堯懷裡,從我身邊走過時,蒼白脆弱的小臉微微抬起,眼裡露出挑釁。
挺氣人的。
我罵罵咧咧回了院子,我娘後腳就跟過來了,還帶來了我的嫁妝單子。
已經去官府登記造冊過了。
我隨手一翻,竟然發現我娘把家裡最賺錢的四個鋪子都給了我。
我詫異地抬起頭。
我娘說:「娘知道委屈你了,可是娘就鶴明這麼一個兒子,他沒你聰明沒你能幹,娘不能不管他。箏兒,你能理解娘,對不對?」
我理解……個屁。
「娘,話不是這麼說的,鶴安也是你兒子,你要是嫌兩個少,還可以讓我爹再多納幾個小妾,想生幾個生幾個。」
我娘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別人生的和我有什麼關系?又不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
「你這樣可不行。」我拿出說教的口吻,「做主母的要大氣,要把夫君的子女都視若己出。」
我娘氣得噎語,瞪了我好一會兒才嘆口氣說:「等你做了母親你就知道了。」
她轉身離開,我在她身後一字一句道:「我可能會偏心,但絕不會讓一個孩子為了另一個孩子犧牲。」
她腳下一滯,然而到底沒有回頭。
8
我心中復雜的情緒很快被豐厚的嫁妝單子掩蓋。
正喜滋滋地一項一項看過去的時候,阮思佳出現了,她已經不屑在我面前裝了。
「你不覺得你很可憐嗎?說起來是阮家大小姐,可是你的父母壓根不在乎你,為了你兄長把你嫁給一個活S人就算了,就連我,差點害了你的人,他們也可以因為利益輕而易舉原諒。
「你的未婚夫喜歡我,你的父母維護我,阮流箏,你真可悲啊!」
她發出暢快的笑,好似大仇得報,也不知道她對我那麼大的敵意是從哪來的。
我平靜地告訴她:「你牙齒上有根菜。」
她驀地閉了嘴,臉色漲紅。
過一會兒意識到我在耍她,惱怒道:「你少在這邊裝了,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可惜你什麼都做不了!」
我冷笑:「誰說我什麼都做不了,至少我可以打你啊!」
話音剛落,我便揚手在她臉上「啪啪」抽了兩下。
她簡直驚呆了:「你打我?」
「很驚訝嗎?你都要賣我了,我不打你,你才要驚訝吧?」
我甩甩手,別說,臉皮還真厚,打得我手都疼了。
門口有腳步聲傳來,剛剛還一臉怨毒的阮思佳忽然變了面孔。
「姐姐,是我和堯郎對不起你,你打我是應該的,隻要你能消氣,打多少下我都不會還手。」
泫然欲泣,楚楚可憐,一副受盡委屈的小白花模樣。
我管他來的是誰,聽了這話,立馬又利索地補了四巴掌,還要繼續時,方堯目眦欲裂地撲了過來。
「阮流箏!」他將阮思佳護到身後,臉上的表情跟要吃了我似的,「你怎麼這麼惡毒!思佳好心好意來跟你道歉,你竟然打她!她都不介意你誣蔑她通匪了,你還有臉打她!」
阮思佳是真有本事啊,方堯也是真蠢,竟然相信她算計我企圖賣掉我的事,是我自導自演來誣蔑她的。
就因為她搶了我的未婚夫。
不是,一個男人,我犯得著嗎?
我懶得跟他廢話,揚聲吩咐:「他一個外男怎麼進的內院?來人,給我打出去!」
院子裡的丫鬟一擁而上,我也混在其中,趁機往他臉上砸了兩塊磚頭,見血了。
這事後來就不了了之了,我爹竟然沒來訓斥我,我以為方堯沒跟他爹告狀,後來才知道,他告了,但是沒用,反而被他爹罵了一頓。
他爹罵他活該。
方家和我們家退親,有很多因素,也有點盼著往高枝攀。
結果方堯看上了阮思佳,兜兜轉轉還是我們阮氏一族,而且哪裡都不如我。
可不把他爹媽氣S了?
