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還是看了一眼手機。

2：00。

 

微信都是吃瓜群眾圍觀正主。

 

最後一條是這次培訓的舍友發來的。

 

【玩的愉快，我先睡了。】

 

“哈哈哈哈哈，今天月亮真大。”我努力打著哈哈。“你們宿舍有門禁嗎？”

 

夜風清寒，林澍野脫了外衣，披在我身上。“現在肯定是進不去了。”

 

我搜索了一下附近的酒店。“那我先去給你開間房，我再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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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澍野搖頭。“小姑娘大晚上一個人多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再出來開房吧。”

 

“是我不好意思，害你大晚上回不了宿舍，我送你。”

 

“你是我女朋友，為什麼要和我道歉。我送你。”

 

“我送你。”

 

“我送你。”

 

……

 

爭執不下。

 

故事的最終結局是，一對情侶決定在校外開兩間房。

 

酒店前臺小姐姐問：“你們不是情侶嗎？”

 

林澍野攬過我的肩。“怎麼？我看起來就那麼配不上這位美麗的小姐嗎？”

 

前臺小姐姐眼睛閃爍著磕cp的七彩光芒。“我剛有刷到你們耶？你們接吻的那個視頻性張力真的拉滿，啊啊啊啊！還有那個公主抱！我真的直接化身尖叫雞。”

 

我扶額苦笑。

 

偷偷思考如何引爆地球。

 

在小姐姐的努力下。

 

在小姐姐的“本人可以單身，但我的cp必須he的信念”下。

 

我和林澍野最終還是躺到了同一張床上。

 

所有的進度都快到難以想象。

 

我還畫了三八線。

 

隔著楚河漢界，林澍野和我說著我感興趣的趣事。

 

我被逗得笑個不停。

 

到最後還是我叫停。“不行不行，明天還要上班呢。”

 

“晚安。”雖然不明顯，我還是聽到林澍野的聲線壓低了。

 

“晚安，巴卡瑪卡。”

 

我的眼睛逐漸闔上。

 

13

 

從我的抖音記錄可知我是個色坯。

 

我的身體也很誠實。

 

所以當我醒來雙手和臉都在林澍野胸肌上佔便宜，我一點都不意外。

 

唯一不幸的是，林澍野在我前醒，我來不及撤離不安分的手。

 

林澍野聲音低啞。“姐姐，別亂動，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雖然我沒經驗，但不影響我經常和姐妹開車。

 

我懂了。

 

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

 

……

 

分手之事不了了之，關系還更近了一步。

 

都不用我官宣，全世界都知道我談了個生猛的年下男大。

 

母上大人打電話來對我表示嘉獎。“那個視頻，你三舅姥爺發給我看過了。小伙子不錯，甚至有點眼熟，我覺得這是我對未來女婿的認可和親近。你有空帶回家看看唄。”

 

“媽，人家大學還沒畢業。”

 

“沒畢業你不也下手了嗎？”

 

——誰對誰下手呀？我欲哭無淚。

 

林澍野坐在我旁邊，左手搭在我腰上摩挲，右手奪過我手機放到自己耳邊。

 

“阿姨，我想和歲歲回來很久了，歲歲一直不同意。這次有阿姨的認可，我相信歲歲肯定不會拒絕了。”

 

我想搶回手機，卻被林澍野用左臂SS箍住。

 

我就這麼斷斷續續聽著。

 

聽著林澍野對我媽的稱呼從“阿姨”到“媽”，聽著我媽笑的開懷，一口一個“好女婿”。

 

媽，你閨女跟人好還沒到兩個月呢！

 

我使勁掐了掐林澍野腰間軟肉，林澍野的手報復性往上，顯得十分不安分。

 

“錯了錯了，我不敢了。”我雙手合十，小聲求饒。

 

14

 

林澍野除了訓練、上課、睡覺，剩下的時間都圍著我轉。

 

一轉就是兩個多月。

 

培訓結束，臨近暑假。

 

林澍野抱著我一頓嘎嘎亂親。“姐姐，我在校外租了房子，暑假留在這裡陪陪我好嗎？”

 

眼前少年湿漉漉的眼睛望向我，似渴求，又似乞憐。

 

林澍野把我的癖好吃的SS的。

 

就算知道是狗男人的偽裝，我也拒絕不了一點。

 

反正這短短的一生，我們最終都會失去。我們不妨大膽一些，愛一個人，攀一座山，追一個夢，上一次班（狗頭）。

 

林澍野將我的東西搬到他的小窩，一一收理好。

 

我就坐在沙發上做快樂小廢物。

 

懂事的年下弟弟，超香！

 

