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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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書名:沙漠暴雨 字數:3946 更新時間:2025-04-17 14:28:43

好一會兒,我大腦才轉動起來:「為什麼?」


 


「因為你每次都是壓點到,我看不慣。」寧時澤毫不留情地損我。


 


他松開我的手臂,往外走。


 


我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手臂上來自他的溫熱在漸漸消散。


 


不知怎的,我張開手掌覆蓋住了他剛剛握住的地方。


 


好似這樣,這股不屬於我的溫度就能多暖我一點。


 


到家後,寧時澤照例去了茶水間,我也跟了上去。


 


他倒了一杯紅酒,我自然而然地接過杯子,他神色不變地給自己倒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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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間後牆上放置著名貴的紅酒,每個瓶子上都映出寧時澤的背影。


 


我發自內心地問:「你在家裡這麼隨性,為什麼在公司總是冷著臉?」


 


他嘲諷地說:「你上班開心一個給我看看?」


 


我哽住,默默地品紅酒,雖然我什麼也品不出來。


 


「你說你會策劃?」他漫不經心地問。


 


我用力地點點頭,開玩笑問:「怎麼?你要把我調出其他部門?」


 


寧時澤竟然點頭了。


 


在我欣喜若狂中,他淡定地說:「主管同不同意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我隻是不想埋沒金子。」


 


「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好好珍惜的,你就是我的伯樂。」


 


我伸出手抱住寧時澤。


 


絲毫沒有看見他欣賞我的眼神。


 


16


 


我把事情全盤告訴我閨蜜後,閨蜜斬釘截鐵地說:「他暗戀你!」


 


「怎麼可能啊?」我被她這話嚇了一跳。


 


閨蜜冷靜分析:「他把你帶回家,還不讓你交房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我打斷她的幻想:「你想什麼呢?我們兩個在家基本上就沒有見過,他家太大了。」


 


閨蜜:「?」


 


我說:「我也在屋裡基本就不出去。」


 


閨蜜不服地點頭,又說:「那行,那他邀請你一起上下班是怎麼回事?」


 


我如實回答寧時澤說的話:「因為我每次都是壓點到,他看不慣。」


 


閨蜜又問:「他把你資料提給策劃部門呢?」


 


我切了一聲:「拜託!我很厲害的好吧?他提攜我是他有眼光。」


 


閨蜜最後氣急敗壞:「行!你們兩個就嘴硬吧!」


 


掛了電話,我感覺口幹舌燥,肯定是剛剛聊天時間太長了。


 


現在是凌晨,我打開門,外頭安靜如雞,阿姨們都睡了。


 


我裹了一件白色薄衫,裡面是吊帶睡衣,為了省事,我走的是樓梯。


 


剛要進茶水間的時候,我發現裡面亮著微弱的暖黃色燈光。我腳步一頓,透過門縫,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肩寬腰細的背影,他穿著冰絲睡衣。


 


衣領比較低,露出肌膚。


 


他屈著腿,手裡晃著紅酒,好似在打電話。


 


我意識到自己在偷窺時,心跳瞬間加速起來,連臉上也漫上了紅。


 


寧時澤沒有發現門外的我,自顧自地聊天:「高流雲,你確定你的方法沒有問題?」


 


「放屁。」他笑罵一聲,「我可能挖到了一個奇才,對,是我的助理,我看過她在其他公司做的策劃……」


 


聽見我自己的名字,我瞪圓了眼。


 


「好好培養,她有前途。」


 


「不知道前公司為什麼開了她,幸好她來了我們公司。」


 


「唯一的不好就是上班愛摸魚,她看那種漫畫,我都看見了好幾次了……」


 


我生怕自己尖叫起來,立馬抬手SS捂住嘴巴。


 


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他發現,我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


 


17


 


晚上我輾轉難眠。


 


他竟然真的認可我的實力!他還誇我的策劃做得好!


 


至此,他是我遇見的第一個伯樂。


 


隻是……


 


我上班時間偷偷看漫畫,他是怎麼發現的?


 


難不成是我看得太投入,沒有注意到他什麼時候從我工位前經過?


 


我搖搖頭,面子不重要,工作才是王道。


 


總裁都這麼向外人誇獎我了,我要是沒有做好,他豈不是會被別人笑話?


 


萬一他一氣之下,為了面子把我開了怎麼辦?


