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關孤什麼事?」
「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
「誰要娶你?」
我大驚失色,「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不想負責吧?!」
「我幹什麼了??」
「你剛才摟我了!我不管,你就得娶我!」
「不是,你,」齊茫氣笑了,本來僵硬陰霾的死人臉都被氣出了幾分鮮活表情,「我馬上要死了,你嫁我也是守活寡。」
「你這不還沒死嘛!」我狀似不經意地拽住對方胳膊揩油,「我還能給你送終,多好啊,我最會哭喪了。」
「……我現在就死。」
「那我和你搞冥婚也行。」
「……」
?
14.
我再見到秦翎月的時候,正在爬秦府牆頭。
「姐,」秦翎月笑容僵硬,艱難道,「你這是……在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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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什麼?
玩牆?
嚯,不愧是我妹妹。
「沒沒沒,」我手腳熟練地跨坐上去,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太子那張毫無生氣的臉,「我去送溫暖。」
「?」
「你不許告訴別人哈!」我嚴肅地強調道。
「我懂,家醜……」秦翎月面色復雜,一副十分費解的樣子,「啊不,總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女主看起來總是很可靠的樣子。
我心滿意足地翻下去,
路上順手買了幾包糕點,一路順暢,到了太子府牆下。
我把糕點扎緊,一抬手扔進去。
隨後摩拳擦掌,一蹦,把整個人掛到牆上。
「累嗎?」
我氣喘籲籲,條件反射罵道:「累死爹了!齊茫這個狗男人,牆整這麼高幹什麼玩意!」
「哦。」
「……」
這聲音……是有點熟悉的好聽。
我側頭,
「……嗨,殿下,好巧哇。」
齊茫正於不遠處負手而立,此時冷笑一聲,略狹長的眼睛微眯,薄唇緊抿,好一副冷豔美人圖。
「滾下來。」
我渾身一抖,應聲滑落,委委屈屈地在牆根兒癱成一坨。
「又來幹什麼?」
我嘴一癟,悶聲道:「來謝謝我夫君。」
「這裡沒有你夫君。」齊茫垂眸睨我,冷漠地扯扯嘴角,「也不用謝。」
他說了不用謝,他好有禮貌,他一定是喜歡我!
「對,還不是,」我一邊附和,一邊使出招猛虎下山,把整個人掛到那位死人臉身上,「那我先謝謝太子八抬大轎娶我了,沒有八抬大轎也成,我有腿,會跑,翻著跟頭到太子府也可以,反正總不能不娶吧?」
「……」
「撒、手。」齊茫面色黑如鍋底,一字一句道。
我還是聽話得很,說撒手就撒手,滑到地上縮成一坨,開始鬼哭狼嚎,「你這個負心人!拋棄我也就算了!你居然連我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要!這可是你的親骨肉啊——」
「閉嘴。」
「我不我不我不我不我不我不我就不!你說什麼我也不……」
齊茫咬牙切齒,語氣陰森,
「給孤滾進去!」
「好嘞。」
?
15.
我靠著堅持不懈的努力、永不放棄的精神和抱住柱子死不撒手的力氣,
成功說服齊茫讓我留在太子府,
吃一頓晚飯再滾。
耶!
不錯!
你可以的秦小歲!
這個頹廢喪氣的小太子在等著你把他拉出深淵!
「趕緊吃。」
齊茫的聲音幽幽傳來,
我熱淚盈眶,他在關心我!
「吃完趕緊滾。」
「哦。」
我端起碗往嘴裡扒拉大米飯,
「你怎麼不吃?」
「沒胃口。」齊茫一手輕輕揉著太陽穴,閉眼假寐,眉宇間攢著鬱氣。
我沉默片刻,試探道:「你不會下毒了吧!」
齊茫僵住,然後緩緩睜眼,皮笑肉不笑道:「你有病吧?我毒你幹什麼?」
「你毒我肚子裡的孩子唄,」我咬著筷子小聲道,「負心漢。」
「秦歲,」負心漢面無表情,那隻修長病白的手狠狠揪住我耳朵,「十個月後你要是生不出來個孩子,孤就掐死你。」
「疼疼疼!!」我趕緊拍開。
齊茫收回手,冷冷地靠在椅背上盯著我。
「那……你不會是怕你胖了我就不喜歡你了吧?」我思索片刻,然後給予他堅定的答復,「放心吧,我這人向來不在意外表。我對你的愛,天地可鑑!」
「……」
「不過殿下,你一定不會胖的!對吧?」
「……」齊茫滿臉麻木,開始低頭吃飯,隻當我是個死人。
哼,男人。
?
