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弟媳歇斯底裡地跟我爸爭搶著旺財的屍體,尖銳的指甲將我爸的手臂劃出好幾道血痕。
我弟愣在旁邊,看著弟媳和我爸起爭執,一時不知所措。
我爸眼睛一瞪,目露兇狠,對著我弟呵斥:
「徐志輝!你傻著幹什麼,一條狗而已,殺了我們就有吃的了。」
聞言,原本猶豫的我弟頓時看著狗肉咽了口口水,他一下子明白過來重點,轉頭再看向我弟媳的眼神裡,滿是決然。
平時無關痛痒的時候,弟弟是願意順著弟媳的,可眼下他自己也餓得不行,殺了狗能填飽肚子的誘惑太大,弟媳怎麼想,他已經不關心了。
我弟伸手一把拽住弟媳的頭發,她吃痛下松了手,嘴裡嚷嚷:
「徐志輝你個孬種,你敢打我!」
我弟被激得動了怒,一巴掌朝弟媳臉上扇去。
「死娘兒們,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了,一條狗算什麼,急起來老子連你也殺!」
弟媳被我弟眼裡的猩紅嚇到,不敢再爭。
我爸得意地拽著旺財一條腿,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就這樣拽著去了空地處的大鍋。
那裡剛生完火,鍋裡的水還滾燙,我爸一把將旺財的屍體丟進裡面。
咕嘟咕嘟冒泡後,煮熟的狗肉撈起,散發出的香味讓一家人都圍了過來。
我爸和我弟不顧滾燙,率先撕下狗腿啃食,一邊啃一邊大喊真香。
我媽小心地撕下肉,也送進嘴裡咀嚼著,越吃越想吃,眼睛都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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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弟媳,從最開始的抗拒,到發現再不吃就沒自己的份了,也破罐子破摔地撕下狗肉吃起來。
這一吃便一發不可收拾,到了最後,是弟媳搶得最多,吃得最香。
她嘴裡塞滿肉,還在找借口:「反正旺財是我養的狗,我吃得最多,這不過分!」
真是道貌岸然,披著人皮的一家子禽獸。
從旺財被帶進庇護所的那刻,我便知曉早晚會有今天。
說白了,他們這家人將自私和虛偽刻在了骨子裡,如此茹毛飲血,跟吃人的喪屍有什麼區別?
我心念轉動,心知差不多到了該聯系這家人,給他們來點刺激的時候了。
吃完狗肉,一家人摸著滾圓肚子滿足躺下,我爸咂巴嘴,剔著牙開口說:
「咱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得有足夠的吃的。」
我弟連忙拋皮球:「我可不去做工啊,那麼重的貨物我可搬不動。」
我媽也哎喲哎喲地捂著腰,說她也不成。
弟媳自然也不願意,嚷嚷:「我可是把旺財都貢獻出來了,你們該感謝我,幹活的事就輪不到我了吧!」
我爸嘆了口氣:「唉,這做工的吃的其實也不夠吃,在這裡待遇最好的,還得是去外面尋物資的探險隊,據說他們不光每人有好幾塊面包吃,還有肉有牛奶。」
我弟蔫了下來,嘟囔:「這羨慕有啥用啊,咱幾個誰有那本事出去跟喪屍鬥啊!」
正苦惱著,我爸發現自己手機來信號了。
「欸,欸?我這突然有個視頻電話!」他再一看,發現來電顯示是我。
我爸瞪大眼,「徐招娣不是早死了嗎?怎麼還打電話?」
我弟先他一步按了接聽鍵:「管他呢,先接再說。」
電話自然是我故意打的,為的就是讓這家人看看我現在的優越生活,好給他們下套往坑裡跳。
視頻接通,我坐在奢華的別墅客廳裡,特意調了好角度,讓他們能看清我背後充足的食物。
我優雅地啃著戰斧牛排,嘴裡咀嚼肉的聲音,饞得全家人眼睛都瞪直了。
我爸口水流得,說話都結結巴巴:「招、招娣,你沒死呀?」
「你這兒怎麼有這麼多吃的啊!我們全家都餓了一兩天了,什麼吃的都沒有。」
「你這是在哪兒啊,快跟爸說說!」
我故作驚訝,將手裡隻啃了一口的戰斧牛排隨意丟進垃圾桶,打了個飽嗝說:
「欸,爸你們怎麼會沒吃的呢,我這邊好吃的多得吃都吃不完呢!」
