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路爬爬停停,她才到達崖頂。
她早已遍體鱗傷,渾身疼痛。
顧不得這些,她到處尋找裴澈跟許星兒的身影。
可他們,竟然早就已經不見了。
“裴澈,你好狠。”
天黑得有些可怕,寧鳶疲憊地癱坐在地上,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卻沒有信號。
這一刻,她有些絕望。
她以為裴澈不會那麼殘忍,最起碼會等她上來。
可是她低估了他對她的恨,如果不是要她的心髒捐給許星兒,恐怕她S在這座山裡,他也無所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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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調理好心情後,寧鳶決定自己下山。
路過一片草地時,她聽見了許星兒的聲音。
兩人在這裡搭了帳篷,篝火的映照下,帳篷裡出現裴澈和許星兒的影子。
他們抱在一起擁吻,許星兒的喘息聲極重。
“阿澈哥哥,寧鳶姐姐會不會出事啊?畢竟我還需要她的心髒,如果她出事了,我該怎麼辦?”
“放心,她一定不會有事,她那樣粗俗的女人,在多麼惡劣的環境下都能生活下去,她不像你和你的姐姐。”
帳篷外的涼風在耳畔呼嘯,寧鳶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心髒處開始蔓延,至全身的每個角落。
她在帳篷外坐了整整一晚,聽他們糾纏時的低喘整整一夜。
天亮時,許星兒率先從帳篷裡出來。
看見寧鳶時,她尖叫一聲,飛起一腳踢在了寧鳶的背上。
“啊啊啊啊!鬼啊!”
此刻的寧鳶,的確像個鬼。
蓬頭垢面,渾身血痕。
跟穿著純白色連衣裙,清純漂亮的許星兒相比,她的模樣簡直不忍直視。
“怎麼了星兒?”
裴澈從帳篷中出來,看見寧鳶時,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你……”
許星兒那一腳踢的她很痛,但是她還是爬起來,打開掌心,將那條手鏈遞給許星兒。
“你的手鏈,我撿回來了,但是這條手鏈並不是你姐姐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不過是一串價值不過百的普通手鏈罷了。”
沒想到她真的把手鏈撿回來了,許星兒的臉色難看。
“是我拿錯了手鏈,掉下去的時候,我真以為是我姐姐的。”
裴澈的眼神有些復雜,他很少看見寧鳶如此狼狽的模樣。
“吃東西了嗎?”
像是有些內疚,裴澈開口詢問她。
寧鳶卻如同行屍走肉般地從口袋裡拿出一顆藥,“藥嗎?我馬上吃。”
看見她的動作,裴澈下意識地衝上去,將她手中的藥丸拍開。
“你瘋了?我說的不是藥,我是問你吃東西了沒有,餓不餓。”
裴澈從帳篷裡拿出一些食物,扔給她。
“我可不想你餓S,快吃。”
許星兒一臉震驚地把裴澈拉到一旁,“阿澈哥哥,你為什麼不讓她吃毒藥?你是不是後悔了?你喜歡上寧鳶了,你不想救我了是不是?”
裴澈否認:“不是,隻是她受傷了,我怕吃藥,會出現意外。”
“真的嗎?”許星兒慌亂地抱住他,“你真的沒有騙我,阿澈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我知道那不是姐姐的遺物,我不會讓寧鳶姐姐跳下去撿回來的,你知道,我不是那麼殘忍的人。”
“我知道。”
裴澈抱著她,眼神卻落在不遠處的寧鳶身上。
眼見她撕開一包餅幹,卻在下一秒鍾突然暈了過去。
他驚慌地推開許星兒,朝著寧鳶所在的方向跑去。
“寧鳶!”
她的身子滾燙,像是發燒了。
渾身上下的傷口通紅,腿上還黏著密密麻麻的水蛭。
“寧鳶你醒醒!”
