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贈我一個功能，可以治好他人癌症。

 

第一次，江北妄讓我救他的豪門父親。

 

第二次，救他生意上的貴人。

 

第三次，江北妄要求我必須救他的白月光。

 

我拒絕並告訴他，事不過三，不然我會S的。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诮，捏著我下巴狠狠道：

 

「不是還有一次機會嗎？還是說你想給自己留著？」

 

「因為如果攻略失敗，你也會得癌症S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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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想要了我的命。

 

我答應了。

 

因為我抽中系統萬中無一的盲盒大獎：

 

「當男主內心過於陰暗扭曲，攻略任務將自動解除。」

 

可是，江北妄得知後，徹底瘋了。

 

1

 

江氏集團周年晚宴。

 

我和江北妄的白月光撞衫了。

 

同款不同色。

 

我身上的是水藍色長裙，溫婉可人。

 

李雨夢那條是火紅色，如同燃燒玫瑰。

 

江北妄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我從未見過眼前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痴迷，沉醉，不可自拔。

 

見到我的瞬間，李雨夢的臉色變得難堪。

 

女神蹙眉。

 

江北妄轉身命令我：

 

「脫下來。」

 

聲音裡不含任何感情。

 

「雨夢是千金大小姐，身份高貴，不是你這種貧困孤兒可以攀比的！」

 

我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心裡打了個冷戰。

 

原來不管付出多少努力，隻要李雨夢一句話，他就無條件讓我退讓。

 

2

 

我攻略了江北妄七年。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江北妄還不叫這個名字。

 

他叫何厭。

 

生來遭到厭棄。

 

生母爬了有夫之婦的床，想生下兒子，飛上枝頭。

 

誰知，生父是贅婿，害怕得罪有權勢的原配一家，逼她去打胎。

 

可生母偷偷帶球跑了。

 

跑回老家，生下一個兔唇男嬰。

 

她沒錢做手術，絕望到崩潰。

 

迂腐的生母認為是何厭不祥，毀掉自己的榮華富貴。

 

動輒打罵，把他的頭按進馬桶，將滾燙的稀飯灌入他的喉嚨。

 

3

 

初次見面。

 

江北妄是個內心陰暗的少年，對周遭一切充滿敵意。

 

他不肯給校外的混混讓路，被拽到巷子裡拳打腳踢。

 

我大喊一聲警察來了。

 

混混四下逃竄。

 

江北妄躺在地上，渾身是血，雙眼放空看著灰敗的牆壁。

 

我想把人扶起來。

 

可他的眼神，陰鸷冷漠、充滿戒備。

 

為了接近江北妄，我搬到他和生母住的小巷，轉學跟他成為同學。

 

在學校，大家都說江北妄是怪咖。

 

成績差、性格孤僻，一年四季穿長袖。

 

我知道為什麼。

 

那是因為他的衣服底下，全是傷痕。

 

我拼命打工賺錢，給他買新衣服、新球鞋，帶給他去醫院做手術。

 

治療兔唇帶來的童年陰影。

 

一開始，他的態度是不接受、不拒絕。

 

後來變成任由我折騰。

 

我一點點滲入他的生活。

 

以為靠時間積累，終有一天可以打動江北妄。

 

可是大錯特錯。

 

4

 

我進了洗手間。

 

李雨夢跟了進來：

 

「聽北妄說，你是他的貼身助理。

 

「下人要有下人的自覺，別妄圖僭越主人。」

 

我攥緊了手心。

 

回江家認祖歸宗後，江北妄把我帶在身邊。

 

沒給任何名分。

 

他傲然又自信：

 

「葉栀，你不會離開我的！

 

「乖乖留在我身邊，你要的，將來我會給你。」

 

江北妄是我通往回家之路的目標。

 

除了替他擋酒、幫他解決刁鑽的對手、按照他的要求做事。

 

我別無選擇。

 

但在李雨夢看來，江北妄是她候選的聯姻對象之一。

 

容不得有下等階層的競爭者存在。

 

我知道江北妄為什麼對她傾心。

 

高中時，李雨夢跟隨企業家父親，來我們學校給優秀學生發獎勵。

 

大小姐的風姿，令他終生難忘。

 

李雨夢看起來高貴，卻在學校霸凌同學，害得一個女生跳樓。

 

領獎臺上，她給江北妄頒發獎狀的時候，不小心被他碰到。

 

一轉身，江北妄被人圍堵在巷子。

 

「癩蛤蟆，居然想染指白天鵝！」

 

對方踩斷他五根手指，高考都沒法參加。

 

可江北妄壓根不怪李雨夢。

 

