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書名:將軍他英年早婚 字數:3553 更新時間:2024-11-07 15:28:32

「你該回去了,船梯上那人,已經快把我瞪穿了。」


轉過身就看到,謝容策果然一身怒氣,朝著這邊走來。


那架勢,仿佛要當場劈了趙景乾。


我揚起笑容,正準備朝著謝容策走去。


身後那人卻忽然淡淡開口:


「前一世,謝容策死後隻剩下了半隻手掌,你可知為何?」


不等我作出反應,旁邊的水面上傳來巨大的炸響聲。


像是驚雷滾過,我立刻捂住耳朵。


「初一!小心!」


我看到謝容策,飛身朝我奔來。


17


水面上的火猶如一條龍,瞬間燃燒起來。


「鄴都軍已經中計了,乖乖回樓船上等我,哪裡也不要去。」


謝容策將我碎發挽到耳後,滿眼都是不舍和眷戀。


「平安回來。」我抓緊他冰冷的盔甲。


「我會的。」謝容策將小劍遞給我,「拿好它,緊要關頭尚能自保。」

Advertisement


「若我不能回來,你就——」


謝容策頓了頓。


「不要說!」我捂住他的嘴巴。


謝容策含笑看著我,吻了吻我的掌心。


「好,我一定回來。」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走了出去,不再做一絲停留。


等他走後,我拖出之前偷偷拜託軍中工匠打好的盔甲,套在了身上。


然後,溜上甲板。


此時已經全軍進入備戰狀態,迎戰鄴都軍。


我看到謝容策站在船頭,撫著劍輕笑。


此間少年,是海上升起的明月。


「在桓江,能拿得住我的人……可還沒出生呢。」


待船間雲梯逐漸搭成,他肅了眉目,拔出劍:


「今日桓江稱兵者——皆斬!」


周遭號角轟鳴,胸腔仿佛跟著共振似的,近乎所有人都發出了低吼,一起朝著謝容策下令的地方進攻。


嘶吼混雜著江濤,還有連綿不斷的炮聲。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誰先大喊了一句「勝了!」


我這才放下心。


一切明明進展得很順利。


正當我想要走出去的時候——


「太子在此,何人不跪!」


那個一向憨厚的蘇副官,忽然冷了神色,手中舉起一個什麼令牌。


他驟然點明了趙景乾的身份。


而趙景乾好像早就料到這一切,安然站在謝容策身側。


船上霎時分成兩派。


方才明明一致對外的桓南軍,此時,已有半數人,將劍指向了身後的隊友。


我忽然明白了趙景乾那句話的深意。


或許謝容策本來就沒有戰敗,更沒有死在桓南。


是啊。


他是那麼重情重義的一個人。


又怎麼會想過,有朝一日,會被最信任的手下背刺。


「出來吧,阮初一。」


趙景乾看向我。


謝容策被趙景乾的人押住,半跪在船頭,佩劍也被踢落一邊。


我的心疼得快碎裂開,沖上前去。


趙景乾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睥睨著擋在謝容策的身前的我。


「謝容策,其實在很久之前發生過似曾相識的一幕,那時大抵也是如此,隻不過,你手裏攥著個香囊。


「那時我問你,這是誰送你的香囊,竟重要如斯,連死前也要握著。


「後來砍掉你半隻手,我才看到,上面繡的是『初一』兩個字。」


「香囊?初一?」我不明白趙景乾在說什麼。


謝容策背脊挺直,高昂著頭顱,似是微微嘆息。


「蘇斐……我是真的信你。雖然嘴上總是嫌棄你,也是真的把你當兄弟。」


蘇副官背過臉去,像是紅了眼眶,沒有說話。


「趙景乾,如果此時我會死在這裏,那麼這一戰的功勞自然就會算在你的頭上,你也會名正言順地守住自己儲君的位置,對嗎?」


謝容策緩緩說。


趙景乾哈哈大笑。


「真聰明,就是有些太遲了。」


他忽然湊過來,捏住我的下巴。


「阮初一,我說過,你改變不了什麼的。


「因為,我才是操控這一切的人。


「此時此刻,謝容策已經淪落至此,你還願意跟他一起同生死、共進退嗎?」


我被迫昂起頭。


手悄悄摸向自己的腰間,面上卻朝著趙景乾露出極明媚的笑容。


「我甘之如飴。


「而你,永遠都會是一個人。就算是去了陰曹地府,也註定是個孤魂野鬼。


「生生世世,被孤寂吞噬殆盡,不得好死。」


說到最後,我帶著刻骨的恨意,看向他。


「你!」


趙景乾快被我氣死了。


他勃然大怒,用手死死掐住我脖子。


就是現在!