裴澈抱著她瘋狂地往山下跑,許星兒在身後喊他,他也像聽不見似的。
迷迷糊糊間,寧鳶感覺到自己在移動。
她艱難地睜開雙眸,看見的是裴澈稜角分明的下顎。
“呵呵,我一定是瘋了。”她笑了笑,她一定瘋了,不然怎麼能看見裴澈這麼著急的樣子。
終於,她失去了所有意識,徹底地暈了過去。
第6章
裴家。
醫生替她檢查完後道:“裴太太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那藥,建議還是不要繼續吃下去。”
“可是星兒的心髒……”
裴澈看著床上的女人,有些猶豫。
“裴先生,恕我直言,許小姐的病情並不是很嚴重,沒必要為了換個心髒,害得裴太太活不下去。”
“我考慮考慮。”
醫生走後,裴澈看著床上雙眸緊閉,臉色難看的女人沉默了起來。
“沒事的,裴澈,你一定會沒事的。”
床上的女人忽然開口說話,裴澈緊張地坐在她身旁。
“寧鳶?”
“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寧鳶的高燒未退,一直在說胡話,“阿澈,我不會讓野豬咬你的。”
“阿澈,你說過,會報答我的,還算不算?”
她的話將他的思緒拉到從前,寧鳶救過他一次。
他也的確承諾過會報答她,可現在他在做什麼?
“阿澈哥哥。”
許星兒滿身傷痕地出現在門邊,楚楚可憐地哭起來,“你是不是不要星兒了?”
“沒有,怎麼會呢?”
“那下山的時候,你隻顧著寧鳶姐姐,不顧一切地往前衝,我在後面怎麼喊,你都像是聽不見似的,人家真的很難過。”
許星兒掀開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裴澈的心一下子難受起來,“對不起,我隻是怕她S了之後,沒辦法把心髒捐給你罷了。沒有別的,你別亂想。”
“阿澈哥哥,我昨晚做了個夢,我夢見姐姐了。她過得好辛苦,好可憐,她皮開肉綻,滿臉鮮血,看起來特別慘。我真的好想姐姐啊,如果她沒有跳樓的話,一定很幸福的。”
許星兒的話讓裴澈心底原本壓抑的恨意再次湧了起來。
“是,小月S得好慘。”
“還有,我回來找過,姐姐的手鏈真的不見了,我昨天戴的就是姐姐的手鏈。我不知道為什麼寧鳶姐姐要故意拿一條劣質項鏈來詆毀我!可能是怕撿不回手鏈你會生氣,所以故意拿別的汙蔑我!”
“寧鳶!”
那一刻,裴澈失去所有理智。
他命人拿來冷水,直接朝著寧鳶潑過去。
冷水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寧鳶驚恐地睜開雙眼。
“裴澈!”
“你給我起來!你居然敢騙我!弄丟了小月的遺物,你就該去S。”
裴澈拎起她的胳膊,直接將她從床上拖到了地上。
“寧鳶,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女人!”
她的胳膊被他捏得生疼,她虛弱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下一秒,裴澈已經讓人把那瓶毒藥拿過來。
“給她吃藥,喂三顆!”
“什麼?”
寧鳶驚恐地搖頭,她聽見醫生說,這個藥隻能一天吃一顆的。
吃得越多,她S得越快。
他就真的這麼希望她趕緊去S嗎?
“不要,裴澈,你瘋了?”
她的嘴巴被人掐住,無論她怎麼掙扎,裴澈還是毫不猶豫地將那三顆藥丸喂進了她的肚子裡。
藥丸進肚後,她趴在地上,猛烈地咳嗽。
“咳咳……”
看見女人痛苦的模樣,許星兒勾唇冷笑。
淚水從眼眶滑落,寧鳶隻覺得痛,渾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都在痛。
腹部傳來一陣陣難以忍受的灼燒感,下一秒,她就噴出了大口的鮮血。
鮮血飛濺,落在裴澈的臉上。
他面無表情地伸手抹去,“寧鳶,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第7章
許星兒命人關上門,彎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嘖嘖,好可憐啊!”
“阿澈哥哥怎麼忍心這麼對你呢?寧鳶,你知不知道剛才阿澈哥哥喂你吃的是什麼啊,是毒藥!是送你去S的毒藥!沒幾天了,你就要S了。”
寧鳶痛苦地瞪著眼前的女人,“許星兒,你好狠,你連你姐姐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你給我閉嘴!”
