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錦皇後連忙直起身子來，終止了給皇帝渡靈氣，命道，「擺駕東宮！」

皇帝幾欲氣絕：「皇後，咳咳……救朕……」

 

錦皇後回頭看了一眼夏琅，決然離去。

 

路上，錦皇後恨不得鳳輦能飛。

 

她很擔心夏琅。

 

他修行的時間不夠，能夠化人形全靠靈氣。

 

如今雙腿退化成魚尾，這可如何是好？

 

夏國的皇位不可能傳給一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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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好了將靈氣全部給夏琅的準備。

 

可去東宮這條路卻那麼遙遠，她的雙腿變得沉重，有退化的徵兆。

 

她命抬鳳輦的人：「再快些！」

 

宮人健步如飛，鳳輦在東宮外停下，錦皇後快步走進東宮。

 

她穿過長廊時，徹底走不動了，跌倒在地上。

 

雙腿完全退化成魚尾。

 

東宮裡都是太子的人，連忙去守著門口，不讓外人看見皇後這副模樣。

 

錦皇後爬向後花園：「琅兒……」

 

夏琅身子浸泡在後花園的池子裡。

 

池裡的水是御池運過來的，還殘留著些許靈氣，堪堪穩住他的上半身和頭不變成錦鯉。

 

他回過頭望向錦皇後：「母後。」

 

錦皇後爬到池子旁邊，魚尾一拐，整個身子跌進池子。

 

錦皇後遊向夏琅：「琅兒，母後把靈氣都給你，你父皇快要駕崩了，往後你將會是夏國的君主。」

 

「母後，孩兒不想當人間的君主，夏國皇宮已經沒有靈氣，我們去尋找有靈氣的地方，當一條自由自在的錦鯉不好嗎？」

 

「傻孩子，無論我們走到何處，都是池中任人宰割的魚，隻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你才能改變命運。」

 

夏琅搖頭：「兒臣不想改變命運，若可以選擇，兒臣甘願被心愛之人養在池中，在她面前暢遊，隻為博她一笑。」

 

「當初，若非聽信母後之言，我又豈會同意父皇將傾染送去軍營？」

 

「母後知道你喜歡江傾染，待你坐上皇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如若你繼續做一條魚，就隻能看著她和別人雙宿雙飛。」

 

錦皇後的話讓夏琅沉默了。

 

外面傳來打鬥聲。

 

錦皇後心知是皇帝派人來抓她，強行讓她渡靈氣給他續命。

 

「琅兒，你別犯糊塗了。娘的靈氣給了你，才會瞑目。」錦皇後說罷，在空中吐出泡泡，再運功將泡泡推進夏琅嘴裡。

 

夏琅張嘴，被動地接受凝聚在泡泡裡的靈氣。

 

錦皇後的身子和臉瞬間變回錦鯉，沉入湖底。

 

「母後……」夏琅感覺體內的靈氣充沛了一些，他想要去湖底找他的母後。

 

御前侍衛捧著玉璽前來：「殿下，玉璽在此，請您登基！」

 

夏琅魚尾化作雙腿，從湖水裡爬出來，接過玉璽。

 

13

 

皇宮傳來皇帝駕崩的消息。

 

夏琅按照遺囑登基。

 

他擬了聖旨，要冊封我為皇後。

 

傳旨公公走後，我回到閨房。

 

一道金光閃過，蒼淵出現在我面前。

 

爹爹去世後，我已經聽聞了坊間的傳言，得知那日有金龍從御湖裡飛出來。

 

蒼淵那日剛好找回他的身軀，所以我猜測他就是那條金龍。

 

蒼淵盯著我手上的聖旨，眉頭一挑：「你要嫁給那條小錦鯉？」

 

「別拿我尋開心，人和魚怎麼可能相戀？」我現在可以確定夏琅就是我小時候投喂過的錦鯉。

 

「人和魚確實不合適，畢竟人活在陸地上，魚生長在水底。」滄淵說到此處，話鋒一轉，「不過，人和別的物種相戀，也不是不可以。」

 

我睜大眼睛，好奇追問：「比如？」

 

滄淵問我：「聽說過龍嗎？」

 

「聽說過。」我想起以前看過的話本子。

 

人和蛇相戀的故事。

 

蛇的身體構造與人不同，有兩……不知龍有沒有？

 

我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落。

 

蒼淵感知到我的想法後，耳根倏然變得通紅無比：「區區小蛇，也配和本座相提並論？」

 

「咳咳……」我立刻打住腦中那些稀奇古怪的念頭。

 

可又控制不住胡思亂想，聽他剛才這話的意思是，他比蛇天賦異稟多了？

 

想來也是。

 

他可是傳說中的龍，光是體積就比我大數倍。

 

那若是我和他像話本子描述的那般……咳咳，不能再胡思亂想下去了。

 

我岔開話題：「你的身子有知覺了嗎？」

 

