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是。”
蔣成:……?
他在外接鍵盤上敲打不止的手指驀地一頓。
原來不是怕他生氣。
白感動了T_T。
隻可惜舒沅完全沒會意到他的失落。兀自輕輕摩挲著下巴,喃喃著:“就是覺得……不用。他們家的事情, 也輪不到我去管。”
她說:“而且,如果事情的真相就像你昨晚告訴我的那樣,宣展也不無辜——在這件事上,我永遠沒法去關心一個傷害過你的人,蔣成。”
哪怕自己也不是毫無惻隱之心,昔年同舟共濟的照顧也從來不假。
但錯了就是錯了,她隻是個很普通的人,偏袒護短,聽不進去也學不來那些個豪門裡不得已的勾心鬥角,但至少知道,不該為了泛濫的同情心,去浪費身邊人的理解和共情。
換句話說,她也不是不願意善良,隻是,不想踩著蔣成的傷痛去善良罷了。
舒沅兩手撐住臉。
坐在病床邊,兀自冷靜了好半天。
結果冷不丁抬頭一看,蔣成卻不知何時,早已放下這段時日仿佛黏在他手上的平板電腦,也放下工作,靜靜的,也不知道瞧了她多久。
“噗嗤”一聲。
她笑出聲來:“蔣成,你看你——”
怎麼變得這麼傻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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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胸腔悶笑,來不及嘲笑某人疑似微紅的眼圈,卻先一步,被他傾身而來的擁抱摟進懷裡。
與平常不同,這次他抱的不緊。
不過一個舒服亦溫柔的姿勢,近似於依偎,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繾綣,下巴輕輕抵在她頸邊。
“你呀……”
她失笑間,還是伸手回抱。
起初倒真隻覺得好笑,覺得這太不符合蔣成那張揚又霸道的性格,活似給他轉了個性,暴君變作小情郎。
可笑聲在喉口輕飄飄晃過去一圈,卻連她自己也說不明白為什麼,好笑變作無端的心疼,手指輕撫過他纏滿繃帶的背後。
“全世界,我當然最關心你。”
她輕輕說,甚至不需要他問:“有什麼好特別驚訝的呀?上次在香港,我不就說了嗎,我們之間,和其它所有人都不一樣。”
“我知道。”
“那你還這樣,”她打趣,“你該不會是知道我有點外貌協會,故意裝西子捧心吧?”
“……”
她笑,故作一本正經:“不過老天爺就是偏愛你——你看你做這種表情也好看,氣死人了。”
“那當然。”
“……蔣成,你真的好不怕羞。”
誰能想到,看起來最不可一世,永遠萬事萬物盡在囊中的蔣少,其實卻是個最沒安全感的小屁孩呢?
舒沅有些憋不住笑。
可又回頭想想自己高中時代,甚至是整個青蔥時光裡,蔣成許多次嘴硬心軟、猶如昂首闊步向前,卻不忘背手向她伸來的倔強,她曾責怪過,也對自己怒其不爭,可不知為何,或許是連她自己也已經長大許多,現在再想起,自以為百煉鋼般堅硬心髒,卻忽而軟成一灘春江溫水。
愛會成就彼此成為更好的自己嗎?
從前她不知道,但現在,或許已經有了答案。
她輕輕拍了拍他後腦勺。
沒頭沒尾的,忽而拋出一句:
“那,等你頭發長長了,更帥了,我們去結婚吧,蔣成。”
話音剛落。
蔣成顯然一愣。
整個身體瞬間僵硬,下意識發出個疑惑音節:“哈?”
“我說我們去結婚,不對,復婚。”
舒沅隻得耐心補充:“主要是,不拿了那本復婚證,我怕你老哭——到底你是女生我是女生啊?”
哭?
他終於回過味來,開始死鴨子嘴硬:“我沒哭!”
男子漢大丈夫,那能叫哭嗎,那叫感動的淚水,叫……等等,結婚?
重點似乎歪了。
舒沅“哦”了一聲。
“你沒哭啊?那可能是我看錯了。要不然先別結了?讓我再瀟灑兩年——”
“……”
室內忽而安靜了五秒。
一頓過後。
她仿佛突然找到了久違的樂子,被他驟然緊張到收緊手臂、又一時啞然到不知從何反駁的情態逗笑,捂住肚子趴在他肩膀上,忍不住大笑出聲。
蔣成被她笑得耳根都泛紅。
也任她笑。
不知有多少復雜且不可外說的心理活動波濤洶湧,總之到最後,到底不過擠出一句別別扭扭的:“結吧,”他低聲說,“阿沅,我會對你很好很好。”
“有多好?”
