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夜，我看著未婚夫走進了姐姐的房間。

 

向來疼愛我的姐姐羞澀地喘著，玉臂掛在蕭鬱身上，嬌嗔地問：「讓妹妹看見了怎麼辦？」

 

蕭鬱蹂躪著她的唇笑：「你們是姐妹，她不會怪你的。」

 

心像被一雙手攥著，疼得我喘不過來氣，卻聽到耳邊傳來心聲：

 

「系統，女主和她姐姐我今晚全部拿下，攻略進度總該過半了吧。」

 

傷心伴著驚懼，我後退一步，踩到樹枝的聲音瞬間響起。

 

蕭鬱抱著姐姐，出現在我面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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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打開的一剎那，我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蕭鬱衣衫不整，抱著幾近赤裸的姐姐，出現在我面前。

 

我能清晰地看見他胸口紅色的抓痕。

 

看見姐姐無所遮擋的雙腿。

 

他們身上的汗水帶著還未消散的情欲，那樣橫衝直撞入了我眼裡，讓我的心和眼，都一並痛了起來。

 

姐姐驚呼一聲，從蕭鬱懷裡掙扎著站到地上，捂住胸口，羞赧地問我：

 

「姝姝，你怎麼在這裡？」

 

我渾身僵硬，呆呆地回答：

 

「我睡不著，所以想來找姐姐。蕭大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蕭鬱勾起唇：「就像你看到的那樣，姝姝。」

 

我難以置信，無法控制的淚水滾落臉頰：「可是……我們明天就要成親了……」

 

蕭鬱頷首：「是啊，所以我本來沒想那麼早讓你知道。」

 

姐姐一臉慚愧：「對不起，姝姝，我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是我怕你接受不了，才讓蕭郎別告訴你。」

 

蕭郎……

 

姐姐叫的好親密。

 

我下意識地問：「你也喜歡蕭大哥嗎，姐姐？」

 

對上我痛苦的目光，姐姐含著羞怯，點了點頭。

 

「對不起，妹妹，姐姐沒想和你爭。姐姐隻是……情難自禁而已。」

 

我的胸口像被一團湿透的棉花堵住。

 

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愛我護我的姐姐。

 

救我寵我的蕭鬱。

 

他們是世上對我最好的兩人。

 

卻在我成婚的前一夜，被我撞破了他們的秘密。

 

此刻蕭鬱看著我，分明沒有開口，可我卻詭異地聽到了他的心聲：

 

「怎麼成婚前出了這個意外，還好姝姝向來性子柔弱，應該不會太過糾纏，也省得日後告知了。」

 

「姐妹花，真不錯。」

 

我錯愕地望著他，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心裡話。

 

系統、攻略？到底是什麼意思？

 

2.

 

我的心髒傳來一陣劇痛，眼前發黑。

 

「姝姝！」

 

蕭鬱神色緊張，扣住我的脈搏，「是寒毒又發作了。」

 

他將我抱進房，用體內至陽的純鈞真氣，替我祛除寒毒。

 

這毒從母親懷上我時便種下。

 

我因此天生孱弱。

 

在母親毒深去世後，受到父親疏遠。

 

從小到大，是姐姐黎璃保護我，陪伴我長大。

 

隻因我喜歡純潔無瑕的冰蓮花，她便苦研陣法，替我在居住的院中開闢出一方冰湖，湖面常年盛開著一朵朵冰蓮花。

 

她對我那麼好。

 

我不願失去她。

 

也不想看見她痛苦。

 

於是我掙扎著，對蕭鬱說：「不成親了……」

 

蕭鬱正用體內至陽的純鈞真氣，替我祛除寒冷。

 

他愣了一下，仿佛覺得自己聽錯了，皺眉反問：「你說什麼？」

 

我含著淚水，用力搖頭：「我不和你成親了。」

 

姐姐驚詫地捂住嘴。

 

而蕭鬱的臉色已經沉到極點，他眼神復雜，攥緊我的手腕：「就因為我和你姐姐有染？」

 