我飛快抽出短劍,擲向謝容策的方向。


而他身形快如閃電,箭步間,已經抵上趙景乾的喉嚨。


局勢瞬間翻轉。


船上不知是誰升起一抹煙火,隨著一聲尖響,也點亮了頭頂的天空。


遠處,正有幾艘極大的戰船駛來。


趙景乾一怔。


「是三哥的船?你們聯手了?」


「蘇斐,你竟然不知?!」


面對趙景乾的暴怒,蘇斐也束手無策。


謝容策緩緩將劍移向了趙景乾的胸口。


「趙景乾,快結束了。」


可趙景乾扭曲的面容,凝視著遠方三皇子越來越近的戰船,忽然平靜了。


「結束了?誰說的。」


「謝容策,你說了不算!」


我預感不妙。


「不要!」


聲嘶力竭地大喊,可來不及阻止。


我就這麼親眼看著這個瘋子用我的劍,狠狠刺入自己腹部。


他身後的謝容策身形一震。


那把劍,瞬間貫穿了他們兩個人。


趙景乾唇邊湧出大口大口的血,還有身上盛開的血花,妖冶又詭異。


「阮初一,我說過的。」


「我沒能得到的,你們也不可以。」


他朝前跌跌撞撞。


就在趙景乾差點抓到我衣袖的時候,謝容策拼命拔出那把劍,朝趙景乾的頸間劃去——


直至他們身體一起墜入江中。


「……上慶五年,桓南水師大捷,獨定南將軍謝氏及王子乾不知所蹤,此後常有一女子夜夜至桓江邊,泣血啼哭,思念亡夫。


至此,桓南城再無戰事,河清海晏,時和歲豐。」


——《上慶·軼聞雜談》


18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呀!」


小環氣得摔了那野史本子,哭笑不得。


 


「夫人,他們把你和將軍都給寫死了,真是荒謬至極!」


阮初一蒙著蓋頭,坐在喜床上,柔聲安慰:


「別生氣了,說好了隻是隨便撿幾本書,念來解解悶,不打緊的。」


小環點點頭。


「夫人說得有理,待咱們將軍一會兒回來和您洞房花燭,才是要緊事。」


「不如念念這個吧!《霸道王爺俏丫鬟》《冷面將軍狠狠寵》《穿越之我是神醫毒妃》……」


「狠狠寵?」


阮初一像是有些驚訝。


小環嘿嘿一笑:「我也很好奇,不如我給您念一念,我們一起聽聽到底是怎麼個寵法。」


桓南一戰後,三皇子,哦不,如今已是當朝太子的趙景深,派人沿著桓江撈了三天三夜,才在一處小漁村裏找到謝容策。


他流了一身血,卻因為被漁民認出來,傾盡全村的力量相救,這才保住一條性命。


將養許久後,他重回京城。


謝容策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聖上求了恩典。


他要阮初一,做他唯一的妻。


於是,上有十裏紅妝,下有京都百姓夾道慶賀。


謝老夫人激動得掉眼淚,親手給阮初一做了套嫁衣,還置辦了一套宅子,給她一切體面,風光大嫁。


謝容策坐在高頭大馬上,終於娶到了自己心愛的姑娘。


今夜,正是阮初一作為正夫人,重新嫁入謝府,洞房花燭的一晚。


「哇,將軍來啦!」


小環趕緊退下。


這一次,謝容策動作嫻熟,倒是很俐落。


隻是沒料到,剛掀開蓋頭,先對上了一雙怒視的眼。


「謝容策,大騙子!」


謝小將軍慌了。


「在船上那會兒,我答應你一定回來,我不是也做到了嘛!小祖宗,我哪裡捨得騙你?」


「那日趙景乾所說的香囊,到底是什麼?」


「這個啊……」


謝容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阮初一的身旁。


「你聽我跟你說——」


那一年,謝容策還不是謝小將軍。


他隻是個渾小子,是桓南城裏人見人怕的刺兒頭。


強搶民女的惡霸,丟了錢財的窮書生,等等如此。


但凡是弱者,基本上都接受過謝小公子的「善意」。


——當然,也會有失手的時候,比如順便把一條街的攤子都打翻了什麼的……


為此,謝老將軍快被折磨瘋了,嚷嚷著要把他送回京城去。


桓南城有個規矩。


不管是誰家的兒郎,在弱冠那年的成人禮上,都要參加舟會比賽。


隻有拔得頭籌的人,才有資格拿到犒賞。


那一年,謝容策駛一條赤紅色扁舟,又著一身紅衣,硬是拿了個第一。


少年如霓虹,驚艷四座。


以至於後來人們說起謝容策在江水的英姿,也總會尊敬地喊上一句「霓舟侯」。


正當眾人圍攏過來吹捧之時,不知是誰的幃帽飄飄然從橋上落下,正好蓋在謝容策臉上,著實令他狼狽不堪,狠狠地滅了他的威風。


「誰的帽子!別被小爺給逮到!」


謝容策怒吼,仰天長嘯。


三步並作兩步,他就這麼沖上蘭橋,攔住了阮初一。


竟是個姑娘?


