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我在冷宮種田那些年 字數:3558 更新時間:2024-11-04 16:52:10

我在冷宮的第三年。


成功發展了後宮農業,畜牧業,以及水廠養殖業。


成為禦膳房第一供應商,保障了後宮人民的食品安全。


與此同時,逐步開展農家樂體驗活動,豐富後宮人民的精神生活……


「還有麼?」


皇帝站在我跟前,手裏拿著證詞,


「所以,這就是你騙整個後宮給你犁地還不給工錢的原因?」


我理直氣壯地解釋:「那是強身健體。」


皇帝冷笑:「那太後呢,一把年紀給你犁了三天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吶!」


啊這。


這確實是我的錯,該讓太後喂豬的。


1


我是先帝欽點的皇後。


成婚那日,我爹反了。


反是早上造的,人是中午死的。


我的大花轎,剛一進宮就被抬到冷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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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布一扯,直接吃席。


冷宮的娘娘們沒見過世面,問我咋進來的。


我說我嫁進來的。


凎!


「你說,我爹他怎麼就這麼死了呢?」


在冷宮的第十天,我還是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跟我一起進來的丫鬟阿花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小姐,節哀。」


不她不懂。


我出生的時候,算命的道士說我命中帶煞,克父克母克兄弟。


然後我就被送到了道觀,直到十五歲,我爹派人來接我。


說是去年先帝臨終前把我許給太子了,如今太子登基,喊我回來完婚。


從回家到出嫁,我統共見過他三面。


「我甚至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小姐,節哀。」


呵。


我低頭看著眼前的窩窩頭,面目猙獰:


「要是讓我見到他最後一面,我高低得上去甩他一個大耳刮子,然後趴在他耳邊對他說,你他媽知道要死了,就別接我回來啊!」


2


大約是我大義滅親的氣勢過於逼人,阿花到底沒敢說出那句「小姐,節哀」。


她說:「小姐,吃飯吧。」


我看著手裏已經被捏變形的窩窩頭,長嘆一聲:「要不咱去掘了他的墳吧,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阿花不敢說話,阿花又給我遞了一個窩窩頭過來。


我不想吃窩窩頭。


我已經吃了十天的窩窩頭了。


我想吃肉,我想吃菜,大白菜也行,小青菜也行,花椰菜也行。


香菜不行。


我蹲在屋簷上,看著偌大的冷宮,放眼望去一片荒蕪。


我指著那片荒地,問阿花:「你看這地上的草,像不像小蔥,白菜,蒜苗,茄子,西紅柿。」


「草叢裏,依稀還有幾隻溜達雞,大笨鵝,小羊羔子。」


「像。」


我低頭,看著底下扶著梯子的阿花,她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臉。


剛剛那個聲音不是她的。


不遠處,一個大姨扒著柱子雙眼放光的注視著荒地,嘴裏念念有詞:「還有大閘蟹,糖醋魚,油燜蝦,辣子雞丁,東坡肘子……」


「嘶溜——」


3


一看這大姨的年紀,就是先帝造的孽。


我順著梯子爬下去,問大姨:「姐姐,您是先帝太妃嗎?」


大姨皺了皺眉,思索了一下,說:「哀家是太後。」


嗐。


每個在冷宮待十年以上的妃嬪都這麼說。


大約是我的眼神過於明顯了,大姨又重復了一遍:「哀家是太後。」


「行行行。」我說,「那太後娘娘能賞賜我大閘蟹,糖醋魚,油燜蝦,辣子雞丁,東坡肘子嗎?」


大姨沉默了。


大姨咽了咽口水,說:「不行,哀家自己都吃不上。」


瞧吧,哪朝哪代的太後,吃不上肉。


真可憐啊,一大把年紀了,還隻能啃窩窩頭。


我握住大姨的手:「姐,你想吃肉嗎?」


大姨重重的點頭:「想!」


「好!」我咬咬牙擲地有聲地宣佈,「咱們,自己種地,自己養牲畜!」


4


「如今正好是春天,咱們可以先在前院種點茄子,山芋,土豆」


我撿了根木棍,在地上簡略劃拉了冷宮的佈局。


前院空間不夠大,隻能種些應季的蔬菜,主要的發揮場地還是後面那一大塊空地。


「後邊明天咱把草除一除,種果樹吧,西瓜桃子李子杏子,還有櫻桃!」


美滴很美滴很。


「再開片地咱們種水稻,等回頭養點魚養點雞鴨鵝,還愁吃不上肉?」


那絕不能夠!


我把木棍往地上一扔,站起身:


「咱們好好幹,爭取一年內實現自給自足,兩年內實現量產,三年內建成冷宮糧食基地,內銷轉出口,佔據皇宮農產品市場,到時候,不僅不會餓肚子,還得賺的盆滿缽滿!」


「好!」


大姨眼裏都閃著光,握住我的手,「好哇好哇,你帶哀家吃肉,哀家封你做皇後!」


謝謝但是不必。


四目相對,我們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對食物的渴望。


下一秒,我們扭頭看向第三個人。


阿花冷漠的看著我們,問了個問題:


「你們有種子嗎,有樹苗嗎,有魚苗嗎,有小雞小鴨小鵝嗎,有鋤頭鐵鍬牛耕嗎?」


「……」


5


我們沒有,但我們可以有。


大姨十分大氣的從頭上拔出一根金簪,朝著門口努了努嘴:「去,缺啥讓外頭那小子給咱帶。」


我拿著金簪敲了敲門:「公公,你把門打開,咱們商量個事兒來。」


公公沒理我。


「公公,我也沒別的意思。」我手上轉著金簪,「就是想讓您給幫忙看看,這金子成色如何。」


【吱——】


門開了一條小縫。


伸進來一隻手。


我笑了:「公公,您禮貌嗎?」


【吱——】


門縫大了點,探進來一個腦袋,瞧著不過是十幾歲的樣子,面上有一絲孩子氣的謹慎:


