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朝我招手,「別鬧。」
「是誰在鬧?是你將人命視如草芥般戲耍。不論是哪國的子民,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古源臉色微變,「本王看你迷戀易太傅,腦子變痴傻了。」
他扯住我的胳膊,迫使我跌入他的懷抱。
不容置疑道:「隨本王回王賬。」
大晉的子民立刻「邦邦」地磕頭。
「公主別丟下我們。」
「求求公主別丟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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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曉,要想保下他們得有同等的條件。
「別動我。」我推開古源的手,「本宮有孕了。」
「你說什麼?」古源不敢置信。
「本宮說,這個孩子能不能換我大晉子民一條活路?」
古源的眼神由震驚轉為欣喜。
「你沒騙我?」他擁住我,「等醫師把完脈,若是真的,你要什麼,本王都應允你。」
月事三月未來,用膳時聞見腥味就忍不住幹嘔。
隻是我隱藏得好。
「本宮不求你對我大晉子民好吃好喝供著,隻求你別虐S他們。」
「你讓他們去開墾荒地種糧食,去修橋修道……」我閉上眼,「百姓不論國君是誰,隻求能安居樂業。即使他們在南疆,也會種地織布,繁衍子嗣。」
「好好好。本王應你便是。」古源抹去我臉上的淚珠,「莫哭。」
見他對我肚中未出世的孩子上心,我威脅道:「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本宮自有法子流掉這個孩子。」
「你敢?」
古源的面色陰晴不定,上一秒滿是歡喜,下一秒就陰雲密布掐住我的脖頸。
我怒瞪他。
「等孩子出世,本王會教他騎馬射箭,成為南疆的第一勇士。」
他的目光繾綣,描摹我的眉眼。
「若是女孩,定長得像你。若她喜歡,本王也會教她縱橫朝野之術。」
我不言語。
他握住我的雙手,「隻要是你生的,無論兒子還是女兒,本王都喜歡。」
我的心不為觸動,他吻上我的額頭。
「當然,本王更喜歡他們的娘親。」
我懷有身孕的喜事,讓古源的王賬熱鬧了一番。
處處飲酒作樂,正是守衛最松懈的時候。
我偷偷進地牢,放走了易翰墨。
又往他手心裡塞了一張羊皮地圖。
那是我趁古源熟睡時,從他身上偷來的。
「一起走!」易翰墨緊握住我的掌心。
「別廢話了!大晉子民許多都被俘虜在這,本宮在一日,便能護佑他們一日。你快走!」
我推他出地牢。
「向北跑,那是大晉的方向。」
天上星子明亮,易翰墨眸中含淚。
最後,我鄭重地朝他行禮:「先生,我信你。我等你來接我回大晉。」
12
在南疆的這些時日,我逐漸摸清局勢。
南疆王室內鬥,王室裡王子眾多,古源是最不受寵那個。
他同大王子古泓聯手,扎營邊疆。
隻等其餘的王子和叔父鬥得你S我活後,坐收漁翁之利。
那個位置古泓勢在必得。
但我知曉,古源絕不是坐以待斃之人,這個位置他也不會拱手相讓。
古源和古泓之間必有一場惡鬥。
五月的深夜,我身子顯懷後行動笨拙,也很難入睡。
古源被古泓的事絆住,榻上隻躺著我一人。
我察覺到很輕的腳步聲,身上帶著寒露的氣息。
我起身,對上一雙清亮的眸子。
是周將軍家的公子,周砚辭。
他喜紅衣,馬尾高揚,一手紅纓槍使得出神入化。
鮮衣怒馬少年郎,引得京城中無數美娥折腰。
「是你!」我訝異。
周砚辭將食指豎在唇邊。
我慌忙點頭。
「是先生找你來?他現在如何了?傷勢好了沒?」我小聲道。
周砚辭看向我已顯懷的肚子,面上閃過一抹難以言說的表情。
隻道:「他很好。」
「長話短說,臣在附近蟄伏多日,已摸清出路。公主是大晉皇室唯一留存的血脈,臣先帶公主離開。隨後從長計議。」
「周家呢?隻餘你一人?」我問。
周砚辭微不可聞地點頭。
父皇曾說,若大晉隻餘一位將軍,那必定是周鎮大將軍,王侯將相裡,唯有周家世代忠良。
那位周鎮伯伯,每次班師回朝,總會從關外帶給我稀奇有趣的玩意。
我若離開,古源會瘋吧?
