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靜!怎麼跟你媽說話呢?」
隨即,又衝著主臥喊。
「呂輝!你給我滾出來,聽聽你老婆怎麼跟你媽說話的?!」
兒子這才打著哈欠從臥室出來,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我的怒氣壓不住,一股腦把老伴一早的辛苦和小靜的出言不遜告訴了兒子。
兒子眼睛一瞪,拉了一把兒媳,語氣裡沒有憤怒,反而帶著恨鐵不成鋼。
「你能不能把我說的話當回事,鬧鬧鬧,又鬧什麼?!」
兒媳不服氣:「我可不信你的忽悠,就他倆這窮酸樣,能有五百萬?把他倆剝皮拆骨論斤賣,都賣不了五百萬!我看你就是在诓我跟你一起伺候你父母!」
兒媳再次出言羞辱,兒子氣急,甩了她一耳光,讓她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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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廝打在一起,髒話一刻不停地往外蹦。
老伴也顧不上疑惑「五百萬」的事,趕緊過來拉架。
兒媳卻狠狠推開老伴,撂下一句狠話後,收拾行李,帶著辰辰回娘家了。
屋裡一下從喧鬧變得寂靜,隻剩鍋裡已經煳掉的雞蛋在滋啦作響。
4
兒媳回娘家以後,兒子幹脆跟公司請了三天假,帶著我和老伴把全城遊了個遍。
他對我們鞍前馬後,渴了一伸手就有水喝,熱了一皺眉就給扇風。
兩輩子加在一起,他都沒這樣孝順過。
隻是老伴始終開心不起來,走到哪裡都心不在焉。
老伴想回鄉下,她不想看著兒子兒媳不和。
隻是這話一出,兒子更加殷勤了,列了一大堆計劃,要帶我們去這吃去那玩,堅決不同意我們回鄉下。
他說我們這麼多年辛苦了,是他該好好盡孝的時候了。
說到最後他竟然淚光盈盈,就差跪地上賭咒發誓了。
老伴動容,答應他再留一段時間。
遊玩三天後,兒子去上班了,家裡隻剩下我和老伴。
她說闲著無聊,要出去走走。
當天晚上,我卻發現她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偷哭。
原來,白天她去了辰辰的幼兒園。
她太想辰辰了,就想過去多看孩子兩眼。
剛好辰辰在外面和小朋友們一起玩,看見了老伴,立馬跑了過來。
老伴挺高興,想隔著柵欄摸摸辰辰的頭,卻被辰辰躲開了。
「你別碰我,你是老妖婆,會把我抓走的!」
「老妖婆!你到底什麼時候從辰辰的家裡出去,媽媽說都是因為你,辰辰才不能回家,不能見爸爸!」
「辰辰討厭你!討厭你!」
辰辰說著,從地上撿起石子,一個又一個砸向老伴。
老伴講到這,哭得更厲害了。
辰辰的一句「討厭你」,比兒媳的十句斥責更讓她心碎。
我安撫地拍著她的背,想讓她的情緒平穩下來。
老伴卻握住了我的手:「老頭子,我想把咱們攢的棺材本拿出來。」
我心頭一驚。
那棺材本,是我們屯了十幾年的金條。
以前的金價,可沒現在這麼嚇人,我們賺點存點,日積月累也存了不少。
倒也不是為了投資,我的本意是想給老伴打個金镯子、金項鏈。
隻是老伴說工費太貴,S活不同意,說要存著,萬一有個病有個災,可以拿來應急。
上輩子,這筆錢到底沒用在我們老兩口身上。
辰辰要上小學時,兒媳非讓他去貴族學校,說是可以結識一些富貴朋友,以後都是人脈。
兒子不同意,貴族學校一年的學雜費差不多要十萬,我家根本負擔不起。
倆人為這件事吵得不可開交,鬧到了我和老伴面前。
兒媳更是放下狠話,絕對不會讓辰辰輸在起跑線上,兒子要是實在沒本事,她就給辰辰換個爸。
我和老伴嚇壞了,趕緊把存的金條都拿了出來,給辰辰上了貴族小學。
兒子的小家穩定下來了,我和老伴卻一點傍身的錢都沒有了。
後來,老伴意外出了車禍,進了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一天七千塊,剛住了兩天,我就交不起費了。
我求著兒子和兒媳救老伴,離開了重症監護室,她必S無疑。
可那兩個白眼狼卻滿臉不耐煩。
「媽都一大把年紀了,浪費這個錢做什麼?」
「就是,活了五十多年也夠本了,難不成還要咱們傾家蕩產救她一個?那我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我聽了他們倆的話,真想一個巴掌呼上去。
可是我不能,我們的錢都給了他們,人沒了錢就沒了尊嚴。
老伴的命還在他們手上,我不能因為一時之氣就不顧她的S活。
我跪在地上,求兒子救救他媽,救救生他養他的親媽。
兒子嚇得跳起來,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拉著兒媳一溜煙跑了。
那天,在醫生的無奈搖頭之中,老伴被拉出了重症監護室。
我徹底失去了她,也不再有呂輝這個兒子,直到我S那天。
如今,再次聽到老伴說想把棺材本交出去,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
這筆錢我們得留著,不管那場意外還會不會來,我們都不能再把錢給那個不孝的白眼狼。
5
兒媳回娘家後的第七天,兒子出差了。
這七天裡,他倆雖然一面都沒見,但經常能聽到他們打電話吵架。
再加上之前辰辰說的話讓老伴傷了心,我們老兩口商量了一下,決定回老家。
要走那天,兒媳帶著辰辰回來了,破天荒對我們露出了好臉色,還牽著辰辰將我們送出了小區。
老伴淚水漣漣,跟她們揮手告別,上了出租車。
可剛走出十分鍾,老伴突然發覺她的身份證沒帶,趕緊讓司機掉頭回去。
我倆拎著行李,火急火燎往兒子家趕。
到了門口,剛想按門鈴,就發現門虛掩著,裡面傳出說話聲。
是兒媳在和兒子打電話。
「對呀,爸媽走了,媽昨天偷偷來找我,給我了一堆金條!」
「那可是金條啊,沉甸甸的,現在金價這麼貴,這些怎麼也能賣個幾十萬了吧!」
兒媳的話讓我一下頓住了腳步,向老伴投去了狐疑的目光。
老伴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兒媳的聲音繼續傳出來:「沒想到你爸媽還真有點錢,還是你的主意好,假裝吵架不和,再教辰辰說些刺激他們的話,他們果然繃不住了!」
「咱們夫妻倆雙劍合璧,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那倆老東西都給忽悠瘸了,哈哈哈哈……」
兒媳的話,讓我和老伴都白了臉色。
萬萬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他們兩口子設計好的局,就是為了從我們手裡騙錢!
