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怎麼回事？吵什麼呢。」
柳如絲拉住了即將成為瘋狗的閨蜜。
那閨蜜指著自己臉，憤憤地咆哮：「他打我！」
柳如絲一臉驚奇，冷冷地打量著我。
「沒想到，你還會打女人，我真是高看你了。」
「知不知道這是我閨蜜，我命令你！馬上跪下來給她道歉！」
「否則以後別來找我！」
我笑了，冷冷吐倆字：「有病。」便欲離開。
柳如絲和她的閨蜜一塊擋在了我的面前。
柳如絲閨蜜張牙舞爪，恨不得生吞了我：「顧逸晨，我踏馬讓你跪下來給我道歉！知不知道我打一次玻尿酸多少錢？瑪德你一巴掌給我幹沒了！」
柳如絲則淡笑著在一旁煽風點火。
「一針 3800，打了半年才有這個效果，不道歉你就賠錢吧，2 萬。」
「對，2 萬，一分錢都別想少！否則我就報警！」
我嗤笑：「你倆加一起值 2 萬嗎？」
此話瞬間激怒了本就處於癲狂邊緣的女閨蜜。
她張牙舞爪，伸手就要往我臉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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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疾手快，擋開的瞬間又一巴掌甩了過去。
站在旁邊的柳如絲也沒能幸免，一巴掌直接扇倆。
這下可熱鬧了。
兩人咆哮著要跟我動手。
還是趕來的學生們攔下來才作罷。
兩人覺得委屈，有人關注也更硬氣了。
添油加醋地把剛剛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有一個裝逼懂法地在旁邊發言。
「加起來 3 巴掌，3 萬不貴，顧逸晨趕緊掏吧，不然會留案底的。」
我回頭斜睨他：「你有錢你就掏，別上下嘴皮一碰就把自己當法官了。」
「丫的你有病吧，又不是我打的，我掏什麼？」
「又不是你掏錢，你給我做什麼主？」
路人：吃瓜。
柳如絲說著掏出手機，叫囂著要報警。
「報警，直接報警抓人，看他還囂張！顧逸晨你留案底可別後悔！」
9
我點頭，不緊不慢。
「報警吧，最好給我抓起來。
「然後昭告天下，我是資助你的人！
「是我每月固定給你錢！給你買新衣服買資料買日用品！
「結果你卻恩將仇報，對外宣揚我是舔狗，把我當提款機！
「我送你的東西都有記錄，要不要給你復盤看看？」
她不是宣揚我拿錢控制她嗎？
那我現在就搶先宣揚出來。
把她要走的路先給走了。
我打人也不是一時衝動，就是故意鬧大，為了聚集更多的人來聽。
柳如絲登時一愣。
其他同學們也都一臉吃瓜。
「什麼？資助？」
「你別胡說，我從小到大衣食無憂，我輪得到你資助？！」
柳如絲把面子看得一直很重。
矢口否認資助這點完全不奇怪。
不過在證據面前，話語會非常蒼白。
我把手機裡跟我爸的聊天記錄打開。
往前一直翻，事情的來龍去脈非常清楚。
「柳如絲，家住無妄山小斜坡壩子村，獨生女，父親是你 8 歲去世的，母親在你 9 歲去世，你跟爺爺相依為命，在 202——」
「夠了！」
柳如絲急了。
「你就是胡說八道，這些信息，全都是假的！」
「對，如絲家境殷實，平時花錢如流水的，哪需要你們資助！等著，我這就報警！」
女閨蜜掏出手機，卻半晌也沒按下去。
「如絲，報……報嗎？」
叮鈴鈴——
上課鈴響起。
「顧逸晨，記住這件事我不會罷休的！」
柳如絲放了話後憤憤離開。
其他圍觀的同學們那是一臉的失望。
等了這麼久，有頭沒尾。
10
上課的時候，我給我爸發信息，讓他去接受地方媒體的採訪。
把資助的名單公布出來。
因為我爸在十裡八鄉很出名，所以地方媒體一直想採訪，讓我爸的事跡廣為人知。
也算是給地方縣城添彩。
可我爸總擔心太招搖，被人說成是演戲套關注就不好了。
倘若上輩子有這樣一出，跟媒體捆綁在一起，也不至於被汙蔑得一無是處，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慶幸的是我爸這次立馬同意了：
【名單我不會全部公布出去，挑一小部分人徵求意見，加上柳如絲就好。】
