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宋薇嫻回到京城,氣哭了。
逃跑的哥哥,失蹤的娘,被落下的她,她在莊子裡一想到這個就氣得想哭。
回來後,要我發誓以後走到哪裡都帶著她。
我說,十八歲之前我方便的時候,盡量帶你,十八歲之後,就不行了。
宋薇嫻覺得十八歲大概離她是很遙遠的事情,痛快地答應了。
她說,一個月不可以拋下她超過三次。
我覺得她簡直是人間小可愛,給我的次數太大方了。
我每次都是等她睡著了出去吃宵夜,第二天醒來,再一本正經的教育她,不可以吃太多甜食,油炸食品,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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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娘親就不吃。」
宋薇嫻不舍得,但還是努力點頭,「那我也不吃。」
養女兒的快樂,我感受到了。
直到有一天,我很晚回來,發現她醒著。
她掰開我的嘴,聞到了我嘴巴裡的燒烤味……
我的天塌了。
我迫不得已,答應她每周吃一次燒烤、甜食、油炸食品……
而謝蘭亭每日上完課就過來我這裡,和我一起學做生意,練武,幫我寫方案,搞策劃,做活動。
他進步飛快。
我與謝震聲的和離,似乎讓他成熟了很多。
果然父母離婚,是孩子人生的重大變故。
但這隻能他自己想通,我覺得他可以。
沒多久,西席周秀才也來了。
他氣憤地說,新來的謝夫人顧如霜削減了他的束脩,因為覺得他隻教一個孩子,要那麼多的錢,還又單獨的教學場地,太奢侈了,便將很多東西都削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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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才是享受過好的待遇的,現在的待遇他接受不了。
這一點,我倒是理解顧如霜。
前段時日,她終於如願嫁給了謝震聲。
不是做妾室,而是堂堂正正的謝夫人。
但接手謝府後,才發現,那麼大的院子,那麼大的排場,是需要銀子支撐的。
而謝震聲掙錢的本事實在一般,隻能靠陛下賞賜,但賞賜能支撐多久,謝府的日子過得很緊巴。
顧如霜削減開支倒是沒錯,隻不過被削減的那個人肯定不開心。
我幹脆提議,讓周秀才來我這裡繼續當西席。
因為我打算讓謝蘭亭今年就參加院試,考取秀才,到時候名氣打出來,我想認認真真辦個書院。
這個時代,好的書院,還是稀缺產品,我想嘗試打造一個教育集團,將來從這裡出去的人都是我的人脈。
我想得很明白,依靠對謝震聲的恩情,以及利益交換得來的貴人相助,都是很容易變動的,隻有自己培養出很多人才,才是長遠的投資。
周秀才立刻同意了。
他回去就和顧如霜說。
顧如霜很高興,但又有些氣惱,她覺得我這是在打她的臉。
她來找我,我沒有見,隻讓人回了一句話。
「以我如今的財力,顧得起趙秀才,錢秀才,孫秀才,李秀才,百家姓裡的秀才僱來都行,夫人若不想割愛,我也不強人所難。」
顧如霜愣了一下,回去後,立刻將周秀才打包送了過來,再不多說一句廢話。
如此,大家皆大歡喜。
我告訴謝蘭亭,這就是共贏。
謝蘭亭似懂非懂。
「那如果我考中秀才是不是就能讓娘贏上加贏。」
他如今長得比我高了,半大小子可真能長啊,不愧是將來與男主爭奪女主的 188 男團成員。
我語重心長道:「是你贏,我贏,才是贏上加贏,為了我去勉強自己不算贏上加贏。」
他蹲下來,將我的手放在他腦袋上,笑道:「娘,您放心,我懂得您的意思。」
這一年的院試,謝蘭亭大放異彩,成了年紀最小的秀才。
我的蘭臺書院也正式成立,開始招生,我不限門第,但會做測試和面試。
有人不願意,悻悻而退,但也有人興衝衝而來,覺得稀奇。
我將現代的那些能搬來的照搬而來,也吸取這個時代的一些東西,爭取在傳統之上帶一點兒新意,而不是完全脫離實際,畢竟我隻想在這個時代好好活著,而不是在這個時代做個傲天。
我能借著兩個時代的信息差賺一點錢,讓自己過好就很滿意了,有多大能力,就辦多大的事,我從不為難自己。
學院裡來了一些富家子弟,也有許多寒門。
剛開始的時候,矛盾重重,但經歷過一次野外拉練,我人為的為他們制造了幾次重大考驗之後,倒是讓他們彼此之間破開了門第偏見。
