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校草顧浔川。

柳月月一臉詫異：「顧、顧浔川？怎、怎麼會是你？」

「許星柔，怎麼會和你一起回來？」

校草顧浔川把我護在懷裡。

白月光傷不了我一絲一毫。

顧浔川擰著眉，嚴肅道：「江知寒，你算什麼東西？」

「也有臉要星柔道歉？」

「錯的是你，江知寒！」

「還有你柳月月，嘴別太長。」

「許星柔乘的是我的車，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

顧浔川接著一腳踹在江知寒膝蓋。

江知寒摔得像狗啃糞。

十分狼狽。

校草顧浔川接著一巴掌抽在江知寒臉上。

江知寒嘴歪眼斜。

幾乎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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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突然。

閨蜜倩倩聯系我。

狂轟濫炸，又是視頻，又是短信，又是打電話。

像是有什麼十分緊急的事。

我立刻接通。

閨蜜電話裡呼吸急促：「大妹子，你趕緊看看熱搜吧！」

「好家伙，有誰和你誠心過不去！買了你的黑熱搜！」

「趕緊的啊，可把我急死了！」

「哪個羔子這麼壞心眼啊？我知道扒了他的皮！」

我打開熱搜。

關於我的詞條果然大爆。

#許星柔畫稿抄襲#

#許星柔私生活混亂#

#許星柔和中年男人深夜密會#

我翻開評論，幾乎要暈過去。

網友評論陰陽怪氣：【早就看許星柔不是什麼好姑娘！年紀輕輕，會的不少！】

【但我不知道她私底下，居然玩這麼大！】

【這女孩還吊著個男朋友，人家壓根不知情！】

【老男人花了十萬，就買了許星柔一夜，據我所知的男人，還不止一……】

【怎麼？難道許星柔外面，跟了不止一個男人？】

【現在的女孩真是虛榮，仗著有幾分姿色，明目張膽，就會花男人的錢！】

謾罵觸目驚心。

一條接著一條。

滿滿一屏幕。

一群人帶節奏。

一桌人跟著附和。

仿佛要把我釘在恥辱架上。

彈幕又一次出現：【啊啊啊！我真的是低估了人心！】

【這都是柳月月搞的鬼！怎麼哪哪都有她？】

【當初女鵝放過她，真的是太心軟了！】

【柳月月好惡心、心眼好壞，趕緊給我領盒飯！】

【不看了，不看了，知道後續的姐妹踢我一腳。】

校草顧浔川熾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耳廓。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搶過我的手機。

顧浔川捂著我的眼，柔聲哄著：「星柔，不要看，看了心會疼的。」

「你沒有做的事，誰也不能給你潑髒水。」

「聽話，我來幫你處理。」

「你現在做的，是相信我。」

他扣著我的頭。

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靠在他溫暖的懷裡。

我幾乎可以聽見，面前那顆有力的心髒跳動聲。

我微微抬起眼，幾乎要溺在顧浔川深沉的眼裡。

彈幕這時候亮起，滿屏嗑糖：【好好好，顧浔川護妻，男友力 max！】

【我先嗑為敬，我閨女就是天生命好！】

【嘻嘻，大帥哥幫忙處理亂七八糟的事！】

【我要看甜甜的戀愛！顧浔川趕緊把人追到手啊！】

白月光柳月月向我挑了挑眉。

一副我對她無可奈何的表情。

柳月月囂張嘲諷：「許星柔，上次監控的事，是你運氣好！」

「可熱搜，是突降的，你有什麼辦法？」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憑什麼你學習比我好，臉比我好看？」

