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快速抬頭，期待地看著我。

 

「快回房間睡覺，晚安。」

 

「哦，晚安，姐姐。」

 

白術碎碎念著，轉身回了房間。

 

7

 

半夜我肚子疼得翻來覆去，去廚房端了杯熱水回來，沒過多久白術就開門走進來。

 

他抱著枕頭，裸著上半身，一言不發地盯著我。

 

白術的身體發育得也快，八塊腹肌公狗腰寬肩，手臂粗壯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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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好練，有天賦的也不少，但白術還有一個關鍵的，那就是長了張閃瞎我的帥臉。

 

「我肚子不太舒服，去接了杯水，是不是吵到你了？」

 

白術不說話，黑暗裡一雙眼睛極其幽怨地看著我。

 

「你怎麼沒穿衣服，夜裡涼會生病。」

 

白術繼續沉默。

 

我有點沒耐心，撿起床上的抱枕丟到他身上。

 

「說話啊，你不會是夢遊了吧？」

 

白術終於開口，隻是聲音格外生澀。

 

「我熱，想和你一起睡……」

 

他的尾音說得很輕，我幾乎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他離床邊很近，我伸手把他拉過來，卻在碰到他的手臂時燙得縮手。

 

惡魔的體溫比正常人高，白術的身體常年都是燙燙的狀態。

 

但今天這麼燙，他不會是生病了吧？

 

突然，白術捉住我來不及縮回的手，自然地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喂喂喂，你幹什麼？」

 

「你手腳發涼，所以睡不著，我給你暖暖。」

 

白術一手握著我的雙手，一手把我的雙腳揣在肚子那塊，緊緊貼著。

 

冷得發麻的腳趾瞬間回暖，我舒服地流出了生理性眼淚，燙燙的，好安心。

 

白術以為我哭了，挪過來用嘴給我親掉了眼淚。

 

我愣住。

 

這又是在幹什麼？

 

白術笑道：「我沒有手給你擦了，將就下。」

 

然後滿足地閉上眼，「晚安，姐姐。」

 

我尷尬地哦哦了幾聲，猶豫著什麼時候把他趕出去，還沒做決定就沉沉睡了過去。

 

8

 

早晨起床上班時，白術準備好早餐，回房間補覺了。

 

今天公司的事情不忙，但因為我狀態不佳，拖拖拉拉的，下班時間到了還沒完成任務。

 

抬頭看外面在下雨，正要提醒白術外出記得帶傘，就接到了白術的短信。

 

【姐姐，我來接你下班。】

 

這麼好，雖然是我自己開車，但路上有個人陪是很好的，中途還能去吃個飯。

 

我急忙放下手裡的文件，拿起外套就下了樓。

 

樓下早就下班的同事還沒走，和另外幾個人聚到一起指著某個座位高興地說著什麼。

 

我順著看過去，原來是白術拿著束花等我呢。

 

「是誰養的魅魔嗎，黑角黑尾巴的品種哎，好稀奇沒見過，這也太好看了吧。」

 

「這也太帥了吧，真不知道是從哪裡買到的。」

 

「好體貼的魅魔，還知道捧束花接主人回家。」

 

我聽見這些話，心裡瞬間得意了起來。

 

不愧是我從小養大的惡魔，光站著就吸引了這麼多人的眼光。

 

可惜，白術是我從小養大的，這麼特殊的款式，其他人不可能買得到。

 

我遠遠地就跳起來給白術打招呼，周圍人發出豔羨的聲音。

 

白術翹起尾巴尖衝我笑，舉起手和尾巴一起搖晃。

 

「走吧，姐姐帶你回家。」

 

我拿過花，拉著他往外走。

 

白術僵持了下，任由我拉著他。

 

上了車，白術一路上沒怎麼說話。

 

「你不高興嗎？」

 

「能接姐姐下班，我當然很高興。」

 

我沒太在意，直到回家站在玄關彎腰脫鞋。

 

白術環住我的腰，把我抱坐在了矮櫃上。

 

視線平齊，我看清楚白術的眼裡滿是失落。

 

他彎下腰給我換上家居鞋，手在腳踝處細細摩挲。

 

