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宗門第一百個天驕被妖女勾走,掌門終於瘋了:
「修修修,修個鬼的無情道!
「從現在開始,我們全宗改修逍遙道!」
1
大師兄為合歡宗妖女折劍了!
這消息如插翅一般傳遍寂山,我大驚失色地掏出玉牌,想從上面得到一手八卦。
【二師兄:閱。】
【三師姐:人有什麼好的?比得上我的劍?】
【五師弟:大師兄好強!竟然敢跟宗外的女人說話!】
我:【……】
我:【不是,好歹也是我們嫡親大師兄,你們就沒有點其他想法?】
師父:【有。】
我:【師父請講!】
師父沉默了許久。
久到我以為玉牌出故障了,還在樹幹上敲擊了兩下。
一道狂怒的嗓音伴隨著簌簌下落的葉片席卷整座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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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修修,修個鬼的無情道!
「從現在開始,我們全宗改修逍遙道!」
我:「……」
很好,這個宗門,終於癲成了我想要的樣子。
2
我叫應如歌,劍一宗宗主的四弟子。
其實最開始我不行四,我上面還有十四位驚才絕豔的師兄姐,他們無一不是劍一宗無情劍天驕。
但,眾所周知,無情道是三千大道中最難修成的一條。
我的十一位師兄、師姐也不例外,紛紛為情破道。
要麼隨對方離宗,要麼為對方而死,更有甚者被心魔反噬,墮落成魔。
……哦,更正一下,現在是十二位了。
我的大師兄、劍一宗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昨日,為合歡宗女弟子折劍了。
3
師父痛定思痛。
決定帶領全宗門轉型,修逍遙道。
他認真地給我們幾個親傳布置任務:
「孟與,你什麼都好,就是太不近人情了。這樣吧,今年教導新弟子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務必要讓新弟子們感受到我劍一宗自在逍遙的氛圍。」
我頓時朝師父投去肅然起敬的目光。
就在昨天,我們的宗旨還是「太上忘情」來著。
二師兄:「是。」
「哦?這麼有信心?說說如何打算。」師父抿了一口茶水。
二師兄:「卯時,練劍。」
師父點頭:「雖然早了些,但對我們劍修來說,也不算什麼。還有呢?」
二師兄:「沒了。」
師父遲疑:「……會不會太自在了一點?」
二師兄:「那便改到酉時。」
師父:「?」
我好心解釋:「師父,二師兄的意思是,本來打算從卯時練劍到申時。既然您覺得太自在了,就再加兩個時辰,改到酉時。」
師父:「?
「不是,你怎麼想的?」
師父捂住胸口:「你想累死你的師弟師妹們嗎?」
二師兄微微蹙眉,沉聲道:「師父。」
師父直接越過他,看向我:「讀孟機,你來解釋一下。」
我撓撓臉:
「師父,師兄的意思是,您太懶散了,不利於宗門發展。」
師父:「……你怎麼讀出來的,我就問你從這兩個字裡面怎麼讀出來的!」
他深吸一口氣。
轉向三師姐:「若風呀,師父的乖徒兒。」
三師姐眉頭一皺,登登後退數步,撫摸著懷中靈劍:
「師父!雪雪還在呢,別叫這麼親密,她會吃醋!」
師父一口氣哽在喉頭,質問道:
「我跟你的劍同時掉水裡了,你先救誰?」
三師姐嬌羞一笑:
「師父,我會請您老人家,趕緊把我的愛劍撈起來。」
「……」
師父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笑:
「對,為師怎麼會跟一把劍爭寵呢,為師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掌門了。
「若風呀,師父也有任務要交給你。你向來與劍為伍,卻不知修行一道上,與人交流也是必不可少的。」
師父捻著並不存在的胡須,桀桀冷笑:
「你明日就去隔壁山頭邀合歡宗的門人赴三月後的清談會,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今後,我劍一宗要讓合歡宗談之色變!」
