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這麼狼狽的神女。」

「若真是神女，神靈早就將她救上岸了，哪能讓喝那湖水。」

 

「我看神女之名是她自封的吧，當初她除了那三個錦囊之外，再無預知過其他事。」

 

「那她做這一切的目的，是為了針對她嫡姐？」

 

「她為了搶走江傾染的太子妃之位，真是不擇手段啊。」

 

8

 

那日過後，夏琅執意與江輕菡退婚。

 

江輕菡慫恿爹爹去幫她求皇帝，穩住這門親事。

 

父女二人長跪御書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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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皇帝剛訓斥完夏琅，正在氣頭上，不願宣見。

 

江世弘在御書房外揚聲道：「陛下，太子殿下已與江家退過一門婚約，若再退之，微臣老臉何存？求陛下主持公道。」

 

須臾，烏雲密布，暴雨如注。

 

江氏父女淋成落湯雞。

 

傳旨公公走出來說道：「陛下政務繁忙，汝等且回。」

 

江世弘正欲起身，江輕菡按住他，火上澆油：「爹爹，若太子殿下不願娶我，那女兒不想活了。」

 

江世弘愛女心切，繼續跪著給皇帝施壓：「今日陛下若不為小女做主，微臣便一跪不起！」

 

御書房內。

 

夏騁聽見江世弘的話，合上奏折，冷嗤：「他若想跪，便跪著吧。」

 

夏騁從龍椅上起身，踱步至窗邊透氣。

 

天忽暗。

 

烏雲蔽日，電閃雷鳴。

 

夏騁望著御花園的方向，突然揉了揉眼睛。

 

他指著御花園上空：「小李子，你看那是何物？」

 

李公公順著夏騁的目光望去，低眉順目道：「回陛下，奴才隻見烏雲與雷電。」

 

「不止烏雲和雷電……」夏騁神色激動，語氣篤定，「朕方才分明見一金龍升天！」

 

「這……」李公公剛才垂著眸，未曾看見皇帝說的龍。

 

「擺駕御花園！」夏騁疾步而出。

 

李公公忙命人擺駕。

 

江世弘見夏騁從御書房出來，跪挪至其足下，磕頭道：「陛下，您終於肯見微臣了……」

 

「莫擋朕道。」夏騁急赴御花園觀龍，抬腿踢江世弘。

 

江世弘順勢抱住夏騁的腿：「求陛下替小女做主。」

 

御前侍衛拔劍護駕，然其動作終不及雷電之速。

 

「轟隆——」

 

一道閃電落下，劈在江世弘背上。

 

他渾身抽搐，雷電連帶著過渡到夏騁身上，將他擊暈。

 

「傳御醫！」

 

殿前大亂。

 

「爹——」

 

江輕菡痛哭出聲，呆立原地。

 

……

 

這一日，多人目擊皇宮御花園上空出現龍的蹤影。

 

皇帝重病臥榻。

 

江世弘當場被雷劈S。

 

江輕菡神女之名盡毀。

 

坊間議論紛紛：

 

「我看江輕菡是掃把星轉世吧？」

 

「克S其父也就算了，還拖累了皇帝。」

 

「皇帝病重，若敵國舉兵來犯，受苦受難的還是我們百姓。」

 

「這麼說來，夏國江山最多隻能維持三百年的傳聞，是真的？」

 

「昔日有龍庇佑夏國，如今龍飛走了，夏國氣數將盡。」

 

江輕菡當初在墓室裡招惹了髒東西，她娘親重金請道士上門為她驅邪。

 

那名道士用三個錦囊和她換了一袋金子。

 

三個錦囊誤打誤撞靈驗了。

 

她體內沒有神靈，更不是神女。

 

9

 

我在閨房午睡，外面大雨滂沱。

 

涼意驟至，我蜷縮著身子。

 

恍惚間，似有人在給我蓋被子。

 

我緩緩睜開雙眸，看見床前站著一位身材挺拔、容貌英俊絕倫、宛若謫仙的男子。

 

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凝視數息，方赧然移目。

 

方才是他在給我蓋被子。

 

他一身正氣，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不過閨房裡突然多出個男人，還是很詭異。

 

我端坐而起，詢問出聲：「你是何人？」

 

「蒼淵。

 

「本座之軀已尋回。」

 

他竟然是蒼淵。

 

難怪我剛來醒來那一瞬間，感覺身體裡那道魂體消失不見。

 