東西不夠，林澍野又帶著我出去採買了很多生活用品。

 

z城的雨水來的突然，淅淅瀝瀝在天邊形成一道雨幕。

 

我們被大雨澆個透徹。

 

衣物貼著身體，我偷偷瞥了林澍野健碩的身材好幾眼，偷偷吞咽口水。

 

嘿，旁邊路過那個也不錯，他女朋友身材也好棒。

 

一隻大手遮住我大半張臉，阻擋我所有視線。

 

一道聲音幽怨。“不準看別人。”

 

“好好好，不看不看，你先放開。”

 

當我扒拉開林澍野的手，那對賞心悅目的情侶已經消失在雨中。

 

回到小窩，我洗好澡窩在沙發裡追劇。

 

不得不承認，健康的關系固然健康，但瘋批的愛情屬實精彩。

 

林澍野從浴室出來時我都懶得回頭。

 

林澍野拿著吹風機認命幫我吹頭發。“歲歲，怎麼什麼都能分走你的注意力啊？”

 

我放下手機，打算哄哄還泡在醋壇裡的男人。

 

一轉頭，映入眼簾的就是裸露著的精壯上身，甚至還帶著我前兩天在抖音刷到的男菩薩身上的胸鏈。

 

這身材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按捺住鼻子洶湧熱意。

 

還沒反應過來，我的手就出現在林澍野身上。

 

這一摸就一發不可收拾。

 

事情失控，灼熱交纏。

 

折騰到後半夜，四下寂靜萬籟無聲。

 

第二天中午，我啞著嗓子問林澍野。“狗東西，你不是還要去訓練？”

 

“請假了。”林澍野把頭埋進我的頸窩，喘著粗氣，手又往下滑去。

 

四天，這窗簾就沒拉開過！

 

四天！

 

整整四天！

 

你知道我這四天是怎麼過的嗎？

 

我趴著離開，又被抓著腳踝拽了回去。

 

哭的嚶嚶嚶求饒，我才發現自己原來也可以那麼嬌。

 

累了。

 

最後林澍野又想抱我去浴室，我連滾帶爬衝進去鎖上了門。

 

浴室play什麼的不能再來了。

 

15

 

林澍野還是被抓回去訓練了。

 

謝天謝地謝主教練。

 

他再不走，我要遭老罪了。

 

這幾天他訓練量太大，我們決定不折騰。

 

但林澍野抱著我睡之前，都要和我索要承諾。

 

“姐姐，我可是第一個爬上你床的人，你也是第一個吃了我的人，你要對我負責啊。”

 

我背對著林澍野偷偷和姐妹微信鬥圖聊天，有一搭沒一搭回復他。“理論上不是。”

 

手臂突然收緊，我被勒的被迫解釋。“還有我姐妹們啊。”

 

“那我是第一個男生！”

 

我思索了一下。“好像也不是。”

 

我被強行轉過來，林澍野一臉醋意。

 

我決定不逗他了。“那是我小學的事兒。那時我鄰居家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超級可愛，總喜歡黏著我，所以晚上我會領著他睡。”

 

我戳了戳眼前人的臉，半哄半敷衍。“行了，我發小要買房，我給她選家具呢。”

 

林澍野發狠般的索吻。

 

我推開他。“發什麼瘋，小孩的醋也吃？”

 

林澍野戀愛腦發作，S命抱著我，想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一樣。

 

我親了親，哄了哄，說“我隻愛你一個”，還說“等你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結果我太長時間沒回復發小，她電話打了過來。

 

而我的手機鈴聲是前兩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換的。

 

鳳凰傳奇的《全是愛》。

 

一開頭就是玲花的“愛情，不是隨便許諾，好了，不想再說了。”

 

還沒等曾毅唱“有什麼樣的情有什麼樣的愛，用什麼樣的愛還什麼樣的債”。

 

電話被接起，我看著眼前濃墨翻湧，染上欲色的雙眸，慌亂回應微信通話裡的人。

 

“姐妹，今天有點忙，什麼大事明天再說。”

 

我剛按下掛斷，狗男人就撲上來啃咬我的嘴唇。

 

倏而切換成深吻。

 

我在欲望的本能中沉浮。

 

就像被狼崽子叼進狼窩吃幹抹淨的兔子。

 

16

 

林澍野家就在z城，他媽發現自己養大的傻兒子S活不著家。

 

終於著急出手催好大兒回去相見。

 

“姐姐，陪我回去好不好嘛？”

 

“嘻嘻，不去。”

 

“你提起裙子不認賬。”

 

“你管我，略略略。”

 

林澍野犟不過我，遂放棄。

 