這段時間,老伴因為他們倆吵架而憂愁焦心,因為辰辰的惡語相向默默垂淚,到頭來不過是人家算計裡的一環!
我們是他的親爸親媽,可他卻從沒在乎過我們的感受,他眼裡隻有錢。
正想著,兒媳說話的音調突然拔高,嚇得老伴一哆嗦。
「呂輝!我真是受夠你了,你又發什麼瘋!」
「我因小失大?我看是你魔障了!非說他倆有五百萬!五百萬哪有那麼好賺!」
「你還要把他們接回來?我不去!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兩尊大佛,我才不要把他們接回來!」
兒媳說著,掛斷了電話,樓道裡重新恢復了安靜。
我和老伴面面相覷,她臉上有傷心也有後悔。
我拍拍她的手,拉開了門。
兒媳見我們進來,有些慌張,「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她不確定我們是否聽見了她打電話的內容,試探著開口。
「爸,媽,你們怎麼回來了,你們……上來多久了?」
我沒看她,直接拉著老伴往客房走。
「你媽身份證忘帶了,我倆回來拿一下身份證。」
她的第二個問題我沒回答,因為老伴難看的表情足夠給她答案了。
直到再坐上開往車站的出租車,老伴才忍不住哭出聲。
「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白眼狼!嗚嗚嗚……」
「老頭子,我對不起你,我背著你把咱倆的養老錢棺材本都給了小靜他們。」
「我實在是擔心他們,怕他們吵著吵著就離婚了,怕辰辰越來越討厭我,我是真的沒想到,他們都是騙我的……」
我嘆了口氣,老伴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聖母太心軟了。
我拍拍她的背,給她順氣。
「沒事的,咱倆老夫老妻這麼多年,我還會怪你嗎?」
「不過以後,你可不能再對小輝心軟了,他就是個不孝子,是白眼狼!以後咱倆好好過咱們的日子,這兒子,咱就當沒生過!」
老伴含著淚,點點頭。
現在這樣也好,她雖然傷心,但看清了兒子兒媳的真面目,以後也不會對他們再抱什麼期待了。
至於金條……
我又不是傻子,那天老伴動了把金條交出去的念頭之後,我就悄悄把金條調包了。
給兒媳的都是我在市場五十一斤買的假貨,真的我早就收起來了。
真想看看,他們發現金條是假的以後的表情啊!
6
兒子出差回來之後,開始有事沒事往老家跑。
今天帶隻燒雞,明天帶瓶好酒。
可他好話說盡了,我也隻躺在搖椅上,扇著蒲扇曬太陽。
老伴也不搭理他,連做飯都不帶他那份了。
兒子被冷待了幾天後,也不來了,我們的生活重歸寧靜。
可沒想到,一天傍晚,院子裡又吵鬧起來。
兒子和兒媳都回來了,倆人還是拉拉扯扯吵著架進來的。
見到我和老伴,兒媳怒氣衝衝地上前,伸出來的手指差點戳進我眼睛。
「你們兩個老東西!給我的金條居然是假的!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們這樣詭計多端的老人啊!」
兒子也是一臉怒氣,但他的怒火顯然是衝著兒媳去的。
他一把抓住兒媳的手腕,把她從我面前拽開,然後又推搡了她一把。
「你對我爸媽說話放尊重點!他們也不可能給假金條,我看就是你把金條藏了起來,補貼娘家去了!」
兒子和兒媳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我也慢慢聽明白了來龍去脈。
兒媳拿到金條以後,喜滋滋地想去打個手镯。
可到了金店,人家燒了她的金條,卻越燒越黑,越燒越少。
兒媳急了,趕緊回家把所有金條都拿出來,找了好幾家金店驗貨,結果無一例外,全是假的。
兒媳氣壞了,正巧這時候兒子回來,說要把金條還給我們。
兒媳氣急敗壞,說金條都是假的,早就燒沒了。
兒子當然不信,他是重生回來的,上一世我們給他們的金條是貨真價實的,這一世他自然先入為主,認為金條就是真的。
除此之外,兒媳還有個弟弟,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兒媳全家都對這個弟弟寵愛有加,把他慣得一事無成,隻會啃老。
所以兒子認為,是兒媳故意藏起了金條,準備留給她弟弟結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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