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聽得聲音也離開得差不多了,抬頭,想要說,要不要去個更隱蔽的地方,沒想到這麼小的馬路還有酒店的免費巴士停靠,真是不安全。可眼睛抬起,卻看到他悄無聲息地將擋住半張臉的黑色口罩摘下。
這個簡單動作,在此刻,竟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車……快來了吧"她問。
"差不多。”他湊近,嘴唇就在她鼻梁前。
他呼出的氣息燙得人心慌。
"我們下去吧。”她向後躲去,後腦勺撞上了大廈的外牆,撞到寫著“玻璃門已壞,請走大廈正門”的通知單上……
嘴唇的真實挨到的一瞬,
她無意識揪住了手指碰到的,他的外衣拉鎖。
這動作完全像是回應。
他再進一步,身體緊貼著她的,在交錯混亂的呼吸中,微吮她軟軟的下唇,然後是上唇,最後舌尖才從她的唇間探進去,找到了……那顆小虎牙……
身後的廣告牌啪嗒一聲,齊齊換成了最新上映的零零七電影海報。
初見驀地推他。
檢邊林就勢離開,微風吹過,兩個人的嘴唇都涼飕飕的。
她仍攥著他的衣服拉鎖,身子有點軟,也忘了尷尬是什麼了,渾噩著,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初見……
檢邊林想說點什麼讓氣氛更好些,結果,僵了十幾秒也沒想出一句像樣的話……
Advertisement
幸好,初見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初見緊咬了咬下唇,低頭,磨蹭著摸出來,放在耳邊:"喂?"
"初見啊,”是檢叔叔的聲音,她心連跳三級,才嗯了聲,那邊笑呵呵地說,“叔叔悄悄和你說,今天我看到徐經了。哎,就是檢邊林高中把人打得不輕的那個,他喜歡你啊?”
"啊?”初見愣了,這……是怎麼繞到這裡的。
"特地跟著來看了我,還說,想聯系你,要走了你的電話。我就問他,要電話幹嘛啊,他含含糊糊說這麼多年了都成年人了,聯系聯系,終歸是高中同學,”檢叔叔的語氣簡直和要嫁女兒一樣,“這小伙子脾氣真是好。我就把你電話給他了,反正也沒男朋友,交流交流,說不定是不打不成親家啊。”
"……"
她和檢邊林這種距離挨著,檢叔叔說話聲音又是中氣十足,想不聽到除非耳背……
初見是真想讓電話意外斷線。
身前單臂抱著自己的男人一言不發,將口罩重新戴上,帽檐壓低了一些,松開了手臂,轉身就要走。初見忙上前一步,拉住他衣袖,對著那話那裡說:“叔叔你下回別隨便把我電話給別人了,多麻煩啊。我這裡還要開會,先掛了啊,你注意身體。”
檢叔叔哦哦兩聲,很是高興地掛了。
"你別走。”初見脫口而出。
檢邊林駐足,低頭,看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
"檢哥——"助理其實早就帶司機來了,好不容易等著倆人膩呼完了,終於敢開口叫人上車,可再定睛一看這氣氛明顯不對,脖子一縮又躲回去了,“不急,慢聊!”
"說話。"初見壓著聲音。
從這個角度能看到他的眼睛,背著燈光,看不出任何感情。
"又不怪我,是你爸把電話給他的,你也聽到了。”她低聲解釋。
他還是不說話,也不動。
"你說話啊……”初見都有點急了。
那麼多天,從檢叔叔開始生病到現在,所有壓抑的情緒都一股腦地湧上來。又是這樣,又是這樣,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說!
檢邊林察覺她真生氣了,視線繞回來,落到她身上。
他承認,自己一聽到那個名字就情緒不穩。所以第一直覺是轉身走,想要自己冷靜冷靜。現在……
“檢邊林,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好欺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初見終於壓不住,把這麼多年的心裡話都倒了出來,有些急,主要還是委屈,“我又沒對不起你,當初你說把人揍了就揍了,我還眼巴巴去醫院求人家,最後你沒事了,還是老師疼女生追,可我呢,我高三怎麼過的?後來你上大學,憑什麼說是我讓你失戀的,我又沒答應你,可你自暴自棄給誰看?給你爸給我爸媽看,不就是想要我服軟嗎?好,我也答應你了,給你時間讓你緩緩,不交男朋友讓你先忘了我,可你就會騙我,這次又是……就因為你生病,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親我就親我,說翻臉就翻臉。”
這估計是她這輩子發的最大的一次火了,可還是壓著嗓子,不敢讓任何一個路人聽到。
她一連串說完,仍氣不過,走到大廈牆角,對著牆生悶氣,臉一陣陣發燙。
還是不解氣,她對著牆踢出去一腳。
卻狠狠踢在了他突然伸出來的右腳上,她本來就穿著涼鞋,腳指猛戳上他白色的運動鞋,立刻疼得眉心深蹙。