趁著林澍野回家，我吭哧吭哧進購物中心打卡。

 

“是歲歲嗎？”一個保養得宜的中年女子叫住了我。

 

我腦袋飛速運轉，終於加載出了關鍵信息。

 

——我小時候的漂亮鄰居阿姨，那個粉雕玉琢小男孩的媽媽。

 

我激動回應。“阿姨，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啊。”

 

阿姨抓著我的手。“哎呀，真的好久沒見，歲歲都成大姑娘了。長得真俊啊，安安要是見到恐怕更喜歡了呢。”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安安現在應該在讀大學吧？”

 

“對呀, 在z大。剛交了個女朋友，這幾個月都不著家, 讓他帶回來看看，他說不著急。”

 

“還小嘛。”

 

阿姨突然招手。“安安，這裡。”

 

我一回頭, 整個人都亞麻呆住了。

 

後面除了林澍野哪還有其他人。

 

阿姨繼續大膽開麥向林澍野介紹我。“安安，這就是和你睡過的姐姐。”

 

這什麼虎狼之詞？

 

我？？？

 

林澍野勾起嘴角饒有興致的接話。“哦，媽你是怎麼知道的？”

 

啊，要S！

 

鄰居阿姨感慨。“怎麼會不知道？她就是你小時候超黏的歲歲姐, 你從早到晚纏著人家, 還非要一起睡。”

 

林澍野嘴角弧度越來越大, 聲音裡全是笑意。“那歲歲姐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阿姨給了林澍野後背一巴掌，聲音清脆回蕩在整個商場。

 

“安安，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對伴侶要忠誠！你不是剛談的女朋友嗎？而且哪有人一上來就問這個的？”

 

阿姨另一巴掌眼看就要打下去。

 

我拉住了阿姨。

 

我視S如歸的坦白。“阿姨，安安談的那個女朋友就是我。”

 

阿姨做了美甲的手做驚訝捂嘴狀, 激動的聲音發抖。“真的嗎？我以前就超想認你做幹女兒的，結果你有幹爹幹媽了。現在也算換一種方式如願。隻是便宜安安這臭小子了。”

 

林澍野牽過我的手放在他媽手心裡。“媽, 這說明你和歲歲有緣。以後人家若是願意要你兒子，你可得好好對人家。”

 

阿姨對著林澍野嫌棄的翻白眼。“那還用你說？”

 

林澍野的爸爸也來了。

 

我陪著林澍野一家整整一天。

 

回到小窩, 我累得要S, 洗了澡就要睡覺。

 

林澍野卻掐著我的腰在我耳邊吹氣。“姐姐, 原來我這兩天都是在吃自己的醋啊。”

 

我安撫著狗男人。“隻有你，一直都是你。寶貝, 早點睡。”

 

可我低估了體育生的體力。

 

我還是被折騰了一夜，第二天都沒趕上大清早的網絡會議。

 

被大群通報批評, 算缺席半天。

 

vocal，為了全勤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17

 

跑不掉了。

 

再看看臉。

 

「但在」母上大人的視頻裡，對我挑男人的眼光進行了肯定。

 

四個大人在視頻裡，努力幫我回憶我小時候是怎麼帶林澍野的。

 

聽到開門的聲音, 我剛想讓林澍野和大家打個招呼。

 

林澍野不等我說完，就撲倒我親。一邊親一邊問我。“姐姐，能讓我睡一輩子嗎？”

 

不是，哥們兒你虎啊？

 

視頻通話裡先是一陣倒吸涼氣，最後是林澍野他爸恨鐵不成鋼的斥責。“兒子，你穿條褲衩子吧！”

 

他媽：“兒子不是還沒脫嗎？”

 

他爸：“你不懂。這是他們年輕人的說法, 意思是讓他收斂點。”

 

……

 

叔叔阿姨，這不是重點啊。

 

林澍野紅著臉把視頻掛了。

 

風雪壓我兩三年, 加在一起是五年。

 

活著沒得意思。

 

我掐著林澍野的脖子。“狗東西, 你猴急個什麼勁兒。”

 

林澍野把頭埋下來不敢說話。

 

我揉揉他的頭，像撸狗一樣的手法。

 

“起來了！收拾一下還要回電話呢。”

 

我頓了一下, 很鄭重的回復。

 

“還有，我願意。”

 

時間維度緩緩展開，千萬年延綿無際的寂寞，物質湮滅, 但原子永存。

 

在人體的生命化學活動中, 自發和非自發過程同時存在，相互依存，因為熵增的必然性，生命體不斷地由有序走回無序, 最終不可逆地走向老化S亡。

 

但，愛，是例外。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