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放心,我會送你去陪她的。
14
皇後S後,小公主和皇上愈發依賴我。
他不許我再取血,福安也堅持不肯再喝。
我為難地應下,輕撫著福安的小臉:「公主放心,我說過會治好你的。」
公主依戀地靠在我的懷中:「宋娘娘,我這樣就很好,我不要你傷害自己來救我。」
她那副樣子,像極了小時候的安安。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一直在她的飯食裡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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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件事能瞞過小公主,卻瞞不過皇上,可是他卻一個字都未曾提過。
虛偽又懦弱的男人,面對難以抉擇的場面時,隻能用假裝不知道來掩飾自己的無能。
縱使貴為一國至尊,也沒有任何不同。
但我不會讓他逃避下去。
15
福安已經可以下地慢慢行走。
這對整座皇宮來說都是莫大的喜訊。
可是福安卻淚眼蒙眬地抱著我的腰:「宋娘娘,你騙我,你說不再傷害自己的。」
我蹲下身,平視著她的眼睛:「宋娘娘何時騙過公主?」
「你若是沒騙我,我的病為何會好得這麼快?你明明就是又為了我傷害自己!」
我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可是我也舍不得公主,宋娘娘還能支撐,公主放心。」
她突然緊緊摟著我的脖子,熟悉的感覺讓我一愣,耳邊傳來福安的哭腔:「不,福安已經失去了母後,不能再失去宋娘娘了!」
皇上這時進門,福安看到他,艱難地走到他面前跪倒在地,端端正正行了一個大禮。
「父皇,求您不要讓宋娘娘再為了兒臣放血傷害自己了,若是宋娘娘出了什麼事,兒臣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皇上將她從地上抱起,看了我一眼:「宋娘娘此舉父皇也不知情……」
說著看了我一眼,眼神裡都是心虛。
「但我相信,宋娘娘也是因為喜歡福安才會這樣做的。」
他抱著福安來到我面前,「愛妃為何不聽朕的勸阻,執意如此?」
「因為,此法一旦開始,若是停止,於公主傷害極大,況且此前已經停過一次,臣妾不敢再停,隻想盡力彌補。」
皇上一臉震驚地看向我:「你為何不早說!」
我惶恐跪下:「臣妾不敢。」
他這才想起,我當初入宮,以九族作賭,要治好公主的病。
他長嘆一聲:「都是朕害了你。」
過了一會兒,他才重新問道:「可不可以讓別人吃龍魚丹,放血給福安?」
我艱難開口:「若是換人,恐怕會引起藥理相衝,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與公主血脈相連之人。」
公主無兄弟姊妹,生母新喪,世間唯一一個血脈相連的人,就隻有皇上他自己了。
16
他將福安放到地上,一甩袖子,將案幾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
指著我,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德嫔,你竟敢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語,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我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臣妾知錯,陛下息怒。」
福安也跪在我旁邊:「不是宋娘娘的錯,都怪福安,父皇,福安不治了,隻求父皇不生氣。」
皇帝沉默半晌,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福安才小心翼翼地起來,伸出小手抹去我眼角的淚珠:「宋娘娘,你別哭。」
我緊緊抱著她:「公主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那日之後,皇上許久都不再來後宮,福安也不再整日地父皇不離口。
這位皇上所謂的父女親情,隻是用自己的權勢慷他人之慨的時候才有,涉及自身,半點都不肯付出。
隨著月份漸漸增大,我再也難以維持給福安放血。
她幾次拒絕,可是我仍舊堅持。
在七個月的時候,這個孩子最終還是沒能保住。
福安跪在我的床前哭紅了眼。
「宋娘娘,你告訴我,父皇為何會這麼狠心?」
我摸著她哭紅的小臉:「自古以來,最絕情的就是帝王,公主,你別怨你父皇。」
她卻甩開我的手:「宋娘娘,就是因為你這麼善良,才會導致弟弟沒能生下來,我是他的女兒,他卻因為自私不肯救我。
「他愛的隻有他自己,對嗎?」
我嘆息一聲,什麼都沒說。
那一夜,福安跑到皇上的寢宮與他大吵一架。
我託著已經成型胎兒的屍骨離開了皇宮。
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會生下來,我不會容許自己生下仇人的孩子。
但是心裡的痛那般真實,我將它埋到遠離皇宮的地方,隻希望它下一世半點不要沾染這般汙穢之地。
17
福安身體已幾近康復,可是這時卻傳出消息,皇上病了。
