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車禍醒來後,腦子就壞了。
每天要念叨八百遍他是重生來的。
他說對不起我。
上輩子他出軌,偏信小三,不僅辜負了我一片真情,還害得我含恨而終。
還說我至死都不肯原諒他。
說完他狂扇自己三巴掌,痛哭流涕。
我摟著他,和病房內一眾股東面面相覷。
表面鎮靜,腳下卻已經摳出了三座哈爾的移動城堡。
1
我和季言時商業聯姻五年,感情一直不溫不火。
他日日醉心工作,當好一個合格的霸總。
他不喜歡應酬,喜歡回家吃飯,於是我每天親手為他做羹湯。
和他有關的一切起居生活,我都親力親為。
某種意義上,算是相敬如賓。
本以為生活會這麼繼續下去,可季言時在一個暴雨天出了車禍。
醒來後,腦子就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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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咬定他重生了。
2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季言時漂亮的腦袋上纏了一圈繃帶,在病房裡發瘋。
他扯掉手背的針頭,拼命掙扎下床要回家。
「滾開!我要回家,我要找顏顏!」
「別碰我!我要回家找顏顏!」
三個護士都差點沒按住他。
我快步上前,一臉黑線地拉住他:「別鬧了。」
他看見我後頓了兩秒,眼睛突然就紅了。
他一把把我摟進懷裡,聲音都在顫抖:
「顏顏……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好想你…………」
我用盡全力推他,但卻紋絲不動。
我氣若遊絲:「你再不松開,我馬上就有事了。」
他沒被撞死,我先被勒死了。
季言時終於放開了我,但神色極度委屈。
我裝作沒看見。
我指揮他上床躺好,又麻煩護士重新給他掛好吊瓶。
折騰了半天,病房內隻剩下我倆。
他靠在床頭,眼睛時刻緊盯著我。
就連我去洗手間洗個手他都要喊我八遍。
菜市場大媽都沒他會喊。
3
我坐在床邊給他剝橘子,他突然深情地對我說:「顏顏,我好想你。」
我剝橘子的手一頓,眉頭一皺。
季言時,不會被撞成腦殘了吧。
我們認識十幾年,結婚五年,這種酸話我還是頭一次聽。
我伸手摸了摸他額頭:「我叫醫生來一下。」
季言時卻捉住我的手,嗓音清澈:「我沒病,顏顏,我重生了。」
我:……
我知道我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但季言時根本不管,他有極強的信念。
「顏顏,我認真的,我真的重生了。」
「上輩子我……我出軌了,我不僅辜負了你,我還任由小三羞辱你,在你生病的時候還讓你在雨裡罰跪。」
「我讓你在大家面前出醜,還讓你給小三捐腎……」
「我做了好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後來你真的對我失望了,你得了癌症,去世了……」
我一臉菜色,季言時還在繼續:
「我後悔了,我想找你,我拼命找你,但你不願見我,你不想理我,我連你葬在哪裡都不知道……」
「顏顏……我真該死!」
說完他開始狂扇自己巴掌,痛哭流涕。
公司高層股東過來探望時,看見的就是這個情景。
平常高冷面無表情的季言時,縮在我懷裡哭得像個大傻逼。
一邊哭還一邊說「我真該死」。
我表面鎮靜,一邊給季言時順氣,一邊打發股東們改日再來。
但我的腳底下,已經摳出了三座哈爾的移動城堡。
等季言時緩過來已經是一小時後了,我上衣都湿了一大片。
我瞥他一眼:「你被孟姜女奪舍了嗎?」
季言時充耳不聞,抓著我的手深情款款:「顏顏,我愛你。」
「要一直留在我身邊……」
我抖開他的手,起身去換衣服。
「行吧行吧,知道了。」
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我悄悄勾起唇角。
4
季言時沒什麼大礙,住了幾天院就回家了。
但整個人性情大變。
以前這個家對他而言,就是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偶爾履行一下夫妻義務。
但現在,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連我上廁所他都要在門口等我。