檢邊林默不作聲地伸手摸了摸她頭頂的短發,聲音透過那一層黑色的布,不太清晰地說:“有人在看。”
她愣住,也忘了什麼生氣了,看了看不遠處真像是有遊客認出了檢邊林,在駐足圍觀——
“有人你還不快上車……”
第十六章 陳年老醋(2)
兩個人上車,一路回酒店都沒說話。
檢邊林讓助理曉宇陪著初見回房間,他自己跟著車,又回了劇組。初見回到房間,仍舊有火氣堵在胸口。
“姐,能借你電腦用用不?” 曉宇笑,“謝總讓我看東西。”
初見點頭,把自己電腦打開,屏幕轉了個向,面向小助理。
沒多會兒,就聽到視頻的聲音,是歌聲,很熱鬧。
曉宇對著電腦屏幕咯咯笑:“姐,你看,這些粉絲真逗。”
曉宇把電腦轉過來。
視頻裡隨著樂聲,檢邊林正在燈光下,光著上半身在強勁的節奏下跳舞,拍攝的角度很遠,像粉絲拍得,約莫能看到他咬著下唇的動作,還有胸口、腰線那裡若隱若現的薄汗……
“去年生日會的,帥不,姐。”
畫面跳轉,另一個舞臺上,表演的他像剛才跳完一段,轉過身,兩根手指提上後腰的腰帶……
然後是飛機場,夏天,也不知怎麼被身邊兩個粉絲勾住了上衣,露出了鎖骨……
他助理在咯咯笑,因為剪輯的實在太棒了。
各種走光鏡頭。
“這年頭粉絲都很給力啊,”曉宇笑,“這視頻點擊都幾十萬了,哈哈。我小時候追星,哪會搞這些啊,那時候網絡還不發達。”
小助理繼續絮叨著,在微信群裡和公司的人開玩笑,眾人議論紛紛說這個視頻雖然是粉絲做的,也可以大作特作啊。
他們討論的是公關範疇,這個時代給偶像貼標籤,定人設簡直成了常態。可估計這個小助理估計不會信,初見這是頭次這麼細節看他的明星常態……
或許因為,從小和他長大,看到這些都會覺得有點奇怪。尤其……這種挺暴露的鏡頭,通過鏡頭看他裸著上半身熱舞,實在有點尷尬啊。更尷尬的是,檢邊林這位小助理還特別喜歡發語音,一條追著一條:“我覺得,我們檢哥身形真是漂亮,腰還細。要不謝總,我們弄個腰控吧。”
估計覺得初見不是外人,連聽群裡的語音條也毫不避諱。
這一句真是刺激了不少人,紛紛調侃。
“哈哈哈哈哈你別鬧了,這詞真夠難聽的,不過檢哥的身材那真是一頂一,特有看頭。”有人回。
“粉絲的話就是,特欲。”
……
“不不,我覺得最好看的不在這裡邊,這視頻有漏的,”謝斌大笑,“要露不露才好看,去年,他有個電影鏡頭,後來被剪了。導演特地要他穿著西裝裡邊沒衣服,那段有空我要回來給你們看。流氓耍流氓沒看頭,這種平時斯文嚴肅的耍耍流氓才最要命。”
有人竟然直接發了難以抑制的連串笑聲過來。
……
她聽得發窘,自己躲到一邊去看電視。
臺播了一個又一個,找不到能落定心看的。再瞄了瞄手機,發現檢邊林在幾分鍾前發了微信過來:酒店六樓,靠這裡的白色回廊最東,下來。
……這就算沒事了?
初見拿著手機自我鬥爭了會兒,算了,不和病人計較。
外頭的天色已黑到徹底。
這個平臺的所有路燈都隱藏在道路兩旁的樹叢裡,不時有幾個穿著泳衣,身上裹著浴袍的男女經過。□□撩人,□□撩人。
剛才那一個個走光畫面,他的腰線,鎖骨,還有很多畫面都還清晰,他們公司人調侃的話還在耳邊。
猛來這種東西,雖然露天泳池和人造沙灘很常見,可這個時間,還是讓人有點心裡突突。
也不知在突突個什麼……
初見照著他的位置找了幾分鍾,成功找到了人。
檢邊林還真會找地方,絕對的角落,拐角,死角,不會有人經過。他單手抄在長褲口袋裡,看著藤蔓上一隻慢慢爬動的小東西。看不清是什麼,純粹是無聊用來打發時間。
“我們上去吧?”初見走近,還是覺得不安全。
她一向有覺悟,幾年前微博剛開通時,那時檢邊林還不紅。她大半夜被他揪出去和謝斌吃飯,竟然還被他少得可憐的死忠粉八出了模糊的昏黃的隔著屏風的一個側臉。從此以後,但真心驚,估計是學生時代落下的心病,特怕被人議論……
不知是不是深夜樹蔭遮著,檢邊林顯得喜怒難辨:“一會就上去。”
“哦。”那現在幹嘛?
氣氛怪怪的。
她瞅瞅他,還是看不出什麼表情。當然不生氣的情況下她倒覺得無所謂,反正早就適應了二十多年了……隻是她就奇怪,明明從小到大就是個偶爾冷冰冰硬邦邦面部表情匱乏的人,演戲時倒很入戲,怎麼做到的?
檢邊林看了看四周,這個位置不錯,他在樓下溜達了二十幾分鍾,
這裡是幾個高檔酒店共用的天臺,除了別墅,就是幾個酒店各自的泳池和人造沙灘。人比較少,刷卡才能進,起碼比樓下賭場和購物區要安全得多。
他手虛握成拳,擋著,咳嗽了聲。
從兜裡摸出個打火機,然後從身旁長廊一側長石凳上的紙箱子裡撈出個小東西。劇組真是個好地方,想找什麼都方便,雖然有點傻。
初見還沒看清他拿了什麼,就看到從他手心跳躍出的微弱的、搖曳的打火機火苗,點燃了那個東西。
火星四射。
檢邊林借著火光仔細看她一眼,盤算著說點什麼應景的,可深琢磨,還是半個字沒說,將那個滋滋冒著火星的東西放到她手心裡:“你不是喜歡這個嗎?劇組今天用的,我看他們挺喜歡,就給你拿了幾個,這個燒完還有。”
是……冷煙火棒。
初見接過來都燙手,徹底犯了尷尬症:“是小時候喜歡,都二十幾歲了,誰還玩這個。”
熱門推薦

