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段景延:「罪該株連九族,上到同僚親朋,下到家禽走獸,統統殺光。」
「現在殺嗎?老子迫不及待了。殺,殺,殺,殺了給你燉湯喝。」
被點名的三人嚇尿了。
紛紛磕頭改口:「恭迎女皇!」
有家眷在場的官員們陸陸續續跪下,齊呼:「恭迎女皇!」
看著地上一個比一個低的頭,我甚是滿意。
「都起來吧。」
這些貪贓枉法的狗官,日後我自有法子收拾。
父皇屍骨未寒,我不願在此時大開殺戒。
這是我作為他的女兒,留給他的最後一份體面。
回到養心殿內,駱昀和周海不知所蹤。
我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我的好父皇,你究竟給駱昀留了多少條後路。
駱昀怨父皇偏心我,我又何嘗不怨父皇偏心他呢。
論玩弄權術,我還是比不上父皇。
「華軒,去把三皇子和周海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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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遵命。」
4
登基大典定在父皇下葬後的第三日。
在此期間,我依舊住在未央宮。
我找遍了未央宮的上上下下每個角落,都沒有找到那道所謂的密詔。
這也是為什麼前世的駱昀要火燒未央宮吧。
既然找不到,那就一把火燒個幹淨。
或許,根本沒有什麼密詔。
我隻是父皇教導駱昀成為君王的犧牲品。
狠心、冷酷、薄情、虛偽、自私、兩面三刀。
讓駱昀在惶惶不可終日的猜忌之中對我痛下殺手。
周海帶著駱昀跑不遠,華軒在母後的娘家找到他們時,老侯爺薛騰擋在二人的身前,大罵我是顛覆王朝的妖孽、罔顧人倫的禍害。
我不怒反笑。
禍害好。
禍害遺千年。
「傳話給華軒,不惜一切代價帶回駱昀。」
「違令者,格殺勿論。」
陸懷謙蹙眉:「皇上,他畢竟是你的外公。」
「外公又如何,我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放過,還差他一個垂垂老矣的外戚。」
每任君王沒有不忌憚外戚幹政的,我的父皇也不例外。
父皇在位時,薛騰韜光養晦、低調行事。
父皇去世後,薛騰仗著自己是駱昀的外公,屢次幹涉我推行新政。
我減免苛捐雜稅,他說國庫空虛便掠之於民。
我重用寒門子弟,他說世家多有怨言,恐有造反之心。
我鼓勵女子當官,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他像是駱昀手中的一把刀,他在明、駱昀在暗。
就連我上戰場殺敵,他也要拖我的後退。
他買通我的副將,在我最虛弱之際,險些要了我的命。
是崔庭拼了命把我救出了敵人的重重圍剿,是段景延以身試藥,為我遍尋良方,是陸懷謙違抗駱昀的命令,將薛騰萬箭穿心。
與我骨肉相連的親人恨不得置我於死地,與我毫無幹系的同僚卻待我如珠如寶。
上一世的我眼盲心瞎,這一世的我隻願不再辜負真心待我之人。
拍了拍陸懷謙的手背,我的語氣忍不住軟了幾分。
「放心,我自有定奪。」
薛騰愛權勢地位愛金銀財寶,他怎麼可能為了區區一個駱昀而舍得拋之棄之。
果不其然,一個時辰後,華軒押著駱昀一行人回來了。
薛騰笑容諂媚:「錦兒,不是,女皇陛下,是微臣有眼無珠、年老糊塗,誤聽小人之言,還望您莫怪。」
「老侯爺說得極是,那便準你告老還鄉,從此安心含飴弄孫、享天倫之樂,豈不快哉。」
定是駱昀剛剛許了他什麼,他才肝腦塗地了那麼幾刻鍾。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刻意壓低了聲音。
「錦兒,我的手中還有三萬兵馬,隻要你封我為薛親王,爵位世襲六代,這些人都可為你所用。」
「否則,隻要我一聲令下,不消三刻鍾的功夫,他們便能攻入皇城。」
我撐著腦袋不耐煩:「你當御林軍和神機營是死的?」
一掌拍飛薛騰,他口吐鮮血。
崔庭趕忙上前,檢查我的手。
「疼不疼?我給你呼呼。」
「還行,就用了一成力。」
薛騰年輕時是驍勇善戰的將軍,這些年為了裝出不問世事的樣子,天天酒池肉林、夜夜笙歌,早就被女色掏空了身子。
如今的他就是一隻紙老虎,不足為懼。
5
「啟稟陛下,臣幸不辱命,所有叛軍均已投降。」
段景延最擅唇槍舌戰,不廢一兵一卒,替我籠絡三萬軍心。
「快來坐,跟朕擠一擠。」
我拍拍身旁的空位,他卻一臉嚴肅。
「陛下是君,孤是臣,於理不合。」
呵呵。
上一世,是誰死皮賴臉、锲而不舍爬我的床。
每每被我一腳踹出門外,他仰天長嘯:「駱錦書,老子早晚幹死你!」
我不懂。
他一個異姓王爺不應該成日提心吊膽、害怕被安上謀逆的罪名、面臨抄家滅門的慘案嗎?