他還是在考慮其他被資助者的自尊。
也不奇怪。
因為那時候總跟我說，被資助的孩子心中都有一片陰霾。
或是失去父母，或是其他殘缺。
有些成功的人成功後，過往可以鍍金。
但是這些人不同。
最好忘了他，忘了被資助的過去，那樣陰霾才有可能被時間磨平。
11
我發完信息沒多久。
柳如絲給我的信息也到了。
文字中就盡顯憤怒。
【顧逸晨，我不就是用你點臭錢嗎，說什麼資助？你把你跟你爸的行為，說得也太高尚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先回頭看看自己，我們不高尚，你呢？拿著我爸省吃儉用的錢大肆揮霍，你良心被狗吃了？】
【我願意，給我的錢我有權利處置，牛逼你別給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告訴你，你越是這樣越讓我覺得惡心！】
我：【……】
絕了，這普信程度令人嘆為觀止。
到現在還以為我喜歡她？
罷了，讓她在自己的夢河裡溺亡吧。
我呵呵。
12
下課鈴響，我想出去吃個午飯。
柳如絲這時候帶著女閨蜜堵到了我教室門前。
「顧逸晨，你出來！」
我走出去後發現，好家伙 7、8 個人在樓道裡等著我。
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上輩子在天臺上侮辱嘲笑我的那些家伙。
「怎麼，想打我？」
我發出質疑。
柳如絲很清楚現在她不佔優勢。
光憑我是資助她的人，她就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跟我對峙。
我被這些人圍著，帶到了學校公園。
眼看著沒外人了，柳如絲直接攤牌。
「顧逸晨，你們的資助，我謝謝你們，但是請你以後說話能不能注意一點，被說成是資助生很有臉面嗎？」
「我還要在這所大學讀好幾年！」
「柳如絲請你先搞清楚，你先把我當舔狗，我才攤牌的。我已經很顧及你的自尊了好嗎？這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是受你顧叔叔所託轉交東西給你嗎？」
「我哪知道你說的是真話！反正別說了，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
「錢呢？」
柳如絲把手伸了出來。
我皺眉：「什麼錢？」
「裝什麼，這月的資助款，這都幾號了。」
呵呵呵……
被資助，要錢還能要得這麼理直氣壯。
6 年的資助……真是喂了狗了。
也是，就算是野畜生，估計也都快忘了怎麼自主生活了。
她這麼不要臉地過來要錢，態度強硬。
大約跟那個和她廝混的交換生有關。
上輩子攀上洋大人後，她覺得身份地位提升了。
覺得外國鬼有錢有地位，花的都是數不盡美金，在外那都是前呼後擁。
那之後，便目空一切，覺得自己真是王妃了。
覺得普天之下，所有人都不能拒絕她的要求。
可惜，她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交換生是拿著國內資助金上學的。
跟她沒什麼兩樣。
把提升地位的希望寄託在那個交換生身上，簡直是自取其辱。
我冷笑著拒絕：「你這一身名牌，還有臉跟我要資助款？」
見我不為所動，柳如絲支開了她的那些狐朋狗友。
居然是主動湊了過來，要牽住我的胳膊。
我嚇得連忙後退。
「你幹嘛？」
柳如絲厭惡地皺眉：「這不是你想的嗎？我拿了你家那麼多錢，一點回報都沒給你。」
「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在抗議這個嗎？」
「把錢給我，晚上我跟你一起吃飯，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我差點沒被雷到。
立即表態。
「柳如絲請你放尊重點，什麼叫要回報？
「我家資助，從沒想過回報，別人是這樣，你也同樣如此。
「別自以為是，把你的想法加到別人的身上。」
柳如絲嗤笑：「喲，說得倒是高大上，還付出不圖回報。那你整天纏著我幹嘛？不就是想跟我滾床單？」
「怎麼，今天給你這個機會你還裝矜持？」