荊棘薔薇
被拐的弟弟找到了,但我知道他是假的。半夜,他又一次發 狠地吻我,我哭著求他:「我有未婚夫了。」他伏在我膝上:「姐姐,別裝了。」

先婚厚愛
我穿書了,一睜眼,鑽石卡就丟到了懷 裡。

偏愛(雙男主)
在我五十歲那一年裡。 我看到了原本發誓與我攜手一生的男人,與他的妻女在商場散步。 原來我以「男小三」的身份,被蒙在鼓裡二十八年。 他每周一次的出差,就是為了陪他的妻女。他皺著眉說:「是你當初掰彎了我,毀了我的前途。」 「我沒有結婚,但要傳宗接代,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重活一次,我親手策劃了與他的每一次錯過。 當他焦急地握住我的手臂,說我是他愛人的時候,我困惑地笑了笑:「我從未見過你,你是哪位?」

阿宛
"我是相府嫡女,國破後,帶著家人投靠將軍。 逃亡路上,庶妹把幹糧分給路邊的乞丐。 之後乞丐起義奪權,庶妹被封為皇後,母儀天下。"

蔣先生是脆弱人夫
資助我多年的先生破產了,眼睛也盲了。 我將他撿了回來好生照顧。 他睜著無神的眼珠,脆弱又澀然地說:「別對我這麼好,我三十了,配不上你。」 我彎腰替他擦拭臉頰的淚水。 卻見他的義子抱臂斜靠在墻上,冷眼望他。 義子輕聲說:「是啊,你都三十了。」 他盯著我淡笑,笑得夾槍帶棒,風生雲起。他說:「我才十八。」

不眠春潮
"港島地產大鱷易坤山有四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易思齡作為長女,理當沉穩懂事,偏偏一身嬌貴,三個妹妹又無底線寵她。 港媒對她評價褒貶不一,稱她恃靚行兇,奢靡無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