「這幾日經過你的刺激，恢復一些知覺了，你今日再刺激刺激本座？」

 

「躺下吧。」

 

蒼淵聞言躺在我的榻上。

 

這幾日，他渾身上下幾乎快被我摸遍了。

 

隻差……

 

打住，刺激哪也不能刺激那。

 

我輕車熟路地扒掉蒼淵的衣衫。

 

滄淵洞察了我的心事，主動說：「你若當真那麼好奇，就將本座的褲衩子扒了瞧一瞧。」

 

「這不太好吧？」好奇歸好奇，但我要臉啊。

 

我還是黃花大閨女，怎麼能扒男人的褲衩子呢？

 

不過，從種族的角度來講，滄淵不是男人。

 

他是龍，與豬狗牛馬一樣，都屬於獸類。

 

我看看豬狗牛馬的身體構造，也不算太變態吧？

 

人都有好奇心。

 

蒼淵有些不悅：「傾染，本座是尊貴的龍神，你怎可拿本座和那些畜生比？」

 

是啊，他是尊貴的龍神。

 

他都主動邀請我瞧一瞧了，若是我再扭扭捏捏就不禮貌了。

 

下定了決心，我伸手去扒蒼淵的褲頭。

 

正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夏琅瞪大眼睛，怒喝出聲：「傾染，你在幹什麼？」

 

14

 

我嚇得抽回手，像是做壞事被逮住。

 

我朝蒼淵眨眼睛，想讓他藏起來。

 

可他卻慢條斯理地從榻上端坐而起，將敞開的衣衫優雅地穿上。

 

他冷睨向夏琅，語氣極淡，卻泛著S氣：「誰準許你進屋不敲門？」

 

夏琅身穿龍袍，如今是站在權力巔峰的男人。

 

他又怎會容許別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更何況，我是他下旨要冊封的皇後，此刻卻和別的男人在房裡欲行苟且之事。

 

他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他當即抽出劍朝蒼淵刺來，醋意十足道：「朕要S了你！」

 

劍還沒碰到蒼淵，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摧成粉末。

 

夏琅方才還氣勢洶洶，轉眼變成了一條可憐巴巴的小錦鯉，跌落在地上。

 

錦鯉在地上撲騰，不服氣地說：「你到底是何人？你身上怎麼有那麼濃鬱的靈氣？」

 

夏琅口中的靈氣，其實是蒼淵身上的龍氣。

 

夏琅依賴龍氣得以從錦鯉修煉成人形。

 

這種氣息他再熟悉不過。

 

方才他執劍刺向蒼淵時，蒼淵將他身上僅存的龍氣收回了。

 

如果他沒有龍氣滋潤，百年內無法再化成人形。

 

「吾乃龍神。」蒼淵俯視著地上的錦鯉，「夏琅，收回封後聖旨，本座將剛才那兩絲靈氣賜予你。」

 

蒼淵應該是感知到我內心不想當皇後，所以才會和夏琅提出這個要求。

 

「你……你竟是龍神……」夏琅被蒼淵身上的氣場鎮壓得SS的，剛才抓奸的囂張氣焰瞬間全無。

 

他權衡片刻，妥協：「好，小的收回封後聖旨，請龍神賜小的兩口龍氣。」

 

蒼淵賜了兩絲龍氣給夏琅。

 

這兩口龍氣能夠幫夏琅再維持二十年人形，以及庇佑夏國江山再穩固兩年。

 

夏琅離開後，我對龍氣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圍著蒼淵說：「見者有份，能不能給我兩口龍氣？」

 

蒼淵很大氣，「多少口都可以，不過得你自己來吸。」

 

我摩拳擦掌：「怎麼吸？」

 

蒼淵將我圈進懷裡，盯著我的嘴唇，低聲問：「本座給你示範示範？」

 

我點了點頭：「嗯。」

 

他覆蓋住我的嘴唇，像是在水底渡氣一般將龍氣渡給我。

 

龍氣果然是稀罕物，我才吸了一口，就感覺整個人飄飄欲仙。

 

像是飛到了空中，身子輕得如同一片吸滿水的雲。

 

吸飽了龍氣，我軟綿綿趴在蒼淵懷裡，想要睡覺。

 

蒼淵將我抱到床上，問道：「往後有何打算？」

 

我迷迷糊糊地答：「想要找處世外桃源隱居。」

 

「巧了，本座也是。」蒼淵嘴角噙著笑，「交給本座吧，你安心睡。」

 

15

 

我足足睡了三日。

 

從一處世外桃源般的仙境中醒來。

 

蒼淵坐在山水間撫琴，他的四周有仙氣嫋嫋升起。

 

我的身體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整個人精神抖擻。

 

丹田處隱隱凝聚著一股真氣，溫養著我的四肢百骸。

 

我在山水間奔跑，快得像是要飛起來。

 

我很喜歡蒼淵找的這一處隱居之地。

 