“……至少,就……別人的滿分隻有‘十分’,我、我會努力給你‘一百分’。”
照抄標準答案的某人如是說。
似乎唯恐她不答應,又側頭親親她的臉頰,宛若孩提時向心愛的小姑娘示好,一股子小心翼翼的提醒和親昵——當然,他那時候隻知道把小姑娘推到地上弄哭、對主動示好的小姑娘惡聲惡氣,被蔣母提著耳朵教訓也學不乖,這還實屬初學第一次。
還好,即便他總對全世界輕慢相待,他的“小姑娘”,依舊在很久很久之後來到,一切都不遲。
“打完官司,就回去結婚。”
他恍如通了七竅,掰手指般一一細數:
“我們辦婚禮,買十件、不,二十件婚紗任你挑,昭告世界,放熱氣球,把沿江所有LED打上我們的名字,開流水宴,開三天三夜也沒關系,把所有老老小小的親戚,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人都請來——”
噫!
舒沅想象了一下那局面,的確揮金如土,氣派豪闊,但,這就是直男的示愛方式嗎?
她滿臉黑線,不由吐槽了句:“老公,真的好土。”
“……”
“但,也蠻可愛就是了。”
她笑:“感覺你會很幸福的樣子。”
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甚至不是因為婚禮有多大,想象中的婚紗有多漂亮,隻是因為,他原來不曾說過,卻早早在心裡無數次描繪了婚禮的樣子。
試問哪個女孩,沒有與心愛的人共度餘生的夢想。隻是曾經她以為,自己的夢想之一,永遠不可能再實現。
卻好在。
這一路風雨相隨,朝暮同往,蔣成,他依然還似當年模樣,從未改變。
*
四日後,舒沅等人啟程回國,開始最後籌備名譽侵權案官司。
但這次,送完比蔣成更加病恹恹的蔣母回到家,她卻並沒有先去找顧雁,領回被寄養多日的橙子,而是先陪同蔣成回到昔日別墅內,爬到三樓,來了一通徹徹底底的翻箱倒櫃。
蔣成蹲在她身邊。
看不懂她到底在找些什麼,讓找鍾點工也不行,隻能時不時在旁搭把手幫忙。
“阿沅,你到底在找什麼?”
“找……一個或許能幫忙你解決資金漏洞的東西。”
舒沅頭也不抬的回答。
雖然按照蔣成的說法,Richard已死,WR元氣大傷,市面上真正與蔣家爭搶侵佔大頭股份的對手已然不復存在。
但是,於同樣在此次事件中根基受損的天方而言,能在短時間內尋找到可靠的合作對象,無疑也才是某種程度上性價比最高的選項。
畢竟,明白人都能看出來,蔣父這次撒手不管,徹底放大權給蔣成,也正是希望他能盡快獨當一面、扛下風波餘震,借機考量自己之後“退位”的打算——
這天,從中午一直找到黃昏時分。
到最後,都不知道左拆又搬了多少抽屜,終於,伴著一聲驚呼,舒沅驀地眼前一亮,著急探手,伸向自己首飾間儲物盒最底一層。
“找到了!”
她手裡,赫然握著一塊成色極好的翡翠玉佩,正面刻著小篆“禮”字,背後則是小楷“信”,哪怕多年不曾“面世”,也影響不了那表面潤澤盈光,內行如蔣成,不過隨手摸到手中把玩半晌,已知這玉絕非凡品。
而且,還不是自己送的。
“這是哪來的?”
他側頭問舒沅。
兩人都是一樣的“灰頭土臉”,不過精神氣顯然不同——他酸溜溜,對面美滋滋,完全不曉得他的吃味。
至於舒沅,早就打定主意,如果能成功,也算給他一個驚喜。
於是,隻站起身來,丟下句“等會兒說”,便跑到樓下臥室,關好房門。
她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隻是抱著僥幸的心態試一試,沉思片刻,撥通了手機裡早年存好的某個號碼——
嘟聲隻有一下。
她還在打著腹稿,對面已倏然接起這電話,還不等她開口,便宛若氣急敗壞般,低聲咕哝了句:“顧雁!你還要生氣到什麼時候?”
渣、渣男語錄?
“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哦,果然還是傲嬌小陳。
舒沅有些哭笑不得,不忍提醒,但介於場面尷尬,還是隻得明說:“那個,我是舒沅……但這個號碼確實是之前顧雁給我的,還好,你回香港以後還在用。”
八成是隻有顧雁會打這個電話號碼才留下的吧?心機小孩。
陳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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