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人禮結束後,林霜幫我找來了媒體。
我坐在鏡頭前,詳細陳述了被林輕語霸凌的細節。
視頻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網友眼尖地指出:「她身上好像燙傷。」
「我去旁聽過,夏縱的律師沒有舉證啊……」
此時我才知道,夏臣和沈越未經我的允許,私自藏匿了證據。
網友紛紛要求我更換律師,重新上訴。
很快,我找到了願意幫我打官司的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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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準備遞交材料的前一天,我突然接到了沈越的電話。
「阿縱,挑個日子,我們把證領了吧。」
他的語氣太過溫柔,以至於有些……虛假。
讓我瞬間就聽出了他的目的: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幫林輕語澄清的。她被罵S也是活該。」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阿縱,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憤怒地掛掉了電話,手卻一直在抖。
其實,我不敢去賭人性。
當爸媽看到林輕語預言的事情一件件成真,他們還會幫我嗎?
我隻是一個養女。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暫時穩住爸媽,用最快的速度,將林輕語繩之以法。
接下來的幾天,事情進展過於順利。
以至於被人堵在巷子裡時,我才反應過來,沈越說的「別後悔」是指的什麼。
幾個大男人把我壓在巷子裡。
被粗暴地撕爛了我的衣服。
林輕語就站在不遠處,洋洋得意地說:
「夏縱,你一定很納悶,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對你?」
「因為你該S。」
「前世你害了我們所有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我面前,憑什麼?」
「無論你贏我多少次,最後一定會輸在我手上。」
那幾個人像野狗一樣,伴隨著林輕語的離開,一擁而上。
我尖叫著,拼S反抗。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那幾人顯然慌了。
「打暈她再搞。」
我看到了他們高高舉起的石頭。
隨後警笛聲從巷子外傳來。
有警察,也有記者。
警察是林霜叫來的,記者……是林輕語喊來的。
當天,我衣衫褴褸,被人從巷子裡拖出來的馬賽克視頻,上了頭條。
無數媒體紛紛轉發報道。
林霜給我披上大衣,把我拽進洗手間,握著我顫抖的手,「夏縱,睜開眼看著我。」
她一字一頓地對著我重復了很多遍:「該S的是他們,絕不和解!記住了嗎?」
我遍體鱗傷,呆呆傻傻地握住林霜的手,「別讓佳妮知道。」
佳妮會為我拼命的。
「好。」
我渾身都在發抖,「還有……不要為我撐腰。」
「為什麼?」
我痛得渾身發抖,「如果這件事夏臣和沈越也有參與呢?」
林霜臉色一白,「你是說,你爸媽可能會……息事寧人?」
「對,」我慢慢抱緊雙腿,「利益至上,沒人會管我的S活。」
「不可能!」
正說著,廁所外突然傳來了陌生人的談話聲。
「那姑娘的家長來領人了,說是沒什麼事,要領回家去。」
「報警的那姑娘家長也來了,說管教不嚴,報假警。」
林霜眼底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
爸媽徹底放棄了我。
我最後一條路,也被林輕語堵S了。
我苦笑著,「林霜,離開,我們才能活。」
這次是找人侵犯,下一次呢?
會不會要我的命?
昏暗的洗手間裡,排風扇嗚嗚作響。
林霜眼裡帶著濃稠的恨意,「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離開。我無法許諾你離開幾年,但你要相信,我一定會回來。」
這一年的夏天,我沒能去到心儀的大學。
而是坐上了飛往 M 國的飛機。
被夏臣強行送入了一所偏僻的精神病院。
上飛機的這天,林輕語特地來為我踐行。
她洋洋得意地對我說:「夏縱,去S吧。」
隻是林輕語永遠也想不到。
我上飛機的這一刻,她的人生,注定會被我重新打入地獄。
8
冬去春來,一晃七載。
精神病院外的楊樹又開始飄起了白絮。
午後,我窩在床上,盯著外面的白楊發呆。
桌子上擺著一張寫滿數字的心理評測表。
