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撿了個又帥又瞎的窮光蛋。
悉心照料了他四年,還挾恩圖報讓他當我男朋友。
後來他恢復視力,一躍成為高不可攀的祁家大少爺。
更糟糕的是,他的白月光分手回國了。
然後他迫不及待甩給我一紙分手合約。
「四年四千萬,我買斷這份恩情。」
1
合約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要將我照顧他的四年換算成相應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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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他滿是譏諷的語氣,我壓下心底浮現的酸澀,扯出一抹體面的笑:
「有必要嗎?祁昱。」
他嗤笑出聲,有些漫不經心:
「你知道的,我不想讓她不開心,這紙合約足以徹底劃清我們之間的界限。」
她?
哦,是祁昱的白月光——蘇雲稚。
祁昱復明第二天,她分手回國了。
然後捧著一束薰衣草來到醫院笑意盈盈地祝賀道:
「祁昱,恭喜重獲光明呀!」
那之後不久祁昱就對我提出了分手。
當時我正興致勃勃地在給他烤小餅幹,突然聽見分手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愣了一秒,笑著問他:
「祁昱,你剛剛說什麼?」
他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地重復了一遍:
「分手,我說分手。」
結果當然是沒分成,因為我不同意。
但他要分手的心太堅決了,他太迫不及待要去找蘇雲稚了,所以面對我的無聲落淚,我的軟聲挽留,他通通視而不見。
卻會在我因為無助失措而口不擇言說出「可是祁昱,明明是我陪了你四年」時,用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我:
「褚歡,挾恩圖報的把戲到此為止吧。」
涼意自心底漫開,遍布全身。
我徹底放棄,答應分手。
然後他帶著一紙合約坐在了這裡。
籤字前我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在一起四年,你有沒有哪一刻是真的喜歡過我?」
而不是僅僅為了償還恩情。
沉默的對視中祁昱率先移開視線,語氣無波無瀾:
「這些錢,足夠買斷這份恩情了。」
餘暉穿透玻璃灑在合約的紙頁上,條款中的「肆仟萬元整」清晰可見。
我收回目光,垂首在紙上一筆一畫寫下名字,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彎唇淺笑:
「四年換四千萬。」
「祁公子真大方。」
說不難過是假的,表面的情緒穩定也隻是硬撐,那段時間我無數次清醒地坐在窗臺上等著太陽升起,然後捧著煮好的面條卻咽不下一口,升騰的熱氣模糊了視線。
直到祁昱表白蘇雲稚的消息在圈子裡傳開。
好友穗穗抽掉我手中涼掉的水杯,冷笑:
「祁昱那雙眼睛還不如繼續瞎著,我倒要看看,他憑什麼認為當初沒有選擇他的人,日後一定會和他相愛長久。」
憑他足夠喜歡蘇雲稚。
所以我的四年陪伴抵不過他的念念不忘。
畢竟當初他可是差一點點就追到蘇雲稚了,可惜在蘇雲稚生日聚會當天,他突然接到母親跳樓身亡的消息。
趕到醫院後不僅沒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面,還得知自己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葬禮結束那天,祁昱在極致的憤怒下和他爸爸大吵一架後飆車離開。
然後發生連環車禍,失明了。
連帶著也失去了祁家繼承人的位置。
商賈之家,不需要一個看不見的廢人。
很難想象他在那一刻的心情,父親出軌,母親跳樓,車禍失明,意氣風發的祁家小少爺一夜之間跌落泥潭,成為人人避之不及的小累贅。
就連最喜歡的女生不久後也和他一直以來的競爭對手在一起了,這麼多年來,也不過隻在出國前來看望過一次,僅留下四個字:
「早日康復。」
後來湖邊初遇,我將又瞎又落魄的他撿回家悉心照料了四年,牽著他從黑暗走到光明。
然後蘇雲稚分手回國了。
2
再次見到祁昱是分手半個月後。
穗穗帶我去寺廟祈福,一路上都在對我說:
「聽說這寺廟很靈的,求什麼靈什麼。」
「很多人都來求財運亨通,求感情順利。」
「一會兒你好好拜拜,別再遇見渣男了。」
她剛說完,我抬頭就看見祁昱和蘇雲稚。
四目相對間,蘇雲稚挽著祁昱走過來,眉眼彎彎,天真又無辜地問我:
「好巧呀褚小姐,聽說這寺廟很靈,阿昱特意陪我來一趟,希望我們感情能順利長久幸福美滿,怎麼,褚小姐是來求姻緣的嗎?」
我平靜地看了眼她身邊黑色襯衫眉眼深邃的祁昱,語氣溫和地告訴她:
「我不是來求姻緣的,我是來去晦氣的。」
兩人的臉色同時一僵,不等他們開口,我就拉著穗穗與他們擦肩而過,剛走幾步,壓抑著厭惡的穗穗回頭陰陽怪氣地笑著提醒:
