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隻不過卻不是一輩子。
那時候我才知道,男人口裡愛你的話,隻在他嘴裡說出來的那一秒才有效。
後來,是什麼時候我們開始同床異夢了呢?
我好像已經記得不太清了。
隻記得婚後的某一天,他開始突然背對著我睡覺。
之後就再也沒轉過來過。
甚至也不願意再碰我。
我當初還以為他隻是工作太疲憊,對那方面沒了興致,於是還曾傻傻的上網搜索,甚至一向腼腆保守的我還專門在網上買了幾套增加夫妻間情趣的衣服。
程書宴那天的神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他的眸子裡最先湧上的先是驚訝,而後眉頭蹙下,之後便是鋪天蓋地的厭惡。
「姜淺你也不小了,能不能別整年輕人的這些活?」
那麼多情緒裡,唯獨沒有一份曾經的喜歡。
後來和程書宴吵過那麼多次架,沒有那一刻的心碎能比得上當時震耳發聩。
6.
過了不久,他回家後,身上總是會沾染上各種牌子香水的味道。
我起初嘶聲力竭的質問他時,他還會解釋幾句隻是和那些女客戶談生意時不小心沾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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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後來,那些外面的女人為了和我宣誓主權,讓她們的口紅、頭發甚至是女士內褲開始層出不窮的出現在程書宴的身上時。
他甚至懶得再去解釋,隻是輕飄飄的丟給我一句,「姜淺你能不能別發瘋,我出去陪這些老板喝酒應酬,還不是為了賺錢養你。「
直到宋皎皎出現,他甚至為她遣散了身邊一眾的女人。
因為她的一句吃醋,甚至親手丟掉了我們的婚戒。
那天晚上,我砸掉了家裡所有能砸的東西,像個瘋子一樣坐在滿地狼藉的家裡,哭著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時。
那個我曾經一皺眉頭,就手無足措的程書宴。
那時冷靜的像個局外人,看著我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任憑我在洶湧的情緒中不斷地沉淪,卻不願伸以援手。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已經徹底不愛我了。
其實真正痛苦的是,你不知道那些你自以為很幸福的瞬間是不是其實對方早就變了心,而你依舊沉淪,
幸福這件事,真假難辨。
後來他也和我坦誠布公,「姜淺,我們在一起時間太久了,我好像和你已經沒有當初的激情了。」
「我們各過各的,外面的女人不會影響到你,你依舊是程太太,我會讓你把我半數的身家都握在手裡,隻是我們別再過過問彼此的私生活好不好?」
當初年紀還小,那一刻我沉默地妥協了。
誰曾料想,那一時的猶豫,就蹉跎了我半生的年華。
如今,我隻是連一絲和他吵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像那瞬間,我心裡一直執著的那些東西彷佛突然就放下了。
原來離開程書宴的脫敏訓練,我要傷這麼多次的心才能成功。
7.