我點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黎璃，深吸一口氣。

 

「既然你和姐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那該成婚的是你們……」

 

「胡鬧！」

 

蕭鬱打斷我的話，換上一副關心我的表情：「姝姝，別鬧了。你體內的寒毒想要徹底清除，唯有與我雙修。若是不和我成婚，還有誰能救你？」

 

「是啊。」黎璃也半跪在我身邊，紅著眼勸道，「姝姝，我知道你不肯接受姐姐。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和蕭公子往來了，隻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害了自己。」

 

「等你們成婚，我就離開，好嗎？」

 

兩人殷切地勸告，不識相的仿佛是我自己。

 

我覺得難受極了，咬牙道：「大不了我不治了，姐姐，你與蕭大哥有情，我成全你們還不行嗎？」

 

3.

 

黎璃愣住，下意識地看向蕭鬱。

 

隻見蕭鬱緊緊攥著我的手，目光深沉。

 

「我向黎仙尊求娶你的消息已經傳出去，明日玄門的人便要前來望華仙宮祝賀。」

 

「若這時你反悔，蕭某的名聲可以不在乎，可黎仙尊呢？他會同意嗎？」

 

蕭鬱用我爹威脅我，止住了我接下來的話。

 

「姝姝，等婚後，你會原諒我的。」

 

說罷，他指尖一點，我瞬間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醒來，大婚已經結束。

 

我穿著紅色的喜服，坐在婚房裡，面前是同樣身著喜服的蕭鬱。

 

他挑起我的蓋頭。

 

以往我覺得親切的笑容，此時卻格外可怖。

 

「別碰我……」

 

在他拂過我臉頰的時候，我忍不住渾身一抖，胸口湧上惡心的感覺。

 

霎時間，蕭鬱僵住了，心聲變得嘈雜。

 

「她到底怎麼了？」

 

「系統，你不是說黎姝是最容易攻略的女主嗎？」

 

「我都已經娶了她，為什麼還是顯示攻略尚未成功？」

 

「不應該啊。難道要同房之後才算完成？」

 

蕭鬱若有所思，目光落在我的衣領上。

 

我不禁惡寒，瑟瑟發抖地縮向角落。

 

蕭鬱見狀，眼底浮現一抹不自覺的溫柔，心道：

 

「算了，這麼怕我的樣子，跟小兔子似的，不及於這一時。」

 

「姝姝，你好好休息。」

 

他溫言安撫了我幾句，就轉身出了房去。

 

4.

 

回憶著他的心聲，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迷迷糊糊睡著時，我夢見了和蕭鬱的初見。

 

那正是大雪紛飛的時節，我和姐姐下山去看凡塵的燈會，可我卻突發惡疾，倒地不起。

 

是蕭鬱渡我純鈞真氣，驅散了我體內結冰似的寒意。

 

他的眼神若融融月光，不僅將我和姐姐送回了家。

 

還專門為了我，留在了望華仙宮。

 

我很傾慕他。

 

但這傾慕，卻在親眼目睹他和姐姐交歡時，碎得一幹二淨。

 

我無法忘記。

 

昨天那個愛欲滋生的夜晚。

 

我站在門外，像個不敢被人發現的小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盯著門縫。

 

那樣的親密，是我從來沒和蕭鬱做過的。

 

5.

 

翌日醒來，黎璃坐在床邊，擔憂地摸了摸我的額頭。

 

「臉色這樣蒼白，難道是昨夜沒睡好？」

 

我看著她，腦海裡還停留著夢裡的景象，不禁移開了目光。

 

黎璃神色暗淡下來：「你還在怪姐姐？」

 

我揪緊被子，心中澀然：「我隻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你喜歡蕭鬱，為什麼不告訴我？若我早知道，絕不會對他動心，更不會答應跟他成親。」

 

我看著黎璃，心底隱約有些難過，聲音也漸漸變低：

 

「還有昨日大婚，你明知我不願嫁給他，可你還是眼睜睜看著蕭鬱打暈我，強行完成了婚禮……」

 

