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突然摸過我的小腹，話裡話外都帶著酸意：

「他到過這兒嗎？」

 

「誰。」

 

「你前男友。」

 

我撲哧笑出聲。

 

……

 

深夜，我借著不遠處攝像頭閃爍出來的光，打量我哥沉沉的睡顏。

 

得到了我的回復後，他睡得正香，眉宇間浸染著一股濃濃的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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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像小偷一樣，隻能背地裡瞻仰他，這次我直接挪了窩縮在他懷裡，對他脖子胡亂啄吻。

 

言語間都是雀躍：

 

「哥，這次是你主動送上門的，我可不會再放開你。」

 

是你心甘情願上鉤的。

 

第一次之後，我明明是真心想過放過你。

 

是你佔有欲過盛，把我堵在試衣間。

 

那我就把編織好的線掛在魚鉤上，一次次地拋餌試探，等他自願落網。

 

哪知，他定力如此不足，我隻使了七層功力，就讓他原形畢露。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哥啊，和我一樣。

 

都是瘋子。

 

13

 

但我不喜歡沈聽序把我囚禁起來。

 

「我要上學。」

 

我這麼對他說。

 

廚房的推拉門打開，他光著膀子，圍裙吊繩松松垮垮掛著，我從身後把他抱住。

 

明明很是溫馨甜蜜的場面，偏偏我腳腕還鎖著腳鏈。

 

我氣急：「你還怕我跑了不成？快給我鑰匙。」

 

他把西紅柿洗了，擦手轉身把我抱出去。

 

雙臂框在椅側，哄道：「好好坐著，等吃飯。」

 

卻沒回答我問題。

 

看來是鐵了心要把我關起來。

 

我開始回溯近期發生的事情，根本不知從哪裡惹到他，那冰山面容一向不顯山露水的。

 

於是，吃飯時，我光腳順著他褲腳往上，想讓他心軟：

 

「哥，我錯了，你就放了我唄，我真要上學。」

 

「最近放假。」他任由我踩他，還有闲心把牛奶倒在我杯中。

 

簡直提褲子不認人。

 

我氣S，用力往上一踩，他嘶痛出聲，神色終於出現一絲變化。

 

眼神晦暗：「不吃飯，待會兒沒力氣別哭。」

 

我眼睛瞪大。

 

又來？

 

他泰迪嗎？

 

「哥，我累，我們待會兒就欣賞視頻唄，昨晚拍的。」

 

他真變態啊，居然還錄了視頻。

 

他輕笑一聲：「好。」

 

可到了臥室，根本由不得我做主。

 

後半程，他聲音沙啞地掐著我脖子命令：

 

「別叫我哥。」

 

「那叫什麼？」

 

我歪著腦袋，湊到他耳邊，狡黠一笑：「老公？」

 

體內的灼熱燙得我發顫，我還是不怕S地往前湊。

 

「老公慢點。

 

「老公真厲害。

 

「老公……」

 

「閉嘴。」他耳根子通紅，一向冷靜自持的沈總也有羞憤的一天。

 

我咯咯笑。

 

真不經逗。

 

14

 

沈聽序還算個「明君」。

 

一星期後，我假期結束，他正式回去工作。

 

快到我沒來得及詢問他，我們現在這算什麼？

 

林俞曉就找上門來。

 

她用一種極其不友善的目光打量我。

 

「假期你去哪兒了？」

 

「關你什麼事兒？」我懶得理她，正要走，她猛地攥住我的手臂。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你哥還有那種骯髒的心思，我勸你還是早放棄，你被唾棄倒還好，別拖累阿序。」

 

我冷下臉：「正常關系，怎麼在你口中就成了被唾棄的對象？你道德感強，有本事別試圖爬上他的床。

 

「容我提醒一句，我哥是念在你大學救過他，才會留你在身邊當助理，勸你不要得寸進尺，自斷財路。」

 

她怔愣，開始破防：「你怎麼知道？他居然連這件事都告訴你？」

 

我沒再理會她。

 

更不可能告訴她，我哥在床上底褲都交代幹淨了。

 

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結束，然而，我根本沒想到，林俞曉會瘋到在學校貼吧散播我的謠言。

 

比我十八歲時，她慫恿我「閨蜜」向我哥告白時還要瘋。

 

我本就沒什麼朋友，如今照片一放，謠言一傳。

 

學院和社團的某些人，就來試探詢問，就連舍友都旁敲側擊。

 

「沈知序真是你哥啊？看不出啊，長得一點都不像。」

 

我說：「當然不像，我是被領養的。」

 

她們稍作詫異，沒想到接受度還挺高。

 

