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次裴也提到了他爺爺留下了 5 個億的事。
所以我猜……裴也和我一樣,也知道未來的事件走向。
結果現在,周景告訴我,裴也不光是知道未來,他根本就是從七年後來的……
所以,這到底算什麼?
就算是穿越,也得有個契機吧?
26
周景見我發愣,遲遲沒反應,就清了清聲音,繼續說著:
「醫生監控到也哥的腦電波不太正常,但又查不出具體原因,總之挺復雜的。
「他大部分時間都這麼睡著。每隔兩三天可能醒一次。醒來之後,有時候的狀態是正常的,但有時候……」
他說到一半,欲言又止。
我追問:
「有時候怎樣?」
周景指了指腦子的位置:
「他睡了挺久了,今天應該會醒,你看看就知道了。這病對也哥神志上的影響,好像已經開始了……」
「……」
我明白裴也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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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的驕矜傲骨,向來張揚肆意,又好面子。
自然不想讓人看到他現在的狼狽樣子。
我和周景一起看著病床上沉睡的裴也,都沉默了。
好久之後,周景才又開口,語氣難得的正經:
「也哥跟我說,因為他現在的意識來自未來,所以跟他原本的意識產生了對抗,才成了這樣。
「他總說,讓我們再等等,就當他是跟人約了場架,隻不過這次的對手是他自己,可能會打得費勁點,但總會有個結果的。
「你猜,等他們打完,留下的會是誰?」
我仔細想了想,最終卻覺得:
「誰留下都好。
「畢竟,無論是七年後,還是現在,他都是他。」
隻要是他。
……就好。
周景愣了愣,忽然笑了:
「也對。」
27
周景走了,說是裴也昏迷之前,還託他去辦一些其它的事,他過兩天會再來。
我沒有走,而是讓室友幫我請了假。
裴也入睡時穿著松垮的病號服。
我垂眸掃向裴也的脖頸,還有他的鎖骨處……
那裡的牙印早已痊愈,再也看不出當初被我啃過的痕跡。
目光上移,我望向了他的薄唇。
看起來很好親。
……於是我俯身。
隻不過,我才偷偷淺啄了一下,剛要離開,就被一雙手攔腰圈住!
一個虛弱的聲音,染著剛睡醒的磁性,語氣戲謔,跌進我的耳蝸:
「……又被我逮著了吧,唐詩詩。」
我心髒一震。
抬頭的剎那,撞進了裴也黑亮的眸光裡。
他頭上還頂著電極,整個人看起來慘兮兮的。
這人,自己都快變成傻子了,卻還對我笑得又野又痞:
「這次,你想怎麼賠?」
28
被抓現行了可還行?
我整張臉都在發燙。
之前聽周景的形容,我都差點以為裴也要睡成植物人了。
現在看起來,他好像還算正常?
我試探地問:
「裴也,你怎麼樣?」
「……還好。」
「之前,我發了很多信息給你,你都沒回。」
「啊?」
裴也一臉茫然地去摸手機。
這才看到我之前找不到他時,那一堆刷屏似的留言。
他先是輕輕勾了勾嘴角,顯然有點開心。
可隨即,他卻又蹙起了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對了,你怎麼會來這兒?是周景帶你來的?」
我趕緊說:
「是我逼他的,我帶著全寢室的閨蜜去堵他,他沒辦法。」
裴也的聲線冷了下來:
「唐詩詩,你回去吧,別在這兒戳著。」
又想躲我?
不可能。
「我已經請了假了,沒事,這兩天都在這兒陪你。」
他臉色變得很難看:
「不需要,你回去等著就行。」
不需要我?
那之前是誰在電話裡說想我想瘋了的?
我坐定了,啃蘋果:
「我覺得你需要。」
他撩起眼皮,定定地看著我,表情僵硬:
「唐詩詩,我現在腦子不好,發作起來的時候,不太好看……」
「嗯,知道。」
他還以為他演技多好呢。
其實弱爆了。
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嘴上在趕我,眼神卻在拼命留我。
所以我偏要待在這兒。
他拿我沒辦法,卻第一次真的動了氣,把腦袋上貼的電極全都摘了,各種檢測儀器也都扯了,拉著我就往外走。
整個病房都是報警聲。
把醫生護士都引來了。
他卻不管不顧,推搡著,非說要送我回學校。
隻不過……
他才拉著我走出病房沒多遠,就忽然捂著頭,一臉痛苦地彎下了腰。
裴也的整個脊骨都在顫抖,像是驟然脫力了。
他連手裡的車鑰匙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頭疼發作。
我紅著眼睛,撿起車鑰匙,生氣地問他:
「裴也,你這樣的情況,還敢開車送我?
「送我一起上西天嗎?」
裴也臉色極差,疼得連喘氣都困難,更是無從解釋。
等他終於緩過來,再抬起頭看我時,眼神變得呆滯而茫然:
「這是哪兒?我在幹什麼?」
他環顧四周,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似乎在找出口。
……他不認得這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也的哪一項感知出了問題。
他就像個找不到家,辨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小孩子。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一時不敢相信。
裴也來回地走,越走越慌,最後抓著我問:
「我皮帶呢?你看見我皮帶了嗎?」
我:「???」
什麼皮帶?
這時,醫生和護士衝出來,手裡高高地舉著一條破損的皮帶。
他們就像用逗貓棒逗弄小貓一樣,把裴也哄騙著,引回了病房。
好一頓折騰之後,裴也又昏睡了過去。
我目瞪口呆……
等等!
醫生用來哄騙裴也的那皮帶……
不就是半年前,被我當牛板筋涮了、啃壞了的那條嗎?
裴也找它幹嘛??
不是應該早把它扔了嗎?