她一雙水一樣的眼睛,帶著無措,撞進他的眼眸。


謝容策忽然感覺臉上燙得不行,就連說話好像也變得結巴。


從那以後,好像也就落了這個毛病。


「你你你,那個啥,這個,你的。」


他說不清心頭那股跳來跳去的感覺是什麼,隻是一把將幃帽丟了過去。


那姑娘長得很水靈。


桓南城裏的人們總說,最漂亮的姑娘一定得是像水一樣。


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橫。


那姑娘白衫黛眉,嬌裏嬌氣的。


她眉眼盈盈處,可不就是比這桓南城的山水還好看嘛。


「看什麼看?」


其實他沒想這麼兇的,他不過是……想問問她叫什麼,又是哪家的姑娘。


大概是從小在軍營摸爬滾打慣了,一時沒控制好語氣,說話的聲音還是大了。


謝容策失算了。


姑娘被嚇跑了,見到他就跟看到鬼一樣。


隻是倉皇間,一個香囊骨碌碌滾到腳下。


「初一?」


謝容策撿起香囊,也在心裏記下了這個名字。


後來,他在桓南城找了一大圈,地皮都快掀起來了……


有王初一,柳初一,李初一。


她們的眼睛偏偏都不像那一雙,令他心馳神往。


謝容策就這麼留著那枚香囊,好多好多年。


直到父親戰死,謝容策仿佛一夜長大。


他接替了父親的職責,為了蒼生百姓,不得不進了京。


本以為不會再見。


可就是回到京都,他才知道,阮家那個乖順安靜的二小姐,就叫阮初一。


「你還真記了那麼多年啊?」


聽完這個漫長的故事,阮初一又想哭又想笑。


這名字不過是父親隨口一取,她生在初一,便潦草地得了這麼個名字。


在謝容策這裏,竟成多年不忘的念想。


遇見他,是她三生有幸。


「那是當然。」

熱門推薦

離婚後兒子也不要了

離婚後兒子也不要了

在產房難產需要家屬籤字時,霸總選擇了去見他的白月光。自己籤了

山水一程

山水一程

梁小候爺的摯愛是我姐姐,但擇人成親時他選了我。不是他 發現了我潛藏的愛慕,而是因為他得知姐姐心有所屬,他決 定放手成全。

穿越之馴狗指南

穿越之馴狗指南

"穿越了。 睜眼一看,我正跨坐在一個男人腿上給他灌酒。 男人緊繃的身體源源不斷地散發出熱量,燻得我也開始紅溫起來。 酒吧包廂裡傳來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冰冷的酒液濺出幾滴在我手背上,我瞬間清醒過來。 這是在幹嗎?! 不會是穿到 PO 文裡了吧?"

末世陰謀

末世陰謀

"末世第十年,地球顛覆,人類走投無路,即將走上滅亡之路。 危難之際,地球被外星文明發現。 埃裡克星向人類拋出移居橄欖枝,人們紛紛登上星艦。 本以為是種族延續的希望,沒想到這一切是高等文明的陰謀。 一切隻不過是為了外星文明即將上線的直播遊戲,而末世的來臨也是對人類的第一場考驗。 初篩後進行的第一場遊戲,就是全球人類的大逃殺。"

高溫末世,我不當聖母媽

高溫末世,我不當聖母媽

"高溫末世來襲,我因不讓兒子打遊戲,和他大吵一架。 沒想到他趁我去陽臺晾衣服時,把我關在了門外。 此時室外溫度已高達 60 度,兒子在門內嬉笑地看著我:「臭八婆,誰讓你不讓我打遊戲!」 我用力捶門,用衣架敲打陽臺的晾衣架發出聲響,他都置之不理。"

天降打不過白月光

天降打不過白月光

"懷孕報告出來那天,我收到段匿名視頻。 未婚夫喝得爛醉如泥,手裡捏著一張發白的照片:「她真的一點都不像你,可是她身上有你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