「什麼牛排、漢堡、火鍋、燒烤,想吃啥都有啊。」
我媽聽得著急,看著我吃這麼好,她急得直罵我。
「死閨女!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親爸媽和你弟在外面吃苦,你一個人這樣享福!」
我委屈道:「媽,是你們非要把我丟下的呀。」
「不過真是要謝謝你們呀,你們那架直升機剛走不久,就有另一架來接我,然後就送我來了這別墅,據說,這是什麼高級庇護所,一個人就能佔有一棟別墅,吃喝不愁呢!」
我弟扒開我媽,嫌她擋著手機屏幕了,他眼珠子都要落在我扔在垃圾桶裡的牛排上了,吞著口水開口:「連戰斧牛排都能隨便吃嗎?」
我爸拍他一掌,不耐道:「沒出息的樣子!」
他再看向我,難得顯露出一臉和顏悅色,「招娣啊,以前爸對你還算是盡責吧?沒打過你也沒罵過你吧?」
我心說,不打不罵就叫對我盡責了?那你這爸未免也太好當!
我笑道:「爸自然是對我好的。」
「呵呵,那好,招娣啊,你看著我們一家人分上,跟爸好好說說,這庇護所怎麼去,在哪兒啊?」
我心知我爸已經上鉤,嘴裡胡謅道:「應該離你們不遠,最多三公裡吧!不過你們要過來一路上很危險,都是喪屍,得有人護送。」
「爸想辦法,爸想辦法……你發個地址給爸就行!」
我點著頭,手上隨便發了個地址給我爸。
「這就是我庇護所的位置了,爸,我等著你們來哦!」
掛了電話,我繼續看熒幕。
隻見我爸看著手機上的地址,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興奮過後,他便是極其的不平衡。
「說起來,憑什麼徐招娣那喪門星在的庇護所就這麼高級,我們就這爛條件?」
他一骨碌站起來,越想越不平,「我不服,我要去找領導!」
我爸拿著手機出來居所,一路直奔去庇護所的中心地帶,想要找最高負責人。
他沒注意到,此時他手機早就沒了信號,剛才我發給他的所謂地址,根本刷新不出來。
這自然也是我讓系統動的手腳。
我爸他們這家人的豬腦子也不想想,喪屍都圍城了,信號塔早倒了,哪裡還有人做維護,保證網絡信號?
現在庇護所之間要聯系,靠的都是軍用衛星電話。
我爸找到負責人的時候,姓張的負責人正在安排探險隊的最新搜尋任務。
我爸不管不顧地大喊:「張領導,張領導,我有事找你!」
張領導皺著眉頭,讓擋著我爸的工作人員讓開,我爸得以靠近。
他神色激動,一臉憤容:「領導啊,為什麼別人的庇護所裡有吃不完的東西,還能住大別墅,我們就隻能打地鋪啊,這資源分配也太不公平了,我要申請換庇護所!」
我爸此言一出,張領導神色大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戰備狀態,哪裡有庇護所這條件,胡攪蠻纏也要有限度!」
我爸跺著腳,聲音更大,想要吸引更多人注意。
「是你在隱瞞我們!我可看見了,我閨女在的庇護所,就有吃有喝,那食物跟小山似的!哪像這裡啊,每天冷面包都要勞動才能換!」
我爸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人群紛紛朝他看來,嘴裡議論著。
「難道庇護所的物資不是統一要求嗎?」
「他說食物跟小山一樣,是不是真的呀?」
「不會是特權階級在的地方吧,末日還搞特殊啊!」
我爸的話引起騷動,張領導安排工作人員拿給他大喇叭,他開口告誡人群:
「他說的話完全是子虛烏有,大家不要信啊。」
「什麼時候都有這樣的壞分子,目的就是影響團結。」
我爸還在大聲嚷嚷:「騙子!我親眼看到了,就在三公裡外就有!」
張領導見我爸還在執迷不悟,喊人將他押送下去。
「不利於團結的群眾,組織也沒必要保護了。」
「安排下去,他的食物和水全部取消。」
我爸被兩個壯實的工作人員抬著拖下去,他還在不停掙扎試圖打人,結果被工作人員一人一腳,踢翻在地。
他哎喲喲地捂著肚子,似乎受了重傷。
我爸被安排單獨隔離在一個一人寬,難以轉身的監視屋裡。
他從一開始的不服叫喊,到最後的絕望蹲下。
這個在家裡耀武揚威慣了,用拳頭威脅我習以為常的男人,終於也受到了他無法反抗的武力威脅,如今,他總算感受到了弱者的無助。
