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竟肖想我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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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書名:陛下竟肖想我數年 字數:3307 更新時間:2025-03-14 15:35:26

徐舟野這才恍然大悟,他解了腰帶,不由分說將那寬大的袍子披在我的身上。


「陛下?」


我身上四處都被他身上的香味侵染。


徐舟野恭恭敬敬,滿懷歉意,「師父,抱歉,此處並無其他衣服可穿,隻好讓你委屈一下了。」


我心中疑惑,他如今是皇上,又不在冷宮,難道還能如此困窘。


「今晚之事,師父喜歡嗎?」徐舟野幫我系袍子時,陡然發問。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羞恥又不可置信。


他在說什麼葷話?!


徐舟野滿臉誠懇又迷茫:「師父怎麼了?弟子說的是你我重逢之事。弟子以為一年前你我生離死別,沒成想如今還能與師父重逢,心中歡喜得很。師父呢?師父可喜歡?」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他神情自然,自然到合該是我想多了。


「喜歡,自然喜歡。」


他便笑了,笑若純白梨花。


「那就好。」


他站起身,高大的Ṫũ̂ₑ身軀在搖曳燭火中落下的影子,能將我全然覆蓋。


徐舟野輕聲說:「師父放心,日後我依舊會如往日那般尊您,敬您。您千萬別因為今晚之事就厭我棄我,今日之事,全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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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不好再說什麼,隻別扭又尷尬地點頭,「此事休要再提。」


徐舟野說,「是,師父說什麼,弟子就做什麼。隻是如今您已身死一年,實在沒法讓您重做聖女,住在青雀宮,不然實在恐宮內亂言,民間生亂。」


「無妨,這是自然,不怪你。」


「師父,如今倒有一個宮殿裝潢待遇夠與師父相配,也能即刻住進去,這是怕師父不喜。」


「哦?是哪個宮殿?」


「先皇後所居,椒房殿。」


5


椒房殿竟還沒皇後入主。


我死前,明明給他安排了選秀的。


徐舟野送我入殿,已是對我殊榮,我自然沒道理挑剔。


椒房殿富麗堂皇,琳羅滿目。


我一個人裹著袍子站在庭中,暴雨已止,夜風忽起。


我仰頭,皓月當空,澄澈明亮。


但明月本無光。


它借著金烏之養,養出副最洞明澄澈的模樣。


但那純淨的模樣,到底是真還是假?


我捉摸不透,深吸一口氣。


沾湿的泥土有種獨特的青草味與腥味。


我隻覺得,在這涼爽的空氣中,脖頸那被徐舟野吻過的溫熱久久沒法散去,反而越發炙熱。


這晚,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簾卷西風,照出孤影。


他撐起手臂,醉臥在我懷,雙眼漣漣,既如悽楚,又似憤恨。


「師父,你恨我罵我打我都好,但你不能忽略我,你不能離我而去。」


他越說越恨。


一滴熱淚砸在我手背。


他翻身而起,覆在了我身上。


Ṭűₔ......


我睜開眼時,隻覺得心虛又荒唐。


連再次面見我的乖徒兒時,話都少了些。


不過,我的確該同他疏遠些。


以前,我隻當他是不懂人事的少年,有時甚至比稚童還要單純笨拙。


如今,我才知道,他這短短一年,不僅懂人事,還是當中的翹楚。


男女大防,是得疏遠些。


更何況,我這次也不會待多久。


隻要找到系統,我就能尋到回去的法子了。


徐舟野對我的刻意冷疏沒有反應。


他依舊恭謹地愛我敬我。


見我如今失了內力,也並不多問,隻讓太醫熬了湯藥,說是能續筋強骨。


我喝後確實練功時經脈舒暢了許多,隻不過也有弊端。


我每晚總會身體潮熱,多夢多思。


每一個夢境都宛如潮熱夏霧,充滿了旖旎與曖昧。


夢中的我與未來的明君額頭相抵,十指緊扣。


喘息聲宛如煙雨,嫋嫋不絕。


不單如此,我還發現我每晚醒來身上都會有些小紅點。


更奇怪的是,大腿還有淡淡的青印,宛若被人指腹扣住,極力揉捏。


我極為尷尬。


但每每看見徐舟野那張純潔到天然的臉。


我卻又實在不好意思同他說這藥的諸多副作用。


如今我總覺得我與徐舟野像對浮於表面的師徒,眼看著尊敬有佳,但內裡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拉扯。