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病得在床上起不來身了。
見到我,他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
我坐在他的床前,屏退旁邊的侍衛說:「陛下,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是你?」
隨後像是想到什麼,問道,「皇後是不是?」
我笑著拍手:「是啊,也是我。
「想知道為什麼嗎?」
他努力撐起身子:「為什麼?」
我卻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陛下,你有沒有想過,當初公主那耗費三百性命的藥丸,為何沒有生效?」
他沉著臉,恨聲說道:「那就是個騙子,朕也是被他蒙蔽,才犯下這等大錯。」
我轉身面對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這個方子是真的,之所以沒起效,是因為,裡面有一個童女,不是至陽童女啊。」
他掙扎著想起身:「是你!」
「猜對了,那就獎勵給你一個故事吧。
「有一個小女孩,自小被姐姐養大,對姐姐比父母還要親,兩人雖相差七歲,卻都出生在陽年陽月陽日,隻是隻有姐姐出生在陽刻,後來傳出衙門要抓至陽童女的消息,姐姐整日在漁船上不曾聽聞,可是妹妹在家卻早早就知道了消息。
「縣衙的衙役向村裡的穩婆打聽的時候,她便假裝不知道地衝上前去告訴他們她才是宋家的至陽童女。
「穩婆接生過的孩子那麼多,本就隻記得宋家有一個,她這麼一說,便認定了是她。
「她告訴官差她早就不想在這個小村裡了,這次有機會去京城,一定不能讓姐姐搶去。
「可是她明明早就知道,此一去,必S無疑。
「那天早上,她還告訴我要送我東西,陛下,你猜猜她要送我什麼?」
我流著淚來到他面前,張開一直緊攥著的手,裡面是三枚銅板。
這是安安走後,我在她枕頭下發現的。
鄰居家的二妮花三枚銅板買了一隻镯子,隻因為我多看了幾眼,就被她記下了。
她年紀小,這三枚銅錢不知道攢了多久,可是卻沒能親手送出去。
我看著眼前的天下至尊:「陛下,你是不是根本不會在乎這三枚銅板?就像你根本不會在乎那三百條人命一樣!」
我向他走過去,他驚恐地後退,大喊:「來人啊,來人!」
沒有人進來。
「別喊了,他們應該已經暈過去了。」
他倒在床上,嘴裡還在質問:「你要做什麼!你這是弑君!是大逆不道!」
我掏出袖中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將血滴入他的口中。
「別害怕, 我不會S了你, 那樣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求生不得,求S不能,把安安受過的,重新受一遍!」
他努力摳弄著喉嚨, 想吐出來, 卻是徒勞無功。
從今往後,他的每一日, 都將身處煉獄之中。
18
我才是那個至陽童女, 安安是替我受S。
但也因為如此, 我才得以復仇。
龍玉丹確實可以治好福安, 卻有幾個副作用。
至陽童女服用至陽的龍魚丹, 血雖然能助有孕之人生下男嬰,可是母體卻承受不住,即便順利生產, 也必定S於胎兒落地的那一刻。
至於皇帝,他雖為天子,卻終究隻是凡人,是受不住我體內的至陽之氣的。
他納我入後宮的那一天, 就已經注定了他的結局。
至於給他喂食我的鮮血,隻不過是, 我要讓他受盡折磨,爆體而亡。
不知道他皮膚爆裂, 根根骨頭刺出血肉的時候,他會不會後悔。
那日之後, 皇上再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發出的聲音隻有無盡的嘶吼。
太醫們冷漠地看著他在龍榻上掙扎, 卻沒有一個人動手醫治。
他們都是被前太醫院院判提拔上來的。
老人家一生恪盡職守,提拔教導了數不清的少年。
卻僅僅因為直言公主病情就被下獄斬首。
何其令人心寒。
皇帝的寢宮外, 福安一臉冷漠地站在那裡。
她已經徹底痊愈。
看到我,她跪倒在地。
「宋娘娘,福安罪孽深重,自請離宮,永不踏足皇城半步, 從此山高路遠,願宋娘娘身體安康。」
我摸摸她的頭:「想好了?」
她稚嫩的小臉上滿是堅決:「求宋娘娘恩準。」
「好。」
19
福安離宮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因為皇上S了。
S得悄無聲息。
但國不可一日無君。
欽天監上書,說我是天命之人。
我知道他的意思。
公主體質至陰,要尋三百至陽時刻出生童女的骨頭煉化成一枚藥丸服下才能治愈。
「沒我」曾經我找到他的時候, 他臉上的恨不比我少半分。
S的是他的師妹,他的青梅竹馬。
他哭著跟我說, 他那時已經攢夠了聘禮, 就要回去提親。
可是沒想到,再見卻是在皇宮裡。
她那時已S,曾經的紅顏隻剩枯骨。
他無能為力,卻又心有不甘。
於是, 他等到了我。
但是這一次,我卻不會再如他的願。
「在這座皇宮裡的每時每刻我都覺得惡心。」
他吃驚地看著我。
「這座皇宮流著安安的血。」
他沉默許久,轉身離開。
大臣們從宗室子中選了一個少年。
少年登基那日,我兩手空空地離開了這座皇城。
我要回到離江邊, 繼續去撐起那艘漁船。
沒準有一天,我還能見到一個小丫頭,摟著我的脖子喊一聲:「姐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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