體感仍是燙得嚇人。

 

我伸手摸他的額頭，「白術，你好像病了。」

 

我剛碰到他的皮膚，他突然發抖，握著腳踝的手用力一握。

 

我吃痛地在他肚子上頂了一腳，「你幹什麼，弄疼我了。」

 

白術終於抬起頭，臉色緋紅，喉嚨滾了滾半天擠出一句話：

 

「主人，為什麼不讓我叫你主人？」

 

「老師說，成年那晚是要和主人一起度過的，是要抱抱的。」

 

「昨晚我好開心，想親你，但又害怕你討厭我。」

 

說著，他咬了咬嘴唇，沒忍住哭了起來。

 

頭輕輕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一隻手摟過我的腰把我抱在懷裡。

 

尾巴像毒蛇般迂回靠近，尾尖興奮得顫慄。

 

兩條尾巴雙雙纏住小腿時，我才抬頭看見頭頂飄過彈幕：

 

【女主好萌，以為愛吃好動是單純的愛吃好動嗎？】

 

【養成系惡魔賽高，小時候又奶又乖，長大了不僅帥還長倆。】

 

【喂你們搞快點啊，老娘褲衩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玩我呢，養了半年才跟我說這？

 

9

 

愣著看彈幕的工夫，白術雙手捧住我的臉，迫使我看他。

 

「姐姐，可以專心點嗎？」

 

白術興奮得眼神失焦，臉湊過來在我臉上蹭了蹭，鼻息滾燙。

 

我往頭頂瞥了一眼，彈幕還在滾動：

 

【呀哈哈哈給我上啊，給妹寶吃得骨頭都不剩。】

 

【惡魔昨晚睡不著激動地尾巴打架，今天就可以開葷了。】

 

我羞得不知所措，連忙抵住他的胸膛推開。

 

「白術，你給我放開。」

 

聽見我語氣不對，白術瞬間恢復了神智，一雙眼睛湿漉漉地看著我。

 

「姐姐，你不讓我叫主人，我就不叫了。」

 

「我隻是想親親你，就像小時候你親我一樣。」

 

「可以嗎？以前我哭了，你都是這麼哄我的。」

 

【惡魔潛臺詞：我是你的童養夫，小時候親臉哄我，現在升級了，要親嘴。】

 

【哎，妹寶怎麼不好好走劇情，老被彈幕打擾，有人知道怎麼關嗎？】

 

【好像是初吻劇情後，作者說看著煩就給彈幕關了。】

 

初吻？

 

我確實是母胎單身，初吻還在。

 

難道是親親白術，就可以關掉這讓人煩的彈幕嗎？

 

白術臉上一副「姐姐親不親都依她」的表情。

 

但尾巴出賣了他，像吐著信子的毒蛇虎視眈眈，抖動的頻率加快，看著粗壯了兩圈。

 

他看起來破了戒就要生吞我的樣子，我敢親嗎？

 

妹寶其實不用那麼害怕，惡魔是你親手養大的，你說什麼他都會聽。

 

是啊是啊，雖然我們不愛清水，但看妹寶這麼為難，還是於心不忍的。

 

【寧願你們搞純愛，變態的發在別的平臺上，甩我鏈接就行。】

 

我想了想，白術是我親自撫養的，他一直都乖巧懂事。

 

最近的反常都是因為他發熱難受，不是他的本意。

 

何況他一直在努力得到我的準許，從來沒有越過界限。

 

我吐了口長氣，電光石火間快速地親了他的嘴。

 

果然，嘰嘰喳喳的彈幕終於滿意地離了場。

 

白術意猶未盡，紅著臉伸長脖子索吻。

 

我躲開，雙手抱住了他。

 

「白術，這裡坐著好硬，可以把我抱到沙發上嗎？」

 

白術全身僵硬，半晌回過神來回抱我。

 

「都聽你的，姐姐。」

 

他把我抱坐在沙發上後，自己跪在我面前，眼巴巴地等著我開口說話。

 

「白術，我很喜歡你。」

 

他的尾巴重新舉高，有一條還不小心抽在了他的背上。

 