雖然隻是一些小縫隙,但我覺得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謝蘭亭在這裡交了一些朋友。
他不再如原書那般被孤立打壓著長大,反而因在拉練中有擔當,有智慧,重情義的品格吸引了很多人跟隨。
他是班裡最受歡迎的男孩子。
而宋薇嫻則是她所在女子班裡最受歡迎的女孩子。
她自幼被打壓,我一直以為她是膽小怕事的性子,但養了幾年之後才發現她活潑開朗,聰明狡黠,竟然有幾分急智和思辨能力,是個極好的懟人小能手,經常幫班裡的女孩子伸張正義,明辨是非,吸引了很多擁趸。
我很欣慰他們在這世上的支點,又多了一個。
我曾經聽過一個理論,真正的獨立不是隻靠自己,而是在生活中有很多的支撐點:親情,友情,愛情,種種其他情。每種情都能給他力量,這才是獨立。而不是孤立自己,讓自己毫無依靠。
我很認同這個觀點,我希望謝蘭亭和宋薇嫻能在自己的一生中建立很多很多的支撐點,這樣他遇到困難時,有很多條路徑去解決問題,而不是隻依靠自己或某一個人,一旦失敗,便萬念俱灰。
我也在努力建立自己的支撐點,不論是否穿書,我都想過好自己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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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幾年時光,匆匆而過。
謝蘭亭在十三歲考中舉人,十六歲考中進士,殿試時,因為相貌太好被選為探花。
西席周秀才扼腕嘆息,他嘆息謝蘭亭沒有三元及第,那是舉世無雙的榮耀,可以名垂青史。
但我覺得也挺好,或是這是上天另有安排,畢竟,他不是男主,隻是男二,上天怎麼可能把所有的好事都給他。
而這一年,自幼養在邊疆的九皇子入京,一來就壓過了謝蘭亭的風頭。
他實在長了一副好相貌,骨子裡又桀骜不馴,行事紈绔囂張,但偏偏招人眼,太招人眼了,看到他就仿佛被他吸引,目光實在無法移開。
而這一年,相府裡母親早逝不受寵的大小姐蘇梨被未婚夫五皇子退了婚,五皇子退婚當日,又與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訂了婚,偏宰相還答允了,一大家子歡歡喜喜的照樣繼續婚約。
我不知道堂堂宰相為什麼要受這種氣,反正書裡就是這樣寫的。
但我捫心自問,若是一個男的退了我大女兒的婚,求娶小女兒,我能把他的腦漿子打出來,就算他是皇子也不行。
而九皇子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五皇子一頓,打完就去皇帝跟前負荊請罪,說他不認識自己五哥,也沒想過自己家人這麼不要臉,怎麼能退了大女兒,迎娶小女兒,還這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皇帝被噎住,罰了九皇子,也罰了五皇子。
這是男女主浪漫的開始,他們彼此因此生了好感,開始了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戀。
書中的謝蘭亭此時還不認識女主,現在也不認識,但我覺得這一日遲早會到來。
果然,沒多久,長公主舉辦宴會,邀請了各家兒郎,她要給自己的女兒選一個東床快婿,特意給謝蘭亭發了帖子。
而我憂心忡忡,很擔心這一日謝蘭亭如書中那般被人暗算,便主動找上長公主,承包了她宴會上的點心飲品的制作。
長公主同意了,她也希望自己的賞花宴辦得新穎別致,獨樹一幟,對我很是期待。
我絞盡腦汁搞了些新式小點心,讓廚房裡的自己人多加注意。
又對謝蘭亭諄諄教導:離開自己視線的茶飲絕對不能喝;男賓的更衣室在外院,若有人帶你去內院,絕對有詐;不要單獨行動,盡量與人在一處;再者不要隨意變更玩樂的地點,因為很多壞事都是在變更後的地點發生的。
謝蘭亭大概感受到我的焦慮。
他已經長成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星眸認真地看著我。
「娘,您在擔心我,您是不是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
「一命二運三風水,我覺得今日是你改變命運的大日子,所以有點擔心。」
「娘,您放心,您教了我那麼多年,您要相信自己教出來的孩子沒有那麼傻。」
