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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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書名:知序 字數:3768 更新時間:2025-04-09 14:36:09

於是他終於崩潰了,歇斯底裡地詛咒我不得好S。


 


「你這個妖女,我真後悔當時沒把你一起斬草除根!」


我露出森然的笑意:「你終於承認了。」


 


我娘之所以一直都好不了,就是因為他在照顧我娘的時候動了手腳。


 


他根本就不想我娘好起來。


 


應知禮僅剩的一點力氣都用在了歇斯底裡地嘶吼上:「如果她當時就S了,那大家都會記她的好!」


 


「活下來有什麼,除了招人厭惡,拖我的後腿。」


 


「我知道這些不是她的錯,是父親用她媚上,張氏踩她上位。可是你們不明白,沒人在乎這個,大家隻看結果。」


 


「是她太軟弱了,人人都能拿她墊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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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不就是這樣嗎,弱肉強食,所以我拼命向上爬,但是她扯了我的後腿,我就得斷尾求生啊。」


 


他深吸一口氣,撂下最後一句話:「我沒有錯。」


 


我手腕直發顫,差點將他直接掐S:「可是我在乎,所以我為你選了一個最別出心裁的S法。」


 


我回到房間,找出一桶桐油直接澆在他身上。


 


擰掉他的下巴將最後一點倒進了他的嘴裡。


 


隨後拿出火折子塞進他嘴裡。


 


熊熊烈火迅速燃盡他全身。


 


我隻冷眼看著他在地上像條瀕S的狗一樣扭動掙扎:「阿娘最想的就是你,所以我把你燒給她,下去陪她吧。」


 


我住的院子是最偏遠的,應家所有人都在靈堂守著應知元哭,他的掙扎叫喊淹沒在貫耳的喪樂裡,吵得人頭腦昏昏。


 


我抬頭望著月亮,常言道月通陰陽。


 


阿娘在地下,是不是也和我看著同一輪月亮?


 


月華如練,月霜滿地。


 


現在她是不是看到我S了哥哥。


 


會不會怪我?


 


19


 


S了應知禮之後,我就離開京城回了一趟玉陽,將我娘的牌位帶了回來。


 


應家人看見我帶著牌位回去,立刻將矛頭對準了我。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將這個淫婦的牌位帶回來幹什麼?」


 


「還嫌家裡的事不夠多嗎?」


 


「應家真是白養你了!」


 


鬧哄哄的正堂裡,十幾張嘴對著我不停地數落,仿佛我犯了天條。


 


他們整日緊繃的情緒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自從她回來,家裡出了多少事,我看都是她克的。」


 


「她們母女沒有一個好東西!」


 


張氏捂住心口痛哭:「我可憐的知元……」


 


這句話又將應忠正的愛子之心激了起來。


 


他眼眸猩紅,一下子摔了茶盞:「孽女!當初就該你們母女杖S了!」


 


可看我毫無波瀾的樣子,怒氣更勝。


 


下來就想將我踹倒。


 


可惜了,我穩穩抓住他的衣襟,用力將他掼向身前,隨後一腳踹碎了他的膝蓋。


 


一瞬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應家人倒是到得齊,都等著看我挨打呢。


 


老祖母捂著胸口直接倒了下去,繼母不知道顧哪個才好。


 


所有人都白了臉色,一個族叔站出來顫顫巍巍指著我:「混賬東西,來人來,將她給我綁起來。」


 


又四下裡看了看:「知禮呢?讓知禮快去五城兵馬司調兵!」


 


我冷笑:「三叔不必找了,應知禮早半個月便被我送去見閻王了。您要是著急,我現在送您下去,說不定還能趕上他上奈何橋前見他最後一面。」


 


又是一陣哄亂,應忠正又驚又怒:「孽女,孽女!家門不幸啊!」


 


七大姑八大姨嚇得失了魂,一味驚聲尖叫。


 


真是吵S了,我娘S了我都沒這麼叫過。


 


於是我拔出刀來:「都給我閉嘴!誰要是擾了我的清靜,我現在就把你們都S了。」


 


三叔還不肯閉嘴:「簡直無法無天——」


 


話還沒說完,被我一刀割了舌頭。


 


一聲短促的尖叫過後,世界終於安靜了。


 


張氏目眦欲裂,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我環視一圈,被我看到的每一個人都SS捂著嘴低下頭去。