我爸蹲在地上面露悔恨。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關我,我隻想有口吃的,有口吃的就好啊……」
6
我爸被關起來的消息傳回來,一家人神色各異。
我媽臉上松口氣,畢竟少了個壓迫她的人。
我弟則有一些捶胸頓足,可他也沒那勇氣為了他爸跟全庇護所的人為敵,隻能悻悻道:
「算了算了,老頭也算活夠了。」
弟媳臉上神色晦暗不明,她眼睛瞄向遠處準備出庇護所的探險隊,隊裡的男人多是軍人,單身又壯實,關鍵是在庇護所待遇好,吃喝都不愁。
到了夜裡,我媽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弟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夢話裡念叨著烤鴨,雞腿。
弟媳說是上茅廁去了,可上了大半天也沒見回來的蹤影。
我讓系統撥通我媽的電話。
電話響的那一刻,我媽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接起。
她壓著聲音咬牙切齒:「徐招娣,都因為你這喪門星,你爸命都快丟了!」
這時候她又做出一副十分關切我爸的模樣,把錯都推給我。
我習慣了她的顛倒黑白,故作傷心地回答:
「爸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嚴重!」
「都是你鼓動你爸出庇護所,這下好了,被領導讓人打一頓關起來了。」
我委屈道:「可我也不知道爸會那樣急呀,我還說,你們要是不方便過來,我還有個法子,讓你們找到吃食呢。」
我媽一聽有吃的眼睛都亮起來:「什麼吃的?你可別騙我!」
「媽,我可是你的親女兒,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呀,怎麼會騙你?」
我媽鼻子哼了聲:「算你這賠錢貨還有良心,快說,哪裡有吃的?」
我早早安排系統,在他們所在的庇護所一處,投放了能吃的罐頭。
當然,這些罐頭可不是普通的肉罐頭,是留著給他們一個「驚喜」的。
我聲音放小,裝作神秘:「媽,我告訴你這個,你可千萬別讓人知道了。」
我媽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我這才繼續道:「我聽人說呀,不少庇護所的高層都會偷藏罐頭,你也可以去庇護所出入口附近找找,如果有做了特殊標記的地方,外表看著再不起眼,裡面也可能藏有罐頭。」
我媽還是將信將疑:「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無辜:「可能是我的庇護所比較高級,消息靈通些吧,媽,你去看一眼,能找到的話不就說明我沒騙你了嗎?」
人在長期飢餓狀態下,是容易失去理智的。
掛了電話,我媽輾轉反側了一會兒,一骨碌起身,還是決定聽我的話,先去看一眼。
夜深人靜,大部分居所的人早就熄燈睡覺了,隻有陸陸續續出來上廁所的人還在走動。
庇護所的門口雖有工作人員守衛,但畢竟誰也提防不了喪屍,不過是做做樣子。
此時快到換班時間了,守衛也昏昏欲睡起來。
我媽抓緊時間在門口附近四處翻看,終於在一個做了三角標記的垃圾桶底下,翻到一個隔斷。
扯開隔斷的塑料板,下面是四五盒疊得整整齊齊的肉罐頭。
「真有吃的!」
我媽忍不住驚呼,隨後又快速捂上嘴,壓低聲音。
她把肉罐頭快速拿起來藏進外套裡,喜氣洋洋地快速回到居所。
我眼見著我媽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盒罐頭,不管不顧就直接用手掏出肉吃了起來。
「香,太香了!那死閨女真沒騙我,真有肉吃啊!」
我看著我媽吃得滿嘴流油,冷笑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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