 


18


 


一個月後,我被調到了正常崗位,不用再做總裁助理,每天準備一些雞毛蒜皮的雜事了。


 


而我這段時間坑了寧時澤不少錢。


 


買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和衣服,我都在他身上試了一遍。


 


與這麼對我口味的人一同居住,說不動心根本就不可能。為了防止自己受情傷,我不得不籌劃盡快搬出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找到了合適的租房信息。


 


我手裡拿著調崗申請書,敲響了寧時澤的辦公室門,鄭重地走進去,連腳步都輕盈了許多。


 


「總裁,這是我的調崗申請書。」


 


寧時澤繃著臉,勉為其難地應了一聲。


 


我繼續說:「今天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我找好房子了。」


 


這下他連應一聲都不想應了。


 


我心想,這人還真的挺能裝,裝了這麼久都沒有提醒我在上班時間不要摸魚看漫畫。


 


我打趣他:「但是,我隨時可以打你,我隨叫隨到。」


 


寧時澤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好像想跟我解釋什麼,又說不出口:「什麼時候去拿行李?」


 


我回答:「今天下午。」


 


寧時澤掀起眼皮:「我送你。」


 


剛要拒絕,他堵住了我的話:「養你這麼久,總得安全把你送出去吧?」


 


搬出去時,我壓根沒有想到,寧時澤會拿錢來誘惑我和他打視頻電話。


 


於是,臨睡前我都要和寧時澤視頻通話。


 


但是每次,最後都是以他哭得太可憐,我才掛斷電話。


 


19


 


離開了寧時澤,我埋頭工作起來,經常熬夜,升職的一個星期,我就拿下了一個大單。


 


喝酒喝得爛醉,連哄帶騙地讓對面的人籤了合同。


 


我蹲在馬路牙子上,涼風吹起我額前的頭發,我裹著身上的黑色羽絨服,瑟瑟發抖地拿著手機打車。


 


「喝這麼多幹什麼?」


 


眼前停下一輛通體純黑磨砂質地的車,很眼熟,我呆呆地抬頭看。


 


寧時澤打開車門下車,蹲在我面前:「知道我是誰嗎?」


 


我看著他的瞳孔,思緒亂飛:「你眼睛好漂亮,像玻璃珠。」


 


寧時澤拽住我的手腕,執著地問:「知道我是誰嗎?」


 


我用力地點點頭。


 


眼前有兩個人影在晃,可是我認出了人影是誰。


 


「我是誰?」


 


寧時澤不厭其煩地問。


 


我乖乖回答:「你是……寧時澤。」


 


下一秒我低呼一聲,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他扛在了肩頭。


 


「我說過,我們公司的女員工不用去陪酒。」


 


我聽見了,苦哈哈地反駁:「我想拿下單子。」


 


寧時澤不算溫柔地把我塞進副駕駛位,砰的一下關上車門,耳膜被震到,我酒醒了點。


 


他坐在駕駛座:「你不是已經調崗了嗎?慢慢來,急什麼?」


 


我渾身軟綿綿:「急!很急!我要在短時間內拿下很多單子。」


 


「為什麼?」寧時澤的臉在我眼中放大,他的鼻尖差點就要挨上我的。


 


我怔怔地,呼吸沒有規律起來,我推開他:「不告訴你。」


 


怕你在朋友面前丟臉。


 


他被我推開,沒有再圍上來,而是好脾氣地提醒:「系安全帶。」


 


「離開我,脾氣怎麼變這麼大了?」


 


他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我聽見了。


 


我嘟著嘴:「我不是脾氣大,我是在成長!」


 


寧時澤知道我家地址,卻沒有把我送回家,而是把車開到了他家。


 


他公主抱我,一邊吩咐阿姨去熬醒酒湯,一邊邁著步子往樓上走。


 


推開門,把我扔到床上,他說:「房間是幹淨的,每天都有定時打掃。」


 


說完,他便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我抱住他的手臂:「為什麼要定時打掃?」


 


我看不見寧時澤隱忍的表情。


 


我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發瘋一樣,我拽著他的胳膊往上攀爬,最後,我站在床上,他站在地上,我略高他一點:「為什麼呀?」


 


寧時澤眼裡興致愈發濃烈,他滾了滾喉結:「因為我喜歡你。」


 


他回答得很直接,在我暈乎乎的時候,他接著說:「再不表明心意,我就裝不下去了。」


 


我腿發軟,差點倒下去,我茫然地問:「裝什麼?」


 


寧時澤伸手扶住我,拉開衣擺,露出的地方上面布滿了淡淡青紫的痕跡,他委屈地說:「很疼。」


 


我瞪圓了眼睛:「意思是,你不是……」


 


你是正常人?


