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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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書名:青洄 字數:3697 更新時間:2025-03-18 15:00:31

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這麼晚了,皇妹為何獨自出宮,身邊也不見個丫鬟護衛?」


他緩緩收回手,忽地開口問。


我道:「在這宮中我並無他人可傾訴,晚上難以安眠,便想出來散散心……


「那皇兄呢?」


他臉上的笑容一頓,俯在我耳邊勾了勾唇。


「我來提醒一下皇妹,不要站錯了隊。


「一步錯,步步錯。」


他撫摸著我的臉頰,目光相撞,讓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既是一母而生,妹妹天資聰穎,想必也知道些什麼了。


「你隻需等著我登上那個位置,便會許你榮華富貴一生,不好嗎?」


我沒接話,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皇兄說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今天色已晚,皇妹便先回宮了。」


我轉身離開,感受著身後的視線一直跟隨著我,直到重新回到了攬月宮。


想必這段時間我與大皇子之間的來往被他發現了,他害怕因我這個變數影響了他的計劃。


他知母妃之事,也知父皇被下了蠱,而他是容帝與母妃的孩子,血脈相連,自可控其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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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拙謀劃多年,也真是不容易。


我扶了扶玉簪,淡淡一笑。


但他不知我與妹妹天生神力,可奪人氣運。


亦可改人命數。


23


第二日的宴會上,如我所想的一樣,二皇子牽扯出了當年皇後生產之事,質疑大皇子血脈不純。


皇上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殿內無一人敢答話,氣氛僵持著。


倒是皇後娘娘端莊地坐在後位,臉上滴水不漏,並不見慌張。


她悠悠道:「我與皇上伉儷情深,自是聽不得這些闲言碎語的。


「二皇子無憑無據,到底是何居心呢?」


二皇子的氣勢絲毫不佔下風,他當場便讓人去太醫院調來了皇後生產時的案卷,傳喚了人證陳太醫。


讓人將案卷呈上去後,陳太醫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哆嗦著嘴皮說。


「老臣,老臣記得當年皇後娘娘生產時才懷孕七月有餘,與侍寢的日子對不上,確實是有些奇怪……」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上滲出了層層細汗。


皇上翻了翻案卷,猛地拍了下桌子,將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現在才來告訴朕!


「給我拖下去杖斃!」


「陛下饒命!」陳太醫慌了神,向前爬了幾步想要辯解,就立刻被捂著嘴拖了出去。


「孽障……孽障!」


皇上咳嗽了幾聲,猛地吐出一口血,仍顫顫巍巍地抬手指向二皇子。


二皇子慌忙跪了下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皇上。


「父皇為何不相信兒臣,那大皇子確實並非皇室血脈……


「給我滾!」


皇上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氣得胡子都哆嗦了。


「皇後生產時朕便一直陪著,這案卷也是朕吩咐做的,你現在弄個假的來糊弄朕,是想造反了不成?


「把他給我關進宮裡,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貴妃一下慌了神,正想為兒子求情,卻被他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出聲了。


二皇子神色恍惚,他掙開了前來拉扯他的護衛,一把扯過妹妹的衣裙,嘶吼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萬無一失了嗎?你,你竟敢騙我,你騙我是不是!」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便讓皇上注意到了與我容貌相似的解春溯。


妹妹假意掙扎了幾下,哭得楚楚可憐。


「殿下你在說什麼?與我有何關系……」


我趁機上前一步,將妹妹的身份說了出來,想借此機會把她討到我的宮中。


父皇動了容,他點頭允了我的提議。


「你既喜歡,便讓他去你宮裡陪著你吧,姐妹相聚也好。」


解春溯一下推開了二皇子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來謝恩。


「謝皇上,謝皇上……小女春溯要告發二皇子殿下伙同太醫,偽造案卷,意圖陷害大皇子!」


此話一出,席間一片哗然,貴妃將酒杯向她砸去,嘴裡不停咒罵著。


「賤人,賤人,你竟汙蔑我兒!」


妹妹的額角磕破了血,依舊不卑不亢地跪在殿堂中央。


她目光堅定,聲音鏗鏘:「小女所言皆是事實,皇上可自行查證。」


我看見大皇子饒有興趣地盯著妹妹,舔了舔唇角。


是獵人發現獵物時的表情。


當時我所說讓他娶春溯為妻不過是句虛言,就算我幫他除掉了二皇子,他也一定會反水不認,想來還會嘲笑我的天真。


可如今就不一樣了。


妹妹是神女中的純陰之體,體內靈氣充裕,所以於大皇子而言,妹妹是一味永久的藥。


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奪走我的春溯。


24


宴席最終以一片狼藉收場,二皇子被軟禁,而妹妹則是與我住在了一起。


在這刺激下,皇上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好幾日,我就每日端著親手做的糕點去探望他,用言語引導他認定了二皇子居心不良,必定是對著皇位虎視眈眈。


陳太醫已經承認是二皇子用他的家人相逼,他才不得不配合他撒了謊,被扔進了大牢任其生死。


事已至此,皇上本隻打算關他一年禁閉,不料派人搜宮時,竟從二皇子的床下發現了一個扎滿了銀針的稻草人。


而那稻草人上貼了符紙,寫的便是皇上的生辰八字。


於是天子龍顏震怒,下旨將二皇子貶為庶民,流放到了偏遠的邊境。


一切環環相扣,待到他明白一切都是我和妹妹的設計時,早已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貴妃娘娘被打入冷宮,一連帶著她的家族都遭了殃。


