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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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書名:沙漠暴雨 字數:3535 更新時間:2025-04-17 14:28:43

房子裡都是粑粑味,我S活說不出口。


 


寧時澤原本又氣又怒的神情突然僵住了,他咳了一下:「你……為什麼不去酒店?」


 


我接上他的話:「七夕節,房間都被訂滿了,我搶不過小情侶。」


 


我氣得不行。


 


「一間都沒有?」寧時澤擰著眉。


 


「有的話我就不會在這兒了。」


 


這下輪到寧時澤啞口無言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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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寧時澤沒有回答,隻說了這一個字。


 


「好的。」委屈湧上心頭,我眼裡噙著淚花,悶頭疊被子,裝進袋子裡,又往外走。


 


全程沒有抬頭看他一眼,淚珠啪嗒啪嗒地往地下砸。


 


流落街頭,我都不敢想明天我會有多麼狼狽。


 


以寧時澤那個視角,他是看不見我哭的。再加上我哭起來沒有聲音,一直到公司門口,他都沒有發現我在哭。


 


我轉彎,拉起行李箱,背著被子就往外走。


 


「聞可。」


 


走了一段距離,我聽見寧時澤喊我。


 


「你是傻子嗎?我的意思是讓你跟我一起回家。」


 


我腳步停住,一同停住的還有心跳。


 


我又無意識地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


 


寧時澤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面前,看到我滿臉的淚痕,他怔愣一下,無奈道:


 


「別哭了,當我貼身助理,跟我住大別墅,還給你額外的錢,讓我舒服,行嗎?」


 


他給得實在太多了。


 


「住一晚就行」的話,我硬生生吞回肚子裡去。


 


我答:「行!」


 


誰能跟錢過不去?


 


寧時澤接過我的薄被子,安排我:「有時間給你開一天的假期,東西搬來我家。」


 


我擦擦鼻子:「保證完成任務!」


 


他沒有再說,提著我的薄被子去找車。


 


朦朧的月色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有數十米,影子很淡,但是一直延伸到我腳下,好似跟著它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你愣什麼呢?」寧時澤站在車旁邊,「真不知道你這麼呆,HR 怎麼會把你招進來?」


 


我跑過去,回答:「我有實力的。」


 


「是麼?」


 


「對呀,我會策劃,我也會跟進項目……」


 


「意思是做我助理屈才了?」


 


12


 


司機在前排,後排隻有我和寧時澤。


 


本就不大的空間裡坐著一個身高一米八的總裁,我總覺得空間逼仄。


 


「謝謝你,寧總。」我嗓音輕快,離成為富婆又近了一步。


 


「不客氣。」寧時澤說出扎人的話,「我家房子大,在家裡我們又碰不到面。」


 


車子剛要發動,寧時澤的手機響起來。


 


「怎麼了,張秘?」寧時澤眼睛望著窗外。


 


霓虹燈的微弱光線透過車窗打在他的鼻梁上,在側面投下陰影,密且直的睫毛垂著。


 


他帥得驚心動魄,就像一幅畫。


 


別人不知道,反正我的靈魂為此發生了震撼。


 


「草!」寧時澤暗罵一聲,然後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因為某個人,我忘了拿合同!」


 


寧時澤掛斷手機,拉開車門,邁著大步子走向公司高樓。


 


他腳步急促,一來一回才幾分鍾。


 


「來得及嗎?真的很抱歉。」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爆粗口,我愧疚地說。


 


寧時澤手裡把玩著合同:「來得及。」


 


趕到的時候,合伙人笑嘻嘻地打趣:「怎麼回事啊時澤?是不想跟我們合作嗎?拿個合同這麼老半天,我等得都快睡著了。」


 


寧時澤下車:「哪裡的話,臨時出了點事,耽擱了。」


 


車門還沒關上,裡面的我就被其他人看見了。


 


合伙人立馬一副「我懂」的表情:「我懂!」


 


寧時澤轉頭看看我,又看看合伙人:「?」


 