顧浔川捂著我的耳朵。

指尖比在我的嘴唇，示意我不要開口。

顧浔川雲淡風輕，打了個電話。

「張叔，熱搜的事麻煩你撤一下。」

「放一下柳月月和中間人，買黑熱搜的對話。」

「還有柳月月和江知寒不清不楚、劈腿的愛情故事！」

「對了，讓柳月月熱搜榜榜一吧！」

7

柳月月聽後大笑。

根本不相信顧浔川的話。

柳月月眼珠子一轉，對我嘲笑道：「許星柔，你不會真沒腦子吧？」

「你知道我買熱搜花了多少錢嗎？知道是誰牽頭嗎？」

「顧浔川一個貧困生，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大能力……」

「許星柔，你還是趁早死了心吧！」

我沒有解釋。

才懶得和她一般見識。

校草顧浔川露出一抹嗤笑：「柳月月，誰跟你說了我是貧困生？」

「是真是假，你自然會知道。」

「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許星柔！」

顧浔川伏在我耳邊。

熾熱的呼吸把我的耳垂溫熱。

紅溫，滾燙。

我下意識揉了揉。

顧浔川吹著氣，輕聲道：「星柔，信我！」

「我也不說謊，你……」

他聲音沉穩，富有磁性。

說到後面，我也幾乎要聽不清楚了。

一言如同千金。

瞳孔深邃，如同天上群星。

彈幕嘰嘰喳喳：【顧浔川好會，沒看見把老婆耳朵吹紅了嗎？】

【別拉我，我已經垂直入坑了！】

【嗚嗚，等一個唇語十級解讀，急死了，顧浔川說的什麼啊！】

【別管我了，我嗑死了！】

【我不充錢，這種場面我都覺得我不配。】

我微微臉紅。

羞得低下了頭。

我的黑熱搜，居然真的一個個消失。

快到不可思議。

就一分鍾的事。

柳月月看著消失的熱搜，氣得直跺腳。

接著臉色慘白像紙。

接著上榜的，那分明是她買熱搜黑我的證據。

原本你知我知。

如今卻沒有一點秘密可言。

評論一瞬間逆轉。

柳月月眼眸一瞬失神，很快便大笑起來：「顧浔川，你、究竟是誰？」

「顧、顧，原來是他，哈哈哈哈，我知道了……」

「許星柔，你別得意太早！」

「顧浔川這種男人，就是和你玩玩而已，認真你就輸了！」

柳月月笑著笑著。

淚水暈花了妝容。

如同櫻花貞子，十分狼狽不堪。

證據確鑿。

柳月月被扣上手銬。

柳月月驚聲尖叫：「你什麼憑什麼？不、不要，你們不能對我這樣！」

「顧浔川，我求你，我求你放過我一馬。」

「我再也不敢了……」

她嚇壞了。

表情猙獰，瘋狂地掙扎。

砸東西的聲響「砰砰」響。

紅酒。

玻璃杯。

木沙發……

各種碎裂的聲音，公寓裡一團糟。

柳月月渾身哆嗦，蜷縮在沙發角落裡，瑟瑟發抖，悲戚嗚咽地哭。

也不知道來的人和她說了些什麼，柳月月不敢反抗，反而冷靜了下去。

柳月月惶恐地點了點頭，乖巧地帶著人走了。

她如今這樣，也算是罪有應得。

彈幕一陣歡笑：【柳月月，就這麼水靈靈地走了？】

【她也有暴斃的一天，真是大快人心！】

【顧浔川什麼來頭？星柔女鵝趕緊踮起腳來親他啊！】

【霸道總裁和他的小嬌妻，絕絕子啊，我先嗑了！】

8

我突然想起彈幕說的話。

校草顧浔川，究竟喜不喜歡我？

我很猶豫，要不要問？

我把嘴邊的話，嚼了又嚼。

我開玩笑似的，問道：「顧浔川，你、是不是喜歡我？」

「你對我，我感覺不像普通男女朋友。」

「你好像處處幫著我，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說句實話，我想聽實話……」

顧浔川一時驚愕。

他雖然掩飾得很好。

但是我看見他微微發紅的耳尖。

還有緊張發汗的手心。

顧浔川裝出雲淡風輕：「星柔，就，就朋友。」

聲音越說越小。

結結巴巴的。

臉越來越紅。

彈幕一片哀號：【顧浔川沒長嘴嗎？啊啊啊。我等不及了！】

【星柔寶寶，別信顧浔川的！】

【誰生病的時候，在女鵝人走後一個人偷偷哭？】

【是誰發現女鵝沒聽懂那句我冷，失落了？是你、是你顧浔川！】

【啊啊啊，恨不是劉備文啊！我拿筆了，哪位老師快點給我寫，我愛看！】

【顧浔川，你就騙女鵝吧。】

【等老婆跑了，你就躲被子裡哭吧。】

【顧浔川，死嘴，快親啊，又沒有別人。】

我掐著掌心。

所以……

顧浔川對我是那種意思嗎？

顧浔川上次生病，他的聲音悶悶的。

是覺得委屈嗎？

可愛的男孩子！