許星兒一腳踹上她的肚子,“我當然連我姐姐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了,就連我媽都說,我姐姐比我善良,我呢,是天生的壞種!活該我姐姐S得比我早,誰叫她跟我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許星兒挑了挑眉,走到床邊坐下。
“反正你快S了,有些事情,我就告訴你。欺負我姐姐的那群人,是我找的。”
“什麼?”
寧鳶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許星兒,你瘋了嗎?那是你的姐姐!”
“那又怎麼樣?跟我搶男人,她該S!阿澈哥哥的眼裡隻有她沒有我,那她就得S!”
“你太可怕了,你就是個瘋子!”寧鳶絕望地喊:“你就不怕我告訴裴澈嗎?”
許星兒鄙夷地笑了笑:“你覺得他會信嗎?我告訴你,他一直懷疑,那群人是你找來的!這麼多年,他早就想你為我姐姐償命了!”
怪不得,這些年來,裴澈對她的恨意越來越深。
原來他竟然懷疑,當年輪奸許月的那群人,是她找來的嗎?
心沉到了谷底,寧鳶一直以為當初的事情是個意外,沒想到,幕後主使的人,居然是她的雙胞胎妹妹許星兒。
這件事情,她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許星兒,我不會放過你的!”
“等你有命,再跟我說這句話吧。”
許星兒挑了挑眉,“寧鳶,其實你比我姐更可憐。我姐最起碼還得到過裴澈的愛,你呢?結婚三年,裴澈碰過你幾次?他每次找你,都在我的生理期,你不過是他用來泄欲的工具罷了。”
“還有,你籤的那份心髒捐贈書,捐贈人是我!放心,我會用你的心髒,好好活下去。”
她的話一字一句,字字誅心,寧鳶終於撐不下去,暈倒在原地。
等她醒來的時候,自己還躺在地上,許星兒已經不見了。
她艱難地爬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
“許星兒,我不會把我的心髒捐給你的,你做了那麼多事,就該心髒病發去S!”
寧鳶後悔了,就算她真的中了毒快S了,也絕對不會成全這對狗男女。
她提著行李箱下樓,漆黑的大廳裡,寂靜無聲。
看了這個房子最後一眼,寧鳶頭也不回地離開。
離開後,她找了個酒店暫時住下。
一大早,她便聯系了一個私家偵探。
“這裡有十萬,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件事。”
“十萬?”
那人有些猶豫,“三年前的事情,太久遠了,可不好查啊!”
“二十萬,這是我的全部家當。”
這些年在裴家,她沒有工作,裴澈也很少給她生活費。
這些錢,都是她這麼多年來一點點攢的。
“行吧,看你可憐,我幫你查。”
那人收了錢,說很快就會有消息。
第8章
躺在酒店的床上,寧鳶覺得呼吸越來越難受,胃翻攪般的疼痛。
應當是昨天一下子吃了太多毒藥,她中毒越來越深了。
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附近的醫院,她決定去找醫生看看。
大概是她運氣好,醫生說她中的毒還有的救,給她洗了胃又開了些別的藥。
“醫生,除了中毒,我的身體還有別的問題嗎?比如癌症。”
“沒有,你身體好好地,怎麼會有癌症呢?”
“那你幫我看看這份報告。”
寧鳶將報告遞給醫生,醫生看完後眉頭緊鎖:“這一定是假的,小姐,你應該是被騙了。”
“果然如此。”
寧鳶冷笑,“那麻煩醫生再幫我做個檢查,我需要一份新的報告。”
“小姐,偽裝報告是違法的,給你這個報告的醫生,你完全可以報警抓他。”
“我知道。”
她就是要報警,不光是許星兒,就連裴澈,她也不會放過。
年少的愛,在此刻已經化為烏有,寧鳶現在隻想報仇。
裴家。
裴澈昨晚沒回房,他睡在了客臥,
早上起來就在寧鳶的門前徘徊了半天,不知道她昨天吃了那三顆藥後如何了。
明知道昨晚的行為太衝動了,可是一想到許月是被她害S的,他就氣得失去理智。
抬手,想要敲門,又無奈放下。
糾結許久後,他終於推開了那扇門。
床上沒有人,就連桌子上的東西都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他蹙眉,沉聲喊她:“寧鳶。”
沒人回應。
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裴澈快步走進浴室看了看,還是沒人。
“寧鳶,你去哪裡了?”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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