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但大概笑得很難看——她想,因為眼淚老爭先恐後往下掉,她怕不是要成為偶像劇裡笑著流淚的女主角了。
不過,管他的呢?
這是他們的家。
這是他們的朋友,他們的親人。
她想哭就可以哭,想笑就可以笑。
這輩子,好久沒有過,但原來可以在親昵的人面前流淚,是這樣幸福的事——
舒沅伸出手,抱住起身迎來的蔣成。
多好。
這至少意味著,無論走多遠,她尚有歸途。
作者有話要說: 開啟新加坡副本前的最後(?)幸福了嗚嗚——
沒有啦!
隻是又要準備進入新的小高潮了(狗頭)。
幕後黑手即將出場惹。
感謝在2020-06-14 19:03:51~2020-06-15 23:03: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胖胖的團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xin 10瓶;就很開心呀 3瓶;
Advertisement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5章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
舒沅回憶起那時尚且不知前路、隻知感動與欣喜交加的端午宴, 或許會遲來的意識到,比起團聚,那似乎更像是面臨真正審判前的微末溫馨與“最後晚餐”。
隻可惜當時, 無論她或蔣成, 其實都並沒有把這起名譽權官司, 等同於身家性命般無比重要——
或許蔣成有所預感吧?所以到最後仍留了一手防備, 但這也都是後話。
至少對她而言,彼時, 這場法庭宣戰, 更多隻是為給難捱而漫長的青春時期劃上一個艱難句號。
她將其視為告別和最後的“喊話”, 對於在那背後更深的算計和圖謀,卻絲毫無從知曉。
就連唯一嗅到些許不尋常的瞬間, 大概也隻有當天晚上送走所有朋友過後, 蔣母撇開蔣父、格外在自家久留的那一時半刻罷了。
兩個女人湊在沙發一側。你一言我一語, 原本氣氛都還算輕松暢快。
直至偶然一嘴,舒沅提到後天要去新加坡和律師商討細節的事。蔣母才忽而像是想起什麼,又倏然側頭, 看向旁邊沙發上正敲著電腦辦公的親兒子。
“說起來,阿成,你剛才還沒跟我說呢,”她問, “你們這次去新加坡找律師,是不是要找李立文啊?”
“嗯,”她問得匆忙, 蔣成同樣頭也沒抬便回答,“已經提前和Uncle那邊預約好了。”
說話間,他仍忙著親自安排這次因私人行程出國後、手頭幾個項目的短期人事調動,視線膠著於面前電腦屏幕。
好半晌,敲完最後一個字母,覺察出母親剛才的欲言又止,復才難得耐心的追問了句:“還是你有別的人選?”
“那倒也不是……你Uncle業內名聲好,以前又跟我們家私交不錯,選他確實比較保險。”
蔣母眉心微蹙。
幾度猶疑、把話咽下去好幾次,最後,才輕而又輕的說:“……但我就是怕你想起小時候的事,心裡不開心。”
“什麼小時候的事啊?”
舒沅在旁邊,看蔣母臉上神色叵測,又想起李立文這名字似沒聽說過,聽了半會兒,終於忍不住插嘴問:“這個律師來頭很大嗎?”
“在新加坡算是數一數二的。”
蔣成給方忍安排完工作,合上電腦。一邊說,又輕車熟路,從小茶幾上摸了杯咖啡喝。
剛才還一副忙得不行的樣子,這會兒對上舒沅發問,倒是知無不言起來:“雖然他現在已經出來單幹了一段時間,不過以前好歹是lee & Lee的主要合伙人之一,那家律所在新加坡當地很有名,他也算是,為數不多混到金字塔頂的純華裔律師。”
話音剛落。
蔣母在旁聽了好半天他的說辭,又冷不防插了句:“但他比較擅長的是刑事訴訟的案子吧?”
“不影響。”
“可你……”
“我問過了,他說民事侵權,特別是名譽侵權這塊,他最近幾年也很有興趣,一直在研究。”
比起蔣母的滿腔擔憂,蔣成這個“真當事人”,倒顯得平和的很。
低頭抿了口咖啡,又繼續道:“何況這次去新加坡,主要是為了避開那群蒼蠅似的媒體,也遷就阿沅公司那邊的決策。他好歹是個出名的大狀,怎麼說也夠格了。”
話都說到這地步。
蔣母不蠢,當然意識到,這大概是綜合考量過所有因素,最後得出的最優組合。
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隻無奈地扶了扶額頭。側頭看見舒沅仍滿臉疑惑,嘆息一聲,伸手拍拍她手背。
“沒事,別擔心,不是這個律師有問題,隻是……媽媽心裡有點怕。”
“怕?”
“嗯……”
蔣母說著,瞥了眼蔣成神色。
見他沒有表露出什麼抗拒或厭惡,以防萬一,這才對舒沅徹底交代了自己心裡真實所想:
“媽媽也跟你說過吧?阿成他小時候,也就七八歲的時候,被綁架過一次。當時為了慶祝他生日,又是逢八,為了討個好兆頭,他爸爸還特意在新加坡投了一個新樓盤,翻譯過來中文,就叫秀成居,特意讓阿成代表我們去剪彩。這麼個高高興興的事,本來在新加坡那段時間,我們玩的也挺開心。結果……