我離榻而下，繞著他的身體轉了兩圈，愈看愈覺悅目。

 

我忍不住感慨：「你沉睡千年，我還以為你是個老頭呢，未料如此年少。」

 

他伸出手臂，橫在我面前，命道：「你咬本座一口。」

 

我婉拒：「咳咳，你一千年沒洗澡，我才不咬。」

 

他低聲解釋：「本座身體有自我淨化功能，況且本座這一千年睡在水中。」

 

睡在水中，難道他是一朵睡蓮？

 

我想起了夏琅那條鯉魚精，鯉魚尚能成精，睡蓮成精亦不足為奇。

 

況且，他長得確實很俊美。

 

我湊近蒼淵身上嗅了嗅，確實香香的。

 

就是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讓我咬他。

 

管他呢，先咬了再說。

 

我抓住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蒼淵嫌我沒吃飯：「沒感覺，再用力一些。」

 

我繼續用力，可他還是絲毫反應都沒有。

 

我松開他的手臂，隨後聽見他緩緩道：「本座醒來之時，連雷劈在身上都毫無知覺，你咬本座，本座亦無知覺。」

 

「想來是睡久了，身體麻木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我安慰他：「你睡了一千年，身體沒知覺很正常，多刺激刺激就能找回知覺。」

 

他從我的話中拎出一句重點：「如何刺激？」

 

我腦中閃過一些香豔的畫面。

 

比如，讓我多咬幾口。

 

或者是……

 

我打量著他的身材，不由得紅了臉頰。

 

我含糊道：「我隨口說說罷了。」

 

「本座能感知到你的想法，你方才想的法子不錯，那就由你來刺激本座，事成之後，本座可以滿足你任意一個願望，如何？」

 

我眼珠子一轉：「你會法術吧？那你先變一袋金子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這有何難？」他雙手掐訣，在我掌心一點，我掌心立刻多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子。

 

我將金子放在牙齒上咬了咬，確定是真金無疑。

 

看來他確實會法術，這個忙我幫定了。

 

我將金子收起來，笑得合不攏嘴：「一言為定，我幫你找回知覺，你欠我一個人情，等我想好了再還。」

 

他平臥於榻上，閉上眼眸：「那現在便開始吧。」

 

10

 

我靠近，垂眸打量著他。

 

此容貌，此身段，乃仙品也。

 

就連頭發絲都長在了我的審美上。

 

他現在躺在床上任我為所欲為，這確定不是給我的福利？

 

我正在想著從哪裡開始刺激。

 

他睜開眼眸，耳根泛紅：「本座以前不知，你竟也會被男色所迷惑。」

 

差點忘了他能看穿我的心事。

 

「我乃凡人，不曾見過你這等盛顏仙姿，一時多看兩眼，也情有可原。」我稍微收斂了一些。

 

言罷，便從梳妝桌上拿來一片羽毛。

 

我用羽毛拂過他的脖頸，觀察著他的反應。

 

他竟然毫無反應。

 

看來他的脖頸不夠敏感，得換個地方。

 

我將羽毛置於枕上，伸手去解他的衣衫。

 

他起初有些抗拒，可很快便釋懷，由著我胡來。

 

把他的衣衫扒開後，我眸光亮了。

 

嘖，這胸肌和腹肌也太壯觀了，看得我血脈偾張，口幹舌燥。

 

我穩住心神，故作鎮定，拿起羽毛輕掃過他的胸肌，一路蜿蜒而下。

 

他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我咽了咽口水，心想，不知道他的腹肌戳上去是什麼觸感？

 

念頭剛落，他的耳根突然紅了，啞聲說：「你戳戳看。」

 

這可是你自己主動要求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腹肌。

 

結實而有彈性，手感很奇妙。

 

我玩上了癮，左戳戳，右捏捏。

 

猶不忘問：「現在有感覺了嗎？」

 

「尚無，你力道可重些。」

 

我加重力道。

 

正在這時，門被人自外推開。

 

江輕菡驚慌失措道：「嫡姐，爹爹他……」

 

她話說到一半，看見床上半裸的美男，怔於原地。

 

她將門敞開，故意抬高音量：「江傾染，你究竟知不知廉恥？光天化日之下，怎可將男子帶入閨房，行此等苟且之事？」

 

11

 

我連忙起身，朝江輕菡走去，岔開話題：「你方才說爹爹怎麼了？」

 