「我告訴你別給臉不要，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拿你錢，跟你睡，誰都不虧，以後別提資助，咱們就是等價交易。」
我冷笑一聲：「你不值這個錢，別想了，以後資助取消。」
見我還是拒絕，柳如絲瞪大眼睛，急了。
「顧逸晨，贊助幾毛錢你們父子倆還以為自己怎麼滴了！裝什麼裝！」
「就你們給的那點錢，都不夠我半個月的花銷，還資助，資助你妹啊！」
13
這人還真是忘恩負義到了極點。
說出來的話，天地可誅。
不夠她半個月花銷？
我們家可是吃苦吃了好幾年！
心寒已經不足以表達我的內心感受。
見我沒說話，柳如絲語氣更加狂妄。
「知道我剛談了一個交換生嗎？他家可是有皇位要啊繼承，有的是錢，花的都是美金，你以為你誰啊，每個月那點破錢，本小姐還不稀罕了！」
「以後離我遠點，看見你就惡心，呸！」
我隻能再次呵呵。
皇位。
一個連國內村長都不如的玩意，還讓你驕傲上了。
呵忒。
我嫌棄地擺手：「阿對對對，以後最好別見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話還沒說完，一個黑皮橫眉冷目地走了過來。
就是跟柳如絲廝混，把柳如絲肚子搞大就跑得無影無蹤那個交換生。
這家伙面色不善，上來就狠狠推了我一把。
「嘿，小子，你在幹嘛。」
我上下打量他，面無表情：
「有話說話，別給我動手動腳。」
「呵……」
柳如絲冷笑一聲，攙住交換生的胳膊，把頭靠了過去。
「親愛的，這個是資助我的人，每個月也就給我幾千塊錢，現在居然要求讓我陪他睡。」
「你告訴他，這點錢對你來說就是毛毛雨。」
交換生疑惑：「毛毛雨？」
「就是非常少的意思。」
柳如絲強調。
同時看向交換生的眼神中盡是暗示。
14
這個學校的黑色皮膚還是很少見的。
加上中午吃飯回來的同學都喜歡在公園裡逛逛。
不一會，我們周遭又聚上了人。
柳如絲也不嫌丟人，就那樣蹭在交換生的懷裡。
指著我說。
「窮鬼還想追我，下輩子吧！」
「親愛的，把你的錢拿出來砸死他，讓他看清楚事實。」
裝逼，國際通用。
眼看著自己的馬子被欺負，旁邊還這麼多人圍觀。
出生在貧困國度，完全沒有金錢意識的交換生，居然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百元美金。
還搞笑似的，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跟我說。
「哥們，知道這是什麼嗎？美元！」
我笑了，催促他繼續掏。
黑皮的笑容逐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尷尬。
「你連，一百美金，都沒有。」
他急了。
我笑意更濃。
旁邊有幾個哥們更是捧腹大笑。
「我說黑皮，一百美金算個球啊，你算算匯率，哈哈哈，還特麼擱這裝呢。」
「這慕洋女哪班的，趕緊排查出來避雷，瑪德尺寸不合適了。」
「一張美金，就換幾百塊軟妹幣，你跟我們國人在這秀什麼優越感？」
「現在軟妹幣才是國際主流貨幣，你那張，奧特了！」
柳如絲的臉慢慢黑了。
她急迫地看向交換生。
「你渾身上下就一張美金嗎？拿出來啊！」
15
我笑出了眼淚，不嫌事大地好心提醒她：
「他是交換生，吃國家資助的，不知道他出身部落的情況，就拜託你去上網查。」
「你們……你們這群東亞病夫，法克魷！」
交換生感覺被侮辱，急眼了，破口大罵。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再加上快到九月，誰受得了被這樣侮辱。
一群人當即將他圍了起來。
「瑪德，你再罵一句我聽聽！」
「憨批，知道這是哪裡嗎？這是柴娜！再罵一句，皮給你剝下來卷大蔥！」
交換生也是個慫貨，當場氣勢就下去了。
馬上就騷瑞個不停。
帶著柳如絲剛轉身，不知哪個哥們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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