他一邊給我做飯,一邊吭吭唧唧。
「我爹說了,隻要抱對大腿,吃穿不用愁,還能福澤後代。」
也是。
他爺爺抱我爺爺的大腿。
他爹抱我爹的大腿。
他抱我的大腿。
成功把自己抱到了攝政王的位置。
誰能想到攝政王是他爺爺傳給他的。
皇祖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生怕他的老相好斷了香火,跟父皇三令五申不許動段家人,還得好吃好喝地供著。
甚至留下十幾面免死金牌給段家傍身。
薛騰眼熱,自薦枕席。
卻被皇祖父轟了出去,鬧了好大的笑話。
我冷笑:「你的意思是,我隻是條大腿?」
「不不不,孤心悅你,但孤不做妾。」
看著段景延又慫又作的樣子,我情不自禁逗他。
「陸丞相善解人意,崔小將軍高大魁梧,你呢?你有什麼?」
段景延頓時猩紅了眼,一副被我欺負蹂躪的可憐模樣。
「駱錦書,孤再說一次,孤不做妾!」
「你敢讓孤做妾,你這輩子都別想吃到孤做的飯。」
行行行。
想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一個女人的胃。
這條計謀應該納入?孫子兵法?。
「你身子嬌弱、性子剛強,我怎舍得你嫁給旁人。」
好不容易哄好了段景延,我美滋滋由著他給我喂棗泥山藥糕。
想起上一世的溫存,我看著眼前嘴撅得能掛油壺的段景延竟然愈發可愛。
朝他招招手,我不由分說摟上他的腰。
「我們倆誰跟誰,朕的勳功章永遠有你的一份。」
話音剛落,陸懷謙不小心摔碎了花瓶,崔庭手滑掰斷了配劍。
我後背一涼,補充道:「還有陸卿、崔卿,朕的勳功章都有你們的一份。」
瞧見華軒的頭低了些,我於心不忍,雨露均沾地又點了幾個對我忠心耿耿的臣子。
「華卿、林卿、江卿亦是國之棟梁,更是朕的戰友,朕的勳功章也有你們的一份。」
底下幾人個個紅了眼眶。
「臣等誓死追隨陛下。」
唉。
是我上一世太過於一根筋了。
總想著先成家再立業,天下不平何以平一屋子的嬌妻美妾。
總想著再等等,等駱昀坐穩皇位,等我平定內亂外患,等再培養一些忠於駱昀的人。
明明離我的嬌妻美妾們隻差一步之遙,偏偏百密一疏,死得不明不白。
抬眸看向瘦瘦小小的駱昀,他如前世般滿眼無辜,像隻無家可歸的小白兔,讓人免不得心生憐惜。
「長姐,昀兒隻有你了。」
「隻有我?你不是還有周公公、薛侯爺、何遠道、潘朗、郭濟營和父皇嗎?」
6
他哇的一聲哭出來。
「長姐,嗚嗚嗚。」
「我隻認識周公公、外公和父皇,你說的何什麼道我不認識。」
在外人看來,是我仗勢欺人,欺負一個隻有六歲的孩童。
可隻有我知道,我被一個六歲的孩童耍得團團轉。
心甘情願為他賣命,為他衝鋒陷陣,為他鋪康莊大路,最後卻一敗塗地、狼狽不堪。
陸懷謙不忍:「陛下,三皇子想來是受了薛侯爺的脅迫。」
崔庭也勸:「他就是個孩子,能翻起什麼浪。老子把他丟到最邊遠的軍營去,說不定過兩個月就死了。」
我一個眼神殺,二人立即噤了聲。
段景延虎視眈眈:「童子好,童子補腎。」
「我這人最是大方,到時候分陸丞相和崔小將軍兩口。」
「敲了他的腦髓燉湯,剁了他的四肢紅燒,剔了肋骨糖醋,至於他的皮,扒下來大火熬了給錦兒當頭油。」