而大皇子則是順理成章地被立為了太子。


25


寒來暑往,一晃兩年時間已過,妹妹憑借精湛的醫術晉升成了宮中醫女。


她自稱能緩解皇上的頭痛,每月都會去養心殿為皇上治療,聽聞效果顯著。


太子殿下多次想把解春溯要到他身邊,我都以各種辦法推脫了。


而四皇子像是沉寂了下去,除了偶爾會被皇上召去宮中說幾句話,其餘時候我都沒看見過他。


如今沔州疫病橫生,難民暴亂,皇上派太子殿下前去治理,臨行前下旨讓妹妹也跟著去。


太子明顯是衝著妹妹來的,但聖意難違也並無他法。


出發前一晚,我與妹妹在院中對弈,將一枚黑子定在了棋盤上,隨即抬眸一笑。


「好棋。」妹妹雙手撐著臉,意有所指。


「如今時機剛剛好,若是太過主動反倒會引起太子疑心。」


「沔州地處偏遠,此去又是兩月有餘,姐姐有何打算?」


我叮囑道:「大皇子兇殘毫無人性,你務必小心,不可露了破綻。」


她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攏了攏衣袖,遮住了手腕上重新戴上的玉镯。


「準備了一年時間,必當無虞,姐姐不必憂心。」


我捏著一枚棋子,抬頭認真地看著她。


「你覺得若是四皇子繼位如何?」


妹妹笑了笑:「四皇子自幼在這空中長大,雖說也很聰明,但自私自利充滿野心,必不會為娘報仇。


「在他眼裡隻有利益,蟄伏十幾年不過是為了那個位置。」


她用手背貼了貼我的額頭。


「你莫不是發燒了吧,竟會說這種胡話?」


我搖了搖頭,落下棋子。


「說笑罷了,這天下男子為尊,母妃厭惡至極,她辛苦籌謀多年,便是想要推翻這一切,為自己復仇。


「更何況,又有誰願意依附於權力之下呢?」


妹妹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半晌後才說話。


「下月十五中旬,宮中變故,這便是一個契機。


「姐姐,該行動了。」


26


第二日,妹妹就與太子殿下一道前往了沔州。


而我與平日裡一樣,每日端著糕點去看望臥病在床的皇上,他的病情漸漸加重,寢宮內彌漫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與此同時,他身上最後的一點點氣運也快要消磨殆盡了。


第十五日時,四皇子殿下被召入了宮中,一個時辰後才從養心殿中出去。


而太子殿下可能是以為自己根基已穩,宮中隻留下了幾個親信。


密報在晚上被悄悄傳遞出去,卻都被截了下來。


僅僅幾日內,那幾個親信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風聲很緊,朝中官員倒是無一人知曉。


下月十五日的子時,我隱約感覺到宮中的護衛變得多了起來,像是在監視著宮內眾人。


於是我換上了一件宮裙,沿著密道通向皇帝的寢宮。


雖然早就看過這暗室是何模樣,我的心裡仍然是泛起了陣陣寒意。


暗道的出口在寢宮的衣櫃旁,隱蔽至極,我悄悄打開了一條縫,眯著眼睛觀察裡面的動靜。


殿門緊閉著,皇上應該是躺在床上,而我在桌案前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四皇子殿下。


我屏住呼吸仔細地觀察著,就見那身影側了下,桌上露出一抹黃色的卷邊。


聖旨?


聯想到近日宮中處處反常之處,我立刻就明白,四皇子要動手了。


他控制了皇上,要其寫下了聖旨,傳位於他。


可容國歷代皇帝都是要死了才能傳位,四皇子莫不是想要弑父?


正這樣想著,我就見四皇子端來的一碗黑色的藥,坐在龍床邊輕輕呼著氣。


「父皇,玉璽我就收下了,你也可以安心地去了。


「此藥兩日後才會發作,屆時便不會有人懷疑是我做的了。」


他鉗著皇上的喉嚨就要將藥灌下去,卻不想容帝猛地咳嗽了幾聲,藥全從嘴裡湧出來,還抬手打翻了藥碗。


四皇子眉眼陰鸷,看著藥碗一動不動,半晌才笑著摸了摸皇上的頭。


他語調平靜:「無事,那我便再去熬一碗。


「您命數已盡,便不要再為難兒臣了。」


27


說著他將藥碗籠在袖裡,推開寢宮的門走了出去。


門口守著的兩個太監向他問道:「剛剛奴才聽皇上又咳嗽了幾聲,怕傷了龍體,要宣太醫來看看嗎?」


「不用。」四皇子的聲音傳來,他嘆了口氣。


「父皇已重病半年有餘,如今也並無好轉。


「父皇讓不要有人打擾他,你們好好守著便是,明日我再來看望父皇。」


「是,是,四皇子殿下慢走。」


兩個太監臉上堆著笑,沒有絲毫的質疑。


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想必也知道皇上心中所屬的繼承人是四皇子,不敢得罪未來的主子。


我輕輕推開暗門,走進了寢宮。


宮內燃著燻香,皇上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四十多歲的人卻已像是垂暮之年。


我打開一旁卷好的聖旨,發現這就是傳位詔書。


確實是皇上親手寫的,但是真是假,也由不得四皇子一人所說。


我俯身看向形如枯槁的皇上,神色睥睨。


「放心,你死不了的。」


喃喃了幾句,我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逼著他吞服了下去。


這是我託嬤嬤帶進宮的假死藥,可維持十五天的假死狀態。


他又咳嗽了幾聲,呼吸慢慢靜了下來。著指掰著指頭算算,也差不多了。


28


第二日,皇帝暴斃而亡的消息小範圍地流傳了出來。


四皇子慌忙封鎖消息,遠在沔州的太子殿下卻已通過密報知曉。


他帶著隨行的人繞小道趕回京城,照理說隻需七日便可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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