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真的確定讓我回去?」
我爹眼睛差點眨瞎,確定我眼裡隻有狠戾之後,又一次灰溜溜地走了。
我與連家,就此了斷!
而莫家堅持選我,也對了。
我跟著他們來寧古塔。
不但路上沒病,到了這裡也活得好好的。
5
把過去的事一提。
我娘的臉窘得透出血絲。
她咬咬牙,對我行禮:「莫少夫人,過去是我連家錯了!
「如今但求你寬宏大量,看在我懷你十月九死一生把你生下的份兒上,照顧下我的兩個女兒。」
我嗤笑:「連夫人可真會算賬,你說的恩,不是已經還了嗎?難道一恩要還兩次?」
我娘愣住。
隨後,她想起來了。
臉現驚恐之色。
她生了三個女兒,祖母認為她此生沒有兒子緣分,要給我爹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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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也有這個想法,他覺得我娘美則美矣,可性情太差,又夫妻多年,早就沒什麼感覺。
摸我娘就像左手摸右手。
唯一讓他忌憚的是我外祖家。
但外祖家對於他是否納妾並不在意,他們隻在意我娘是否為當家主母。
可我娘在意,她愛我爹,無論如何不能允許我爹有別的女人。
就連我這個女兒,得我爹青睞,她都妒忌得發狂!
可她沒有力量阻止。
她讓我雲苓去求我爹,求我爹不要找別的女人生別的孩子。
我爹是疼她雲苓,但納妾怎麼聽她的?
他想有兒子,更想有新鮮感。
他呵斥雲苓不孝,差點把雲苓嚇死。
我想又讓白芷找莫家,莫家總能說上話。
可白芷說:「莫家老人就有兩房妾室,他們不會為爹說話的。」
我娘走投無路,不得不來求我。
那時,因為我爹重視我,她已恨我很久。
平日不見我,不關心我。
她求我時,還是一副不甘不願、高高在上的態度。
可我那時,還對她有那麼一點期待。
明知若幫她,勢必要得罪我爹。
我還是答應了。
但我提出了一個要求:「娘,我可以幫你,但這之後,再不能拿懷胎生產之恩來脅迫我。
「以後若求我,請放低姿態。」
她扭曲了臉,但答應了。
我給了她可以讓我爹入獄、九族屠盡的把柄。
她歡天喜地地去見了祖母。
祖母嚇壞了,哆哆嗦嗦拿著棍子撵著我爹打,徹底打消了我爹納妾的念頭。
在那之後,我爹再沒言過納妾。
他哄我娘,我娘很快消了氣。
我爹套她的話,手上怎麼會有那些東西?
我娘順嘴就把我賣了。
我爹恨上了我。
但那時茶葉生意大部分已在我手上。
加上他摸不準我手裡還有什麼。
再氣,也得認。
我們的關系變得很僵。
直到他偷偷找了外室,被我發現,他嚇得尿了褲子,我卻當沒看見。
他才知道,我並不會永遠站在我娘那邊。
與我的關系才得以緩和。
外室接連生的也是女兒。
我爹愁白了頭。
祖母被活活氣死。
他娘死了,他發了瘋,怪到我娘頭上。
我娘變聰明了,直接找上我,要我還她懷我生我的利息。
我咬了牙,應了。
我提醒他:「與其作鬧我娘,不如趁有命在,再招幾個女人試試。」
我爹一聽,是這麼個理。
他在外面光明正大養了幾個女人,隻要一懷孕就把脈。
無一例外都是女胎。
我娘勸他找大師算算,大師告訴他此生無兒子。
他徹底死了心。
開始回歸主院,一心與我娘過日子。
我娘顯然也想起來這些。
她閉了嘴,用絕望的眼神看我。
我面不改色,提醒她:「我連利息都還了,你若不說真話,下一秒就會被趕出去。」
她才徹底絕望。
把真實目的吐露了。
原來我們走後第二年,京城裡就傳莫丞相是被冤的。
更有傳言說十餘年後,莫家將再現榮光,再度封王拜相。
此傳言傳得很廣,傳到了南地。
我娘聽說後,犯了疑惑,立刻找人,花了三年時間,搜集全了莫家人的八字,找人算命。
一連找了八個先生,都說莫家旁支莫楓福報衝天。
我娘疑惑更甚,莫非傳言確是真的?