 


很好,世界終於安靜了。


 


「明天是我娘的忌日,今天你們都在,這樣很好,省得我出去將你們抓回來了。」


 


隨後我命人將應家所有的人全都押到了祠堂。


 


然後,將祠堂裡面供奉的應家祖宗牌位全都掃落,把我娘的牌位貢在了上面。


 


「都給我跪下,給我娘磕頭懺悔。」


 


有幾個掙扎著不想跪的,被我直接打斷了腿按在了那裡。


 


我派了人留在那裡看著,一個人都跑不了,全都要在那裡跪到天亮。


 


我去了應忠正書房,他跟五皇子往來的書信和幾封馮喜偽造的放在了一起當作證據,然後將這些交由長公主呈給了陛下。


 


20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起來沐浴焚香,一身缟素到了祠堂。


 


應家人一個個臉色煞白,嘴唇發抖。


 


我看向誰,誰就諾諾地低下頭。


 


除了應知春。


 


也難怪,她年紀小,應忠正和張氏對她千嬌百寵,說是掌上明珠也不為過。


 


長到這麼大,連油皮都沒有擦破過。


 


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按到地上跪著。


 


她還不知道人在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S命掙扎著起身:「應知序!你——」


 


張氏幾次拉她都沒拉住:「好孩子,別再說了……」


 


可是都被她掙開:「應知序!你這個淫婦生的賤人,竟敢殘害血親,我舅父不會放過你的!」


 


「血親,誰跟你們是血親?」我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張氏驚呼一聲,撲過去護住她。


 


她不敢再嗆聲,隻能怨毒地看著我。


 


應忠正在後面咬牙切齒,怒目而視,仿佛要將我千刀萬剐:「孽女,我自問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最好趕緊將我們放了。不然你對朝廷命官動用私刑的事已經足以讓你被千刀萬剐。」


 


我看了看外面的日頭,感覺快到時間了。


 


「我隻想問一句,應大人,你午夜夢回的時候有沒有想起過她?」


 


「有沒有想起那個被你利用個徹底然後一腳踢開的常月?」


 


應忠正鐵青的臉色突然煞白。


 


這些跪著的人,除了年紀尚小的應知春,其他的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是諱莫如深地低下頭。


 


應知春尖聲叫道:「你好意思提她?一個讓應家染上汙名的淫婦罷了,父親已經給了她天大的寬容,你還想怎麼樣?你要逼S全家人才肯善罷甘休嗎?」


 


張氏幾次想捂她的嘴都被她掙開。


 


伴隨著她的話語而來的,是巨大的寂靜。


 


應忠正額頭青筋暴起:「住口!」


 


她還從未見過父親如此疾言厲色的樣子,被斥責蒙了。


 


她環視一圈,發現大家的反應與她完全相反。


 


應家的幾個族親恨不得跪伏到地上瑟瑟發抖,她的母親甚至不敢抬頭看她。


 


哈哈,多好笑啊。


 


21


 


「剛正不阿的父親為求前程竟然以妻媚上,貞潔賢淑的母親為求上位竟然珠胎暗結。」


 


「慈愛的祖母是個磋磨兒媳婦的老虔婆。」


 


我冷笑一聲:「應知春,你引以為傲的出身也不過如此。」


 


應知春不可置信,驚慌地望向應忠正,得到的卻是回避。


 


她又看向母親和祖母,沒有一個敢看她。


 


「在座的哪一位,沒有受過我娘的恩惠?踩著我娘的血肉過上了好日子,還要反過來啐她一口,怪她髒了你們金貴的鞋底。」


 


「所以,你們今日S得不虧。」


 


我冷冷地道:「時辰差不多了。」


 


祠堂裡一片呼天喊地,跪著的人恨不得以頭搶地讓我饒了他們。


 


我持刀立在院子裡,享受著他們的哀嚎。


 


真是動聽啊,他們越慘,我就越開心。


 


22


 


我娘是投井S的,應忠正跟張貞也應該投井才對。


 


我命人提著他們二人往井邊拽的時候,突然有幾個人在外面吵吵嚷嚷。


 


我示意侍衛放他們進來。


 


為首的那個一副文臣打扮,進來就怒斥我:「妖女!誰給你的膽子殘害命官內眷!」


 


張氏委頓的身子立刻就直了起來:「兄長。」


 