「李小姐的追求者太多，一定不是她做的。

 

「況且，她不知道我是江家的人。」

 

我好言勸阻：

 

「李雨夢出身百年世家，心高氣傲，不可能看上你這個私生子的。」

 

江北妄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

 

將我推倒在地，不顧我流淚，轉身離去。

 

當然，我的哭鬧是沒用的。

 

攻略任務在身。

 

每次都得像舔狗一樣，乖乖回到他的身邊。

 

5

 

李雨夢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甜美的笑容中，透著三分陰險。

 

「像你這種低賤之人，應該不會隨身多帶兩套衣服的。

 

「最討厭別人學我，不如我把你扒光，扔到賓客中間？」

 

這樣齷齪的遊戲，學生時期的她，不知做過多少次。

 

樂此不疲。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推開廁所的門，先行離開。

 

李雨夢不打算放過我。

 

趁機撕扯我身上的裙子。

 

撕拉一聲。

 

破了一大片。

 

露出雪白光滑的後背。

 

「哦豁！你穿的是山寨嗎？質量真差！」

 

聲音透著幸災樂禍。

 

真絲裙子就是經不住拉扯。

 

我轉身，一個耳光甩在她的臉上。

 

多虧江北妄仇家太多。

 

這些年，我一有空就去練習搏擊。

 

李雨夢眼裡劃過滔天怒火：

 

「從小到大，沒有人敢打我！」

 

她追了出來，試圖扯住我的頭發，將我摁到牆上。

 

我一手抓著險險要掉的裙子，另一手阻止她的攻擊。

 

江北妄趕了過來。

 

李雨夢用委屈的哭腔解釋：

 

「都怪我，不小心弄壞了葉小姐的裙子，她就扇了我一個耳光。」

 

心上人被打。

 

江北妄將我的手腕握住，力氣大到我的手一下就麻了。

 

緊接著，是雙倍奉還的巴掌。

 

男人的力氣很大，聲音冷得令人發指：

 

「葉栀，你本來就不配穿這麼貴的裙子！」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

 

卻隻能看著江北妄哄著李雨夢，要帶她去醫院看傷口。

 

6

 

沒想到，第二天深夜，江北妄會來我的公寓。

 

這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平時相處，一旦發生衝突。

 

任憑我怎麼委屈、拒絕、試圖溝通，他都冷淡得像尊石像。

 

讓人感覺每一分努力都是徒勞。

 

江北妄隻會在某種情況下低頭。

 

那就是非我不可的時候。

 

此刻，他冷靜自持的臉，露出不易察覺的慌張：

 

「葉栀，雨夢得了早期甲狀腺癌，需要你的千年紫人參救命。」

 

我怔住了。

 

江北妄的心氣很高。

 

當年，他一心想回到江家，打臉給所有人看。

 

可江父根本不肯承認眼前的私生子。

 

我剛好從系統那得到饋贈，有三次機會治好人的癌症。

 

我騙江北妄說，家裡有三支祖傳的千年紫人參，包治百病。

 

江北妄半信半疑帶了一根回去，治好江父的胃癌。

 

從此認祖歸宗。

 

為了迅速站穩腳跟，江北妄搭上了北城最有權勢的霍家。

 

可霍老爺子得了肝癌，命不久矣。

 

江北妄第一次抱住我，深情道：

 

「葉栀，等我在北城站穩腳跟，就娶你。」

 

天知道，我一直在等這句話。

 

我想回家。

 

江北妄用第二根紫人參救活了霍老爺子，得到天價訂單，也受到江家族老的認可。

 

連原配和她的子女都無可奈何。

 

江北妄仍然不肯娶我。

 

「葉栀，你的身份太普通了。我剛剛接管江氏，很多人不服，再等等！」

 

7

 

江北妄想用第三根人參，去救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我拒絕：

 

「不行！葉家有癌症基因，最後一根必須為我自己留著。「

 

江北妄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诮，捏著我下巴狠狠道：

 

「不必為了將來擔心，萬一你不會得呢？」

 

我氣紅眼眶。

 

他放緩語氣：

 

「救了雨夢，我就能跟李家聯姻，迅速擴展事業版圖。

 

「你什麼都給不了我，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在外面養著你！」

 

好厚顏無恥的施舍。

 

「啪！」

 

我忍不住打了他。

 

江北妄惱羞成怒，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葉栀，雨夢是我心愛的女人，你沒有一根手指頭比得上她。不管願不願意，你必須把東西交出來。」

 

喉嚨裡的空氣在急劇減少。

 

快要喘不過氣時，我終於聽見系統姍姍來遲的聲音。

 

8

 