病房的推拉門驟然被打開,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傳進來。
「夏小姐,評測表寫幾次了?這次能及格嗎?」
我扭過頭,對上林霜有些憔悴的臉,笑了笑,「不知道。」
林霜身後走來一名醫生。
他用很平和的語氣通知我,「夏小姐,您病情好轉,可以出院了。」
此時,距離我進來,已經過了七年。
林霜盯著我手裡的評測表,右上角的數字是:2556。
「這是什麼意思?」
「第 2556 份。」
林霜看瘋子一樣地看著我,「你進來那天,就開始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了?整整七年?」
我笑了,「事實證明,還是你找關系靠譜。」
林霜想盡辦法把我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用了足足七年。
她替我扛起行李,隨口說:「對了,你哥和林輕語要結婚了。」
我頓了頓,「嗯。」
這些年,林輕語不會做生意,林家全靠林霜撐著。
而夏臣在做生意上毫無建樹。
以至於兩家在商界的地位,來了個翻轉。
婚事自然就水到渠成。
林霜翻了翻包,「對了,你的錄取通知書。」
來自著名物理學教授——喬爾·斯蒂文。
「想當初,你連著發了半年的郵件,斯蒂文都不回,現在他恐怕都不想放你走了。」
斯蒂文總說,我是他見過最具有物理天賦的人。
正是這份喜愛,讓他破格以郵件和視頻的方式,私授我物理學的知識長達七年。
並在我離開醫院這天,迫不及待地發來了入學 offer。
我回了他一封郵件,「謝謝您,不過我可能要延期開學。有些事,我要去做。」
對方回:「祝順利。」
9
我以林氏高級技術顧問的身份回國了。
看著夏臣的婚訊遍布大街小巷,我不由得一陣惡心。
午後,涼爽的走廊盡頭,傳出林輕語傲慢的聲音。
「偏挑我拍婚紗照的時間開會,林霜不想幹了?」
林霜領著我推開辦公室的門,笑盈盈地說:「這不是要給你介紹個老熟人嘛。」
七年未見,林輕語越發美豔動人。
聽說這些年,林氏和夏氏的長輩偏寵她,林輕語儼然沒有了昔日的狼狽和謹小慎微,像個出身正牌的大家千金。
她第一眼沒有認出我,反而嘲諷林霜,「你也幹不久了,等我結婚,夏臣就會接管一切——」
「夏縱?」
站在一旁的夏臣突然出聲喊了我的名字。
林輕語臉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慌亂,她順著夏臣的目光,視線落在我臉上。
聲音尖銳,「夏縱!沒有我的允許,你是怎麼回來的?」
眾人從她的隻言片語裡知道了我的身份,開始竊竊私語。
「這位就是夏氏被侮辱的千金大小姐嗎?」
「據說精神不正常後,就被送去國外養病了。」
「林霜瘋了,怎麼這個節骨眼上,把一個瘋子帶來……」
我不在的這些年,林輕語到處造謠我被侮辱。
以至於諸多世家聯姻對我避之不及。
漸漸地,我在夏家沒有了利用價值,被父母淡忘。
所以她篤定,我走不出精神病院。
我笑著問林輕語:「我出院需要你允許嗎?」
林輕語從慌張中緩過來,挽著夏臣的胳膊,挑釁地朝我開口,
「老公,夏縱的病還沒好呢,把她送回去,好不好?」
「林小姐,你不必關心我精神狀態好不好。」
我把聘書甩進林輕語懷裡,懟得她踉跄了幾步。
「看清上面的字。」
「現在,請重新調整你的措辭和語氣,想想該怎麼跟你的上司講話。」
現場S一般的寂靜。
林輕語捧著白紙黑字蓋了紅戳的聘書,突然嘴唇顫了顫。
「不可能!」
夏臣蹙蹙眉,打量著紙上的內容,「林霜,她隻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你覺得這個消息公布之後,項目還有繼續的必要嗎?」
不得不說,在做生意上,夏臣真是……一無是處。
我找了一個柔軟舒適的椅子坐下來,笑著打量著面前的這對男女。
「林夏兩家剛推出的人工智能產品,已經被廣泛應用於各行各業。」
「難道你要向世上所有人宣布,你現有商品中已應用的人工智能技術,來自於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臆想?」
林霜面無表情道:「道路安全、醫療衛生、農耕灌溉……夏總應該知道,一旦發布聲明,我們兩家將萬劫不復。」
夏臣臉色陰沉的可怕。
林輕語更是小臉慘白,緊緊攥住了夏臣的手。
這些年,林輕語的日子越過越好。
尤其林氏顯赫之後,她與夏臣日日紙醉金迷。
成為圈內人人豔羨的金童玉女。
可是林輕語不知道,這是我與林霜為她編織出的海市蜃樓、黃粱一夢。
她所有的光鮮亮麗,是我一手捧起來的。
隻待釜底抽薪這一日,林輕語和夏臣,會從雲端重重摔下。
粉身碎骨。
這隻是個開始。
我站起身,「好了,既然你們倆沒有繼續造謠的欲望,十分鍾後,會議室集合,開會。」
10
會議結束時,林霜臉都快笑裂了。
蟄伏多年,林霜終於在今天成功召開了股東大會。
把她爸從那個位子上踢了下去。
我當晚驅車前往了夏家。
爸媽、夏臣和林輕語,四人整整齊齊地坐在餐廳,氣氛有些尷尬。