那個賤人。
想想就高興。
我趴上周砚辭的寬闊的後背,「本宮同你走。」
周砚辭背著我在黑夜裡飛奔。
樹影重重,逐漸飛掠在我們身後。
前面就是曙光。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易翰墨,我心思快活。
眨眼間,曙光被一簇簇火焰取代。
古源騎在馬背上,冷臉看著我。
「往哪逃啊?夫人。」
我和周砚辭對視一眼,他緊繃著身子,準備隨時開啟一場惡鬥。
我拍拍他,示意他放我下來,「沒了本宮,你可以逃出去。」
我輕撫衣袂:「本宮同你走,你放了他。」
古源怒極反笑,「你現在是在同本王談條件?」
我抽出周砚辭腰間的匕首,抵在腹部,「放他走。」
古源眉心緊皺,擺擺手。
周砚辭順利退出包圍圈。
我被古源掐住腰,撂在馬背上。
回到王帳,他還未來得及質問我,就見古泓面色布滿陰霾坐在主位。
「小弟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解釋?」
「王賬內有外人私自向外傳遞信息。」古泓眼神陰鸷看向我,「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要如何處置?」
我欲張口回擊,古源側身將我擋在身後。
「王帳內並未有外人,她是本王的摯愛,是本王唯一的妻子。」
下一刻,他抽出腰間的短刀,刺向自己的右手。
他的手心被刀刃貫穿,鮮血滴在地上,宛若我心頭盛開的花骨朵。
「小弟的交代,大哥可還滿意?」古源聲音顫抖。
古泓看看古源,又看向我,掏出一個盒子,裡面蠕動著兩條黑色的蟲子。
「子母蠱,母蠱生,子蠱生。母蠱滅,子蠱滅。」
他捏起蟲子,端著茶杯遞向我。
古泓親眼看到我中了母蠱,古源飲下子蠱,捏住了古源的軟肋,才大笑著走出王帳。
「小弟的誠意大哥看到了,往後我們還是好兄弟。」
我扶著古源的身子。
我問:「為什麼?」
他唇色蒼白,微闔著眼,「既娶了你,就要護住你。」
「隻恨自己至今能力還太過孱弱。」
13
古源為了在古泓眼皮子底下護住我,寧可自斷一隻手。
以告知古泓他已再無爭奪王位的心思。
畢竟南疆人慕強,不會推舉一位右手被廢的王子上位。
孩子的月份大了,我的肚子像是揣了一隻甜瓜。
古源總是將耳附在我的肚皮上,念叨著「快了,快了」。
南疆各位王子和叔父的王位爭奪戰已拉上閉幕。
我知曉古源暗中做了許多準備,夜間我身側的位置總是涼的。
這日,王賬內來了人。
是喬裝打扮過的周砚辭。
他望向我,點首。
我懂。
我們的計劃在有條不絮地進行著。
那日,周砚辭並未逃走。
他在古泓離開後,又返回找到古源。
他們二人談了一筆交易。
周鎮大將軍德高望重,身邊不缺跟隨者。周砚辭用大晉僅存的這些兵力和古源聯手,擊S古泓,助他奪得南疆王位。
至於周砚辭的條件是什麼,他要事成後借南疆的糧草去討伐北漠,奪回被北漠分割的那塊大晉國土。
古源生性多疑,他雖滿口答應周砚辭。
但我知曉,待他登上王位,定會狡兔S走狗烹,悄無聲息地對周砚辭滅口。
所以那夜,周砚辭背我逃走隻是做給古源看的一場戲,目的是激化他同古泓之間的矛盾,扯掉他們中間那層虛偽的幕布。
迫使他不得不同意這場合作。
狡兔S走狗烹。
在我眼裡,那隻狡兔是古泓,而古源才是那條要被烹S的獵狗。
我的任務是——去父留子。
垂簾聽政,統一大晉和南疆。
14
古源勝了。
毫不意外。
他砍下古泓的腦袋,又迎著「廢人怎可做我們的王」的質疑聲,當眾用左手舞劍。
