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被和我一起關起來的女孩說，那些慘叫，是女孩們被無麻藥取卵，無法忍受才喊出來的。

 

我以為我會S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沈逾砚出現了。

 

看到我混在一群被束縛住手腳的女人中間，他猩紅了眼。

 

也正是因為看到我分了神，才被歹徒襲擊，最終搶救無效S亡。

 

我記得那時候他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說著對不起。

 

告訴他愛我，也愛我們尚未出世的孩子。

 

最後他還想說什麼，我到底沒能聽清。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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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搭理女兒，而是一副難過模樣，詢問富豪現在的解決方案。

 

同時嚴肅告訴他，我沒有偷盜或者調換孩子。

 

富豪倒是一副好脾氣嘴臉，笑得和氣，談論中聲稱要把女兒帶回去，還要給我一筆錢，當作報酬。

 

但被我拒絕了。

 

我笑著看向富豪手裡的支票：「我不能要，如果拿了，那跟賣孩子有什麼區別？」

 

富豪的眼底閃現一絲陰鸷。

 

但很快便尷尬地笑笑：「您怎麼能這麼想？這筆錢是感激您的。」

 

「好意我心領了。」

 

就這樣，女兒被富豪帶走。

 

其實女兒被帶走後，將面臨什麼樣的未來，與我再無瓜葛。

 

不需要接送孩子上學，不用擔心她青春教育問題，以及上大學後高昂的學費。

 

我可以落得清闲自在，自由灑脫。

 

可想到上輩子富豪在兩年後認了幹女兒的事，我還是覺得事有蹊蹺。

 

因此憑借上輩子的經驗，去調查富豪，以及上輩子被富豪認作幹女兒的孩子的信息。

 

很快我便發現了「巧合」之處。

 

那個後來被富豪認作幹女兒的女孩，不僅和女兒長相相似，就連血型、出生年月也和女兒的一樣。

 

最重要的是，富豪還有個兒子，和女兒年齡相仿。

 

隻是傳聞中富豪兒子體弱多病，便鮮少露面。

 

之所以查到這些信息，還是得益於當年沈逾砚殉職時收藏的報紙。

 

一則某富豪長子早產，又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去寺廟潛心拜佛，祈求兒子平安健康長大的新聞。

 

雖然過去了十幾年，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富豪就是尋找親生女兒的富豪。

 

種種線索串聯起來，我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或許，女兒並不是真正要被接去享福的。

 

所謂的尋找親生女兒，隻不過是給自己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兒子找個心髒器皿。

 

拋出具體的出生年月日，甚至時辰，連性別都卡S。

 

隻能說明這位富豪迷信，給兒子換心髒也講究看生辰八字……

 

8

 

意識到這一點，我打算深入調查。

 

我用天眼查查到富豪名下有很多公司，可涉及的都是些小公司，看不出來有多大收益的類型。

 

甚至更多的，是空殼公司。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從富豪的關系網中，摸到了富豪老婆名下的公司。

 

而在他老婆的相關照片中，我無意中看到了一張舊照。

 

照片裡其中一人便是當年將我擄進車裡迷暈的男人，而在角落裡隻露了半邊臉的男人，正是富豪。

 

直覺告訴我，女兒的事隻是冰山一角。

 

富豪出現在人販子的照片裡，也並非巧合。

 

或許，在這個富豪身上，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比如說，當年那件事並沒有結束，如今早已經S灰復燃。

 

想到殉職的沈逾砚，以及無數被關在地下室，眼神絕望，哀號聲痛苦的女孩，我攥緊了拳頭。

 

這件事，我必須調查下去。

 

得益於沈逾砚，我也認識不少他的同事。

 

徐思澤便是他關系最好的一個哥們。

 

我將自己的發現以及推論告訴徐思澤，徐思澤陷入了沉思當中。

 

良久才開口道：「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都隻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證據，打擊罪犯的行為就無法展開。」

 

我看著他道：「給我點時間，證據，會有的。」

 

想潛進去找證據很難，沈逾砚最後那次行動，正是一個記者苦苦偽裝了近乎一年時間，才有機會進入地下室找到證據。

 

而我現在面臨的處境更難，因為，我隻知道帶走女兒的富豪極有可能從事這種事情，卻不知道這個黑色產業具體地點。

 

我突然想到女兒告訴過富豪，我曾經做過保姆，便暗暗下定決心。

 

先是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白天做工，晚上偷偷跟徐思澤練習自由搏擊。

 

9

 

這一練，便是整整一年多時間。

 

徐思澤說我天賦不錯，再加上時間緊迫，所以提前畢業。

 

在這一年多時間裡，女兒也有跟我聯系。

 

有的時候是拍攝她享用的大餐給我看，有時候是國外美麗的風景。

 

發過來的時候，語氣裡都帶著對我的嘲諷。

 

【孟南徽你看，這是正宗的和牛，這麼一片要大幾千呢，吃起來又香又嫩，入口即化。】

 

【哎呀對不起，我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像你這樣的身份，這輩子都不可能嘗到。】

 

【馬爾代夫知道嗎？你肯定知道，電視裡看過是吧？我現在就在這裡。】

 

【做保姆很辛苦吧？活該，你真是可憐又可恨，如果不是你，我哪裡用得著在你這種下等人面前顯擺？我一出生就能含著金湯匙。】

 

很多時候我都默默看著，看著她享受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從不回復。

 

即便發朋友圈，我也隻是默默點個贊。

 

至於她，我知道她也一定在看我的朋友圈，否則的話，她也不會知道我又去做保姆了。

 