我盯著那條皮帶看,幾乎要把它盯出個洞。
盯久了,我總覺得它特別眼熟……
好像在更早更早以前,我就見過這條皮帶似的,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我又聯想到,上次我並沒有查到關於這條皮帶的任何信息。
難道?
正在我猜測的時候,醫生出來了——
「那條皮帶對病人來說,是精神慰藉物。」
我不能理解。
一條破成這樣的皮帶,有什麼能慰藉的?
醫生用更淺顯的方式解釋道:
「病人深信自己的靈魂來自未來,他說,那條皮帶,其實是七年後,他妻子送給他的禮物。
「他是帶著那條皮帶,穿越過來的。」
我:「……」
信息量太大。
這也行?
思考著醫生的話,我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但還有些細節需要求證。
我撥通了周景的電話。
「喂,嫂子,也哥醒了嗎?」
「醒了,但是現在又睡了。我問一下,周景,半年前裴也過生日,在火鍋店那次,你應該也在場吧?」
「在啊。」
「那次,我不是弄壞了裴也一條皮帶嗎?那皮帶是誰送他的?」
周景默了下:
「不知道啊,當時給也哥過生日的就我們幾個,沒人給他送皮帶。好像是也哥自己帶來的吧?」
「……」
「你們以前不是說,拍下了我和裴也的視頻嗎?能不能傳給我看看?」
「行啊。」
緊接著。
掛掉電話,我的微信上就收到了周景發來的視頻消息——
29
視頻裡。
火鍋咕嘟咕嘟地冒著香氣。
醉酒的我,壯著膽子,一步三晃地走向了裴也。
大概是一想到裴瑩是他妹妹,我就氣得不行,我扯開了裴也身邊的座位,一屁股坐下來……開始吭哧吭哧地胡吃海塞。
一邊吃,我一邊氣鼓鼓地瞪裴也。
裴也的小弟們都被我的壯舉驚呆了。
而裴也本人,卻隻是愣愣地看著我。
吃著吃著,我大概是想去抓什麼食物,結果卻笨手笨腳的,一不小心,整個人差點撲到桌子上火鍋湯裡。
周圍一陣驚呼聲:
「哇靠~」
裴也卻眼疾手快地撈住了我。
他把我往他懷裡拽,眼角紅通通地盯著我,聲音喑啞:
「想吃什麼?乖乖坐好,我給你夾。」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裴也的小弟們都開始在旁邊起哄:
「喲,也哥,這妹子是誰啊?挺能吃啊。」
「也哥,轉性了呀,不是對泡妹子沒興趣嗎?」
「哈哈哈哈也哥原來喜歡這樣的?妹子長得可以呀,就是看著傻了點。」
「不傻不傻,我瞧著還行,配也哥沒問題,妹子喝醉了還怪可愛的,哈哈哈。」
裴也冷冷地抬起眼睛,掃了飯桌上一圈。
他一張臉痞帥痞帥的,薄唇翕合,吐字清涼:
「都別他媽在外邊胡說八道。記清楚點,這個,以後你們得叫嫂子。」
包廂裡一片死寂。
好半天過後,才有小弟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
「不是吧也哥,你玩真的啊?」
鏡頭裡,裴也正專注地給我剝皮皮蝦。
剝好一個,就跟喂傻子似的,往我嘴裡喂。
再開口,語氣懶懶散散地應了小弟一句:
「嗯,真的。老子這趟,就是衝她來的。」
……
看到這裡,我已經不知不覺淚流滿面了。
而視頻的後面。
就是我被酒精麻痺了大腦的作死舉動——
我抱著裴也的鎖骨啃,還嚷嚷著要吃鴨脖子。
裴也不僅沒推開我,反而把我抱得更緊,還溫柔地摸我的頭,眼睛也更紅了……
再後面,就是我拆開禮物盒,拿起皮帶往火鍋裡扔。
還兇巴巴叫喊著,要吃涮牛板筋。
裴也攔著我,低笑著問:
「你確定要吃了它?這可是你未來花了 20 萬送我的。」
我不理他。
他又說,不是怕貴,而是怕手工牛皮太費牙。
他還說再過幾年,我會得牙科病,經常半夜牙疼得不行。
裴也的小弟們在旁邊哈哈大笑,隻當裴也在講笑話。
我也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照啃不誤。
裴也最後無奈地嘆氣:
「算了,反正這一次,我會提前帶你去看牙醫。」
……
整個視頻內容結束。
我趴在裴也的病床邊沿,泣不成聲。
30
第二天,周景來了。
我若無其事地和他講了下裴也昨天的狀況。
周景聽完,苦笑了下:
「聽起來很扯吧?還有更扯的。」
「嗯?」
「也哥不是說他是穿回來的嗎,我們就笑話他扯淡。還問他『那你在未來待得好好的,穿回來幹嘛呀?』你猜也哥怎麼說?」
「他怎麼說?」
「也哥說,媳婦跑了,所以他回來找媳婦了……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
「……哈。」
我想配合著笑一聲,結果卻哭了。
大哭特哭。
周景被我嚇到,手忙腳亂地遞紙巾給我:
「不是吧嫂子?我講個笑話而已,怎麼還把你給講哭了?」
我的眼淚根本控制不住。
因為,從昨天開始,當我靠近裴也的那一刻,我就在慢慢地恢復記憶。
截止此刻,我已經全都想起來了。
31
說來可笑。
從前那些所謂的,被我預知到的未來畫面,其實都是我重生之前的記憶。
我死過一次。
我是個重生者。
隻不過,我重生之後,生了一場病。
和裴也一模一樣的病。
一個軀體、一個大腦,能承載的意念是有限的。
我當時的靈魂大約是沒什麼鬥志,所以選擇了保留原有意識,從而把上一世的記憶,都隱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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