正要和顧浔川細究。

突然前男友江知寒擋在我面前。

江知寒聲音哀求可憐：「星柔，你能不能放柳月月一馬？」

「她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月月膽子那麼小，她會很害怕的。」

「求你了，星柔……」

我啞然失笑。

看樣子，江知寒比我想的要更愛柳月月。

彈幕噼裡啪啦打字：【江知寒哪來的臉，臉皮比城牆還厚！】

【柳月月這種人不是知道錯了，是害怕了！】

【她道歉，我都懷疑會背後蛐蛐女鵝。】

【星柔寶寶，千萬不能心軟啊！】

【沒錯，沒錯，對別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江知寒拉著我的手。

向我訴說柳月月的童年經歷。

柳月月挺悲慘的。

醉酒的爸，被打的媽，心尖寵的弟弟，愚昧的奶奶。

以及被折斷脊梁骨的她。

柳月月沒有得到過一絲家庭的溫暖，因此造成心理的畸形。

以至於什麼她都做得出來。

即使是往另一個女孩子身上，潑各種髒水。

我不耐煩地打斷江知寒：「夠了！江知寒！」

「你幫柳月月的解釋，我不想聽。」

「柳月月的確過得苦，但這不是她傷害我的理由！」

「別打擾我，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從今天起，和你就徹底無關了。」

「麻煩以後不要再聯系我，更不要打擾我！」

我知道柳月月家世不好。

因此她偷我的設計稿參加比賽，我也沒有追究。

她誣蔑我把她推下樓梯，我同樣沒有追究。

但我一次次寬容，卻讓她一次次得寸進尺。

自己受過傷。

不是傷害別人的借口。

9

可撲通一聲。

江知寒就像聾子一樣。

跪在地上，拉著我的裙擺。

江知寒呼吸急促，滿臉悲痛：「星柔，阿柔，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不可以，我不允許你離開我！」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能沒有你！」

「求你了，星柔，可憐可憐我……」

江知寒哭得眼睛通紅。

可憐兮兮，悶聲悶氣。

我用力想要抽出裙擺。

可江知寒就像賴皮蛇，死死纏著我。

彈幕先罵起江知寒來了：【江知寒真的好惡心，好做作，既要又要！】

【如今發現女鵝要離開他，又舍不得了！】

【真是好笑哦，對別的女人噓寒問暖，故意在大雨天不接女鵝的是你！】

【嘲諷寶寶，卻甜言蜜語地哄小白花的還是你！】

【江知寒，你有什麼臉？你就別欲蓋彌彰了！】

江知寒垂死掙扎。

怎麼都不願意放手。

柳月月為了買熱搜。

用江知寒的名義，借了一大筆錢。

他如今債臺成山，因此落魄在即。

因此舍不得我這個戀愛腦似的前任女友。

江知寒啞著聲音：「星柔，人無完人，人都是會犯錯的。」

「我是犯了點小錯，可是很多男人都犯錯啊。」

「你之前可以一次次原諒我，為什麼這一次，不可以再原諒我？」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你不要和我分手！」

江知寒用力磕頭。

砰砰！

即使是磕紅了額頭，他也沒有停下磕頭。

他以為隻要吃點苦，我就會繼續回到他身邊去。

可他錯了。

真心對真心。

之前我原諒他，是因為沒有觸碰我的底線。

親嘴算什麼？

看江知寒和柳月月熟稔的樣子，誰知道他們做過些什麼？

這次他和柳月月旁若無人，幾乎要幕天席地！

探微研究！

彈幕爭論起來：【星柔寶寶，我看江知寒認錯態度挺誠懇的。】

【他已經知道錯了，要不，你就再原諒他一次吧？】

【樓上，你說什麼呢？還原諒？】

【要不要這麼雙標啊哥！你是不是江知寒的小號？】

【江知寒這麼喪心病狂，居然還想靠磕幾個頭洗白？想得挺美！】

【江知寒給你要不要？不要，就別逼逼賴賴！】

我用力掰開江知寒的手指。

一步步遠離。

他一步步逼近。

仿佛是附骨之疽，十分讓我心煩。

我皺著眉，鄭重道：「江知寒，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錯了就是錯了，自己做的，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玩小孩子的過家家。」