世人皆善用右手,而古源卻短短的時間裡練會左手執劍。
「倘若不服,皆可來與本王宣戰。」
守衛們面面相覷,接著有一人上臺被古源打下臺。
又有兩人上臺,那兩人在南疆很知名,力大無窮。
一打二,卻也被古源左手執劍打下臺。
兄弟二人跪地高呼:「拜見南疆王!」
緊接著是一片片跪倒的黑影。
「拜見南疆王!」
「南疆王威武!」
「戰無不勝!戰無不勝!」
朝陽透過雲層將金色的光輝籠罩在古源身上,他勾起唇角,朝我伸出手。
15
古源摒棄了南疆的王帳,遷都京城,建立國號順元。
他命司衣坊趕制龍袍和朝服,又命欽天監佔卜好時日登基。
回到自幼長大的京城,我撫摸著肚子,心中感慨萬千。
古源登基那日。
他面朝文武百官,鄭重宣布:「朕今生唯有樂熙一人。」
「她陪朕共患亂,歷經生S,又為朕孕育子嗣。」
他目光溫柔,望向我。
「後宮佳麗三千,又與朕有何幹系?即時起,取消選秀。」他環顧四周,「你們掂量著項上人頭,考慮清楚。天下萬裡江山,莫要將眼光都局限在朕的後宮。」
文武百官都縮著腦袋,像一隻隻鹌鹑。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況是新帝。
這第一把火還沒燒起來。
沒人想去觸這個霉頭。
古源牽著我的手,俯視眾生,「朕和樂熙一生一世一雙人。」
距離成功還差一步。
我的心跳動得很快。
頭頂是祥雲,恰好風吹來幾片桃花瓣。
我踮腳,吻上古源的唇角。
他僵住,似是沒想到我會如此主動。
他扣住我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不斷地吮吸、輾轉。
我發狠地咬破他的嘴唇,血腥味蔓延在我們唇齒間。
我沒忍住笑出聲。
他以為我情到深處不能自已。
下一刻,他倒了下去。
16
文武百官手忙腳亂地將古源抬回寢殿。
太醫來看過後,跪地搖頭。
我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口脂上被我加了毒藥,見血就會流入肺腑,藥石無醫。
古源的琥珀眸似是洞悉一切。
但他面上並無怪罪,望向我,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稚童。
他強撐起身子,淺笑著,「我們的孩子還未起名,就叫穗心可好?」
「希望她能隨心所欲快活一生,也有吃不完的禾米,能填飽肚子。」
我心情愉悅,上前反問:「你憑什麼為她起名?」
我欣賞著他崩裂的表情,告知他。
「孩子的爹爹是易翰墨。」
古源望向我,倏地笑了。
「哦,是嗎?那朕在九泉下會代孩兒向她爹爹問好。」
「你什麼意思?」看他的神色,不似作假。
再加上周砚辭總是對我探尋易翰墨的消息緘口不言。
他總說,太傅在養傷,養好了就來找公主。
我懷疑過,但不敢深想。
被人挑弄著心弦,令我抓狂,「你說清楚!」
古源淺笑著摘下他腕間的人骨串。
顆顆分明的骨頭,似白玉一般。
「他在這裡。」
「易太傅的骨頭多硬啊,朕費了好大力氣才一段一段敲碎了。」
我發瘋般地捧著人骨串,大吼道,「你閉嘴!閉嘴!本宮S了你。」
古源神色無辜,「是他S前求朕莫要告訴你,怕你傷心。」
豆大的淚珠從我面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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