我抬眼看他,他真的長大了,長成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孩子,我或許應該將自己手中的風箏線放的更長一些了。
那一日,我在女賓席這邊,見到了女主蘇梨。
那是一個很內斂沉穩的女孩子,她打扮低調,性情安靜,似在藏拙,整個人透著一股嫻雅幽靜的味道,像一朵潔白的花,又不單單是潔白,白得幹淨,純粹,有韻味,讓人忍不住一瞧再瞧。
席間,最鬧騰的是她的妹妹蘇沫,她明豔,嬌媚,意氣奮發,與五皇子的熱戀讓她整個人都搖曳生姿,有一種炫目的嬌豔。
眾人恭賀她,而她來者不拒,拉幫結派,似乎想以此證明自己被五皇子選擇是眾望所歸,而她的姐姐蘇梨則是不配。
她搶了長公主的女兒城安郡主的風頭。
城安郡主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帶著宋薇嫻和自己的一眾小姐妹走了。
宴席一下子冷清下來,這時,有人給蘇梨添了茶,而蘇梨並沒有喝,轉身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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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松了一口氣,命人遠遠跟著她,但不要被發現了,若有被發現的趨勢,就寧願不跟著。
長公主打趣我。
「怎麼,看中蘇姑娘了?以謝家的門第,蘇相應該會同意。」
蘇相當然會同意,一個女兒嫁皇子,一個女兒嫁給武將的兒子,相當於綁著謝家上了五皇子的船,把他美的。
我搖頭。
「不是,隻是覺得這姑娘雖面相極好,但似有幾年劫難,怕應驗在今日,壞了長公主的賞花宴,若有可能,還請殿下加強防守,免出意外。」
長公主訝異,「未曾聽聞你會看相,不過,我信你的人品,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她命人四處巡邏,加強戒備,又立刻從自己的別的姐妹處調了一些人手過來,整個公主府今天誰也別想鬧事。
忙完這些,她讓我幫她看看相。
我:「……」
實在抱歉,你在書裡就是個背景板,根本就沒有交代結局。
但我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笑道:「殿下面相非我這一介俗人可看,我隻看出來殿下特別有錢,我有意開個會館賣這些點心,殿下可能借點財運給我,讓我也沾沾殿下的財氣?」
這些點心既然搞出來了,我也不想浪費,幹脆和長公主一起把餐飲事業搞起來。
長公主哈哈大笑,這些點心的價值,她自然懂得,立刻應允,我們討論著賺錢大計。
沒多久,有嬤嬤匆匆過來,說前院出事了。
前院是男子待的地方,我的一顆心立刻提了起來,心中祈禱著謝蘭亭平安無恙。
我跟著嬤嬤趕到前院男子聚集的地方,卻發現有人忌憚謝蘭亭的才華,正在以我為汙點攻訐他。
「宋夫人商戶出身,驕縱奢靡,聽聞家中碗筷都是鑲了金的,謝兄榜眼之才,當懂得重民生輕享樂的道理,怎麼不勸著點兒宋夫人?」
這人我不認識,但不妨礙我討厭他。
老娘憑本事掙的,沒吃你家大米!
我看向謝蘭亭,有點心疼他遭人嫉妒。
謝蘭亭卻長笑一聲。
「我娘勤儉持家,最是賢良,她資助了無數貧寒學子讀書的功德你看不到,眼睛卻隻盯著她花錢,聽聞人缺什麼就盯著什麼,兄臺若是缺錢,大可開口問我娘借,我娘心善,看你可憐,說不定就借了,兄臺不必妄自菲薄,求人幫忙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你一輩子也賺不來這些錢。」
那人氣得臉紅,急忙拂袖離去。
又有人說我手段狠厲,打壓其餘商戶,實在跋扈。
這罪名可就大了,能置我於S地。
謝蘭亭盯著那人看了幾秒,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我娘的手下敗將,自己做生意輸了,卻來胡亂編排我娘,殊不知舌上有龍泉,S人不見血,你如此惡毒,十輩子都贏不了我娘,簡直廢物,你這種人,我真羞與為伍。」
他帶著幾個好友一起離去,其餘人跟隨而去,剩下幾個人面面相覷,四散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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