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拿起來看。
【三師姐:看他那個小人得志的樣子!還有那幾個親傳,臉都要上天了!我們待會兒去把他們套上麻袋打一頓!】
【二師兄:可。】
【五師弟:就是!還敢說殺我們大師兄!不將他徒弟打得鼻青臉腫,我以後天天去跟合歡宗的女道友說話!】
【三師姐:……你想得倒還挺美。】
我憂心忡忡地寫:
【但就我們幾個,想悄悄把他們打一頓,也不容易吧?】
剛把這句話傳出去,耳邊忽然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暴打越劍山是不?算我們一個。」
9
我轉頭,對上顏無暇氣得通紅的臉。
差點忘了,越劍山罵他們比我們更厲害。
我點點頭。
將這個消息通過玉牌傳遞給其他人。
到了午間,我們約好在一處僻靜的角落見面。
「我合歡宗有一秘法,可暫時封住人的丹田。到那時候我們也不用靈力,親手把他們暴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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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無暇率先開口道。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想打人。
三師姐點點頭,從儲物袋裡掏出幾個巨大的麻袋。
「現在就需要一個人把他們引過來。」
我們幾個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並在看的過程中自動忽略二師兄。
最終將目光集中到了五師弟臉上。
五師弟:「幹什麼?幹什麼?怎麼又是我!」
三師姐笑道:「小五,咱們這裡,就你長得最人畜無害。」
「那我也不去!」五師弟,:「看見他們就煩!」
顏無暇道:「那等會兒我讓師妹們來跟你交流一下。」
五師弟:「……」
他垂頭喪氣地迎上越劍山的幾個親傳。
不知道說了什麼,對方不屑地笑了一下,還是跟著他走了過來。
顏無暇冷冷地勾了勾唇,抬手,一道粉色的光練從他袖中射出,正中他們的眉心。
二師兄身手最好。
所以麻袋是他套的。
被封住靈田的越劍山的親傳像蟬蛹一樣在地上扭動,我們幾人一擁而上,將他們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頓。
打完就跑。
絲毫不講武德。
跑路的途中,我問五師弟:
「你怎麼引他們過來的?」
五師弟眼神飄忽。
「我說我師姐有話想單獨跟他們說,他們說要來拒絕你,就跟著來了。」
我:「?」
跑路暫停,我轉身回去。
三師姐拽住我:「怎麼了?」
「剛才下手輕了。」
10
宋門主很快發現了親傳們鼻青臉腫的慘狀。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
「誰幹的!」
越劍山的首徒最高傲,所以臉也腫得最厲害:
「師父,是——」
他怒氣衝衝地指向五師弟,大約想起那道粉色的光練,又移向顏無暇,手指在兩人之間來回滑動,最終惡狠狠地放下手:
「回師父,是弟子不小心摔的。」
他沒用留影石。
沒有證據。
或許還覺得,被兩個看不上的門派合伙揍了,有點丟臉。
宋門主察覺到端倪。
臉色更難看:「一群廢物!」
師父笑呵呵地打圓場:
「年輕人嘛,就是比較毛躁,摔了碰了也正常。你看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徒弟——」
宋門主的目光下意識地轉向我們。
二師兄抱著劍,面無表情。
三師姐拿著麻袋扇風。
我與五師弟一個躺在地上假裝挨揍,一個假裝在揍地上那個。
顏無暇巧笑嫣然,粉色光練盈袖。
宋門主:「……」
他冷冷地笑了下。
並未多言。
下午的清談會,越劍山沒再出什麼幺蛾子。
隻是那幾個親傳,已經從背後嫌棄我們,變成了明目張膽的嫌棄。
比如現在,他們首徒帶著幾個弟子迎面走來,看見我與二師兄,遠遠地冷哼一聲,繞道就走。
我問二師兄:「我們下手那麼狠嗎?」
二師兄沒說話。
我回頭讀他。
「啊?你在論劍臺又把他們打了一頓?一挑五?師兄你這麼厲害你早說啊,能光明正大地打敗他們,我們還套什麼麻袋?」
二師兄把我的頭扭回去。
「說你,不行。」
「他們背後單說我啦?……哦,你說拒絕我那事啊,那我覺得該打的是小五。」
二師兄腳步一頓。
我:「?師兄我開玩笑的!」
小五,是師姐對不住你!
