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傅斯霆車禍失憶後,記憶回到了最寵我的時候。
對我又爭又搶,自薦枕席,每一個眼神都在求貼貼。
所有人都說:
「你別得意,最多讓你囂張三個月。
「醫生說等淤血清除就能恢復記憶。」
三個月後傅斯霆果然恢復記憶,大家笑我又要失寵了。
可是傅斯霆卻深呼吸,緊張又心慌地單膝跪地,虔誠問我:
「我能做你老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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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IP 病房裡,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跟傅斯霆解釋:
「傅哥,是真的,四年前你就把姜時願趕走了,她現在已經不是你隨叫隨到的小跟班,她在國外讀大學呢,回不來。」
「傅哥,你別鬧了,你的病已經痊愈了,現在下雨天不需要抱著她睡也能安穩入眠,沒必要喊鈕祜祿·時願回來。」
「而且她在國外上頂尖大學,翅膀已經硬了,也不可能再卑躬屈膝把你當小主子哄了,咱認清一下現實行嗎?」
可是不管眾人怎麼勸,坐在病床上的傅斯霆都聽不進去。
眼神越來越冷,仿佛誰再多說一句廢話就讓誰去見閻王。
大家伺候他比伺候皇帝還要小心翼翼,時刻揣摩聖意。
傅斯霆隻有一道聖旨:
「給她打電話,讓她馬上回來。」
大家硬著頭皮實話實說:
「打了,沒人接。」
「她不肯回來。」
「她把所有人的手機號都拉黑了。」
傅斯霆臉色越來越陰沉,眾人大氣不敢喘一下。
從十六歲掌權到現在,沒人不怕他,尤其是姜時願離開的這幾年,手段越來越凌厲,脾氣也越來越讓人捉摸不定。
他就是眾人眼裡的活閻王。
傅斯霆把自己的手機丟過去:
「拿我的手機打,她不敢不接。」
大家隻敢在心裡腹誹:
【哥,誰給你的自信?】
江承還是硬著頭皮,拿著手機把電話撥出去。
選擇免提,外放聲音,讓傅斯霆自己聽:
「嘟嘟……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江承不敢看傅斯霆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解釋:
「哥,這種情況,一般就是手機號被拉黑了。」
無邊的黑暗氣息籠罩在傅斯霆身上。
但他的聲音依舊克制沉靜,自信從未在他身上消失:
「我還有微信。」
大家在心裡一致地想:
【這是不到黃河不S心,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江承又當著傅斯霆的面,撥打微信視頻通話。
視頻通話沒接通,屏幕上跳出四個字:
【無法連接。】
江承又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解釋:
【哥,這種情況,一般就是微信號也被拉黑了。】
黑暗完全掩蓋了傅斯霆眼底的錯愕和破碎。
骨節分明的手一點點握成拳,青筋暴凸,氣得渾身發抖。
誰都能看出他在極力忍著幾乎要洶湧蹦騰的狂躁。
這時候,天空忽然一道驚雷乍響。
「轟隆隆,轟隆隆。」
轉眼暴雨傾城。
傅斯霆身體裡像是有一隻狂躁的野獸陡然蘇醒。
眼底一片猩紅。
整個病房都籠罩著一股鎖喉的低氣壓。
他眼神掃過之處,像是在看一個個即將被虐S的屍體。
嚇得所有人彈跳想跑:
「臥草,傅哥舊病復發了。」
「不是早就痊愈了嗎,怎麼又瘋了?」
「快去國外找姜時願,跪也要把她跪回來!」
2
傅斯霆的左膀右臂、封疆大吏們跑到國外,平時一個個眼高於頂,到哪裡都要被人捧著的角兒,齊刷刷跪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剛剛在國外完成畢業答辯:
「姑奶奶,求你了,就跟我們回去吧。」
「傅哥出車禍失憶了,現在的記憶隻停留在十六歲之前,還以為你是他身邊最得寵的小跟班。」
「而且他舊疾復發了,下雨天沒有你抱在懷裡睡不行。」
「看在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給個面子行不行?」
我抿唇不想說話,有種同時被委屈和驚喜砸中的眩暈感。
從五歲多到十六歲。
我給傅斯宴做了十年暖床小抱枕。
他帥氣多金、智商爆表,但有心理疾病。
下雨天隻有抱著我睡才不會發病。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是傅家未來的少夫人。
他卻忽然對我說:「以後你不用來了。」
從此,我再也無法踏足他的世界。
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我痴心妄想皆成空。
誰能想到四年後峰回路轉,我的時代又回來了?