張秘也順著合伙人的視線往車裡看,與我打了個照面。


 


我一時有點慌,智障地伸出手:「嗨!」


 


張秘:「聞可?!」


 


……


 


回去的時候已是深夜。


 


寧時澤揚著手臂,往樓上一指:「想住哪間自己選,都是幹淨的。」


 


我看著富麗堂皇的別墅,腿都有點發軟。


 


「你住哪間?」


 


寧時澤難得開玩笑:「怎麼?你想住我旁邊?」


 


「對呀!」我認真地說,「想讓我打你的時候,隨時都能到。」


 


「……」


 


寧時澤臉色難看,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他說:「我在三樓。」


 


我嘟囔:「幹嗎呀,怎麼那個表情?難不成他不喜歡我打他了?」


 


我揚起腦袋,看到了寧時澤比例極好的背影出現在三樓扶手旁。


 


隨後,他轉過身,雙肘搭在扶手上,低頭看我。


 


「有什麼吩咐?」我打起十二分的工作精神。


 


「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可不是壓榨員工的黑心老板。」


 


他恢復平常,語氣淡淡地說:「晚安。」


 


我撇撇嘴,總裁私底下比上班時溫和好多。


 


13


 


搬進來的第一天,我就擁有了總裁叫醒服務。


 


門被敲響,我鯉魚打滾似的從床上翻起來,頂著一個雞窩頭去開門。


 


寧時澤穿戴整齊,唯獨缺了個領帶,他低頭看著腕表:「聞可,離上班還有半個小時,你可能要遲到了。」


 


「什麼?!」我震驚,立馬返回去拿手機。


 


按了幾遍開關鍵,屏幕仍是黑漆漆的。


 


我看向數據線。


 


好好好,忘記插大頭。一晚上手機關機了,鬧鍾沒有響。


 


門已經被關上,我聽到汽車啟動的聲音,趴到窗戶上往外看。


 


寧時澤已經出發去上班了!


 


我火速洗漱起床,搭公交,擠地鐵,最後一段路我連步行都沒有,奢侈地打了車。


 


趕到的時候,我還是遲到了。


 


寧時澤平生最痛恨遲到的員工。


 


我趕到的時候,同事紛紛為我默哀,好似我活不過今天一樣。


 


「聞可,你怎麼回事?打卡時間已經截止了。」鄰座同事惋惜地說。


 


我有些尷尬,連被風吹亂的頭發都顧不上:「我手機沒有充上電,鬧鍾沒響。」


 


「嘖嘖,那你完蛋了,你可能要被主管批評。」她搖搖頭,又搖頭,「不對,不對,差點忘了你是總裁助理,你的直屬上司是他。」


 


她好心提醒我:「聞可,你最好主動去找總裁說明一下情況。可以裝病。」


 


後半句她是湊到我耳邊說的。


 


恐怕不行了。


 


畢竟早上我是被他喊醒的。


 


他知道我是單純地起晚了。


 


我上網搜了一下遲到的檢討書,又背了幾段真情實意的,躊躇在辦公室門口,深吸了幾口氣。


 


我推門進去。


 


寧時澤施舍我一眼,繼續看電腦屏幕。


 


我弱弱地開口:「對不起總裁,我遲到了。」


 


「我知道。」寧時澤沒抬眼。


 


「我深刻檢討了,這事是我馬虎大意,事先沒有為第二天的工作做好萬全的準備……」我低頭,微微彎腰,像是上學時向老師道歉。


 


「我懷著真誠的心向您道歉,這種錯誤我以後不會再犯!」


 


「嗯。」寧時澤甚至沒有張開嘴,隻是從嗓子裡溢出了這聲。


 


我:「所以,您原諒我了?」


 


「嗯。」


 


Yes!


 


這下不用扣錢了。


 


我用手輕輕地撫了一下胸口。


 


然而,寧時澤說:「你的全勤獎已經扣了,希望下個月你能拿到。」


 


??


 


不是,合著我白說了這麼一大堆?該扣的錢還是扣?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大魔王!