「嗷嗚！抱歉宿主，本系統來晚了！

 

「馬上十二點了，趕緊抽個生日盲盒獎勵。」

 

是啊！

 

今天是我生日。

 

江北妄在醫院陪了李雨夢一天。

 

輕言軟語哄她，不會有事的。

 

機械的電子聲唱著生日歌。

 

我心下感動。

 

攻略陰鸷的江北妄多年沒發瘋，多虧有個好系統。

 

原本，它不是這個世界的系統。

 

七年前陪我一起穿越過來。

 

多次為我打抱不平。

 

「宿主，你為了救人而S，卻被丟到這邊受苦，攻略捂不熟的白眼狼。

 

「本系統是個有正義感的系統，最看不慣救贖渣男的橋段。

 

「他的悲催過去不是宿主造成的，憑什麼讓你犧牲自我，挽救內心陰暗之人？

 

「但上級派下來的任務，本系統無法阻止。」

 

原世界，我在生日當天救人犧牲。

 

沒來得及吃的蛋糕摔在地上。

 

為了哄我高興，大方的系統每年會消失一段時間，專門去申請讓我抽獎。

 

有時是一束薔薇花。

 

有時是半斤小魚幹。

 

有時是我最喜歡吃的草莓小蛋糕。

 

有時竟是特大驚喜，比如轉移他人癌症的紫人參。

 

我不再猶豫。

 

用身體僅存的含氧量，供給大腦氧氣抽獎。

 

心裡一直默念，別再跟江北妄有任何關系。

 

「叮！恭喜宿主抽到了盲盒大獎！當男主內心過於陰暗扭曲，攻略任務將自動解除。」

 

系統的提示音，如同天籟。

 

9

 

我用最後一絲力氣，開口道：

 

「好！我把東西給你！」

 

江北妄終於松開手。

 

身上的枷鎖感覺瞬間消失。

 

他仔細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生怕我在紫人參上動手腳。

 

見我臉上沒有剛開始時的強烈不舍。

 

江北妄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葉栀，你擁有不止三根紫人參，對不對？

 

「你隻是不想給雨夢才故意诓我，說你有可能得病的，是吧？」

 

見我毫不猶豫地同意。

 

多疑的江北妄，反倒生出顧慮。

 

我抑制住終於擺脫S變態的狂喜，故意傷懷道：

 

「我沒騙你！

 

「或許過不了多久，你會發現我從這個世界消失。」

 

江北妄瞳孔一縮，語氣篤定：

 

「不會的！

 

「栀栀，沒得到我的完整愛意前，你不能離開，生病也不行。」

 

我心驚肉跳了一下。

 

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

 

我穩住心神：

 

「萬一呢？換作李雨夢，你會讓她冒S亡的風險嗎？」

 

江北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會有如果，你必須永遠留在我身邊。」

 

我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臨走前，他又望了我幾眼。

 

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10

 

第二天，我收到江北妄送的生日禮物。

 

破天荒第一回。

 

系統在線吃瓜：

 

「太陽從西邊出來啦？摳門鬼居然送你六位數的包包。」

 

誰知道呢？

 

昨晚，聽見我可能離開，江北妄似乎有些慌亂。

 

一個人越著急補償，說明他心裡清楚，事情錯得有多離譜。

 

隻是不想承認。

 

我才不管他想什麼。

 

當務之急，是考慮如何S遁。

 

江北妄心思缜密。

 

被他發現假S，搞不好把我抓回來囚禁，逼我多弄出幾根救命人參，替他的前程鋪路。

 

不是白白浪費系統給我離開的機會嗎？

 

「親愛的統子，你覺得跳樓、跳河、車禍，哪個更好？」

 

「滋滋……滋滋滋……」

 

腦海傳來電流波動的聲音。

 

過了一個多小時，才重新聽見系統的聲音。

 

「嚇S了，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嗷嗚！本系統是全宇宙最忠誠的系統，絕不會拋下宿主你不管的！」

 

「那你怎麼突然消失這麼久？」

 

之前也出現過，但它都會提前打招呼。

 

「嗚嗚嗚，可能電量不夠，本系統的工資都用來充電了。」

 

見我沒有徹底放松，它開玩笑一樣地哄我：

 

「別擔心，以後本嗷嗚……本系統找個電力系統的男朋友，就不怕沒電了。」

 

有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以前被催婚時，奶奶一邊撸著家裡的小黑貓，一邊調侃我有個在電力公司上班的學長，看起來不錯。

 

可沒來得及抓住。

 

轉瞬即逝。

 

11

 

離開前，需要做充足的準備。

 

偽造的病歷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