江輕菡不願回答我的問題，將臉伸至門外大喊道：「快來人啊，大小姐房裡藏了個男人！」

 

下人們聞訊而來。

 

我一回頭，見方才還臥於榻上的蒼淵，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

 

江輕菡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招呼下人們入室。

 

我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輕菡，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屋裡就我一人，何來男子？」

 

「呵，我剛才分明親眼所見，他就躺在你榻上……」江輕菡言罷，快步至床榻邊，卻連男人的影子都沒看見。

 

她臉色一變，命令下人：「肯定是藏起來了，給我搜！」

 

下人們佇立不動，管家小心翼翼地詢問我：「大小姐，老爺的喪事……」

 

我大驚失色：「我爹怎麼了？」

 

管家老淚縱橫，對江輕菡頗有怨言：「二小姐慫恿老爺進宮面聖，老爺在御書房外被雷劈S了……」

 

若放在以前，我聽聞爹爹的S訊，或許會傷心難過。

 

可經歷了爹爹請旨將我送去軍營任三千將士凌辱之事，他的S並未牽動我太多情緒。

 

然於人前，仍需做做樣子。

 

「什麼……」我一個踉跄，幾欲暈倒，被身後的丫鬟扶住。

 

眾人齊聲道：「大小姐，節哀。」

 

「江輕菡，你這個禍害，害S爹爹不說，竟還有心情血口噴人。」我怒視著江輕菡，揚聲命道，「來人，將二小姐關起來，免得她再為我們江家帶來大禍！」

 

「是。」家丁衝上來拘住江輕菡。

 

江輕菡掙扎著：「你們放開我！」

 

門外傳來謝芳柔的厲喝聲：「我看誰敢動我的菡兒！」

 

下人們向她行禮：「見過二夫人。」

 

庶母挺直胸膛，耀武揚威道：「江傾染，自你娘去世後，江府內務由我操持，如今老爺不在了，府中一切事宜理應聽我安排。來人，將大小姐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踏出這個房門半步！」

 

下人們佇立不動，管家揚聲道：「老爺生前說過，若他不在府中，一切皆聽大小姐之命。」

 

謝芳柔和江輕菡臉色大變。

 

我命道：「將她們母女關起來！」

 

「是！」家丁將謝芳柔和江輕菡帶去房中軟禁起來。

 

12

 

江輕菡成了江家的罪人。

 

我以嫡女的身份料理完爹爹的後事，接管了江家的財產。

 

皇帝病重，御醫束手無策。

 

錦皇後遣散御醫，坐於龍榻旁，握住夏騁的手。

 

「咳咳……」夏騁咳出一口血，睜開虛弱的雙眼，望向錦皇後。

 

他緩緩抬手，想要去觸摸錦皇後的臉：「錦兒，你怎麼突然蒼老了這麼多？」

 

「陛下這是在嫌棄臣妾嗎？」錦皇後歷來以美貌著稱，她像是一夜間老了十歲。

 

外人以為她和皇帝情深意重，因為擔憂他的龍體安康而憔悴。

 

實際上並非如此。

 

錦皇後的兒子夏琅是錦鯉精，她也一樣。

 

她突然蒼老，是因為御湖裡的龍飛走了，靈氣隨之消失。

 

他們正是因為靠著龍氣才得以修煉成精。

 

夏騁良久方吐出一言：「朕豈會嫌棄你？錦兒，速為朕渡靈氣續命。」

 

錦皇後左右為難：「臣妾現今體內靈氣所剩無幾，若給了你，往後恐怕再難化作人形。」

 

夏騁憋得滿臉通紅：「皇後，你不是說，可以為朕失去性命嗎？現在連一口靈氣都不願意給朕了？」

 

錦皇後在心中權衡利弊。

 

早在幾年前，夏騁陽壽已盡，這幾年全靠她渡的靈氣續命。

 

如今靈氣已經散盡，她自己都不夠。

 

夏騁尚存一口氣，若他臨時改遺囑，就得不償失了。

 

最多再給他一口靈氣，穩住夏琅的儲君之位。

 

一口不能再多了。

 

「臣妾不敢，臣妾給你便是。」錦皇後俯身貼近夏騁。

 

正欲給他渡靈氣。

 

正在此時，她的丫鬟跑過來，焦急稟告道：「娘娘，大事不妙，太子殿雙腿退化成魚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