「好帶感，童養媳。」

 

「夏年，早知道你哥是沈大佬，就讓你幫我帶張籤名了，我可喜歡他的財經講座了。」

 

「對啊，他這般才貌雙全，當初大家可都猜測他花落誰家呢，這下好了，香饽饽你可以牢牢抓住，別讓其他人搶走了。」

 

聽她們這般說，我忽然有些感動。

 

第二天給她們一人買了個香奈兒包包。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舍友這般開放明事理的，影響太大，導員說要請家長。

 

我很無語，又很無奈，在心裡痛罵林俞曉一百遍。

 

打電話，想把我哥叫來。

 

沒承想關機了。

 

15

 

林俞曉大概沒想到，隻想給我個淺淺的教訓，但這一謠言會直接影響到沈氏股市。

 

我想或許沈聽序這陣子是在忙，沒敢打擾他。

 

隻是有一點他說錯了，我抗壓能力還挺強。

 

【公司怎麼樣了？】我最擔心經濟問題。

 

還是沒回。

 

連續兩天，焦灼得我立馬要去別墅查看，等車時，卻被潑了一身水。

 

「哎呀不好意思啊，這檸檬茶不是故意的。」幾個男生朝我吹口哨：

 

「哥哥技術好，不然也試著喜歡哥哥？」

 

「喜歡你媽。」

 

我掏出防狼噴霧直往他們眼睛噴。

 

「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什麼鳥樣，傻逼。」

 

罵完，火速上車。

 

徒留他們在車尾張牙舞爪。

 

別墅沒佣人，我隻能調監控，才發現自打那一周，我哥沒回來過。

 

難道在公司？

 

可我不方便去。

 

正當我煩躁時，養母打來電話。

 

她聲音透著無奈：

 

「年年，你回來一趟，你哥出車禍了。」

 

「啪嗒」一聲，手機掉落。

 

我媽的話，令我陷入思緒空白。

 

「你說哥怎麼了？」

 

匆忙抵達醫院，我眼眶蓄淚，緩了好久才敢往醫院走廊走。

 

養母看到我湿答答的上衣，稍微怔愣，抽出紙巾給我擦拭。

 

「怎麼弄的？」

 

「哥怎麼樣了啊？」我聲音哽咽。

 

「脫離生命危險了，還得靜養。」

 

她拉我到長椅坐下，像小時候那樣揉捏我的手背，問：「年年，你很喜歡你哥嗎？」

 

我沒想到她會詢問得如此直白。

 

「你學校的事情我才知道，隻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你心思還是沒變，我以為年少時的喜歡，隻是依賴慣你哥，產生的錯覺。」

 

「不是的。」

 

養母柔軟的語氣，讓我心髒酸澀：「我是真喜歡他，一直。」

 

可是沒想到你一丁點不怪我，這樣我陰暗的想法顯得愈發見不得人與多餘。

 

「好了，別哭了，等你哥醒來，你們好好談。我還是支持你們的，畢竟養這麼多年，也不是給別人養的。」

 

她笑著擦拭我的眼淚，安慰地把我抱在懷中。

 

16

 

可還沒到我哥醒來，風波又起。

 

不知誰把我和沈聽序出入別墅的照片 po 在了網上。

 

沈氏大亂，網上一片罵聲，說我和沈聽序道德敗壞，影響社會形象。

 

更有甚者找來我的號碼進行騷擾，辱罵。

 

「婊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勾搭，惡心到連自己哥哥都勾引。」

 

我沒反駁，我就是勾引我哥，怎麼？吃他家大米還是住他家房子了？

 

但我沒傻到在網上發表言論謾罵。

 

唯一的影響，是公司的股價，呈小幅度下降。

 

這天林俞曉，火急火燎地往醫院趕，眼睛含淚，面色蒼白，還沒進門，就被保鏢給攔住。

 

她氣急敗壞，開始在門口撒潑，通過門窗看到是我在病房裡面，臉色差勁。

 

「憑什麼夏年能進，我不能進？」

 

保鏢一臉看傻子的神情：「她是我們小姐。」

 

我推門而出，林俞曉的目光移到我身上，跨步要進去，被我攔住。

 

冷聲警告：「不知林小姐哪來的臉來？」

 

「我隻是想讓你掂量清楚，哪裡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林俞曉沒有要道歉的意思：「你滾開，我要進去看阿序。」

 

「這是醫院，安靜點。」

 

她再也裝不下去，後退一步，指著我鼻子罵：

 

「你以為阿序為什麼會出車禍，還不是因為你！前兩年你遭受綁架又逃離，就惹到了道上人，他們一直想找機會補回來，是阿序一直在暗中斡旋，不然這次都不會被暗算。

 