 


寧時澤捂住我的嘴:「你知道這些天我每天出差吧?」


 


我被他捂著嘴,隻能發出嗚嗚咽的聲音。


 


「你知道我去幹什麼嗎?」


 


他被迫松開手,因為我用舌尖舔了他的手心,他像觸電一樣彈開,看向我的目光帶著無奈。


 


我搖搖頭:「你是總裁,做什麼當然不需要向我匯報。」


 


寧時澤一頓,隨即笑起來:「你還記仇呢?」


 


酒精又開始麻痺我的神經,我不太清醒地嗯嗯兩聲。


 


「我想讓你管我,我出差這麼久,你都不聯系我,也不關心我。」寧時澤雙手扶著我的肩膀,好似下一秒就能把我圈進他的懷裡,「白養你了,沒良心的。」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大腦被麻痺,此刻在艱難地轉動,我說:「可是我們每天都打著視頻電話。」


 


「除了那些事,你就沒有找我的理由了嗎?」他說。


 


我腦袋眩暈起來。


 


「跟我在一起行嗎?」寧時澤語氣中難掩緊張。


 


酒稍微醒了一點,我能聽懂他的意思,但好似喪失了語言系統。


 


寧時澤竟然委屈地問:「你是不是一點都不關心我?」


 


頭頂上暖黃色的燈光照在我們身上,將我們兩個籠罩起來,好似世界上就剩下我們兩個。


 


一貫冷淡帶著兇的總裁,面容發著暖光,眼睛裡更是發著光:「你說話。」


 


我低笑了一聲,抬手捂住臉:「明天說。」


 


「為什麼?」寧時澤拉著我往他懷裡帶。


 


我掙扎出來:「因為現在我覺得我是在做夢。」


 


寧時澤繃緊嘴角。


 


這種神情我隻見過一次,還是在股東會議投票選方案的時候。


 


我趕他走:「寧時澤,你快回去睡覺。」


 


寧時澤聽話地離開,離開前貼心地為我蓋上被子,我好似落在了棉花裡面。


 


沒想到我還能躺進這個房間裡。


 


阿姨送來醒酒湯。


 


我端著它小口抿著,光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隨風飄蕩的樹木,口中還暗自罵著寧時澤。


 


該S的寧時澤竟然搶先我一步。


 


本來想著拿下這個大單子之後,我再去和他表白的。


 


畢竟我第一次遇見這樣驚豔的人,還給了我重新奮鬥的機會,很難不動心。


 


本來心裡沒底,沒承想我們是雙向暗戀。


 


這下好了,他徹底羊入虎口。


 


20


 


次日一早,我找出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難得化妝,還卷了一個一次性的頭發。


 


開門前,我還拍了照片發給言竹看:


 


【言竹,我這樣行嗎?】


 


言竹回得很快:【我激動得一晚上沒有睡著,行,非常行。】


 


【你激動什麼呀?】


 


【替你激動!我們聞可有人愛了。】


 


我羞澀一笑,站在鏡子前看自己。


 


一頭烏黑及腰的長發此刻微微打著卷,額前的劉海我也卷成了空氣劉海,臉頰上透著少女初動心的粉嫩。


 


「聞可,你醒了嗎?」


 


寧時澤敲了一下門,聲音很低,像是在怕打擾我睡覺似的。


 


「醒了。」我嗓音清亮,一晚上阿姨來了無數次,給我送各種各樣的保護嗓子的茶水。


 


「你可以開門嗎?」


 


寧時澤音落,我咔嗒一下打開門。


 


入眼的他一臉憔悴,黑眼圈明顯,胡子也沒有來得及刮,隻有額前的黑絲湿著。


 


「你一晚上沒睡?」我詫異。


 


寧時澤嘴硬:「睡了啊,剛醒。」


 


「哦。」


 


寧時澤看我看得入迷:「你今天好美。」


 


我沒有理會他的追捧,問:「你昨天想跟我說什麼?」


 


「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我故意問:「你一個總裁,應該最不缺的就是追求者,怎麼會喜歡上我?」


 


寧時澤低下頭:「總裁上班很忙,沒有空搭理她們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