「就算你磕一萬次頭，也不會讓我回心轉意！」

江知寒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氣。

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他抬起頭，那雙眼睛充滿幽怨。

不甘心。

很自責。

很愧疚。

情緒復雜萬分。

10

江知寒不斷地搖頭。

眼裡的淚水縈繞。

接著止不住，淚水噴灑而出。

江知寒忍著哭腔，問：「星柔，我究竟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我把心騰幹淨了，裡面再也沒有人了。」

「你住進去後，就不用擔心任何問題了。」

「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我摘下戒指。

厭惡地丟在地上。

叮！

咚！

想了想，還是塞回了江知寒手心。

江知寒嗓子都要哭啞了。

眼淚也都流幹了。

他滿心滿眼看著我，一如他最愛我的那年。

會為了見我一面。

買站票，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來到我的城市。

突然給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可那畢竟是之前了，面前的江知寒, 選擇向我道歉，向我磕頭, 都是不得已的選擇。

他沒有選擇了。

所以不得不這樣低三下四對我磕頭，求復合。

彈幕醒目：【為什麼男人都像江知寒啊？】

【永遠在失去後, 才知道珍惜。】

【當然校草顧浔川不是這樣的人哈，我沒有說他哈。】

【江知寒罪有應得！一個人孤寡到老！】

【支持樓上, 我們不收垃圾哈！】

【江知寒多大臉啊？這麼不要臉, 給我爬！】

江知寒想要繼續糾纏我。

卻被突如其來的一拳頭砸暈了。

校草顧浔川突然發瘋一樣。

一拳頭砸在江知寒臉上。

拳拳到肉, 拳拳重擊。

顧浔川紅著眼，厲聲警告：「江知寒，你怎麼這麼大臉？」

「星柔眼裡的討厭, 你看不出嗎？」

「還要星柔怎麼說，你才明白你們不可能了？」

「星柔在天臺, 差點跳樓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喊星柔的名字！」

江知寒失神片刻。

接著反擊。

同樣一拳砸在顧浔川臉上。

一下子砸紅了顧浔川的臉頰。

我立刻心疼地踹了江知寒一腳。

伸手, 重重扇了他兩巴掌。

這才把他扇醒。

我吼道：「夠了！江知寒！」

「你如果不再糾纏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但要是依舊胡攪蠻纏，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

江知寒仰起頭。

癲狂大笑，嘔出一口熱紅。

染紅了精致的定制白西裝。

刺目。

驚人。

江知寒嘴裡喃喃自語：「朋友？我們還是朋友？」

「星柔說, 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他踉踉跄跄。

丟神似的，走一步倒三步, 艱難地走出門去。

我心疼地捂著校草顧浔川被砸紅的臉。

顧浔川骨節分明的手覆在我的手背, 緊緊攥著。

不願松開。

不願分離。

成了書裡寥寥幾筆的炮灰女配。

「嘻這」「我其實不這樣暴躁的, 不會打老婆, 我脾氣很好的，真的。」

「我隻是太氣恨江知寒了，所以下手重了點……」

說到最後, 蚊子似的。

也低下了頭。

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笑著問：「顧浔川, 你想娶我嗎？」

「顧浔川，那你還猶豫什麼呀！趕緊答應！」

「我突然發現，你肩膀內扣哎！難道……」

我踮起腳。

捧著他的臉，主動點在他的臉頰上。

我看見顧浔川臉上一抹得意的微笑。

突然我聽見彈幕的尖叫：【原來校草顧浔川, 是故意挨打的！】

【好好好, 忠犬小金毛，可以躲過, 為了老婆同情挨了打，也有心機！】

【他肩膀真的內扣，女鵝觀察好仔細。】

【嘿嘿, 我秒懂。】

【什麼意思？居然……奇奇怪怪的知識增加了。】

【斯哈斯哈, 夫德是男人唯一的嫁妝, 弟弟哭起來肯定特別好看……】

【想看帥哥被女鵝欺負，哭臉紅的樣子！】

【不管了，我去把民政局搬來了！求求你們快點！】

【樓上的, 快點什麼？我年紀小, 聽不懂。】

【集美，這是彈幕區，不是無人區！穿件衣服吧, 這怕是不能播！】

好好好，原來清冷如雪的顧浔川，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但也可以是無人區。

反正我也是大人了。

這合適吧。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