16.
月黑風高夜,美女採花時。
我悄無聲息地滾進太子臥房,
然後,
和齊茫大眼瞪小眼。
「秦歲,」齊茫頭一次這麼認真地和我說話,「孤是太子,能給你腦袋擰掉的那種,懂嗎?」
我還趴在地板上,
月光透過窗戶映進來,映在隻著寢衣的齊茫身上,顯得格外脆弱又美好,有頭發順著他半支起來的肩膀滑下,好像滑進我心裡似的,我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反應過來後,我趕緊狗腿地點點頭。
「你到底,」齊茫閉眼,長舒一口氣平復情緒,「什麼時候離開太子府?」
「不是,我剛才出了大門的。」我頓一下,繼續道,「但我拐了個彎,這次從後邊院牆翻進來的。」
「……」
「我記性可好了,」我滾到他榻邊,得意道,「再換一堵牆我也能找到你這裡。」
「大可不必。」對方並不領情,冷漠拒絕。
我立刻按下撒潑按鈕,「你這個白眼狼!負心漢!你就是不想對我們娘倆負責……」
「算白眼狼求你了,」齊茫嘆氣,聲音低啞地打斷我,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無奈柔和,「小姑奶奶,你滾蛋成不成?」
我委屈閉嘴,然後不情不願地開始往門口滾。
齊茫松了一口氣,躺回床上看著床頂數羊。
「你是不是睡不著啊?」
「……秦歲!」齊茫看著又滾回他床邊的我忍無可忍。
「我有辦法讓你睡著!」我麻利地起身捂他嘴,誠懇道,「真的!你信信我嘛。」
「……孤睡不著你就死。」
「……」
男人心,蜂尾針。
齊茫碰見我真是上輩子積了大德,
偷著樂去吧他,無語。
我取來銅鏡、水和紙扎燈罩,又扯下一塊床幔,摘下耳墜。
然後,輕輕蓋住了他那雙漂亮得過分的眼睛。
「閉上眼睛,」我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然後聽就好。」
我把床幔鋪在燈罩上,手指緩慢地輕輕劃過,發出令人舒適的摩擦聲,一次、兩次……
拿出銅鏡,幾根手指輕輕敲打,緩慢、不斷、有規律性,
對,我在模仿助眠視頻。
作為焦慮症美女,平時睡覺全靠這個。
齊茫沒有反應,摸不準睡沒睡著,但也沒有睜眼不耐煩地把我趕出去。
我拿起耳墜,輕輕碰撞,一下、兩下……墜子發出清潤的細小響聲,平和,持續。
估摸著能有十分鍾了,
我輕輕放下捧水模仿雨聲的手,趴近床榻,聽見了對方平穩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我借著月光看他,和上唇相比,下唇會厚一點,但唇形漂亮得很,左下角還有一顆小小的不易被發現的痣,看著有點好親。
睫毛又長又翹,漂亮得像兩把小扇子,眼尾總有淡淡的紅色,給他平添了幾分讓人忍不住心疼的破碎感。
他救了我一命,
我不想讓他死。
?
17.
秦家那邊有女主給我兜著,
太子這邊也面冷心熱心口不一嘴硬心軟地讓我留下了。
啊,世界美好。
我每天的生活單一而平穩——吃飯、睡覺、泡齊茫。
齊茫也差不多——吃飯、睡覺、罵我。
美女忍耐,
早晚有一天讓你追妻火葬場!
