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們的兒子都是在戰場犧牲的,十年前的一戰老鎮國將軍和將軍夫人在與匈奴的那場戰役中雙雙犧牲,但也保住了邊疆三城。
隻是近些年北邊的匈奴愈加猖狂,多次進犯大雍,朝廷也是進行了多次的徵兵,S在戰場上的兵卒不計其數,這裡的有些老人生了三個兒子結果都犧牲在了戰場上。
又加上當今皇上貪圖享樂,賦稅越來越重。
幸好有了扶孝堂,不然他們隻能去S了。
我能做的就是再多陪陪他們,在他們生病時免去些苦痛。
回門那日我也是隻是去走了個過場,我娘早就病S在莊子上,我實在是與他們沒什麼情分,尷尬倒是真的。
也是在那日我沒看見江瑤清多嘴問了一句,才知道在我與蕭霖懷成親那日江瑤清被一抬小轎接進了宮中,成了現在極為受寵的瑤妃。
原來聖上也是知曉並默許這場替婚,就蕭霖懷不知道,欺負他是一個癱子。
京中人自是都知道了這場鬧劇,但也沒人敢站出來說些什麼,不過是當成了茶餘飯後的新談資,口舌上繞一繞便飯菜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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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風光無限的蕭將軍變成了如此窩囊的樣子,為各大茶館說書人提供了不少材料。
我恍然大悟,這原本就是編排好的一出戲,而蕭霖懷就是那個最大的醜角。
我不知怎的,忽然感覺到有些齒冷心寒。
嫁過來已有一月,我在府裡都適應得差不多了,但是始終是見不到蕭霖懷,他就一直龜縮在他的院子裡不出來。
我東西倒是時常在送著,藥膳,安神香,吃食之類的。
「夫人,這是這個月府裡的賬冊請您過目。」老管家鍾叔將一疊賬冊放到我的桌案上。
「近些時日的糧價怎麼高了那麼多?」府裡人少,蕭霖懷也是不喜鋪張浪費的,沒想到這月的支出多了那麼多。
「近些日子江南一帶起了水災,糧食也顆粒無收,不知情況如何,雖然離京中遠,但是糧價還是受了影響。」
「江南水患……」我琢磨著,有些隱隱的擔憂。
現下匈奴人幾次挑釁,邊關戰事一觸即發,在這個關頭。
但願是我多想吧。
囑咐鍾叔這些時日多備些糧食,就算是我想多了但也沒什麼影響。
我細細看過賬簿,確保沒有什麼問題後交給了在一旁的鍾叔,鍾叔卻沒走。
「將軍院裡昨夜連夜裡請了太醫來……」鍾叔猶豫著開口,觀察著我的神情。
「將軍他怎麼了?」
鍾叔心裡一喜,連忙回答:「將軍大病初愈,太醫囑咐了不能飲酒,但這些時日裡將軍日日飲酒,直到昨夜守夜的小廝看到將軍吐了血才急忙請了太醫前來。」
「知道了。」我止住鍾叔還想要再說的苗頭,將看完的賬本都給了他,鍾叔也不勉強。
我知道鍾叔的期盼,但現在身份屬實尷尬,蕭霖懷願不願意見我都是一個問題,我還能怎麼勸慰蕭霖懷。
勸一個原本可以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大將軍接受現在自己成為一個連屎尿都要人幫忙攙扶的癱子?
4
想是這樣想,但我還是手提著食盒來到蕭霖懷的院落。
這處地方不大,隻是院中間留了一大片的空地,旁邊擺著一個兵器架,看得出來在受傷之前蕭霖懷每天都會在此處練武。
太醫剛走,現下蕭霖懷還在睡著。
我讓小廝不要打擾,悄聲走進了蕭霖懷的臥房,空氣裡有我做的安神香的味道,算是沒白費我的心意。
蕭霖懷睡得極不安穩,有些輕微的發汗,唇色慘白。
我走進他的床榻,細細觀察著,總是習慣觀察病人的症狀,從腰間取下我隨身帶著的銀針,輕輕扎入他的神門穴,確保他能不突然醒來。
身為醫者,我也想知道蕭霖懷的腿到底傷得有多重。
我將蓋在他腿上的薄被掀開,露出蕭霖懷那雙癱瘓的雙腿,一番檢查後我心中驚疑不定。
望著在熟睡中還慘白著一張臉的蕭霖懷,莫名有些荒唐的感覺。
新婚那夜我將輪椅踹翻,看著蕭霖懷在地上掙扎的時候就發現他的雙腿並非尋常患者的那樣毫無知覺,但我沒想到卻是那樣的原因。
我從他的臥房出來時還有些恍惚,心中多了些大膽的猜測,隻匆匆吩咐了小廝等蕭霖懷醒了之後來找我回稟便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匆匆寫下幾封書信。
日暮時蕭霖懷終於醒了。
蕭霖懷看到我來也沒什麼反應,他手中還拿著一個酒杯,空蕩蕩的院落裡,隻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坐在輪椅上,淡淡的酒氣也在空氣中蔓延。
我將食盒放在桌子上,將重新做的醒酒湯端了出來:「將軍喝些醒酒湯吧。」
蕭霖懷淡淡地掃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端起碗就一飲而盡。
喝完望著我似是在無聲地驅趕著我,我有些尷尬地站著,實在是沒有什麼理由留下來,再加上心中事情壓著。
我猶豫不定間正打算走,想此後從長計議。
就看見才喝了我的醒酒湯的蕭霖懷轉頭又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看得我怒火中燒,再也顧不得蕭霖懷會不會多想些什麼,一巴掌就將他的酒杯打翻。
我性格本就跟著鄉裡孩子們野出來的,帶著點潑辣勁,現下看著蕭霖懷喝了自己的醒酒湯還接著糟蹋自己的身體就忍不住地火大。