至於凡間的紛紛擾擾，都隨他去吧。

 

我和蒼淵在此處隱居。

 

某日，我們一起在仙湖裡共浴時，他的身體竟然恢復了知覺。

 

我還看清了龍的身體構造，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三年後，我突然好奇江輕菡的近況。

 

蒼淵手一揚，我面前出現一面水鏡，裡面映著江輕菡這兩年發生的事。

 

我和蒼淵消失後，夏琅時常會去我的閨房裡枯坐著懷念我。

 

江輕菡從柴房裡出來，穿上我的衣衫，扮作我的模樣去勾引夏琅。

 

夏琅醉酒後，將她當作我寵幸了。

 

清醒後，夏琅推開懷裡的江輕菡，面露嫌棄之色：「滾。」

 

江輕菡妖娆地輕笑道：「陛下，傾染不會再回來了，若是可以，我甘願當她的替身。」

 

「你也配？」夏琅穿上龍袍，拂袖而去。

 

過了半年，夏琅克制不住對我的思念，再次寵幸了江輕菡。

 

江輕菡成功說服夏琅把她當作我的替身，她被冊封為菡妃。

 

謝芳柔也跟著過上了錦衣玉食的日子。

 

兩年後，各路梟雄帶兵起義，推翻了夏朝，建立新的王朝。

 

江輕菡和謝芳柔在逃跑途中被活擒。

 

新帝下令將她們母女二人送去軍營，犒賞三軍。

 

江輕菡和謝芳柔在軍營隻熬了一年，就雙雙慘S。

 

害人者，終將自食惡果。

 

至於夏琅, 他被打回原形，新帝下令將他關在一個透明水缸裡。

 

新帝上朝時，夏琅在水缸裡遊來遊去，被文武百官觀賞。

 

沒過多久，水缸裡的錦鯉消失不見了。

 

新帝大怒, 命人翻遍皇宮，卻沒能找到逃走的錦鯉。

 

傳聞，錦鯉和一位名叫鏡曇的鏡神做了交易。

 

他願意用永世不再修煉成人作為代價，來換他餘生守護在心愛的人身邊。

 

這日，蒼淵躺在一棵參天大樹上睡覺。

 

我爬上大樹，貼住他的唇，悄悄地吸吮著龍氣。

 

後腰被一隻大掌捧住，蒼淵將我抱進懷裡, 加深了吻。

 

我趁機猛吸他的龍氣。

 

照這麼吸下去，我遲早都會躺在成仙。

 

太爽了！

 

參天大樹下的湖中, 一隻錦鯉跳出水面, 吐著泡泡。

 

等我快喘不過氣來時，蒼淵松開我，寵溺地說道：「方才偷吸了那麼多口，是不是應該讓本座嘗嘗甜頭？」

 

我追問：「什麼甜頭？」

 

他湊到我耳畔啞聲說：「我的繁衍期到了。」

 

我雙頰爬滿紅霞。

 

蒼淵化作龍，馱著我飛到天上，在雲海裡翻湧。

 

無數白雲凝聚成一座雲宮。

 

蒼淵變成人, 將我放在一朵雲上：「我們來玩點不一樣的。」

 

……

 

我也和鏡曇做了一個交易。

 

江輕菡踱步到榻前，一臉看不起我的模樣：「嫡姐，若非我親眼所見，我萬萬不敢相信，你竟這麼下賤。」

 

「-「」闲來無聊時，我會躺在樹上用鏡子來看人間的趣事。

 

此刻鏡子裡放映的是荀國一對孪生姐妹的故事。

 

這對孪生姐妹出生時, 天降異象。

 

國師斷言, 她們姐妹二人, 一個是觀音命格，一個是妖姬命格。

 

姐姐在道觀長大, 妹妹被賣入青樓。

 

後來，姐姐成了荀國皇後，可皇帝卻夜夜流連青樓，沉醉在妹妹的溫柔鄉裡。

 

「你姐姐甚是無趣, 朕每每看見她那張無欲無求的臉, 就想立地成佛。」

 

皇帝不知，其實姐姐才是妖姬命格，隻是她要惑的人, 並非皇帝。

 

鳳榻之上, 皇後用玉足勾住國師的袈裟，媚眼如絲：「國師大人, 陪本宮一同下地獄如何？」

 

……

 

我看得津津有味, 樹下湖泊中, 一隻錦鯉仰頭望著我，吐出泡泡來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隨手掰下一塊糕點投入湖中, 錦鯉歡快地遊過來銜住。

 

蒼淵渡步至湖畔, 望著湖中的錦鯉, 問我：「傾染，想吃紅燒錦鯉嗎？」

 

我嗅到了一絲醋意，將鏡子收起來, 從樹上落下：「錦鯉不好吃，我想吃荀國的菩提酥。」

 

「依你。」蒼淵化作龍，馱著我飛往荀國。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