媽媽一把抓住了爸爸的手,笑容僵硬,「阿縱,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笑著把禮物提進來,「當然是想你們了。」
然後又在一片S寂中,故作無事地問:「請問,我今晚住在哪裡?」
林輕語求助般看著夏臣,嚇得直搖頭。
夏臣擰著眉,「你不打招呼就回來,還指望我們給你留房間嗎?」
「那我跟嫂子擠一個屋吧。」
我爸騰得站起來,「夏縱,跟我來書房。」
……
書房裡靜悄悄的,自從進來後,爸爸就沒了下文。
似乎是等我先開口。
我很從容地問:「爸,你找我有事嗎?」
爸爸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我們家這些年確實對你有所虧欠。你回來,我和你媽還是會把你當親女兒一樣看待,你哥和輕語的事,不要計較了。」
聽到這話,我一點都不難過。
確切地說,過去七年,我在無數個夜晚,蜷著身體躲在被子裡哭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不難過。
我把禮物放到他面前,說:「爸,我覺得有些事情,你要明白。」
「預言,之所以稱作預言,是因為它的不可變更。」
「夏家和夏臣,您隻能選一個。」
他臉色迅速變得慘白。
我起了身,「不著急,想清楚,您隨時告訴我。」
……
我過上了有史以來最舒心的日子。
按部就班地對接技術部門,定期與斯蒂芬寫郵件溝通項目進展。
我和林霜的父母,屁都不敢放一個。
在這種情況下,林輕語倒先崩潰了。
開早會的時候,林輕語當眾發瘋。
「夏縱,你能不能別針對我?」
她把企劃案甩得到處亂飛,哭著跟我喊,「你這是職場霸凌。」
我避開了飛來的文件夾,靜靜等她發瘋結束。
然後叫來了保安,「出去靜一靜,等你什麼時候分清針對和正常工作需求的區別,再回來跟我講你的企劃案。」
會議室裡的其他人目光異樣地看著林輕語。
林輕語企圖喚起他們的共鳴:「她這麼對我,早晚有一天,會這麼對你們的。」
在場的人沒有人願意為她說句話。
她不明白,這早就不是她當小太妹的時代了。
成年人不會被流言蜚語左右職場生存本能。
誰給他們發工資,誰就是老大。
斯蒂芬和林氏的新項目正在穩步推進,這天傍晚,我剛走出辦公樓,就看到了一張熟面孔。
沈越。
聽林霜說,自從知道林輕語和夏臣結婚後,沈越天天把自己喝得爛醉。
家業都快敗光了,完全不用我們出手對付。
今天,他卻一改頹廢,體面地站在我面前,跟當年一樣溫柔。
「阿縱,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其實對於林輕語來說,他非常符合深情男二的形象。
帥氣,忠誠,溫柔,可以為心愛之人拋下一切。
包括……
為了林輕語,逼自己娶我,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我輕嘲:「沈先生的酒癮戒了嗎?」
沈越表情一僵,「阿縱,我等了你好多年。」
他今天特意打扮過,身上是清新的皂荚味。
因為我說過,我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我把包甩給他,笑著說:「沈越哥哥,我今晚想吃法餐。」
「好。」
進門的時候,我特意跟服務員提及,我和沈越是未婚夫妻。
餐廳貼心地為我們準備了一些浪漫的儀式。
一整晚,我撐著頭,欣賞著鋼琴和小提琴合奏。
把盤子裡的肉吃了個精光。
還額外點了一份奶油蘑菇湯。
沈越全程魂不守舍。
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煎熬。
我佯裝看不見,直到某一刻,我摸上了沈越的手。
直到他閃電般地躲開,眼底浮現出厭惡,我才開心地笑出聲來。
叉子一扔,饒有興味地支著下巴。
「沈先生不裝了?」
沈越避開我的視線,「阿縱,你還喜歡我嗎?」
我笑盈盈地說:「喜歡啊,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沈越唇抿得很緊,「如果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
他這種屈辱的神色,真是有意思極了。
11
一連幾天,沈越都是隨叫隨到。
對我無所不應。
直到某天,我又一次在公司裡刁難林輕語。
沈越趁著我吃飯的時間,拉住了我:「阿縱,你別總跟林輕語過不去,小時候都是小打小鬧,沒必要。」
我幽幽地望著他,扯開了袖子,露出密密麻麻的疤痕。
「如果這些疤出現在林輕語身上,你還覺得是小打小鬧嗎?」
見沈越不說話,我拎起包準備離開,「今天就算了,我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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