「你以為你可以胡作非為地鬧，可以不顧及後果，還不是背後有阿序撐著，不然你早S了千百次了！」

 

「她鬧什麼？」

 

一道嚴厲的聲音傳來，養母嚴嚴實實地把我擋在身後。

 

「我是看在你母親的份兒上，才容忍你到現在，既然你管不住手腳做錯事，那就離開沈氏吧，廟小，供不下你這尊佛。」

 

「伯母……」林俞曉嚇得流淚。

 

養母早些年也是商界走來的，一點不留情面，直接讓保鏢將人拖出去。

 

我還沉浸在林俞曉的話中。

 

「她說的是真的嗎？哥出車禍是因為我？」

 

「不用想太多，隻是恰好你哥搶了他們的地皮，才會惱羞成怒。」

 

「倒是沒有你的出現，小序早就挺不到現在。」

 

她說的是，我接回來替沈聽序擋災的事兒。

 

「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會容許外人欺負你們一點。

 

「年年放心，這次的事情交給我，媽會解決的。」

 

17

 

第二天，沈聽序悠悠轉醒。

 

而我哭的空隙，在平板上得知養母作為老董事長，隻身去開記者會的消息。

 

「看什麼呢？」

 

我哥身體還沒恢復，捏我頸側的力道倒是不小。

 

我把平板遞過去給他看：

 

「你看，咱媽可真帥。」

 

畫面上，養母不用提詞卡，雷厲風行地解釋了出入別墅的原委，又放出領養我的證明。

 

所有材料通過公司新品全息影像投射而出。

 

養母在解釋後, 進行一番真情流露，講述我初到沈家作為孤兒的可憐情形，入住沈家給沈家帶來了多大的變化。

 

真切表達她的想法，又打上一劑預防針。

 

變相打臉那些辱罵唾棄的人。

 

「時代在進步, 我的思想倒也跟著在進步，夏年乖巧懂事，是我家的福星, 我沒理由不喜歡她。

 

「家中事不宜多論, 理解每個人吃瓜心態, 但還是以生活為主，就像我們公司這次的新品，能給諸位生活上帶來高質量品質。沈氏的技術大家有目共睹, 接下來就讓助理來替大家講解新品功能。」

 

借著發布會解釋，又恰到好處地宣傳新項目，一石二鳥。

 

不愧是商人。

 

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哥卻關注點新奇。

 

「有個點說錯了，我們出入別墅可不是照顧小狗。」

 

我想起那星期的顛鸞倒鳳，嗆他：「你還想細說？」

 

他挑眉：「也不是不行。」

 

說著，就摁著我的腦袋, 埋頭親來。

 

帶著許久以來的思念。

 

「好想你。」

 

不知過了多久, 沈聽序才緩緩放過我。

 

我被親得舌頭發麻，眼尾發紅, 隻能埋在他胸口大喘氣。

 

腦袋還在發蒙, 耳朵又被輕輕揉捏：「你不想我？」

 

「想，想。」

 

後來，出院的沈聽序為了證明有多想，硬是把我綁在床頭三天三夜。

 

喝水、吃飯、洗漱、洗澡、穿衣，都親力親為。

 

我說錯了，他就是個昏君。

 

色鬼昏君。

 

……

 

發布會結束，一切趨於正常。

 

倒是有些小嘍啰，三天兩天來跳腳。

 

對此，我毫不在意，畢竟他們也隻能在網上找找存在感了。

 

還大發慈悲地在某博分享生活，我現在都快五十萬粉絲。

 

多虧了我炫富。

 

今天我哥給我買了島慶生，明天去迪奧看秀。

 

評論區紛紛破大防, 讓我證明材料是真的。

 

我可隻管放火, 不管滅火。

 

把手機放下, 埋在我哥胸膛，嘬嘬嘬。

 

「哥, 我愛你。」

 

下顎卻突然被用力攥住。

 

「（隻」「不想哭，就別招我。」

 

我哥真辛苦。

 

於是我在客廳把所有公司新品拍下，替他宣傳一波。

 

「我說我怎麼這麼幸福, 原來是用對了產品。

 

「圖。

 

「圖。

 

「圖。」

 

還有我哥停留在鍵盤的腕表。

 

評論區又在破防。

 

我難得在底下回復。

 

「別不相信喲, 你們可以買來試試，都會幸福的。」

 

到時候營銷號捕捉到，又是一波宣傳。

 

果然, 與其被人逼瘋，不如主動發瘋。

 

隻要我不瘋，瘋的就是別人哈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