黎璃嘆氣：「傻孩子，姐姐是為你好。我們就遇到這麼一個修煉純鈞真氣的修士，不與他成親，你日後還能怎麼辦呢？」

 

「姐姐今日來，其實是向你道別的。我知道你無法原諒姐姐，但我卻必須履行我的承諾，等你成親後，我就離開這裡。」

 

黎璃撫摸著我的頭發，眼神看不出喜怒。

 

可我卻渾身難受。

 

感覺是我的任性，趕走了姐姐。

 

我握住她的手：「你別走……」

 

黎璃彎了彎唇，下一刻，她面色驟變，突然捂著嘴幹嘔了幾下。

 

我不明白她怎麼了，擔心地問：「姐姐？」

 

黎璃躲開我的目光，露出笑容：「沒什麼。」

 

她逃也似的走了。

 

我連忙追出去。

 

卻沒有追上。

 

6.

 

下午。

 

蕭鬱忽然敲響了我的房門。

 

他說找到黎璃了。

 

我跟在他身後，瞥見他染血的衣角，心裡湧起不妙的預感。

 

「姐姐她……沒事吧？」

 

蕭鬱回道：「隻是受了些驚嚇。」

 

他推開門，黎璃坐在床上，手撫著自己的腹部，臉上帶著哀傷而幸福的笑容。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蕭鬱道：「她懷孕了。」

 

聽到這話，黎璃抬頭，對上我的目光。

 

可片刻後，她又躲閃地移開，隻是靜靜撫摸著自己還平坦的肚子。

 

我沙啞地問：「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蕭鬱深吸一口氣，帶著愧疚對我道：「事到如今，我不能拋下璃兒不管。」

 

「姝姝，你可知，你姐姐這次離開，在途中遭遇了魔修，若非我及時趕到，隻怕她已是一屍兩命。」

 

蕭鬱的神色裡頗有些苛責，仿佛在責怪我將姐姐逼走。

 

可我從來沒逼過她呀！

 

父親黎元出現在門口，掃了一眼我們，目光沉沉落在蕭鬱身上，讓他給自己一個交代。

 

蕭鬱單膝跪地，誠懇道：「璃兒腹中有了我的骨血，我自然不會不認。擇日，我便將她也迎進門。」

 

「還請嶽父首肯，將璃兒嫁於我，我日後必定對她們姐妹負責，不會讓她們受到一絲傷害。」

 

父親對蕭鬱格外看重，認為他將來必有所為。

 

聽到這話，竟也不生氣，隻是冷哼一聲：「璃兒，你是怎麼想的？」

 

黎璃臉頰浮現一抹緋紅，咬唇道：「隻要妹妹願意，那璃兒……願意嫁給蕭郎，哪怕是妾……」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等著我的答復。

 

面露期待的姐姐。

 

隱含警告的父親。

 

愧疚多情的夫君。

 

我還能說什麼呢？

 

看著三人，我唇邊彎起一抹苦笑，壓制著心裡那種不適感，緩緩道：「我同意。」

 

沒關系的。

 

我告訴自己。

 

隻要姐姐能幸福，一切都沒關系的。

 

大不了，以後跟蕭鬱做對貌合神離的夫妻。

 

我不要他的真心。

 

隻要我身邊的人能幸福，就足夠了。

 

7.

 

於是，在眾人的默許下，黎璃嫁給了蕭鬱。

 

所有人都稱贊蕭鬱好福氣。

 

說黎仙尊一雙仙姿玉貌的女兒，都成了他的妻妾。

 

為此，蕭鬱內心也是得意的。

 

「終於將這對姐妹花收入後宮，讓我看看，下一個是誰來著？」

 

他的心聲肆無忌憚地暴露著真實心意，令人感到作嘔。

 

我假裝不知，卻在他外出與其他人相會時，叫上了姐姐。

 

「噓。」我豎起手指，對姐姐說，「我要讓你看看他的真面目。」

 

黎璃困惑地跟著我，同我一起藏在雲上，守在蕭鬱和其他女人相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