「你現在這個樣子是在作踐自己嗎?我原以為你徵戰沙場比之常人更能懂得生命之可貴,卻不承想竟是個廢了一雙腿就不想活命的懦夫,將軍沒有戰S沙場就甘心醉S在這裡嗎?」
蕭霖懷嗤笑一聲,沒了酒就直接拿起酒壇往嘴裡灌。
「若我真的是因為這雙腿而這樣意志消沉,我或許還能被你這番話語給說動,但是世事哪有那麼簡單。」
我愣住。
「我若能一聲不吭地醉S在這,才是真正的為國捐軀。」他的聲音有著說不出來的悲涼和嘲弄。
蕭霖懷不想再談,擺擺手就要回屋。
我站在原地,我望著他落寞的背影,手中帕子絞了又絞,在他進入黑洞洞的屋子的前一刻出聲:「是皇上嗎?」
輪椅轱轆朝我過來,蕭霖懷審視的目光緊緊看著我:「你怎麼知道的?」他目光灼灼,似是要將我看穿一樣。
我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啞然,「我會些醫術,你的腿……」我有些不忍說出真相。
「你的身體中是有毒素殘留,但是你的腿之所以站不起來是因為你服用了相克的藥,雖說抑制了毒性,但導致毒素在患處堆積不散而雙腿無力癱瘓。」
蕭霖懷看我的目光越來越銳利。
「若是你將你服的藥方交給我,我能幫你……」
「這件事你不用管,如果不想S就管好你的嘴別說出去。」蕭霖懷打斷了我的話。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蕭霖懷冷然的雙眸,似是寒潭一般深幽望不見底。
「現下你的傷病我還能治療,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你不僅會癱,甚至會S,你難道就要這樣下去嗎?一直做一個廢人?」
「君要臣S,臣不得不S。」蕭霖懷說完就接著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蕭霖懷的警告正好印證了我的猜測。
真的是皇上,原因不言而喻,不過是「功高蓋主」。
就像是戲文裡唱的那樣,「飛鳥盡良弓藏,狡兔S走狗烹」。
自那日後我就再沒能見過蕭霖懷,太醫也時常進出府中,在外人看來隻覺蕭霖懷深負皇恩,隻有我知那是帝王的剜心刀,讓我一個旁觀者都越看越心冷。
遑論深陷其中的蕭霖懷。
我想去找他但他始終閉門不見,就連原本的安神香也不再收了。
我是徹底沒辦法了。
一直到了年末的時候,事情總算是有了轉機。
今年的冬天比之以往還要寒冷,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暫時掩下腌臜。
如今的邊疆還算是安定,到了年末的時候蕭霖懷的表哥蕭盛會來京城述職。
蕭盛與蕭霖懷從小一起長大,收到蕭盛的傳書後蕭霖懷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
具體表現就是蕭霖懷肯見我了,在這大半年中我與蕭霖懷的見面次數寥寥可數,他的腿還是那個樣子。
有時也會出他的院子裡來和我一同用膳。
在蕭霖懷受傷後是蕭盛接替了他主帥的位置,在邊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與蕭霖懷還是要裝得舉案齊眉。
「這就是弟妹吧,」蕭盛身量高大,帶來獨屬於邊關的粗獷氣息,「你們成親時我實在趕不及,這是你嫂子和我送你們的新婚賀禮。」
蕭盛嘿嘿一笑,帶了些武人的憨氣。
蕭盛看見我與蕭霖懷站在一起極為登對,頗感欣慰,說著蕭盛就將同心鎖一人一個地放在我們的手上。
我掂了掂,這金子打造的同心鎖的分量果然和蕭盛這個人一樣實在。
我們沒有寒暄幾句蕭霖懷就拉著蕭盛走進了書房,蕭霖懷離開邊關已足一年,雖然人在京都,但心裡還是牽掛邊關的戰事。
書房的燈徹夜長明。
5
我提了一壺酒來到蕭霖懷的院子裡,他有些意外地看著我,彼時他正在擦拭兵器架。
「我自己釀的,嘗嘗。」
這是我與蕭霖懷成親以來第一次平和地坐在一起。
「你的腿可以治好。」
蕭霖懷驚訝地看向我:「你這麼有把握?」
太醫將他的腿拖了那麼長時間,蕭霖懷差不多已經接受了自己再也站不起來的事實,卻沒想到眼前這個僅僅見過幾面的妻子會如此肯定地表示他的腿還能治愈。
「不是我有把握,」我喝了一口酒,「是我們,我們為你而來。」
我的聲音帶著些不用壓抑的輕松。
「當初我早就知道謝家接我回去是為了什麼,隻是那時見你一面又太難了,隻能賭一把了。」
我自小就跟著一位老醫師學習醫術,娘也希望我能學得一門手藝,哪怕將來江家想不起我這個庶女,自己也能好好活著。
老醫師治病救人,行走在阡陌田間專門為窮苦人家治病,我跟著學習,到後來逐漸能自己獨自診治患者時老醫師就離開了,去下一個需要他的地方。
我也一直在各村子裡治病救人。
那日突然聽聞常勝將軍蕭霖懷身負重傷被抬回京城,因為受傷而導致雙腿不能再行走之時,我不由得想來看看。
雖然太醫們對此束手無策,但也許呢,也許我們這些常年行醫救病的人用土方子能治好呢?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不怕責難地想要為蕭霖懷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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