「金子呢?」


我把金簪往他眼前一晃:「想辦法搞兩把鋤頭進來。」


小公公的眼睛跟著金簪挪了一圈,最後停在我臉上:「私相授受可是死罪。」


嘖,榆木腦袋。


我摸著金簪,笑道:


「說啥呢,分明是公公您瞧這冷宮荒草雜生,自己買了鋤頭來除草,與私相授受有何關系?」


唰的一下。


金簪不見了。


我看著緊緊合上的門,笑了。


「記得再帶點菜種子啊!」


6


小公公辦事靠譜,就是貴。


短短幾天時間,我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就被撈的一幹二凈了。


最後一次銀貨兩訖後,我拉住了小公公的胳膊肘:


「公公,能賒賬嗎?」


小公公猶豫了一下,大概是看在熟客的份上,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對了,還不知道小公公你叫什麼呢,這麼老麻煩你也挺不好意思的。」


問清楚名字是打好關系的第一步。


這樣以後才好繼續麻 bai 煩 piao 他。


小公公難得害羞了一回,低著頭扯回袖子,低聲說了句不麻煩。


看著小公公仗義的背影,我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世上還是好人多吶。」


「是啊。」阿花在邊上幽幽地說道,「您要是把那些金子給奴婢,奴婢也能做好人。」


「……」


7


第二天,我早早地把阿花和大姨叫起來。


「姐妹們,今天小公公一回來咱就能開工啦!」


阿花打了個呵欠表示並不在意。


倒是大姨很給面子,滿臉的期待:「那哀家是不是要吃上肉了。」


嗯,四捨五入,怎麼不算呢。


大姨很高興。


我們在院子裏等啊等,等啊等,從日出等到黃昏。


外頭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還不止一個?


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門外傳來了一道尖細的嗓音:


「皇上駕到——」


8


「臥槽皇上怎麼會來?」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滿屋子的鋤頭鐵鍬小果樹苗。


但這些都沒有大姨來的讓我害怕。


大姨神志又開始不清楚了,隻見她驚呼一聲:


「哀家的狗兒子來了?!」


凎。


幸好皇帝還在門外,要不然我們家就要徹底絕後了。


我拉著大姨就往屋裏走:「姐,聽話,您在裏頭別走動,我去把人應付走哈。」


大姨有點不高興,但還是聽話的在屋裏坐下了。


我轉頭出去,剛關上房門,宮門便開了。


皇帝冷著臉邁步進來,身邊跟著的正是冷宮守門的那個小公公。


小公公一改往日桀驁不馴的模樣,諂媚地引著皇帝進來:「陛下,那些東西都是這位娘娘給的。」


皇帝的目光在我們之間掃過:「你做的很好,東西你留著,朕再賞你一百兩。」


小公公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是,多謝陛下!」


「……」


好小子。


好小子。


是我看錯人了,這他媽,賺兩頭錢啊。


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高低得上去教他做人。


可惜場合不對。


皇帝走到我跟前,瞇起眼,似是在回憶:


「你是……」


我垂下頭,多少有點心虛:「回皇上,民女是陛下萍水相逢未曾謀面的廢後。」


皇帝了然的點點頭,道:「不重要,那些首飾哪兒來的?」


我大姨給的。


「回皇上,那是民女的嫁妝。」


皇帝笑了,冷笑:「倒是朕小瞧相府了,給女兒的嫁妝都是宮中禦制的首飾。」


「……」


那這個事兒我很難跟你解釋。


下一秒,身後傳來了我大姨的聲音:


「是哀家給的,怎麼了?」


很好,本來死我一個。


現在整個冷宮都得陪葬,螞蟻窩都得被搗爛。


我艱難地擠出一個笑來:「皇上,這位姐姐她……」


還沒說完,就被皇帝打斷了:


「母後可算是捨得出來了?」


9


還真是太後啊。


大姨昂首挺胸地站到我前面:


「哀家覺著冷宮風水好,來住兩天,怎麼,皇帝不許?」


大姨不愧是大姨,這麼瞎的話都能說出來。


皇帝臉上除了無奈就是無奈,他嘆了口氣:


「母後是不是又偷吃肉了,太醫說了您不能再沾葷腥了。」


太後臉一皺,忽然哀怨的看我一眼:「還沒吃上呢。」


對不起我的錯。


不過主要是還是因為小公公告密,不然按照我的計劃,兩年內必定能吃上肉。


皇帝目光淩厲地掃我一眼,扭頭語氣溫順道:「來人,送太後回宮。」


大姨嗖的一下躲到我背後:「哀家不走。」


這速度,一點不像有毛病的樣子。


您倒是跑得快,我和皇帝面對面了。


真晦氣啊。


皇帝也不惱:「母後不回也成,不過這私相授受,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也不知道朕的這位廢後,承不承受得住。」


大姨從我身後探出頭:「相府不是早誅完了嘛?」


嗯?


人話?


「姐,姐。」我轉頭雙手摁住她的肩,「我,我還活著呢,您看看我成不?」


「哦,哀家忘了。」


10


好說歹說,大姨答應回去了。


「恭送太後,恭送皇上!」


我長舒一口氣,很不得趕緊送走這座瘟神。


眼看著他們都要走出冷宮大門了,皇帝忽然誒了一聲:「這些個東西,你想做什麼?」


「……」


我飛快的思索了一番,表演了一個一秒落淚:


「陛下,民女這是,想家了……」


「陛下有所不知,民女自小在鄉野長大,年前才被相府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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