結果我們順路帶著他到馬來度假的時候,有三個綁匪,趁著我和他爸爸在參加總理晚宴,打暈了別墅裡的保姆,把當時還在發燒的阿成給綁走了,之後向我們要八千萬的贖金,這也就算了,他們還要他爸爸公開在報紙上發表……發表一些言論,兩邊僵持不下。”
蔣母越往後說,越發眉頭緊蹙。
那秀美面龐上難得愁雲密布,顯然,她其實也很不願意回想那段經歷。
到最後,純粹隻是咬緊牙關在陳述:
“最後沒辦法,他爸爸怕交了贖金,對面更有可能原地撕票,所以打定主意要報警。我又很急很怕,也心很亂。好在Richard當時也受邀參加晚宴,看我們幹著急,他知道情況之後,馬上找了他東南亞當地的一些熟人,最後調查到,綁架犯很有可能是從新加坡一路跟我們跟到馬來,所以幫我們聯系了立文——就是剛剛說的新加坡律師,最後說服了我們,由Richard的人搭線,立文帶上八千萬美金,負責去談判。”
“但這不是……還算順利嗎?”
舒沅聽得有些滿頭霧水。
作為WR旗下員工,她多多少少也聽說過Steven家族在新馬當地的勢力。有了這重保障,甚至連錢都準備妥當,按道理來說,綁匪應該至少不會撕票,算是萬全之策了。
然而蔣母搖了搖頭。
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蔣成倒像是已經徹底聽厭,索性代為開口:
“本來按照計劃走,確實是萬無一失。”
他說:“結果那群綁匪不知道發什麼瘋,可能是跟我爸有什麼私怨吧,也仇富,所以非要折騰我,把我關在一個鐵屋子裡,整整關了一個多禮拜,談判也是時斷時續,時不時就要把我打一頓、好拍個視頻恐嚇我爸加錢。最後加到一億美金,直接驚動了官方,媒體派直升機過來拍現場,也激怒了綁匪,好不容易談到一半,直接掀桌子,差點連Uncle lee也給崩了。”
“當時情況一片混亂。綁匪為要不要繼續加錢的事,開始窩裡鬥,有兩個人當著我的面互相開槍,一個人重傷,一個人被爆了頭。之後,Uncle為了保護我,拼老命搶了挾持他那個綁匪的□□,當時也是一槍斃命。最後因為情況太血腥,我雖然被救了,但也接受了兩年多的心理咨詢——人差點廢在那。好不容易好了點,繼續上學之後,就又開始被我爸逼著練散打和射擊,說是讓我吃一塹長一智,就這樣。”
這些話他不知道已經在心裡排演過多少遍。
以至於真正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和表情都極為平靜。中途橙子蹭到腳邊來,還饒有闲心地跟它玩了會兒踢拖鞋叼拖鞋的遊戲。
仿佛在說別人家的經歷和慘劇。
舒沅沉默著,卻著實聽得心口直跳個不停。
看蔣母在旁連連嘆氣,心裡對當時情況的想象更是連上幾個層次,終於,也忍不住低聲說了句:“我之前問你……你都沒說過。”
“因為沒什麼好說的啊。”
蔣成攤攤手,“本來也是因為影響不好被封了的新聞,也就我媽愛多——”
“怎麼說話呢。”
耳聽得“多嘴”這兩個字,立刻就要從他嘴裡毫無顧忌地蹦出來。
舒沅忙伸手拍他一下,蔣成抬頭,兩人眼神半空交匯。
他瞬間了然她那皺巴巴表情,及時嘴上剎車。
想著一語未落,隻得又笑笑:“行行行,那不說了。”
話語間,像是真全然沒受什麼影響,順手把自己膝上電腦放上茶幾便起身,從短沙發角落坐到舒沅身邊,攬過她肩膀。
對她說,或許也是對蔣母說。
“真沒什麼,我那時候年紀小,現在都二十年了,還惦記著那事兒,日子怎麼過?”
“……”
“不跟你說,是不想搞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還要人保護一樣,不像男人。”
——得虧他沒說什麼“不想讓你擔心”之類的套話。
說是愛面子逞強,才真的有點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舒沅聞聲,雖沒點頭肯定,心裡到底稍稍安定。
側頭一看,沉默許久的蔣母,卻不知何時,已然紅了眼圈。大抵是想起差點失去兒子的傷心事,連帶著看向蔣成的目光也帶著說不盡的慈母心意,宛若美人欲泣,我見猶憐。
隻可惜,這表情還沒持續夠半分鍾。
蔣成跟她一對上眼,登時有些說不清的局促,輕咳兩聲,眼神隨即飛快轉開。
他一向不擅長面對父母本不屬於他的慈愛關心。
“呃……”
偏偏就是這種想不出什麼話題好說,可非要說點什麼才好的當口。
他隨口一提,竟瞬間拋出來個爆炸性話題來。
“正好你在。”
蔣成說:“媽,我之前一直來不及問。你跟那個Richard,年輕時候是不是有過一段,然後,他對你念念不忘?”
“啊?”
“反正他們那一家子人都有點奇怪,我唯一能聯想到的理由就是關於你,”蔣成直言不諱,“而且之前我跟宣揚也接觸過,感覺他對Richard那個長得有點像你的老婆態度確實不一般,連帶著,對阿沅的態度也怪怪的。”
蔣母:“……”
舒沅:“……”
此話一出,堪稱四下皆靜。
連橙子都在旁邊識相的收聲,一雙圓溜溜狗狗眼,疑惑的看向面前氣氛詭異的人類。
——這相當於什麼?
趁著老爸不在,“審問”親媽年輕時候的情史?
舒沅腦袋一空。
熱門推薦