那天晚上,我們吃完飯後。
程書宴並沒有向往常一樣急著去處理工作。
我在披著浴巾出來時,他看向我時的眸色暗了暗,之後便不由分說地將我一把撈進了懷裡。
屬於他的氣息像一張密不透風的蛛網將我一點點的包裹。
我下意識地生出一股生理性的厭惡。
伸手一把推開了他。
見我如此抗拒程書宴瞬間黑了臉,一把拉著我的胳膊將我抱到了衛生間的洗漱臺上。
又趁我不注意時,將自己的腰身擠進了我的雙腿間。
想到他曾經也是和數不清的女人這樣調情的,胃裡的那股惡寒感便瞬間衝進了我的喉嚨裡,我毫不猶豫地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程書宴被我打得偏過了頭,似乎還沒從被我打得這巴掌中反應過來,表情有些怔仲的扭過頭看向我說了句,「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撐著胳膊從洗漱臺上跳下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學著他當年的語氣譏諷了句,「程書宴你也不小了,能不能別整年輕人的這些活?」
「也不看看自己的那點戰鬥力,還以為能比得過人家外面那些身體年輕的小伙子呢?」
程書宴平日裡最是注重身體鍛煉,年近三十身上連一絲贅肉都沒有,反而比年輕的時候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心比天高的他自是不能容忍,我會這樣侮辱他,當場臉就徹底黑下來了,之後一把攔腰橫抱起我,向臥室的方向走去,任憑我怎麼撲通也無濟於事。
「姜淺,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外面的那些小伙子厲害還是我厲害。」
說罷,我就被他重重扔在了床上。
程書宴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襯衫,眉眼間染上一絲慍怒,
隻是待他傾下身吻我時,我猛地一把推開他,捂著嘴衝向了廁所,抱著馬桶幹嘔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待我起身時,便覺得雙眼發黑,身體就像被抽空了最後的一絲力氣,一個踉跄就順勢向後栽了過去。
意料之中摔倒在地上的事情沒有發生,程書宴從背後接住了雙腿癱軟的我。
我在他懷裡虛虛的抬起眼看向他,他剛才不知一直在我身後站了多久,也不出聲。
此刻紅著眼,沉沉的盯著我,啞著聲說,「姜淺,你就討厭了我到這種程度?」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垂下了眼,下一秒卻覺得臉上驟然一涼。
程書宴單手捂著臉,有淚水從他的指縫中流出。
8.
當天夜晚,程書宴賭氣似的搬走自己的東西睡在了書房。
我沒理他,照舊熄燈睡覺。
半夜,他又開始瘋一樣的砸東西,試圖制造一些動靜來吸引我的
被他吵醒後,我突然想起了些什麼,掏出枕下的手機給我的律師發了條消息,「重新擬一份離婚協議吧,香山那套別墅也得歸我。」
誰知道我的律師也是一枚熬夜黨。
凌晨一點秒回了我的消息,「你先讓你老公同意離婚再說,不然你單方面提起訴訟流程會很麻煩的。」
「你們名下涉及到分割財產的金額又多,沒個三年五載離不了。」
一想到又要和程書宴耗個三年五載,一瞬間我覺得連活著都盼頭都沒了。
就這樣邊想怎麼樣能和程書宴離婚,我便心事重重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隱約覺著程書宴從身後抱住了我,緊接著我的後頸便感到一涼。
程書宴將頭埋進我的頸窩處,有溫熱的眼淚從他的眼眶流出,連抱著我的手都是顫抖著的。
「淺淺,我們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這句話更像是一句自言自語的呢喃。
我當時太困,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隻是覺得渾身的不舒服。
許是心情不好,連著身體也有些不舒服。
沒睡多久,我就胃疼的醒了過來。
起初我還以為這隻是一次簡單的胃痛,試圖通過蜷縮的身體來緩解疼痛,誰知過了半個小時候疼痛愈演愈烈。
疼得我甚至神智都有些不清,恢復了一些力氣後,我下意識地朝身邊的位置摸了過去。
那裡空無一人,隻有一片冰涼。
之後,臥室的陽臺處有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費力地掀開眼皮,在陽臺處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程書宴一手夾著煙,一手握著手機,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似是在和人闲聊。
在銀色月光的映襯下,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臉上那溫柔、繾綣的神情。
「太晚了,我明天去陪你好不好?」
「非得現在?」
「好好好,你真是我祖宗。」
程書宴在掛斷電話前,甚至還曾試探性的喚了幾句我的名字。
見我沒有蘇醒的症兆,便輕輕的關上了我臥室的門。
一門之隔。
我在床上因為胃疼到全身痙攣,而我的丈夫正在馬不停蹄的前往別的女人的家裡。
原來如死水一般的心,還是會痛。
我不禁想起,他方才不久前,在我身後自言自語的話。
這樣寂靜的夜裡,我甚至怕自己會忍不住嚎啕大哭。
程書宴為什麼我們會走到這一步,你還不清楚嗎?
9.