這件事還要從我五歲那年說起。
媒體報道疑是我在幼兒園遭遇N待。
警方介入。
卻調查出我身上觸目驚心的傷是被保姆N待出來的。
那天忽然有人破門而入。
十幾名保鏢畢恭畢敬地跟在滿身陰鬱的小少爺身後。
小少爺霸道、強橫地把我抱回了家。
那年他七歲,我五歲。
之前完全不認識。
後來我聽莊園裡的管家說。
那天小少爺冷冷地坐在別墅客廳裡看電視。
意外在新聞報道上看到了我身上青青紫紫的傷。
忽然就S氣騰騰地起身,喊了保鏢跟他走。
管家告訴我:
「少爺也被黑心保姆N待,等被發現時他已經有了嚴重的心理疾病,經常十天半個月都不肯說一句話,就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客廳裡看書,誰也走不進他的世界,還是把你抱回來後,才肯吝嗇地從口裡擠出一兩個字來應付你。」
其實,那時候傅斯霆跟我說的話也不多。
能用一個字表達,絕對不會說兩個字。
讓他多解釋一個字。
他看你的眼神,都仿佛在說:「愚蠢的人類。」
偏偏他從小智商爆表,聰明絕頂,看東西過目不忘,把一眾小跟班的智商摁在地上瘋狂地摩擦。
對,傅斯霆的小跟班不止我一個。
傅家是頂級豪門,跟著傅家後面喝湯的次級豪門都巴不得把自己孩子送到傅家給「小太子爺」做伴讀。
都盼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能成為子女們未來的助力。
事實證明,他們賭對了。
為了跟上傅斯霆小太子爺的智商,大家內卷得不行。
學什麼都要拔尖,拔尖,再拔尖。
現在傅斯霆身邊的左膀右臂,封疆大吏。
全是當初那群內卷白熱化的小跟班。
隻有我是一個意外。
也隻有我,猝不及防被踢出了權力的中心。
獨自一人踏上了在國外的求學之路。
用四年時間完成本科和碩士學業。
這四年,多少個隻能埋頭苦學才能壓制住心裡那份委屈的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現在跟我說他失憶了,舊病復發,要我回去。
憑什麼?
3
關於下雨天隻有抱著我睡才不會發病這件事。
其實也是一個意外。
那是我被傅斯霆強硬抱到傅家莊園的第五天。
當晚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我一個人睡在兒童客房裡,嚇得瑟瑟發抖。
躲在被窩裡也不能緩解。
偌大的莊園我隻認識把我抱回來的小少爺。
我穿著毛茸茸的小拖鞋,抱著枕頭去找他。
發現整棟別墅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束手無策地焦慮著。
尤其是傅老夫人,在客廳裡把傅斯霆的爸媽罵得狗血噴頭:
「都怪你們,整天就知道出差忙工作,把我孫子一個人丟給黑心保姆帶,現在好了,你們看看把我孫子折磨成什麼樣了!
「一到下雨天就發病,連醫生都束手無策,我這是做了什麼孽,老了還要看小孫子受罪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還沒走到傅斯霆的臥室,就聽到裡面傳來尖叫聲。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抬著血淋淋的手匆忙跑過來:
「老夫人,沒辦法,小少爺不讓人靠近。
「我沒辦法給他打鎮靜劑。
「他手裡拿著刀,誰靠近就砍誰。」
我趁著大人不注意,偷偷摸摸溜進傅斯霆的房間。
看見他滿頭大汗,眼睛猩紅,像是地獄裡爬起來的小惡魔,眼神所到之處,凡是看見活物,都要拿刀砍砍砍。
恰好又一道驚雷響起。
我「哇」的一聲嚇哭了:「哥哥,我怕。」
等傅老夫人聽到哭聲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
我已經被傅斯霆抱在床上。
他把刀放下,捂著我的兩隻耳朵。
聽到腳步聲。
傅斯霆立刻又拿起了刀,警惕地看著所有人。
卻唯獨分出一隻手,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裡。
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我有樣學樣,也伸出兩隻小肉手捂著他的耳朵。
奶呼呼地安慰他:
「哥哥,也別怕。
「乖乖,打針針。」
後來醫生戰戰兢兢地過來給他打針。
傅斯霆忍得小手臂青筋暴跳,又想揮刀攻擊。
我就用力抱著他,抱得緊緊的。
最終,傅斯霆沒有再傷人。
隻是在打完針後,冷冷地對其他人說:「出去!」
唯獨把我留下來,抱在懷裡當小抱枕。
那一夜,我在傅家站穩了腳跟。
4
半個月後的下午,眼看又要下雨了。
傅老夫人二話不說就把我當試驗品塞到傅斯霆的懷裡:
「乖孫子,你試試,萬一能治你的病呢?」
傅斯霆看了我一眼,雖然很嫌棄,但沒有把我推開。
他其實是個懂事的孩子,並不想讓大人操心。
隻是一到下雨天,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行為。
當時傅斯霆坐在客廳裡安靜地看書。
我嫌悶,想從他懷裡鑽出來。
傅斯霆摁著我的腦袋:「別動。」
還對所有想留下來看結果的人說:
「你們都走,別讓我看見。」
一旦下雨,他就不想看見任何活物。
內心極度狂躁,極度缺乏安全感。
哪怕是一隻老鼠從他面前爬過,他都會揮刀弄S,再將其抽筋扒皮,弄得滿身是血才覺得解壓。
如果有辦法治,他並不會拒絕嘗試。
半個小時後,落地窗外的雨噼裡啪啦地落下來,像是誘人酣睡的催眠曲,我很快就打著哈欠睡著了。
但聽說傅老夫人在監控裡看到,傅斯霆幾次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大概是想掐S我這唯一的活物,但又幾次放了下來。
最後竟然拿著空調毯蓋在我身上。
抱著我在沙發上一起睡著了。
安靜得讓監控室裡的傅老夫人一直落淚。
從此哪怕我爸來傅家要人,傅家也不肯把我還回去。
直到我十六歲那年的夏天。
傅斯霆忽然對我說:「以後你不用來了。」
我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
我做錯了什麼事讓他厭棄了我?