可莫楓人在寧古塔,活命都難,如何福報衝天?
她本想觀望,誰知恰好我外祖家出了事,茶業受損。
我爹把外室都接了回來!
任憑我娘則怎麼作鬧,他該怎樣便怎樣。
鬧得狠了,我爹就說不僅要休了她,還要把白芷雲苓予人做妾。
我娘嚇壞了。
豁出命親自爬了 9999 級臺階,又尋了那個大師。
這個大師不僅住得高,收費也高。
算一次命就要五千兩!
面對我娘的誠意。
大師隻說了一個字:「真!」
「就是那個,算我女生男命,讓你把我當男生養的大師吧。」
我娘驚愕:「這個你也知道?
「也是,你爹的把柄你都能抓到,有什麼能都瞞不過你?你猜得沒錯,就是他。」
我娘說,「是我對不住你,這些年沒有你,你爹早不知道怎麼對我!」
我嗤笑。
原來她也知道。
她欠我太多!
她說:「你也別怪我,不是我看不到你的好,而是一想我能留住你爹,得靠著你,我就來氣。」
我沒有糾纏。
面對一個心態扭曲的母親,與她講不出道理來。
她還蠢。
盡信命不如無命!
「你就這麼相信這個大師?」
她急了:「這個大師從未算錯過。」
我忘了,她還蠢。
她這輩子不是抓我爹,就是抓大師。
我爹抓不住了,批命就是她唯一能抓到的稻草。
得了大師肯定後,她立刻變賣嫁妝,帶著白芷和雲苓奔赴寧古塔。
白芷和雲苓?
「我隨莫家來寧古塔走時,你怕莫家再動白芷和雲苓的心思,不是都趕緊給她們許了好人家嗎,我爹怎可能讓她們做妾?」
我娘臉上盡是心虛。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不容她撒謊。
她不得不說實話:「白芷嫁的那個薛家公子面上斯文,背地裡打人,白芷懷孕後還被打,孩子打沒了,也和離了;茯苓定的那家,除了有錢,什麼都沒有,實在不是良配,早已退婚。
「所以我帶她們來,她們是願意的。」
「你帶她們來,是給誰帶的?」
我眯起眼,想著那個齷齪的可能。
我娘直白道:「別用那個眼神看我,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了,若那莫楓起勢,少不了要往回接女人,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給你妹妹們,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流外人田?
都流到她心愛的女兒那,那我呢?
見我眼露殺氣,她舉手做投降狀:「這事是對你不住,但你不能隻怪我,也要怪你自己,這麼多年也沒拴住莫楓的心!
「何況莫楓他也是願意的!我隻是託人帶了口信試探,他就立刻派人給我回了信,讓我即刻帶白芷和雲苓來。
「否則千裡迢迢的,我怎麼敢來。」
是了,她不是獨罪!
若不是提前知會並徵得莫楓同意,她不敢貿然前來,即使來了也找不到地方。
好個莫楓!