程書宴走後,我撥通了 120 的急救的電話。
凌晨四點,我的救護車與他開著前往宋皎皎家裡的邁巴赫擦身而過。
人們常說,一個人最孤獨的境界,就是獨自做手術。
當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被切除了半個胃時,那一刻我深切的感知到,和程書宴漫漫無期的這十年。
隻有我一個人被困在了原地。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的院後,四處尋找我下落的程書宴在經我授意後從閨蜜喬一的嘴裡問出了我的下落。
在他推門進來時,我們默默對視了很久。
直至他眼底紅色的薄河上漲,他才顫著聲說了句,「淺淺,你瘦了。」
我沒忍住在心底翻白眼,胃都被切了半個能不瘦嗎。
隻是在抬眼看向他時,我卻發現一向最重儀表的程書宴,竟有些不修邊幅的樣子,甚至下巴上的青茬都沒來得及刮。
他坐在我面前,語氣是止不住的懊惱與悔恨,「你的事喬一都和我說了,怪我都怪我,那天晚上沒有留下來陪你。」
我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忽然發現自己連想哭的感覺都沒有。
之後便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程書宴,籤字我們離婚吧。」
他盯著那份協議書愣了幾秒,嘴角勾出自嘲般的笑容,「這份離婚協議你還真是走哪帶哪。」「姜淺你就真的這麼想和我離婚嗎?」
我默默地看向天花板,「你先別著急拒絕。」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在程書宴疑惑的目光中,我從一旁的抽屜中拿出了一份診斷報告遞到了他手裡。
他拿過那份診斷報告隨意的翻了兩下,臉上的表情卻慢慢凝固。
我探過身,瞅了他一眼。
怕他看不懂,指著診斷結果後的那幾個字,一字一頓的念了遍,「胃癌晚……」
忽地,診斷報告上的字跡被不知名的液體暈開。
我說話的聲音一頓,一抬頭便發現程書宴的眼淚就像扯斷了的珍珠哐哐地往下砸。
「什麼時候的事?」
「老毛病了,之前沒錢的時候不敢去醫院,現在有錢了一查就是晚期了。」
10.
程書宴不說話了,或許他應該想到。
多年前,他也曾催促著我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那時候我們窮,好不容易的攢下一點錢後,我背著程書宴把用來去醫院看病的錢,給他買了身西裝。
那時候程書宴穿著一身水洗到發白的衣服,就連袖口也破了洞,總是在面試時被那些同行的面試者嘲笑。
我暗暗記在心裡,之後便花了幾千塊給他買了身西裝。
他收到那身西裝後,並沒有急著去試,而是著急地去問我檢查的結果。
我抿了抿嘴,將從藥店十塊錢買的那瓶止痛藥塞在袖子裡,佯裝鎮定的說,「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普通胃病,小心對付就成。」
他這才放心下來。
我催促著去試那套西裝,程書宴穿上後反復地在鏡子前照了好幾遍,口中還嘟囔著,「別說這一百多塊的質量還挺好的……不過淺淺你也別亂花錢了,一百多塊都能給你買件好看的小裙子了。」
我聽後眼眶止不住的發酸,看著穿著正裝帥氣高大的他,心裡是止不住的自豪。
不知是不是因為我送給他那套西裝加成的原因,隔天他就收到了世界排名前百的大廠的 offer。
後來程書宴從中國區的主管、經理一路坐到了總裁的位置。
我們的思緒一同回到之前,又在四目相對時戛然而止。
如今身穿著一套十幾萬高定西裝的程書宴自是不會記得當初那套幾千塊一身西裝的牌子。
但卻知道,當初那套西裝也不是一百多塊的面料。
他哽咽著出聲,「你當初把看病的錢,都給我買西裝了是不是?」
我沒應聲,扭頭看向了窗外。
見他一副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我躺在病床上伸出腳踹了他胳膊幾下,「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麻溜的籤字,然後多分我點財產就行。」
程書宴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在他開口之前,我認真的衝他說了句。
「在死之前和你離婚是我最後的心願了,別再為難我了好嗎?」
他愣住了,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最後顫抖著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握著筆哆哆嗦嗦的在上面籤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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