11
清談會的最後一程,是夜宴。
雖然越劍山的人都板著一張死人臉,但不妨礙我們與合歡宗把酒當歌。
自從一起幹過壞事,我們與合歡宗的弟子們已經打成一片了。
顏無暇悄悄給我們講師父與娥瑛宗主的往事。
原來師父在拜入劍一宗之前,就已經認識娥瑛宗主了。
那時師父是個小小散修,娥瑛宗主卻已經是合歡宗的佼佼者。
一次秘境裡,娥瑛遇險,師父舍身相救。
卻發現這個美麗的合歡宗弟子修為遠在他之上,壓根不需要他救。
英雄救美失敗的師父沮喪地向前走,走了沒幾步,就被一隻妖獸吞入腹中。
是娥瑛將他從妖獸肚子裡挖出來的。
師父本來就淪陷了一半的心,徹底淪陷。
他開始追著娥瑛跑。
娥瑛最開始大概有點煩他,但是慢慢地覺得這個小修士也挺可愛,漸漸地也就默許他跟在自己身邊。
然後,他們雙修了。
兩人的矛盾就在這時種下。
師傅覺得,他應該對娥瑛負責,娥瑛卻覺得雙修而已,再正常不過。
數次談到這個話題,都不歡而散。
直到那日,師父想同娥瑛成親。
娥瑛大為震撼,連夜逃回了合歡宗。
師父在合歡宗外等了三天,也沒見到她。
最後是娥瑛的一個師妹出來傳話,說娥瑛叫師父要麼加入合歡宗,與她一同享樂,要麼就快滾。
師父又站了一夜。
他滾了。
拜入隔壁的劍一宗,修了無情道。
從那以後,就像鬥氣一樣,明明分居兩個山頭,卻從未見過面。
五師弟張大嘴巴:
「這麼丟臉的故事,師父怎麼都不跟我們說?!」
三師姐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你也知道是丟臉的故事啊!」
我們面面相覷。
為師父的愛情默哀一盞茶。
12
夜宴到最後,大家都有些醉了。
師父抱著娥瑛宗主的飄帶哭:
「你為什麼不願嫁給我啊!是我不帥嗎!還是我不強啊!我現在很厲害了,也沒變老,你再考慮考慮我行嗎?」
娥瑛宗主像摸狗一樣地摸著他的頭。
三師姐面色從容,如往常那般抱著佩劍,臉貼在上面磨蹭。
「雪雪愛劍,我們天下第一好,嘿嘿……」
五師弟酒壯慫人膽,一腳踩在桌上,大吼道:
「今天!我就要跟宗外的女道友說話!」
顏無暇露出個玩味的笑容,勾了勾手指。
他的師妹們圍上來,左一個右一個地拉著五師弟說話。
五師弟瞪著銅鈴般的雙眼:
「你們是我劍一宗的嗎?」
女弟子們嬌笑著回答:
「我是合歡宗珠若。」
「菱心。」
五師弟點點頭。
立撲。
我也有些醉了。
抓住人就問:「你是我二師兄嗎?」
對方搖頭否認,我放開他,又拉住下一個人:
「你是我二師兄嗎?」
還是不是。
我又換了個人。
這個人沒回答我。
我醉眼惺忪地看他,沒什麼表情的一張臉,垂眸看著我,黑如鴉羽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對味了。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二師兄……」
他微微一僵。
手扶住我:「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我不理他,自顧自地說道:
「二師兄,其實我隻想與你做快活的事……」
扶在我腰間的手略微收緊,我繼續跟他咬耳朵:
「好不好啊,二師兄?」
13
我沒能等到二師兄的回答。
因為一陣天崩地裂之聲嚇醒了我的醉意。
山頭劇烈顫動,整個天地都仿佛要裂開。
我茫然又驚懼地四下環顧,發現所有人都跟我一樣,嚇醒了酒,慌張地四處張望。
隻有師父與娥瑛宗主,面色難看。
他們對視一眼,飛身而起,望向後山。
但很快,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道悽厲的喊聲從後山傳來:
「鎮魔山——裂了!」
14
每個拜入劍一門的弟子。
第一堂課,就是學習劍一宗的由來。
三千年前,群魔被世間最後一位神鎮壓在山下。
祖師鎮山建派,在鎮魔山上建立了劍一宗。
世世代代的劍一宗宗主與弟子,都是鎮魔山的守山人。
我茫然地問:「可是鎮魔山怎麼會裂呢……」
每一年,我們都會傾全宗之力鞏固封印。
上一回鞏固的時間,就在三個月前。
下一刻,仰天大笑的宋宗主給了我答案:
「鎮魔山崩,天下亂,這就是我的機緣!」
他飛升到半空,身後是咆哮掙扎著要從鎮魔山裡逃出的妖魔,那些妖魔不知為什麼,並不攻擊他,紛紛越過他拼命地向外逃去——
「徒兒們!」
宋宗主低頭,看向越劍山的弟子。
與他不同,這些弟子們滿臉震驚與茫然。
宋宗主道:
「自神隕落三千年,無一人飛升,說明什麼?我人間修士所掌握的修煉之法都是錯的!我們都被所謂的正道給蒙騙了!
「想要飛升,就不能拘泥正道,妖魔又如何?隻要能助我們一臂之力,與妖魔為伍又如何!」
他伸手,蠱惑道:
「來,與我一道,尋求真正的仙緣。」
越劍山的弟子們面面相覷。
最終,那個鼻青臉腫的首徒走了出來:
「諸位師弟師妹,你們可還記得我越劍山的門訓?」
他的問題並沒有立刻得到回應。
漫長的沉默後,一道細如蚊吶的聲音響起:
「世間妖邪,我有一劍斬之。」
漸漸地,有幾個聲音加入進來:
「世間妖邪,我有一劍斬之。」
等到第三回,整座山頭已經回蕩著越劍山弟子的喊聲——
「世間妖邪,我有一劍斬之!」
首徒拔劍,對準宋門主:
「師弟師妹們,隨我斬盡天下妖邪,清理門戶!」
15
三師姐已經殺了兩個妖魔。
聞言,忍不住回身大喊:
「好樣的!我們再也不揍你了!」
首徒一邊斬下一個妖魔的頭,一遍怒吼:「你倒是給我留點面子啊!」
娥瑛宗主飛身上前,與宋門主纏鬥在一處,師父拔劍,沉聲吩咐:
「小五,你帶人去山下,務必要護住山下的村民,同時,不得讓妖魔再外逃一步!」
五師弟道:「是。」
師父繼續說:
「若風,你帶幾個師弟保護新弟子,他們入門不久,與凡人無異。
「如歌、孟與,你們留在此處,與合歡宗、越劍山一同抗敵。」
二師兄微微一愣。
師父難得讀懂他一次:「給我老實待在這裡!你師父還沒死呢!輪得到你逞英雄!?」
我沒太聽懂這個啞謎。
但也沒有時間去想了。
妖魔鋪天蓋地,黑壓壓地一片往外湧去。
他們並不攻擊我們,而是瘋狂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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