9
我幫楚湛治病的第五天,齊國公夫人抓到了瓊娘。
那位在杏花樓唱曲,被我兄長調戲,又被楚湛英雄救美的女子。
她表面上是個普通唱曲的,實際上手底下功夫不錯,經常幫人幹些見不得光的腌臜事。楚湛受傷就是她趁亂發了暗器。
齊國公夫人費了不少力氣才抓到她,不等她喊冤,先扇了她八個嘴巴子。
她沒什麼氣節,馬上就招了:「別打臉別打臉,我說我說。」
齊國公夫人挺遺憾的,她準備了七十二酷刑呢。
瓊娘交代得很清楚,果然有人利用她挑起我兄長和楚湛的紛爭。
指使她的是個姑娘,經過她一番詳細描述,我微微蹙眉。
「夫人,她說的好像是方堯方公子身邊的通房丫鬟綠枝。」
齊國公夫人一臉茫然:「誰?」
方堯的父親雖是我爹的上峰,但方家在齊國公府這邊,還是排不上號。
我簡單科普了一下。
齊國公夫人是將門虎女,行事潑辣,沒理都要鬧三分,何況有理?當即就讓人把她許久不用的長劍找了出來,然後押著瓊娘,帶上國公府的護衛和家丁,一群人浩浩蕩蕩去方家算賬了。
我沒跟過去,但聽說那天格外熱鬧。
方府的人不敢攔國公夫人,任她持劍闖入內院,拎出了綠枝,瓊娘指認此女就是暗中指使她的人。
綠枝一個丫鬟,冒這麼大風險謀害國公府公子,說不是主子指使都沒人相信。
偏方堯在太學,沒人給她做主,方家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綠枝沒見過這等陣仗,怕得要S,不等國公夫人七十二酷刑使出來,噼裡啪啦,竹筒倒豆子似的,又一股腦全說了。
自然是方堯指使的。
方堯還允了她,婚後抬她做姨娘。
對於一個通房丫鬟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誘惑。
隻是她沒想到,姨娘的美夢剛做了個開頭,這事就被揭發了出來。
她一個內院丫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到底為什麼會被認出來?
10
方堯是後來才匆匆趕回來的。
狡辯已經沒用了,隻能說自己不知情,全是綠枝一人自作主張。
可惜他說的話,國公夫人一個字都不信,直接叫人按著,打斷了他兩條腿。
據說那天方堯的慘叫聲,方府外面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國公夫人丟下一句:「我兒若是醒不過來,你就等著拿命賠!」揚長而去。
她回府,我迎上去:「恭喜夫人,二公子醒了。」
她:「……」
楚湛醒了,在方堯被打斷兩條腿後。
就挺巧的。
其實我有叫他再裝幾天,但他這幾天實在吃得太多,憋不住了。
國公夫人千恩萬謝,給我裝了一車子金銀珠寶藥材布料,敲鑼打鼓,高調地一路將我送回阮家,說我是神醫。
阮家早就炸開了鍋。
兄長沉冤得雪,激動得上蹿下跳:「老子拿他當兄弟,他特麼想害S老子!」
又看著我,惋惜地說:「你就是個沒福的,要是早趁楚二昏迷嫁給他,這會兒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國公府二少夫人了。」
我爹也覺得可惜,看著我一車好東西又眼紅:「那個,箏兒,既然你不用嫁給楚二公子了,那嫁妝……」
他看我娘一眼。
我娘終於回過味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所以,國公夫人給你玉佩不是同意了婚事,是方便你給楚二治病?你一直在騙我們!」
我無辜地和她對視:「我沒說國公夫人同意婚事了啊,我一個字都沒說過。」
「可你收下了嫁妝,那是我們家一半的家產!虧我還對你心存愧疚!虧我一直想補償你!」
她咬牙切齒咆哮。
「你有沒有想過,就你那三腳貓的醫術,萬一治不好楚二,你兄長的雙腿就沒了!你怎麼敢拿你兄長冒險?你就是個冷血動物!」
我看著她冷冷地笑:「要比冷血,我怎麼比得過你們?」
兄長指著我罵:「自私自利,怪不得方堯不要你,他設計楚二就是為了擺脫你吧!」
11
兄長隻說對了一半。
方堯雖然想和我退婚,但不至於冒這麼大險,他之所以選擇楚湛,是因為他嫉妒楚湛。
他和楚湛,同屬太學治事齋學生,都是數一數二的優秀學子,但偏偏每次考試他都被楚湛壓一頭,被同窗戲稱為「萬年老二」。
要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可偏偏楚湛還比他英俊,比他高,比他家世好。
他倒是比楚湛努力,成績卻不如人家。
想想真挺氣人的。
正好方堯也不是個心胸寬闊的人,他和阮思佳一合計,就想出了這麼個毒計。
既能順勢和我退婚,又能除掉楚湛。
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全世界最聰明的就是他倆了。
隻是他們千算萬算沒算到,他和阮思佳商量計策的時候,我和楚湛就在隔壁包間,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大概不知道,這間酒樓是楚家開的。
楚湛看上了我,一直在盯方堯的錯處。
知道他和阮思佳有私情後,便故意讓人引著他們到特定的包間,再邀請我和鶴安到隔壁喝酒吟詩,順便撞破奸情。
他知道以我的性子,知道了未婚夫和別的女人有私情,肯定不會再願意嫁給他。
隻是他也沒想到,方堯和阮思佳偷個情,還能有他的事。
於是我們將計就計。
12
方堯對阮思佳是真愛無疑了,都斷了兩條腿了,也沒供出阮思佳。
阮思佳整天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國公夫人哪天也闖進阮府,將她的腿打斷。
她特地跑了一趟方家,安撫方堯,表示無論方堯變成什麼樣子,她都不離不棄。
可把方堯感動壞了。
他爹娘也不挑了,這時候還能有姑娘願意嫁給方堯,他們簡直謝天謝地。
怕阮思佳反悔,他們又急匆匆到阮家下聘。
我爹娘這時候又不想同意了,方家得罪了齊國公府,方堯又成了廢人,毫無前途可言,這樣的親家還有什麼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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