真的無語。
在我第十三次把他從廚房撵出去的時候,季言時可憐巴巴地對我說了句:「顏顏,你最後走之前,還給我做了我最愛的糖醋小排。」
我:……
我拿著鍋鏟,好想破開他腦袋看看,這個多出來的戀愛腦到底長在了哪裡。
關於他重生前的事情,我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
我假裝聽不見,專心看著鍋裡的排骨。
季言時從背後貼上來,手搭在我腰側,嗓音微啞:「顏顏,我餓了。」
我瞥了他一眼:「馬上好,你先出去等著。」
季言時根本不聽。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在我額頭,鬢角,臉頰,嘴唇……
「顏顏,我愛你……」
周身都裹挾著季言時清洌又好聞的氣息,我伸手推他:「排骨要糊了。」
「糊了就不吃了,顏顏,有你就夠了。」
季言時關了火,一把摟起我回了房間。
季言時從沒有這麼熱情過。
他像沙漠中久旱的旅者,迫切地尋找綠洲,不顧一切,橫衝直撞。
視線搖晃間,我抬手撫上季言時耳後側。
那裡有一道非常細小的傷疤,小到季言時自己都沒發現。
而今已經結了痂。
隻有我知道,那裡藏著一塊芯片。
一塊能讓季言時以為他愛我的芯片。
四年前,我投資了一家瀕臨倒閉的研究院。
他們除了研究一些疑難病症的藥劑,還在研發一種記憶芯片。
這種芯片並不是真的去更改或制造一段記憶,而是為植入者設定一個前提,去強化某種情緒,芯片會刺激大腦把這種情緒當成是真實的記憶。
而那些與情緒無關的細節,芯片則會刺激大腦自動模糊和填充。
就像季言時以為的重生,他隻會記得對我的所有愧疚和愛,而不會去想重生前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和季言時結婚的這 5 年,他雖然古板無趣,對我也不太上心,但至少身邊從沒有過其他女人。
我本想就這樣過下去。
但從上個月開始,季言時身邊頻繁出現一個女人。
他們經常見面,吃飯,甚至半夜通話。
有一次我起來喝水,季言時看見我後匆忙掛斷了電話。
原來霸總出軌也會這麼心虛。
雖然在我給季言時的劇本裡,我不爭不搶隻會受氣,但現實裡的我可不會甘心於此。
我制造了車禍,然後在治療時給他植入芯片,篡改了他的記憶。
我要他對我死心塌地。
我這個人,心理不太健康,我一直清楚。
從小到大,我對一切事物都不感興趣,季言時是例外。
沒人可以搶走他。
他隻能是我的。
永遠。
5
和季言時的初見,在我十三歲那年。
繼母的女兒十五歲生日,辦得很隆重,京市所有的名流都來了。
她穿著最新的公主裙穿梭在宴會大廳,而我穿著兩年前的舊款坐在小花園。
我抓了一隻蝴蝶,還沒看清就被趙婉一把奪過。
「趙顏一,你的裙子真醜。」
她看著我,笑得很燦爛,而我隻在意地上的狼藉。
蝴蝶死了,翅膀也被扯斷。
破敗的樣子讓我想起,那些被趙婉母女剪爛的洋娃娃和公主裙。
還有那些被丟進垃圾桶的紙星星。
我一點也不生氣,隻是在想,今天在趙婉的床上放點什麼好呢?
是死老鼠,還是活的蟑螂。
一想到趙婉嚇得跳腳的樣子,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趙婉衝上來本想發作,卻看見了季言時。
十五歲的季言時就已經初具霸總雛形,沉默寡言卻帥得上天。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小西裝,脖子上還系了一個漂亮的領結。
隻是站在那裡,就足夠吸引周圍所有的目光。
趙婉嬌俏地上前打招呼,季言時說繼母在找她,於是她沒再理會我。
季言時還站在那裡,不動也不說話。
我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碎成兩片的蝴蝶,覺得無趣便走了。
兩個月後,我再次見到了季言時。
四下無人處,他給了我一個小木框,裡面是我捉的那隻蝴蝶,完好得像還活著。
但準確來說,其實已經是蝴蝶標本了。
木框很小,託在我掌心剛剛好。
季言時依舊是板著一張臉,什麼都沒說,給完東西就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悄悄握緊了手中那隻蝴蝶。
季言時,這可是你自己主動跑到我手心的。
6
第二天我醒來時,季言時剛從浴室出來,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間,水珠沿著肌肉線條向下滑落,非常性感。