「網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佛渡正緣,去孽緣,二位可要好好拜拜哦~」
我不知道祁昱和蘇雲稚是正緣還是孽緣,但我和祁昱一定是孽緣。
下山途中,我們再次狹路相逢。
長長的臺階上,蘇雲稚那雙踩著八釐米高跟鞋的腳突然崴了,下意識推了我一把借力。
而一手撐傘一手扶著她的祁昱被拽得一時間也沒能穩住重心,隻來得及往回大力拉了她一把,就和我一起滾了下去。
然後我們雙雙被送進醫院。
這是我們第二次同時進醫院。
上次是那場連環車禍,我是路過的受害人。
隻不過和雙目失明的祁昱不同,醫生說我福大命大,被送來時滿身是血,檢查完發現連皮外傷也沒有。
唯一的症狀也隻是在車輛爆炸的劇烈衝擊下,失憶了。
那之後,我的過去成了一片空白。
不過影響不大。
因為我爸很快就帶著一箱我從小到大的照片和錄像出現,一邊說著往事一邊提及我那早逝的母親,淚眼汪汪地哭訴:
「你要是有什麼閃失,我下去了你媽媽會不理我的。」
然後擦擦眼淚繼續耐心地給我說著過去。
平淡普通的過往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好像忘記了也沒關系,唯一讓我輾轉難眠的,是一本我在臥室裡無意間發現的日記。
一本……暗戀日記。
3
糟糕的是,暗戀對象隻用了一個小小的「Y」代替。
我逐字逐句讀完曾經的心動歷程,看著藏也藏不住的少女情愫,得出結論:
這就是我會喜歡的人。
日記裡還有一張以教室為背景的抓拍,虛化的背景裡隻能看清有個將黑色棒球帽扣在臉上靠在後桌睡覺的模糊身影。
而鏡頭聚焦的則是個指尖轉著籃球往前走的男生,背脊挺拔,幹淨俊朗。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
想不起那是誰。
直到來醫院復查時遇見了祁昱。
他的臉瞬間和照片上的人重疊。
……祁昱。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病房。
醫生說我隻有輕微擦傷,回家休養即可。
我看了眼小臂上的瘀痕,想起滾下臺階的時候祁昱將我SS護在懷裡。
大概是因為蘇雲稚推的我,他自知理虧。
甚至怕我找蘇雲稚麻煩,走廊相遇時,他懸著打了石膏的胳膊擋在蘇雲稚面前,高高在上地對我說:
「醫藥費我們會負責。」
我覺得有些好笑:
「祁昱,推了人下樓,一句負責醫藥費就可以了嗎?」
他的眼裡當即出現戒備,聲音很沉:
「那你想怎樣?她又不是故意的,你也沒有受多重的傷,如果非要故意找麻煩的話,直接衝我來,別為難她。」
老實說,倘若真的因為這件事和祁昱硬剛,最終也隻是和爛人爛事糾纏不休,兩敗俱傷,我並沒有這個想法。
我想要的是:「對我道歉。」
一陣安靜過後,祁昱克制著聲音:
「褚歡,你非要羞辱她嗎?」
聽聽,讓犯了錯的人道歉叫羞辱。
一如當初我的喜歡叫挾恩圖報。
「對,道歉。」我不打算讓步。
相持不下中,蘇雲稚輕輕拽了拽祁昱的衣角,揚起一抹隱忍無奈的笑容,輕聲說:
「阿昱,沒關系的,本來就是我的錯,都是我害得你和褚小姐滾下樓梯,我道歉。」
話音間,祁昱那雙滿是戾氣的眼睛頓時柔下來,心疼地轉向她。
我有些恍惚,從前看著他那空洞無神的雙眼,倒是沒想到後來會這般溫柔專注地看向另一個人,以至於我在失神間沒來得及回應他說的那句:
「行了嗎?她已經道歉了。」
直到他看著我輕蔑出聲:
「褚歡,你這麼看著我,該不會是在想借此機會威脅她離開我吧?」
落日暈染了整條走廊,我抬頭看著他輕輕「呵」了一聲,有些不解:
「我在想,祁昱,從前的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呢?」
我不明白。
所以我又打開了暗戀日記。
我不知道是當初我的喜歡為他加了濾鏡,還是遭遇失明落魄後的他性情變了。
總之日記裡那個明朗熱烈、謙和有禮的少年,似乎和如今這個是非不分、淺薄自大的祁昱再也沒有關系了。
而我喜歡上的大概也隻是失憶前的我筆下描述的他。
本來以為等我恢復記憶後會驚喜於和祁昱在一起,結果還沒恢復記憶就和他分手了。
甚至更糟糕……
我捧起日記很輕很輕地嘆息一聲:
「好遺憾吶~18 歲的褚歡,你暗戀了四年的白月光,好像爛掉了。」
4
我將日記改編成劇本投了出去。
從少女情動到爛掉的白月光,結局 BE。
接到看中劇本的消息是在朋友回國的接風宴上。
我從歡騰喧鬧的包廂出來尋了個露臺透氣。
恰好一眼看見露臺下相對而立的兩人,大片的露天場所鋪滿玫瑰,酒水蛋糕旁是嬉鬧歡呼的人群。
是蘇雲稚在過生日。
可是眼下,她卻怒意橫生地質問祁昱:
「今天是我生日,你一直冷著臉,笑都不笑一下,你讓我的朋友們怎麼看我?」
祁昱看起來有些疲憊,啞聲問她:
「花也買了,聚會也辦了,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要你笑,祁昱,我要你對所有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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