我感覺肺要炸了,拳頭攥得嘎嘣響。
她嚇得打哆嗦。
「滾出去。」
她奪門而逃。
6
我去找了莫夫人。
來寧古塔第一年,莫老太君就因一場風寒,被奪了性命。
現在莫家是莫夫人當家。
一進正堂,就看到莫楓筆直跪在中央。
莫老爺莫夫人坐在上首。
見我來了,莫夫人揮手讓莫楓出去,又讓莫老爺回房休息。
莫楓看到我,神情復雜,欲言又止,什麼都沒說,出去了。
莫夫人讓我坐在她對面。
她說:「你都知道了?」
「是。」
她攥拳敲了幾下桌子:「我真是沒想到,隔了這麼遠,又這麼多年,他居然還沒死心。」
我知道她說的是莫楓。
莫楓與白芷訂婚多年,沒在一起,心底總是有憾。
奈何天高路遠,再有遺憾也得作罷。
如今我娘主動把白芷送上門,自然要收。
莫夫人繃著臉,等我與她談判。
她很清楚,要我心平氣和地接受莫楓納妾是不可能的。
她提條件:「你可以搬去二裡居,可以改嫁,但刀豆不能帶走。」
不能帶走刀豆?
她不是都要有新的兒媳婦,生子是早晚的事,為何與我搶刀豆?
刀豆是我和莫楓的女兒。
平日裡,也沒見她對刀豆多上心,除了叫大孫女,也不見給什麼實質的東西。
我挑眉,一臉不屑。
莫夫人連忙解釋:「刀豆雖是女孩,但你們成婚五年,隻得了這麼一個女兒。
「這裡的條件這麼惡劣,莫楓雖納你那兩個妹妹,但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真的有孩子,刀豆可能就是唯一的繼承人。
「莫家不能冒絕後的險。」
繼承人?
繼承什麼?寧古塔的幾個土房子?十幾畝田?
不對!
莫夫人眼神裡的期盼太過明顯,是之前不曾有的。
我試著問道:「您也聽了那個傳言?」
我沒提哪個傳言。
「是。」她也不隱瞞。
「莫丞相家並沒死全,還有個女兒改名易姓在宮裡當值,已入了皇上的眼,早晚要收到後宮,一旦誕下皇嗣,莫家翻身有望。
「還有個莫家旁支的一個外室子,隨母姓,讀書了得,今年科考鄉試第一。
「莫楓的老師,進了三皇子陣營,三皇子是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
莫夫人逐條數來。
原來,已有了這麼多跡象。
傳言一來,她信了。
但她信不信無所謂,即使傳言以後成真。
當下,都是虛的。
所以,我的要求不變。
當初莫楓迫於莫老太君威嚴,不得不與我走了儀式,與我成了夫妻。
可有名無實。
他不肯與我圓房。
我們躺在一張床上,做了一對素床友。
成親一年,肚子不見動靜。
莫老太君急了,她派莫夫人來問我們房事。
得知莫楓並未碰過我之後。
莫夫人當時就瘋了,她找到一根粗柳條狠狠抽打莫楓。
莫老太君也差點被氣死,她哭喊:「慌慌張張給你娶親是為何啊?你娘因為這門親事,與連家決裂,上下奔波花錢打點圖的什麼啊?你個不孝子啊,你是誠心讓莫家絕後啊。」
莫楓想起娶我的初衷,才意識到大錯。
莫家娶我從不是為了讓他夫妻恩愛,是為了傳宗接代。
我是誰無所謂,讓我生下孩子才是莫家的目的。
他跪下求饒,向老太君許諾一定與我做真夫妻。
這可由不得他。
他主動找我求歡,我一腳把他踹下床。
我不是你想不睡就不睡,想睡就睡的!
我是有脾氣有底線的!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莫楓蒙了!
他求我,討好我,但我一概不理。
最後,又是莫夫人出的面。
她領教過我的脾氣,上來直接談判,讓我提條件。
我說莫楓這人不靠譜,分不清現實,總是活在幻想中。
與他生孩子,他不一定能對孩子上心。
這對孩子不利。
如果莫家實在是想讓我和他在一塊,那為了孩子,真正能夠得到父親的庇護,他此生必須隻我一人,若有二心,就允我與他和離,我所出的所有孩子我都帶走。
莫夫人立刻答應,那時,她覺得莫家沒有未來。
即使皇上大赦天下,莫家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等到。
即使等到了那一天,最多也就是離開寧古塔。
莫家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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