原來是張氏的兄長,京兆尹張持。


 


我眼都不眨一下,將應忠正按進井裡,


 


身後的應家人紛紛開始騷亂起來:「張大人,快將這妖女拿下。」


 


應知春聲嘶力竭地喊道:「舅舅救我!」


 


張弛將她護在身後:「沒事的,知春,舅舅來了。」


 


可笑應知春還以為找到了救命稻草,竟還向我叫囂:「應知序, 我就說我舅舅會來救我的。」


 


我連眼皮都沒撩一下,繼續將張氏往水井裡按。


 


張弛從懷裡拿出一份文書:「你這妖女無故囚禁朝廷命官,殘害忠良,現本官要將你緝拿歸案, 還不束手就擒!」


 


隨即, 他身後跟著的侍衛就湧上前來將我包圍。


 


張弛一聲令下:「還不快將她拿下。」


 


23


 


「誰敢!」一道寒意冷冽的女聲將他喝住。


 


身穿青羅圓領掌史官袍, 頭戴黑绉紗描金冠的馮喜帶著人趕來。


 


張弛甩甩袍袖:「馮掌史,想幹預京兆尹辦案,你這等女官還不夠格。」


 


張家是五皇子一黨。


 


馮喜是開陽長公主府掌史。


 


主子的立場對立,屬臣自然更加針鋒相對。


 


馮喜美目寒光一閃:「張大人說我不夠格,不知長公主夠不夠格?」


 


張弛臉色僵住。


 


馮喜冷聲道:「今日清晨,有人檢舉大理寺卿徇私枉法, 炮制諸多冤案為五皇子鏟除異己,陛下震怒,命長公主全權主理此事。」


 


張弛咬了咬牙,還要強撐著辯駁:「既要查封,應由錦衣衛或是控戎司來才是,豈能由得一個妖女胡作非為。」


 


我緩緩翹起唇角,解下外罩的喪服:「下官不才,正是控戎司副指揮使常悲。」


 


喪服之下,赫然是玄色織錦官袍,胸前的朱雀紋樣熠熠生輝。


 


「現在,張大人還有什麼指教嗎?」


 


張弛脖頸緊繃, 不再說話。


 


應知春驚慌地拽住張弛的袖子:「舅舅!」


 


我拔刀出鞘, 刀尖指向張弛:「張大人是要包庇罪臣嗎?自張次輔過世後,張家江河日下,張大人能有如今的官位想必費了不少苦心, 要是因為兩個罪臣壞了前途, 下官替您可惜。」


 


聰明人點到為止。


 


張弛的脊背塌了下來。


 


我命人直接將應知春扯了回去。


 


張氏還在掙扎咒罵, 被我一個手刀劈暈丟到了井裡。


 


祠堂外, 我冷眼看著張氏在井中沉浮。


 


應忠正早沉了底。


 


祠堂內,哀嚎慘叫聲和刀劍入肉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甚至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鐵鏽味道。


 


「你可要走快點, 應知元可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呢。」


 


張氏突然劇烈掙扎起來,我笑得眼淚都要出來。


 


沒過多久,張氏沒了力氣, 徹底沉了下去。


 


我終於發自內心露出第一個笑容。


 


阿娘,你看。


 


他倆下去給你當牛做馬了。


 


24


 


應家人S光了,五皇子也倒臺了。


 


長公主成了朝中權勢正盛之人, 就算陛下反應過來也沒有用了。


 


因為已經沒有人能壓制住她了。


 


又過了幾年,長公主熬走老皇帝, 順理成章地登基。


 


女皇臨朝, 經過了幾十年的努力, 終於創建了太平盛世。


 


大力任用女官,鼓勵女子獨立自主,不依附男人而活。


 


我和馮喜一直都在她的身邊輔佐。


 


衛少陵環視一圈後挑了挑眉:「倒不像本公子想象的一樣簡陋,看來應家倒是對你娘也算優容。」


 


「作(」我站在曾經娘S去的那口井邊往裡看,看到了一株菡萏。


 


天光正亮,也照進了幽暗的井底。


 


素白的花冠層層綻放。


 


我笑了笑,眼淚卻湧出來。


 


阿娘, 你也明白我們的苦心了嗎?


 


若是你已經轉世,活在現在這個世道,一定會幸福快樂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