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這一次,那名女修沒有出現。
黎璃臉色難看地甩開了我的手,獨自回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拋下我。
我感覺我可能做錯了什麼。
無措之間,蕭鬱的聲音傳來:「姝姝?」
我藏在雲上的事被他發現了。
他飛身而來,站在我身邊,朝我伸出手:「你怎麼在這裡,我送你回去吧。」
蕭鬱好像一點都不意外我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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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我聽見他慌亂的心聲的話——
「黎姝怎麼在這裡?幸好媛媛今天有事沒來,不然讓她看見,又該給我上難度了。」
蕭鬱抱起我,維持著虛假的笑容,把我送回仙宮。
黎璃站在院外,一眨不眨地望著我們的身影。
那晚,蕭鬱沒有去陪她,而是宿在了我這裡。
正當我想著該怎麼拒絕時,黎璃身邊伺候的侍女宛央出現在門外,說大小姐晚上吐得厲害,讓蕭鬱過去看看。
蕭鬱轉身離開。
一連幾日,每次蕭鬱想跟我親近時,黎璃那邊的宛央都會出現。
我很慶幸,覺得姐姐這是在幫我。
然而再一次,蕭鬱從我身邊離開時,我聽到了他的心聲:
「這傻丫頭,沒看出來她的姐姐是在跟她爭寵嗎?」
「也罷,等她意識到自己的姐姐把自己當成了敵人,就會開竅了吧。」
蕭鬱意味深長地離去。
我坐在床上,如墜冰窖。
8.
我不信姐姐隻是為了爭寵。
但我們三人在一起吃飯時,她的確不再像以前那樣幫我夾菜。
而是精心為蕭鬱布置著他愛吃的東西。
我不喜歡吃魚。
可蕭鬱喜歡。
所以桌子上大半都是鮮魚做的菜。
見我隻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蕭鬱道:
「姝姝,待會兒我陪你去山下的酒樓吃吧。你不是最喜歡那裡的蝴蝶酥嗎?」
黎璃聞言,臉色有些蒼白:「怎麼了,是我做的不好吃嗎?」
「不是的,隻是我實在吃不下,先走了。」我匆匆離開,不敢看黎璃的眼睛。
我怕在那裡面,會看見我最不想見到的東西。
一路回到院子,我心裡難受得厲害。
更糟糕的是,我的寒毒好像發作了。
守在院外的侍女讓我堅持住,她們去找蕭鬱。
可半個時辰後,也沒見到蕭鬱的蹤影。
她們猶猶豫豫道:
「二小姐,蕭公子在棲雲閣陪著大小姐。聽那裡伺候的宛央說,大小姐吩咐了,誰也不許進去打擾。」
我渾身劇痛不已,感覺呼出的氣息都結成了霜,顫抖地道:「也包括……我嗎?你有沒有跟他們說,我寒毒發作的事?」
侍女們眼底閃過一絲憐憫,點了點頭,像是不忍開口:
「奴婢們稟報過了。可大小姐說,寒毒發作,一時半會兒,也……也不會有什麼事。」
不會有什麼事。
是啊,我身中寒毒十六年。
在蕭鬱出現前,每次都是靠自己煎熬過去。
能有什麼事呢?
這樣想著,我的淚水卻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以前那個會在我寒毒發作時,抱著我溫暖我的姐姐,再也不會回來了。
「二小姐!」
侍女們發出驚呼,心脈劇痛之下,我捂住嘴,鮮紅的血從指縫流了出來。
所有的生機與活力,仿佛都隨著眼前源源不斷流出的紅色,脫離我的身體。
9.
模糊的視線中,有誰闖了進來。
他抱起我,一遍遍呼喊:
「姝姝,姝姝……」
是蕭鬱。
他焦急地叫著我的名字,將真氣傳進我的體內,驅散寒毒發作帶來的疼痛。
我恢復了些神智,聽到他得意的心聲:
「黎璃因為吃醋,讓她獨自忍受寒毒之苦,危急時刻,反倒是我趕來相救。這次,她總該徹底愛上我了吧!」
我沒忍住,嘔吐起來。
蕭鬱卻以為是我寒毒發作的緣故,將一顆丹藥喂進我口中。
他在心裡想道:
「明明黎姝是最容易攻略的,性格天真柔弱,作為第一個老婆也非常善解人意。怎麼我遇到的,就這麼倔呢?」
「也許攻略成功後,她就會安心待在我身邊,為我管理後宮,並像黎璃那樣,誕下我的孩子吧。」
蕭鬱的視線帶著莫名的期待,落在我的腹部。
我不禁一抖,想到那樣的未來,就覺得害怕。
我不要。
不要愛上他。
更不要懷上他的孩子!
強烈的抗拒從我心中湧現。
這一刻,我腦海隻剩一個想法,那就是離開。
我要——逃離這個所有人都開始變得不正常的地方。
10.
蕭鬱並不知我心中所想,在我醒後,他依然守在我身邊。
我越過他的身影,看向椅子上坐著的黎璃。
她面色淡淡,就那樣不遠不近地看著我。
蕭鬱道:「你別怪你姐姐,她懷著身子,最近情緒有些不好。」
我沉默了下,輕輕點頭。
黎璃見我沒有怪她,眼裡閃過一絲困惑。
可終究,她沒有對我道歉。
我們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曾開口。
她日常服侍蕭鬱,而我則找機會,收拾好了離開時要準備的東西。
幾個月後,到了黎璃生產的前夕。
下山的蕭鬱,在一名高冷女修的陪伴下回到仙宮。
他儲物袋裡裝著長河花,是保護修士平安誕下胎兒的靈藥。
不用說,自是為了黎璃。
她一見到長河花,以及滿身傷的蕭鬱,就哭了出來:
「傳說長河花生長在極陰之地,妖獸環繞,你何必為了我深入險地……」
「璃兒,隻要你平安,受再多的傷我也願意。」
蕭鬱深情脈脈,話音一轉,又露出慚愧之色,望向身旁那位高冷女修道:
「隻是摘花的過程中,我不幸中了妖毒,多虧李道友相救。」
那位高冷女修抬了抬下巴,淡聲做了自我介紹:「蒼門山,李若媛。」
蕭鬱自稱在中毒不清醒的情況下,跟李若媛有了夫妻之實。
他將李若媛帶回來,希望我們能接納她。
11.
