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點開一看。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
林澍野個人簡歷。
我有一瞬感覺自己是個hr。
而他林澍野就是那個辭職的hr，因為他不幹人事！
六根清淨貧鈾彈：【狗東西，你發錯文件了！嗎嘍發瘋.jpg。】
Emirates Stadium：【沒發錯。】
這人還真是啥錢都掙。
我在等著下一份，半天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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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根清淨貧鈾彈：【就結束了？】
Emirates Stadium：【你還要？】
六根清淨貧鈾彈：【小狗問號.jpg】
六根清淨貧鈾彈：【踏馬的，你敢耍老子！】
Emirates Stadium：【不滿意？大不了我請回來就好。】
好煩！
感覺被欺騙了感情。
六根清淨貧鈾彈：【不去，滾犢子。】
斷網睡覺。
8
下午培訓結束，我和一堆教育行業的同事看著樓下浩浩蕩蕩的人群震驚。
人群中一聲中氣十足的男高音蕩氣回腸。
“找到了，陳歲人在那兒！”
我看了一眼，魂都嚇飛了。
來堵我的啊？
我是什麼很值得的人嗎？
我隻是一個嘴炮王者啊，我從來沒有真的對他們下手過。
瑟瑟發抖ing。
“麻煩大家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
人群散去，我望著林澍野苦笑。“大哥，又來？”
林澍野尷尬摸摸後腦勺。“陳歲，你不要生氣，我真不是故意逗你的。我旁邊的人我都觀察過了，不是有對象就是有心上人，推給你都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
——反正我隻是看看。
“不太好吧。愛情雖然沒有先來後到，但是有禮義廉恥。”
我扶額。“我一直都沒說我要追吧。”
“啊？”
“總歸是大你們好幾歲，我一直都隻是來純觀賞的。”
“那體育生一手資料？”
“也是拿來看啊，說不定還可以吃瓜。”
“真不考慮？”
“不考慮。”
“考慮考慮吧。”林澍野向我靠近一步。“我還單身。”
腦袋宕機。
“姐姐，考慮考慮我吧。”
小狼狗叫姐姐，這誰頂得住啊？
好的，母單人cpu直接燒壞。
被林澍野帶到海鮮店時，我腦袋還是一片漿糊。
隻機械做著最基礎的回答。
林澍野笑著，露出大白牙，偽裝成陽光開朗大男孩問我。“姐姐單身嗎？”
“嗯。”
“姐姐，我好看嗎？”
“好看。”
“姐姐喜歡腹肌嗎？”
“喜歡？”
“那姐姐喜歡我嗎？”
“啊？”
我的手被牽著放到林澍野腹肌上。
“好摸嗎？”
“好。”
“以後還想摸嗎？”
“想。”
“姐姐做我女朋友吧，隨便摸。”林澍野哄騙著我。“說好哦。”
“好。”
我知道林澍野問了很多問題，可是我記不大清我回了什麼。
但我知道，最後我被騙的一愣一愣的脫了單。
隻能說，美色誤人。
我最強戰績是在景區被漂亮導購小姐姐忽悠著買了一塊五一克的花茶。
痛失500多塊。
現在戰績更新，我給自己賣了。
9
我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回去，舍友直呼牛逼。“為什麼有些人脫單就像吃飯喝水那麼簡單，有的人卻像掌握可控核聚變技術那樣艱難？”
我隨意應了聲，躺床上反思，恨不得給自己兩坨。
林澍野實在不像個安分守己的。
他身邊女生絕對如過江之鯽。
這妥妥海王騙愛純情小傻狗啊。
然後小傻狗天真以為自己可以讓浪子回頭，海王收心。
結果失身失心，心灰意冷，帶著孩子遠走異國他鄉。
海王短暫難過，最後和不同的美女度過餘生的破故事。
那是寫出來會被讀者追著罵的情節。
別問我為什麼那麼清楚，問就是寫了被罵過。
窗外的喧囂未歇，我眼睜睜看夜色中的燈一盞一盞熄滅。
最後我得出了結論，愛情這種高深的事情不適合我，我還是喜歡高數。
生活會傷害你，愛情會欺騙你，但是高數不會。
不會就是不會。
我打開微信點進林澍野的微信主頁，他的昵稱已經變成“南無加特林菩薩”。
三日可見的朋友圈，隻能看見一條動態。
是今晚分享的一首歌。
——孫燕姿的《遇見》。
手機左上角的時間已經變成4：00。
我把《遇見》聽了三十多遍，才恍恍惚惚睡著。
覺淺夢多。
光怪陸離的畫面，恢詭譎怪的情節。
鬧鍾響起，畫面定格在浴血少年對我說“歲歲，求你愛我。”
又是林澍野。
這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麻了。
10
一整天培訓我都心不在焉的。
我總覺得需要和林澍野好好審視這段關系，當面說清楚最好。
我打開手機，一招九鍵盲打。
六根清淨貧鈾彈：【林澍野，晚上有沒有時間？】
南無加特林菩薩：【有，我到時候過來接你。】
……
八點我一下樓，林澍野就湊過來細看。“姐姐今天好漂亮啊。”
真摯的語氣讓我差點忘記我是頂著大黑眼圈下來的。
他順勢牽過我的手。
我抽。
沒抽動。
再抽。
拽更緊了。