我自責,也許是我心猿意馬,愧對徒弟。


某日午困,我閉著眼,卻感受到有鼻息滑過我的臉頰,我驟然睜眼,驚得彈起。


卻看見徐舟野ṭú⁴滿眼關切與無辜。


他正坐在我身旁,替我打扇。


「師父,可是做噩夢了?」


我愣愣搖頭。


隻覺得是我的錯覺。


但當他對我敬茶時,我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卻又覺得灼熱又羞人。


連忙故作鎮定,轉移話題。


「陛下,如今您已登基五年,為何還不立後?」


此事關系國事。


若遲遲無子,恐會讓皇親覬覦,朝堂不寧。


這事的利害我一年前就與徐舟野說明,彼時他聽聞我給他安排選秀,扭著頭不看我,最後我哄著他抬頭,他卻雙目泛紅,倔強到難過。


「我不要。皇親覬覦,朝堂不寧,那又如何?與我何幹!」


我氣得打他。


他卻低吼:「師父,你愛民愛國愛所有,都勝過愛我!憑什麼!憑什麼!」


那時,系統說,「宿主,冷靜冷靜,忍耐些,你此次任務若成功,就能馴服一位暴君,免除民不聊生的結局。」


我便按捺住,耐心說:「為師也愛你。」


徐舟野猛然抬頭,破涕而笑:「真的?」


我說:「真的。為師愛你,一輩子都陪著你,護著你。」


這才將他哄好,同意選秀。


我這才安心死遁,脫離這個世界。


說來心虛,我當初的確是將他當孩子哄騙了。


沒成想,到頭來,他竟然沒有選秀。


後位還是虛懸。


難怪,我又被強制拉入了這個世界——我的任務,並沒有完成。


隻差這麼一點。


我猜想,若我如今將這樁事情了結,沒準就能離開了。


可是,徐舟野卻並沒有出聲。


他沒說不願意,也沒說願意。


他隻說:「師父,你困了。」


話音剛落,我確實覺得自己困到眼皮都無法抬起,驟然落入酣睡之中。


夢醒後,我脖頸多了兩枚紅印,不知是被什麼蟲子所咬的。


6


此後,每當我重提選秀,徐舟野便有一大堆的țů⁵國事要我處理。


我死後陡然又冒了出來,他竟然對我依舊放心得很。


甚至願意讓我介入科舉選拔。


我的文才倒也沒丟,批個考卷,綽綽有餘。


徐舟野很是信任我,我點下的名次,他全盤接受。


隻不過,看到一半,徐舟野忽而輕笑:「我記得先前師父的文才筆法也極佳,弟子許久沒見師父的親筆了,不妨今日讓我掌掌眼。」


我爽快答應。


徐舟野便隨手拿出份考卷,「此生答的是郡縣婚志策論,你不如誊抄一份,讓弟子看看您的書法。」


抄到一半,我忽然笑了。


徐舟野問:「怎得?」


我說:「這人倒有趣,前面寫的不錯。宜減苛法,廢貞節牌坊,以興女子二嫁。隻不過,他怎得還自己擬了份婚書,倒顯得這份策論過於細小了些。」


徐舟野眼睛一眨不眨地望我:「師父覺得這封婚書寫得如何?」


「言辭清麗誠懇,確實上乘。」


徐舟野笑了。


他捧著我抄的副本,看了又看,似愛不釋手。


我剛想打趣,打眼一掃,目光卻凝在了下張考卷上——


標準的宋體五號,加黑。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瞳孔驟縮。


這字,這詞,這標準到非人的策論用語。


我的系統終於來找我了!


7


召見進士的瓊林宴,我請求徐舟野讓我參加。


因為我實在想要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系統。


徐舟野看了我一眼就同意了。


他說,「可以,但師父要坐在我的身側。」


我猶豫了一下。


他身側的位子可是留給後位的。


但是,記掛系統,我也顧不得許多,滿口答應。


徐舟野眯眼,緩慢地笑,「師父好生奇怪,似乎從那日看完進士的卷子後,就無比期待,甚至等得焦急了。」


我訕笑,不多言。


徐舟野眸色漸深。


「也是,師父急著給我選秀,原來是著急把我打發了,想要給自己尋良人了。」


「不是!」我著急解釋,徐舟野卻摁住我的下唇。


我愣住了。


他氣勢太強,像是下一秒就要將我拆吃入腹。


那雙手懸在我的肩頭,似乎想要緊緊扣住我,抱到我哭。


但他最終還是捏緊拳頭,大步離去。


原本平靜如水的和平時光,激出詭異的,動蕩的漣漪。


8


瓊林宴。


我焦灼地看著大太監挨個念名。


每位進士都要先跪謝皇恩,再入座。


我拼命掩飾住自己的期盼。


徐舟野隻帶著浮在表面的假笑,一杯一杯喝著酒。


彼時的我,尚且不知道,他的怒氣已顯盛,而憤怒的點在於,他發現有人壞了他這鍋用來溫水煮青蛙的湯。


「席同,二甲十六名。」


我屏住呼吸。


系統作詞作詩還好,隻不過對於靈活性較高的策論,就隻能說些空話,因此名次不算太高。


我的系統,如今化名席同,穿著一身月白長衫,頭戴玉冠,玉冠不偏不歪,步伐大小一致,就連手臂擺動的幅度都如同一格。


而更標準的,是他那張臉。


從千萬個世界選取出來的帥哥長相,匯聚在ṱū₂一起所形成的平均顏值。


讓最挑剔的人來看,都說不出任何細微缺陷。


容色絕佳,俊朗非凡。


我屏住呼吸,為了不讓身邊的徐舟野發現,隻能在心中暗自尖叫。


系統!系統!我終於找到你了!


可是,我卻忽然聽到一聲極為刺耳的桌腳摩擦聲。


徐舟野滿身酒氣,臉色陰沉地站起身。


眾人立刻下跪。


席同望了眼四周,與我的目光對視。


他這才也跪了下去。


「草民席同,參見陛下。」


而我,腦內終於響起了那個令人振奮又安心的聲音:


【叮!重連成功!正在為您配對系統。配對成功!】


那失去已久的內力同法術一並灌入我的經脈之中。


接著,是我通過賺取系統分值所綁定的各種技能。


乍窮又富的感覺無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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