我熟練地伸出手,接住深吸氣、後退、暈倒的五師弟。
「師父,先別讓合歡宗談之色變了,小五已經想到合歡宗的女弟子們就色變了!」
4
我本想送五師弟回房。
卻被師父神神秘秘地留了下來。
「如歌啊,師父最重視的乖徒兒。」
我面無表情地指出:「師父,你昨天才說五師弟是你最重視的乖徒兒。」
師父咳了一聲:
「如歌,師父從今日起最重視的乖徒兒、劍一宗未來的希望、修真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師父有一項最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我:「……師父不妨有話直說。」
師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三千年前,咱們的祖師爺在鎮魔山鎮山為派,就是咱們劍一宗……」
我轉身就走。
師父連忙用他的佩劍勾住我的裙擺:
「乖徒兒,乖徒兒,師父說重點!」
我面無表情地抱胸站在原地。
師父一套唱作念打。
我提煉出重點:
「所以,師父你是想讓我去勾搭合歡宗的少宗主?」
師父連連點頭,搓著手道:
「他們合歡宗拐走了你大師兄,咱們就讓顏無暇入贅!」
我想了想。
顏無暇,提起這個名字——
我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個豔若桃李的少年,矯揉造作地依靠在廊下,對我嫵媚一笑:「道友便是劍一宗的四弟子,應如歌?」
我看向一臉期待的師父。
沉聲道:「顏無暇,易如反掌。」
師父:「啊?」
我沒有過多解釋。
留給師父一個高人風範的背影。
5
翌日,我自信滿滿地跟三師姐一起來到合歡宗。
身後跟著不知道為何也一同來了的二師兄,和從進門開始就沒走過直線的五師弟。
我指了指身後:
「為什麼帶他來?」
三師姐神色深沉:「人總要經歷一些風雨,才能長大。」
我:「哦,那你等會兒把他扛回去啊。」
三師姐:「我的懷抱裡,隻能有雪雪!」
我沒理她。
因為我看見了——
「顏無暇!」
我叫了一聲。
粉衫少年回眸,與我四目相對。
然後,轉身就跑。
我:「?」
我御劍追上去。
他一個合歡宗的,自然跑不過我,很快就被我逮住了。
「你跑什麼!我是來找你快活的!」
顏無暇眼睛一亮。
但很快又暗下去:「我打不過孟與。」
我:「?關我師兄什麼事?是我要找你快活。」
顏無暇欲言又止。
忽然,他的目光往我身後一瞟,又飛快縮回來,有點不懷好意:「不關你師兄的事?那你是想與我快活嘍?」
我鄭重地點頭。
他又問:「那我與你師兄同時陷入險境,你先救誰?」
我震驚道:「當然是我師兄了!」
顏無暇一愣。
回過神來咬牙切齒道:「好好好,我再喜歡你們劍修,我就是棒槌!」
他甩下我就走。
我正想再追,被一道清凌凌的嗓音叫住:「師妹。」
二師兄走到我面前,垂眸看向我:
「怎麼忽然想來找他?」
我意簡言赅:「師父想讓他入贅。」
二師兄點了點頭,面上沒什麼表情。
我看了他一眼。
遲疑地說出他的想法:「師兄?你怎麼忽然想打師父?就算改修逍遙道暴打師父這種事也過於逍遙了吧!?」
6
好說歹說。
二師兄終於勉強打消了這個念頭。
三師姐那邊,也成功請到了合歡宗赴會。
我對三師姐的社交能力大為改觀:
「師姐,你是怎麼做到的?」
三師姐抱著劍,微微一笑。
「我抱著雪雪愛劍,走進合歡宗的正殿。那合歡宗的門人也有佩劍的,但無論從花紋、劍穗,還是劍刃,沒有一把比得上雪雪……」
我淡定地聽三師姐變著花樣地誇了她的劍半炷香的時間。
才終於聽到重點:
「我一說師父請他們赴會,那合歡宗的宗主就捻著並不存在的胡須桀桀冷笑——
「劍一宗的老匹夫是不是想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哼,想得美,本宗主這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吃一塹,再吃一塹!」
我:「……」
三師姐:「不過那合歡宗宗主也是個怪人。」
我:「三師姐也如此覺得?」
三師姐:「是啊!我們師父就算了,她一個女人捻什麼並不存在的胡須啊!」
我:「……」
不愧是你啊,三師姐!