難道是病治好了,就不需要我做小抱枕了?
要不是臨走時他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裡面有九個零。
我是一定要鬧的。
此刻看著不惜屈尊降貴跪求我回去的一群昔日「同僚」。
我攥緊五指,冷靜地問:
「他是暫時失憶,還是永久失憶?」
「呃,這……」
江承實話實說:「醫生說他失憶是因為車禍造成的顱內淤血,等血塊清除可能就會恢復記憶,醫生說最多三個月。」
我喪氣地冷笑:
「所以,你們讓我回去自取其辱嗎?
「而且我已經二十歲了,不是幾歲的小姑娘。
「你們覺得我現在回去讓他抱著睡合適嗎?
「想見我,讓他用八抬大轎來抬!」
5
我以為我說出這麼不識抬舉的話,那邊總該消停了。
傅斯霆即便失憶了,也不可能允許我有非分之想。
那十年給我的定位,從來都是小跟班。
不然也不會因為別人在背後恭維我是未來少夫人。
他就忽然對我說:「以後你不用來了。」
我想,當時的他大概是怪我心比天高了。
他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也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何況他下雨天把我抱在懷裡。
真的隻是單純地抱。
把我當作安撫他狂躁症的藥而已。
不帶任何男女感情。
那時候我年紀小,他年紀也小。
等我十六歲,他十八歲。
到了青春懵懂蠢蠢欲動的年紀,就分開了。
卻不想三天後,從學校實驗室回到住所的我,竟然看見好幾輛霸氣外側的勞斯萊斯,停在我家門口。
江承正指揮著保鏢把一個個行李箱往裡面搬。
我走進去,恰好看見他們在我的衣帽間裡,把一件件私人定制的襯衫、西裝、西褲、皮鞋、領帶、手表、領夾各歸各位。
我傻了:「你們在幹什麼?」
江承咬牙切齒地解釋:
「傅哥等不到您,自己來了。
「他說山不見我,我自來山。
「還讓我們去影視城重金購買八抬大轎,正在空運過來。」
但是江承看她的眼神,分明在心裡腹誹:
【你別得意,你最多能囂張三個月。】
我:「……」
懵了一瞬,努力佯裝淡定:「他人呢?」
江承朝我翻白眼:
「你以為他很闲?去總部公司巡視他未來的疆土了。」
傅家集團總部在北美,一直都是傅老爺子在坐鎮。
但傅斯霆從十六歲開始就全權掌管接管國內的一切事宜,四年時間用鐵血手腕徵服了所有輕視他年少輕狂的集團元老。
他的未來,當然不止在國內,而是全權接班整個傅氏集團。
這也是我選擇來這邊留學的原因。
我總是很沒出息地想,有一天我會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不是以小跟班的身份。
而是傅氏集團總部一名年輕有為的得力幹將。
我用四年時間完成本科和碩士學業,就是想早點脫穎而出,進入傅氏集團,憑我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再次走進權力的中心。
然後驕傲地站在他面前說:
「怎麼樣,我不靠小抱枕,也能重新回到你的視野裡。」
但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
他真的要搬過來,和我住?
偏偏我還沒辦法理直氣壯地趕他走。
因為這套小別墅是我考上大學後,他送給我的最後獎勵。
房屋所有權證書上寫著我們兩人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無情地將我驅逐後,送給我最後的獎勵,上面竟然還留著他的名字。
不想送就直接說。
害我現在沒辦法理直氣壯地衝江承吼:
「這是我家!他憑什麼說住進來就住進來?」
更讓我心慌的是,天氣預報說今晚有大暴雨。
6
我在家惴惴不安地等到天黑。
傅斯霆都沒有回來。
傅老爺子不信寶貝孫子舊疾復發,給他安排了接風宴。
聽說總部那些蠢蠢欲動的老高管們都帶著自家女兒或者侄女赴宴,儼然要把接風宴變成相親宴,算盤珠子都要崩在臉上了。
江承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地催我:
「你快過來,這天看著下雨。
「我怕傅哥舊疾復發,大開S戒,對傅哥形象不好。
「聽到沒有,姑奶奶,現在隻有你能讓傅哥不發病。
「姜如願,我告訴你,拿喬可以,別太過分了!
「宴會廳那麼多美女,萬一出現第二個能安撫傅哥的人,你就是哭都沒地方去哭,真以為傅哥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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