哼哼。
「呦呵,這是誰啊?」
一道不甚友好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放下茶杯回頭,
是那個勞什子世子——齊巖。
古言傳統渣男代表。
頓時一陣倒胃口,連說書也不想聽了,隻想趕緊離開茶樓。
「別走啊,」他越發沒眼力見兒地擋在我面前,「悔婚那天不是挺硬氣?如今怎麼見了小爺就跑啊?怎麼,怕了?」
我翻個白眼,誠懇道:「我在路上躲開狗屎,狗屎還以為我怕他。」
「你!賤人!」齊巖面色發黑,氣地跳腳大罵。
我朝他做個鬼臉,轉身就走。
一隻手抓住我肩膀,力氣大得我差點以為肩膀要被捏碎,
「想走?沒那麼容易!」他兇神惡煞,一臉猙獰。
還沒來得及罵他,
突然,
一枚佛珠猛地擊來,直擊中他額頭,他手不由自主地放松,我趕緊跑出幾步,離這個精神病遠遠的。
「齊巖。」
又是熟悉的聲音,
熟悉的、從後頸處傳來的氣息,
「要麼,自己管好嘴和手,」齊茫懶洋洋地把下巴墊在我肩上,聲音平淡,卻透著威脅意味,「要麼,孤替你管。」
「齊茫?!你怎麼在這!」
他沒說話,用鼻子輕輕點了點我肩膀,「疼嗎?」
嚯,告狀的時候來了!
「哎呦疼死我了!斷了斷了!」
我捂著肩膀演戲,齊茫眼皮輕垂,那雙眼睛睨過來,仿佛遞過來一串雪上流光似的,緩緩滑過我的臉,再到肩膀。
看出來我在告黑狀,他也沒有要戳穿的意思,隻是輕輕挑一側眉,抬腿擋在我前面。
不知何時動的手,幾枚佛珠分別擊中齊巖膝蓋、肩膀和嘴角。
他被打得龇牙咧嘴,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張嘴便喊:「我可是承王世子!齊茫!你為個女人打我!?」
我看得一陣舒爽,縮在齊茫背後咬耳朵,「嘖嘖,多大了還要搬自己老爹出來。」
齊茫嗤笑一聲,開口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的調子,「世子?齊巖,看清楚,孤是儲君。」
那齊巖被氣得七竅生煙,惡狠狠地向前一步,竟想對他動手?!
齊茫卻一動不動,急得我想都沒想,一個跨步挪到他身前。
拳頭直衝我面門而來,我嚇得閉緊眼睛,甚至感受到了拳風撲向自己額間,隻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沒有痛感,
我睜開眼睛,世子的胳膊被一隻白皙瘦削的手鉗住,那隻手修長且骨節分明,手背隱隱能看到青筋暴起。
世子不知是氣得還是使力使的,連脖子根都紅起來。
「什麼人能碰,什麼人不能碰,」齊茫勾唇冷笑,眉間陰鸷,語氣隱隱含著怒意,那雙黑沉眸子看得人脊背一寒,「掂量好自己的斤兩。」
我被他一隻手箍住,心髒又開始亂跳,
因著另一隻手往前伸的姿勢,我被齊茫半裹在懷裡,他的下巴正無意識地貼在我鬢邊,
這塊頭發,便開始發燙,
直燙遍全身,逐漸呼吸困難。
「你!」
齊茫像扔什麼髒東西似的一甩手,齊巖踉跄著退後幾步。
「你以為你自己多厲害?!」齊巖壓低聲音,語氣陰狠,「不過是個廢物!你以為這太子之位還能坐多久?」
「那就先把孤從這個位置拉下來,」齊茫此刻終於陰戾盡顯,聲音裹挾著殘忍、嘲諷和嗜血的瘋狂,
「孤,拭目以待。」
?
18.
我還是在太子府裡當助眠主播。
齊茫後來甚至幹脆在他臥房裡給我也擺了張小床。
「其實睡一張床上我也不介意的。」我嬌羞道。
「你何德何能。」齊茫冷笑。
「……」
這個殺千刀的!嘴損老陰賊!
?
19.
皇帝病了,很重。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震驚,
這本小說我隻看到一半,皇帝生病應該是後半段的事,原書中是太子的死對他打擊太大,才被病氣鑽了空子,身體日漸衰弱。
這同時也拉開了奪位之戰的序幕。
難道說,是蝴蝶效應嗎??
我開始坐立難安,
太子如今還是頹喪得很,我生怕一個沒看住,他就跳了池塘。
這時候他的保護傘忽然病重,還囑咐他和狼子野心的三皇子共同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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