我們又走了幾步,進了山門。
三師姐忽然問:「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忘了什麼事?」
我想了想:「沒有啊,你請到了合歡宗,我找到了顏無暇,我們的事都辦完了啊。」
三師姐點了點頭。
到了晚間,我正要入睡,三師姐忽然猛拍我的門:
「壞了!我們忘把小五扛回來了!」
7
五師弟這場氣生了很久。
一直到清談會開始,他才勉強原諒了我們把他忘在合歡宗整整一天的事。
但是原諒我們之前,他提了最後一個條件,那就是把他的位置安排在劍一宗最中央,確保他能被本宗門的弟子安全地包裹著。
三師姐勉強答應了,遺憾地對我抱怨:
「我本來是把他的位置安排在合歡宗女弟子中間的……」
「師姐,你是真想讓他死啊!」
清談會每隔十年舉辦。
今年,正好輪到我們劍一宗。
合歡宗離得最近,來得也最早。
領頭的自然是那位千嬌百媚的宗主娥瑛。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修仙界第一美人。
如何評價呢……
一般。我也就看了個一炷香的時間吧。
但令我們都沒想到的是,娥瑛與師父竟然是舊識。
她望著師父,還未說話便紅了一雙美目:
「伯棠,我後悔了。當年我不應當……我再想來尋你,你卻已經入了無情道。」
師父冷哼一聲:「眼瞎了那麼多年,終於明白了一次。現在才說後悔?我告訴你,晚了!」
娥瑛不說話,晶瑩的淚珠盈盈在目。
師父坐立難安。
過了許久,才結結巴巴道:「也、也不是沒有轉機!我們近日改修逍遙道,你要是真的……」
娥瑛感動道:「伯棠!你——」
師父忍不住站了起來,娥瑛卻妙目一轉,大笑道:「哈哈哈,姜伯棠,就你這樣還想一雪前恥呢?太嫩了!再練個幾百年吧!」
師父:「……」
我們幾個弟子對視一眼。
默契地用袖子擋住了臉。
這著實有點……
太丟臉了。
8
來得最遲的,是越劍山。
天下兩大劍修門派,一是我們劍一宗,另一個就是越劍山了。
越劍山眼高於頂。
從前看不上合歡宗之流,如今連我們劍一宗也看不上了。
我與五師弟奉命去迎接越劍山的幾位親傳弟子,他們連個正眼也沒給我們。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他們鄙夷我們與合歡宗同流合汙、自甘墮落。
「老姜,聽說你們劍一宗改修逍遙道了?」
越劍山的宋門主說話更不客氣:
「從前我便說你們劍一宗太寬待弟子了,凡有異心,格殺勿論!哪裡還有弟子敢觸犯門規,鬧出為妖女折劍的醜事!」
「妖女」的宗主娥瑛重重地放下茶盞。
宋門主卻一個眼風也沒給她,自顧自地對師父說道:
「依我之見,你就該把你那大弟子連同合歡宗妖女一起捉回來,千刀萬剐,吊在山門示眾!」
他不屑的目光掃過我們:
「以儆效尤。」
師父臉色也很難看。
但礙於這場清談會乃是我們劍一宗舉辦,他隻能忍耐下來。
宋門主卻更加猖狂。
哈哈大笑道:「老姜啊,你們劍一門從前還能與我們越劍山一較高下,如今甘願與合歡宗同流合汙!看來,今後這修仙界,隻有我越劍山獨尊了!」
越劍山的弟子們跟著他一起,露出高傲的笑容。
玉牌瘋狂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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