我拍手叫好。
「還是攝政王最得朕心。」
駱昀被段景延的一番話嚇到,忍著一包淚看向我。
「長姐,是父皇讓我繼承皇位,不是昀兒自願的。」
「這個皇位你若是想要,昀兒讓給你便是。」
「隻求長姐能饒昀兒一條命,昀兒自請為父皇守陵,日日為你和父皇念經祈福。」
世人皆憐弱者,小小的人兒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磕得腦門上滿是血跡。
陸懷謙最看不得這些,上前跪下替駱昀說情。
我無動於衷,軟禁他於景仁宮中,不許任何人探視。
「錦兒,你還是心慈手軟了。」
段景延端著我最愛吃的桂花慄子糕,衣襟不知何時敞開到鎖骨處。
我一邊吃著慄子糕一邊直勾勾盯著蜿蜒溝壑,心裡盤算該怎麼處置駱昀。
在世人眼中,是我強行奪了他的皇位。
若在此刻殺了他,我將背上弑弟的罵名,遭萬民唾棄,遺臭萬年。
其實我不在乎這些虛名。
但我接下來所做之事能否得到百官支持、百姓信賴,還是要看我的皇位坐得穩不穩、名聲好不好聽。
所以駱昀還不能死。
他不僅不能死,還要活得風風光光、快快樂樂。
我剛剛重生歸來,算不上有多理智,一心想著報復駱昀,差點誤了大事。
我要他親眼看著我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看著他的親信們一個一個死去,看著他的春秋大夢被我粉碎在搖籃。
我的大仇,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段景延,你不怕我嗎?」
就連上一世愛慘了我的陸懷謙和崔庭,在瞧見我雷厲風行且陰狠毒辣的手段後,也心生退意。
「為何要怕,孤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薄情寡義、心狠手辣隻是你的保護色,這世上沒有誰比你更善良清醒更心懷天下。」
「不管你做什麼,孤都無條件支持你。但孤也想得你一句承諾,事成之後,孤不做妾。」
他緊張兮兮地背著手,生怕我出言拒絕。
扯下母後送我的貼身玉佩,我鄭重許諾。
「世上安得兩全法,不如如來不負卿。」
「我也是。」
7
登基之後,我大赦天下,親自從天牢中迎出謝淳青謝大將軍。
「謝將軍,北狄人陰險狡詐、蠢蠢欲動,最遲年底便有動作,兩國之間必有一戰。」
「然國庫空虛、內鬥不停,無論是兵馬還是糧草皆不足以御敵。」
「還望您老人家能去邊境坐鎮幾日,威懾北狄一二,替朕拖延三個月就好。」
謝淳青是我朝赫赫有名的鎮國大將軍,因與薛騰的政治立場不合,被陷害通敵叛國、貪墨軍糧。
父皇大怒,本要將他斬立決,是我一力保下他。
上一世的謝老將軍在一場至關重要的戰役中,為了掩護我而身中數刀,最後力竭而亡。
這一世,我本不該再麻煩他。
可是崔庭尚且年輕,統領不了全軍。
將士們需要他這個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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