黎璃望著容顏姣好的李若媛,不甘地咬了咬唇。
蕭鬱握住她的手:「璃兒,若媛是為了救我,才失了清白,我不能對不起人家。」
黎璃臉色蒼白,艱難地勾起一抹笑意:「我當然知道,蕭郎。隻是不知道李姑娘,是否甘心做一名侍妾呢?」
「侍妾?」李若媛一愣,眸光帶過我,露出一絲了然和不屑,「我不做妾!」
黎璃愣住:「那你……」
「蕭師兄答應我,娶我做平妻。」
「什麼?」
黎璃睜大眼,轉頭看著蕭鬱,聲音有些委屈。
「蕭郎,妹妹做你的妻便罷了,誰讓她先和你定下了婚約。可李姑娘一個後來者,也要在我頭上麼?」
眼看兩人吃起醋,蕭鬱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他暗道:
「又吵起來了,黎璃其他地方都好,就是太喜歡爭寵了。」
「姝姝怎麼不開口勸一下?她不應該是最賢惠柔順的那個,替我解決這些問題麼?」
蕭鬱腹誹,眸子盯著我,輕咳一聲開口:「姝姝……」
我揪著手指,盡量平靜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黎璃趁機開口:「你看,連姝姝都生氣了!」
蕭鬱瞥著我的臉色,嘆了一聲:「這樣吧,璃兒也升做平妻。大家都沒有高低之分,行了吧?」
李若媛冷眼掃過,沒有反對。
黎璃見好就收,也止住了醋意。
蕭鬱心聲傳來:「這才三個女人我已經頭大到不行,後面還怎麼繼續充盈後宮啊,我看韋小寶七個老婆也沒這麼多事啊。」
原來李若媛隻是開始,後面還會有更多的女人。
我心中不禁惡寒,可她們就仿佛中了邪。
偏偏看上蕭鬱一人,寧肯委曲求全,也不離不棄。
連我那個自視甚高的父親,也容忍了這個女婿的風流韻事。
我隻覺得可怕。
在黎璃生產那夜,所有人都關注著棲雲閣的時候,我偷偷逃出了望華仙宮。
12.
漆黑的夜裡,伸手不見五指。
我不敢用飛行法器,怕被人發現。
隻能借著夜明珠的光,小心翼翼地從崎嶇的山道離開。
等到第二日天明,我已經走出幾十裡遠。
身上因為摔倒劃破的紗衣來不及換,就被一伙歹徒攔住了去路。
他們以為我是哪家私奔的小姐,既要錢,也要人,伸手就來拽我的衣服。
我驚慌之下掏出一把火符,將他們燒成了灰。
幸好,他們隻是凡人。
而我為了逃出望華仙宮,藏了三個儲物法器。
裡面丹藥符箓,各種東西應有盡有,自保不成問題。
這是我第一次獨自下山。
沒想到容貌也會為我招來禍端。
所以經歷歹徒之事後,我便改換素衣,卸去釵環珠玉,戴起了面紗。
一日天降暴雨,我躲進路邊的破廟,打算等雨停了再趕路。
半夜,卻忽然感到一陣劇痛,寒氣席卷了四肢。
我知道,這是寒毒發作的表現。
它向來沒有規律,一旦發作,若不得疏解,便會疼上一天一夜。
我S咬著唇,環抱自己,縮在小小的角落裡。
一邊顫抖,一邊自我安慰:沒事的。
以前蕭鬱沒出現的時候,我不也是這樣熬過來的嗎?
寒風呼嘯,外面的雨下得更大。
破損的佛像後,忽然傳出一道少年刻薄的聲音:
「誰在哭?打擾人睡覺。」
13.
這裡還有其他人!
我心裡一驚,可疼痛讓我寸步難行,隻得抬起頭,看著黑暗裡一團東西朝我爬過來。
離得近了,我驚訝地發現,這是一個乞丐。
他衣著褴褸,匍匐在地,雙腿無法站立,依靠上半身的兩隻手前進。
漆黑鬥笠蓋在他頭上,他高抬起下巴,靜靜打量我幾眼。
嗤了一聲。
「你哭什麼?」
我冷得快S了,牙齒打戰:「我沒哭。」
「那你是怎麼回事?」
他腔調慵懶,忽然伸手探了探我的脈搏。
下一刻,我看見他的面色變得極其古怪,隨後一把揭開了我的面紗。
那瞬間,仿佛有詭異的興奮流淌過他眉宇,令我不寒而慄。
「寒毒纏身,又長得這副模樣,難道說……你是黎姝?」
我愣住,不明白他是怎麼認出我的。
隻聽見他仰天大笑:
「哈哈,你居然出現在這裡?看來上天還是眷顧我的啊!」
「你說什麼?」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卻SS抓住了我的手腕
正當我想掏出法器對付他時,一絲溫暖的真氣傳進我體內,令我停下了動作。
「純鈞真氣?」我不禁愕然。
眼前的少年乞丐,居然跟蕭鬱修煉的是同一種法門!
「你到底是誰?」我看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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