「但是，我希望我們可以慢一些，不要急於求成。」

 

「親密關系是慢慢促進的，太著急反而會事倍功半。」

 

白術的尾巴停下抖動，乖巧地伸過來放在我的手邊。

 

「姐姐是為了我們的幸福著想的，我會乖乖聽話。」

 

看他這麼溫順的份上，我決定從今晚開始和他一起睡覺。

 

白術知道後，連電腦遊戲也不玩了，早早地洗過澡，拉著我進臥室躺好。

 

我倆四目相對，他眨巴眨巴眼睛，笑了。

 

「姐姐，你真好看。」

 

我閉上眼睛裝睡，「我睡了，你也快睡。」

 

「姐姐，我想親你。」

 

「今天親過了，明天再親。」

 

躺了很久，我快睡著了。

 

聽見白術興奮地說：「姐姐，已經過零點了，可以親了嗎？」

 

我睡意全無，決定好好懲罰這個打擾我睡覺的小惡魔壞蛋。

 

「張嘴，姐姐教你怎麼親。」

 

我湊過去舔了舔他的嘴角，他的尾巴立刻纏上了我的小腿。

 

白術主動地回吻，淺嘗深咬，吻得我差點沒喘過氣。

 

厲害啊，不愧是惡魔，出道即巔峰，無師自通啊。

 

他的嘴唇軟軟甜甜的……真好親啊。

 

白天在玄關親得太匆忙，沒有好好體會。

 

那今晚好好享受下吧。

 

……

 

10

 

早上起床，白術照舊給我準備了豐盛的早餐，還準備了蘋果果切。

 

「咦，我記得家裡沒有蘋果的，你早上出去買的？」

 

他嗯了一聲，拿起一塊喂到我嘴裡。

 

「你怎麼突然去買了，是想吃了嗎？」

 

我記得他不喜歡吃蘋果，小時候喝蘋果奶跟要了他命似的。

 

白術也拿起蘋果，伸出舌頭舔了舔。

 

「昨晚的蘋果很好吃，我很喜歡，所以今天也想吃了。」

 

說完，一口一口地吃掉了。

 

我想起昨晚的一些不可描述，臉上倏地紅了，熱得頭頂冒煙。

 

「你說的什麼渾話，不可以學壞哦。」

 

「就算是學壞了，那也是姐姐教的。」

 

他笑眯眯地吃著蘋果，尾巴卻不安分地撩了過來。

 

我一把拍開，「打住，我今天上班不能遲到。」

 

白術百般不舍，在門口和我膩歪了很久才放我走。

 

害得我差點遲到。

 

在樓下買了杯咖啡後，我正式投入到工作中。

 

先是把手頭上的工作清理幹淨，再認認真真地填寫了年假申請表。

 

沒錯，我打算領今明兩年的年假，帶著白術來個環遊世界即興旅遊。

 

我還沒告訴白術這個事情，因為年假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批下來，不想讓他期待太久。

 

我拿著填寫好的審批表去找老板。

 

老板笑眯眯地接過，「小雲啊，你這是去度蜜月？」

 

那天白術來接我下班之後，公司裡鬧得沸沸揚揚，這下連老板都知道我養了個魅魔。

 

「也算吧，主要是想好好休息，回來後再努力工作，協助老板您賺大錢。」

 

老板發出有錢人的笑聲：「別說這種漂亮話，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都懂～」

 

我還想再客套幾句，結果老板毫不拖泥帶水地籤了字。

 

這麼爽快？

 

是不是有詐？

 

果不其然，老板遞給我申請表後，小手一勾，神秘兮兮地說：

 

「魅魔的鏈接……鏈接有嗎，我也挺想要一份。」

 

我連忙點頭，「有的，老板有的，我馬上回去找，立刻發給你。」

 

我拿起申請表立刻跑去人事確認，再回到位置上打開了久違的購買頁面。

 

剛把鏈接發給老板，商家那邊彈來一個聊天框。

 

【如果親實在不滿意，我們這邊願意賠償全新魅魔。】

 

一看時間，竟然是早在五個月前發的。

 

但我當時忙著養大白術，根本就沒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