反向霸淩
新來的轉校生是竹馬的繼妹。竹馬厭惡她破壞自己家庭,帶 頭霸凌她。我好意勸阻,沒想到他繼妹卻投河而亡,留下一 封對我滿是控訴的信件。

錯誤攻略
弄錯攻略目標的第三次,我終於轉頭看向了我的同桌。 周家小少爺,眉間常年纏著一抹陰鬱之色。

綰月
"我愛慕裴良鈺,他卻怕我糾纏,諫言讓我代替皇妹和親。 五年後,渠國國君亡故,受盡屈辱的我被迎回楚國。"

找錯人了
"秘境坍塌之際。 亦崢選擇了先救小師妹。 後來我要跟他解除婚約,亦崢以為我在吃醋鬧脾氣。 「你能不能別這麼任性,師妹是鮫族聖女,出了事整個宗門都擔待不起。」 可我沒有鬧。 是因我看清了,他在秘境威壓下顯露出的元神。 我才知道,亦崢不是他。 我從始至終都找錯人了。"

寧薇
"我和陸懷川是協議夫妻。 他有白月光,我有我的身不由己。 我們約定好七年後就離婚。 然而不到一年,他的白月光嫁人生子,陸懷川大醉一場後,就收了心思說要好好和我過日子。 多年相伴,我們互相生出了情愫,假夫妻成了真。 我以為日子會這麼平平淡淡過下去。 直到七年後——"

進擊的皇後
宮裡來了個穿越女,她一邊對皇上說著我愛你,一邊哗哗抽 了皇帝十多個大嘴巴子,她還管這叫降龍十八掌!皇上出巡 時,綁了個叫葉绾的女子回來,她一路罵罵咧咧,極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