 


工作哥!


 


我以後不會在群裡幫你說一句好話。


 


「給。」寧時澤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紙袋子,「秘書飯買多了,這份給你。」


 


我肚子不爭氣地響起來。


 


「這份沒有動過。」寧時澤說,「不想吃的話直接扔了就行。」


 


「不,不,我吃!」我笑起來,「不能浪費糧食!」


 


寧時澤抬頭看著我,目不轉睛。


 


就在我被他盯得發毛,手都已經做好要打他的準備時,寧時澤終於開口:「沒事的話就去上班。」


 


「哦,好!」我手裡拎著袋子出去。


 


看在飯的面子上,我勉為其難地幫你在群裡說好話。


 


14


 


「聞可,你怎麼還拿著東西出來?」旁邊的那位問我。


 


我看了一眼袋子:「哦,總裁飯買多了,為了不浪費,就給我了。」


 


我自以為解釋得無懈可擊。


 


誰知她皺起眉,疑惑地說:「總裁怎麼知道你沒吃飯?」


 


「……」


 


是個好問題。


 


正愁怎麼回話時,對面男生問:「總裁罵你了嗎?」


 


「沒有,我檢討態度好。」我立馬轉移話題,「但是他說已經把我的全勤獎扣掉了。」


 


「草,他真不是個東西,S 市消費本就高,再扣點,哪還有錢?!」


 


有人憤憤地說。


 


罵老板一旦開了頭,大家似乎都有訴說不完的委屈。


 


公司小群裡,罵寧時澤的話都能刷屏了。


 


看了一圈,都沒有人攻擊他的顏值和身材。


 


15


 


我覺得總裁的秘書可以換掉了。


 


接連一個月了,每天的早餐都多買一份。


 


我照例拿起寧時澤桌上左上角的袋子,想了想,我還是開口問:「總裁,您這一個月是不是在減肥啊?」


 


寧時澤耐著性子回答我與工作無關的問題:「為什麼這麼說?」


 


我舉著手裡的袋子:「一個月了,每天早餐都買多。」


 


「……」


 


我心裡不安:「要不我再打您幾巴掌吧,就當我付早餐錢了。」


 


「……」


 


寧時澤冷笑一聲。


 


我突然想起我們的約定:「對不起,我忘了在公司不能打您,那晚上回家打。」


 


說完,我不等總裁回答,拿著早餐就出去了。


 


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在他面前的膽子變得這麼大了。


 


晚上我留下加班。


 


第二天會議用的文件我還沒有整理出來。


 


公司裡的大燈已經滅了,隻剩下我的一盞小燈和總裁辦公室的燈。


 


我明天要請假搬家,所以下班前我要把明天的工作全部完成。


 


今天趕路時,我就想幹脆算了,今天請假就行。


 


沒想到,房東說屋裡還是臭的,現在已經引起了樓裡其他租戶的公憤。


 


不知不覺中,總裁辦公室的燈也滅了,寧時澤臂彎上搭著西裝外套:「怎麼還不走?」


 


「我還一點沒有弄完。」


 


寧時澤看了眼腕表:「再不走,你就趕不上末班車了。」


 


我驟然抬頭:「我忘了!」


 


說著,我就把筆記本往包裡塞,一手去關臺燈。


 


忽地,整個公司陷入黑暗與安靜。


 


我的手臂被人拉住,那人的手裡熾熱,溫度隔著布料直往我皮膚裡鑽。


 


「聞可。」


 


寧時澤聲線有點啞,又有點低沉。


 


「怎麼了?」我語速很快。


 


再不走,我就要騎共享單車回去了,費錢費時不說,最主要的一點是還冷。


 


秋天的微風裡已經帶上了刺骨的寒意,中午的時候還行,晚上溫度就低了下來。


 


寧時澤手指蜷縮,撓得我手臂有點痒:「坐我車走吧。」


 


驀地我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好似被灌了鉛,我隻能聽到他說話,卻無法張口回他。


 


他說:「聞可,以後上下班都跟我一起,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