我盯著他左胸處那道疤痕,有些出神。
直到季言時裹挾著水汽的氣息將我包圍,他把我從被窩裡撈出來,沾著湿意的發梢蹭在我頸間,很痒。
我一邊推他一邊失笑:「你是小狗嗎?」
季言時根本不理會,仍舊把頭埋在我頸側。
「顏顏,今天也好喜歡你。」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自打季言時車禍醒來後,每天兩眼一睜就是表白。
感覺這幾天已經把 5 年裡沒聽過的表白都聽完了。
我摸了摸他後腦勺:「你一直愛我,我就會一直在。」
「顏顏,要記住你說的話。」
我隨口應他,手卻不自覺撫上他心口那道疤。
「疼嗎?」
季言時僵了一瞬,隨後把我抱得更緊:「不疼。」
膩歪了半小時,季言時終於一步三回頭地去了公司。
我看著他的車開出院子,在拐角處消失不見。
我撥通了研究院的電話,那邊說季言時的芯片數據一切正常。
剛掛斷,季言時的電話又打進來了,問我晚上要不要去看電影。
我興致缺缺,季言時又開始念咒:
「顏顏,重生前你每次約我,我都放你鴿子,現在給我一個機會好嗎,讓我贖罪。」
我:……
「你嫌棄我了嗎,不愛我了嗎?」
我嘆了口氣:「去。」
季言時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我想了想,又給研究院打了個電話,確認季言時的芯片真的沒有中病毒。
其實我給季言時的劇本,並沒有細致到每個小事件,因為芯片的容量也是有限的。
想要它發揮作用,隻需要幾件代表性事件,確保能夠刺激情緒波動最大化,其餘的大腦都會自動腦補。
但我真沒想到,季言時看著挺正經,想法卻這麼豐富。
這幾天我聽他念經都快聽煩了。
真成戀愛腦了。
7
看電影之前,我和季言時先去吃了晚飯。
他問我下個月的結婚紀念日想不想出國旅行。
畢竟結婚到現在,我們從未一起出行過,連蜜月也沒有。
季言時是個工作狂,結婚第二天就飛美國出差了一個月。
等他再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而以往的結婚紀念日,他也基本都在加班。
隻是會吩咐助理給我訂好花,買好禮物,算是個交代。
季言時看著我,眸色溫潤:「顏顏,我們以前錯過的事情,以後都會慢慢補起來的。」
吃過飯後,我們提前 10 分鍾到了電影院。
但一直到電影開始,都沒有第三個人進來。
我不禁疑惑:「這個片子不是挺熱門的嗎?」
季言時笑了一下:「我包場了。」
我:……
他深情款款:「我隻想和你一個人看。」
我抬手把他的頭轉向大屏幕:「開始了,別說話。」
我其實不是很喜歡看電影,但今天我卻看得很認真。
影片講的是一對夫妻,妻子患有短期記憶喪失症,每天早上起來都會把前一天的事情全部忘光,而丈夫每天都會想辦法讓妻子重新認識他,再重新愛上他。
大概是我從沒感受過這樣堅定的愛,心裡總有一種酸脹的感覺。
我扭頭想看季言時,卻發現他靠在椅背上,一直在看我。
影廳很暗,我分辨不清他的神色。
他靠過來,貼在我耳邊輕聲說:「顏顏,如果你忘記我一百次,我也會愛你一百零一次。」
我知道他現在受芯片影響,什麼承諾什麼甜言蜜語都敢往外說,但這一次我卻說不出反駁他的話。
反而心髒在劇烈跳動。
就像是在為季言時而跳動。
8
第五個結婚紀念日,我和季言時準備去歐洲旅行。
他每天白天在公司瘋狂趕工作進度,巴不得把能提前處理的事情全部處理完成。
晚上回到家,他就待在書房做攻略,所有計劃一手包攬。
我什麼都不用操心,隻需要做到一點,陪伴,而且必須待在他抬頭就能看見的地方。
真的有病。
我窩在沙發上看小說,聽著季言時把鍵盤敲得噠噠作響。
偶爾瞥過去一眼,隻見他神色冷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處理什麼棘手的項目。
我問他:「我們一共要去哪幾個國家?」
「法國,德國,丹麥,芬蘭,瑞典,挪威。」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趙婉是不是還在德國?」
季言時愣了一瞬:「怎麼突然問起她?」
我搖搖頭,繼續看小說:「沒什麼,突然想到了。」
季言時看了我一會兒,隨後才響起敲擊鍵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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