我扯扯嘴角，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林澍野，其實我覺得我們這樣太草率了，我們都沒有互相了解過。”
“姐姐又想反悔？”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太快了。”
林澍野轉過來，直直迎上我的視線。“姐姐，不快的。”
我目光躲閃。
林澍野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處，彎下腰再一次強迫我和他對視。
“賈寶玉見到林黛玉第一句說的是‘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姐姐，我第一次見到你，也是這種感覺。
“當我發現我的心率達到生平最高值時，我意識到我完了。我怕嚇到你，隻能若無其事去搭話，你不知道我當時多害怕你告訴我你是在等男朋友的。
“還好，還好，都沒有。”
指尖觸碰的胸膛下隱藏一顆跳動的心，撲通撲通。
灼熱順著接觸傳遞。
心跳加速的我依舊正常發揮著能斬斷鋼筋紅繩的水平。
我問。“這話你對多少女生說過？”
“隻你一個，我沒有好過其他女生。”
“男生呢？”
“也沒有。姐姐你又亂腦補什麼呢？”林澍野的俊臉突然放大，目光幽幽像盯著獵物的狼。
溫熱呼吸撲在臉上，熱量傳遞，我臉一下燙起來。
柔軟的觸感突然落下。
從額頭到臉頰。
一觸即離。
最後覆蓋了我的唇，吞沒我剩下的話。
……
身邊的空氣被抽離，林澍野提醒我。“姐姐，呼吸。”
吻又落下。
——啊，我鼻炎，鼻子不通氣啊！
我大概是第一個因為接吻缺氧暈過去，然後進醫院的。
11
我在醫院的病床上睜眼，旁邊是努力憋笑的醫生和護士。
他們說他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他們還叮囑林澍野。“年輕人克制點。”
林澍野一邊點頭，一邊朝我使眼色。
醫生遂放棄。
“算了，小伙子你還是好好教你女朋友接吻時如何換氣吧。”
我催眠自己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眼睛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
很快的，忍忍人就沒了。
“姐姐，多練練就好了。”回去的路上，林澍野貼過來，高大的身體虛虛靠著我，揶揄開口。“要不我們再試試。”
我把臉埋進雙手。“狗東西你閉嘴，我都沒臉活了！我S！我S！我S？”
“哎呀，別人又不知道，生活哪來那麼多觀眾？”
我心裡默念三遍：對，生活哪來那麼多觀眾！
路燈拉長影子，我一抬頭就看到培訓班班長正巧路過，十分激動地和我打招呼。
不對勁。
果然，班長一張嘴就憋了個大的。
“小陳，你和你男朋友挺會玩呀，都被親暈了。”
說完他還朝著林澍野豎了個大拇指。
？？？
“vocal！你怎麼知道？”
“啊，你沒看群啊？”
誰家好人不屏蔽工作培訓群啊？
我猶如猛龍過江般一把掏出手機，點進去就被人類語言魅力所折服。
“培訓教師泡男大，如狼似虎被親暈。”
還溫馨附帶視頻。
我沉默了。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努力安慰自己，培訓結束以後，大家應該會忘記我的。
我們學校和我一起來的隻有個快退休的老教師，大抵沒那麼八卦吧。
吧？
我手指抖得抽抽，打開屏蔽了的學校大群。
淦，果然吃瓜是人類的天性，無論年齡。
老教師給發大群裡了。
我再次安慰自己沒事沒事，隻是同事。
感謝自己工作和生活一向切割得很開。
來電鈴聲突然響起，激的我差點給手機甩出去。
發小激動說。“歲歲，你快看抖音。”
我心裡默念八百遍，和我沒關系和我沒關系……
可那明晃晃的標題。
【女子路邊飢渴難耐索吻，男友努力滿足，女子幸福暈厥】
看看這滿身的藝術細菌。
像uc震驚部的編輯，又像港媒上身。
那女主人公，好巧啊，真像我。
衣服也像。
連定位都是在z大呢。
算了，我編不下去了。
就是我。
點贊12w，轉發143w。
話題#女子路邊被親暈#衝上熱搜。
網友妙語連珠，評論區被哈哈哈哈哈大軍攻佔。
而我垮著個批臉。
不要問我為什麼不笑，因為我生性就不愛笑。
不是說好生活裡哪來那麼多觀眾的嗎？
我現在望過去，全踏馬是眼睛。
我又厥過去了。
12
當我再次醒過來，熟悉的病床，熟悉的醫生護士。
我心裡還沒來得及說完那句經典臺詞。“重生了。這一次，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醫生就一波烏龜搬家——憋不住笑了。“又是你倆，談個戀愛天天就知道親來親去的多沒意思。”
啊，不是重生劇本嗎？
我努力辯解。“這次沒有親。”
醫生表示理解的點點頭。“嗯嗯，沒有親。”
拜託，醫生你一點都不像信了的樣子好嗎？
因為沒什麼大礙，我們被趕了出去。
林澍野挑眉望我。
我看著夜色深深，月亮西沉。那肯定是看不出來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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