但現在，我決定回她消息。

 

因為，時機到了。

 

我先對她發了三個字：【對不起】。

 

接下來又發了一長串：【小姣，媽媽知道對不起你，你沒在媽媽身邊的一年多時間，媽媽太想你了，媽媽能見見你嗎？我看到趙家在招聘保姆，哪怕讓媽媽以保姆的身份去見你都可以，行嗎？】

 

她沒有回復我消息。

 

看到提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卻最終沒有發過來一個標點符號，我就知道成功了。

 

10

 

我火速前往 A 市，應聘富豪趙天宗家的保姆。

 

因為我有工作經驗，再加上我皮膚白皙五官姣好，給人一種幹淨幹練的感覺，所以成功進入最後的面試環節。

 

趙天宗看到我的時候愣住了。

 

為了避免對方起疑心，我主動說出了自己的工作經驗，並且坦白：「趙先生，雖然姣姣是您的女兒，可也是我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多年的，求您留下我，我保證不會影響到你們父女之間的感情。

 

「我知道很冒昧，但我也隻是希望能每天都見到她。」

 

趙天宗眼底的一絲疑慮，在聽到我的一番話後逐漸轉變為譏諷。

 

最後看向女兒：「小姣，你覺得呢？」

 

女兒挽著趙天宗的胳膊撒嬌：「阿姨的確以前就是做保姆的，如果負責照顧我的飲食起居，的確更方便，畢竟她了解我。

 

「不過，姣姣都聽爸爸的。」

 

趙天宗彈了彈手裡的煙灰，笑眼彎彎地看向女兒：「那就留下吧。」

 

如果沈小姣仔細看，絕對能看出來趙天宗看似寵溺的眼神裡，沒有一絲寵溺該有的溫度。

 

就這樣，我如願以償地留在了趙家當保姆。

 

除了負責掃灑，還要照顧女兒的飲食起居。

 

跟我調查到的一樣，趙天宗還有個兒子，比小姣大不了多少。

 

因為身體虛弱，經常待在房間裡，還有專門的保姆陪伴。

 

在這裡，女兒不需要出去讀書，隻需要每天跟哥哥一起聽從外面請來的名師一對二授課。

 

哥哥身體虛弱，不能進行劇烈運動，因此她除了物質上的豐富，大部分時間都不能外出。

 

理由是需要陪伴哥哥。

 

上輩子女兒就不願意學習，來到富豪家，富豪推崇快樂學習，認為女孩子隻需要負責優雅美麗就行，所以不用學習讓她感到更加快樂。

 

很多時間她都在我面前晃悠，顯擺她身上的奢侈品，給我看她的名牌包包，使喚我做各種事情。

 

總而言之，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處處彰顯自己千金大小姐的優越。

 

隻有局外人的我知道，她所在的，不過是個巨大的金絲籠。

 

11

 

很快，女兒便對羞辱我失去了興趣。

 

而我也得以輕松一些。

 

趁著給她梳頭發的工夫，我偷偷在她身上安裝了定位監聽器。

 

女兒除了每天被安排營養均衡卻寡淡的食物，還要鍛煉身體定時體檢。

 

一切的一切，真的如我料想的那樣，她就像一個被精心飼養的器皿。

 

可苦苦潛進來一年多時間，我依舊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線索。

 

直到這天，我無意中從監聽器裡聽到了兩個孩子的對話。

 

沈小姣不知道從哪兒得知，說趙天宗的兒子趙耀祖不僅有先天性心髒病，還是個私生子。

 

想到自己正是因為這個私生子才被困別墅，沈小姣趁著沒人，出言嘲諷。

 

「趙耀祖，別以為我不知道，從我第一天回來你就各種看我不順眼，嫌棄我是鄉巴佬。

 

「我告訴你，我還嫌棄你是私生子呢。

 

「一個得了心髒病的私生子，與其苟活，還不如早點S掉。

 

「反正我也要不了多久就會成年了，等你S了以後我就跟爸爸提建議，讓他好好培養我。這年頭男孩女孩都一樣，我也能繼承家業。」

 

趙耀祖被氣個半S，很快出言反駁。

 

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沈小姣原地崩潰——

 

「繼承家業？哈哈哈……

 

「沈小姣，你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野種，爸爸為我精心準備的器官培植器皿，有什麼資格繼承家業？」

 

沈小姣愣住了：「你說什麼？什麼器官培植器皿？

 

「趙耀祖，你最好說清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趙耀祖幹脆實話實說：「字面上的意思。你的心髒，是為了我準備的，要不然爸爸為什麼讓人給你嚴格定制食譜還有運動量？對了，生辰八字也是找大師算過的，隻要等到時機成熟……」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在撒謊！我是爸爸的親生女兒，他不會這麼對待我，你這個廢物現在就去S吧！」

 

女兒的話音剛落，似乎連動手都還沒來得及，裡面便傳來趙天宗的呵斥聲。

 

「住手，你在做什麼！」

 

接著是巴掌打下去的聲音。

 

我笑，真相，終於要浮出水面了嗎？

 

12

 

沈小姣被扇了兩巴掌後，傳來求饒的聲音。

 

「爸爸對不起，爸爸我錯了，爸爸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然而趙天宗並沒有回話，而我也聽到了沈小姣被拖拽的聲音。

 

接著像是被帶到了地下室，鎖上門。

 

因為我聽到沈小姣的聲音是屬於在地下室才有的音色。

 

似乎是到達目的地了，隻聽撲通一聲，趙天宗的聲音也隨之而起。

 

他咬著牙道：「小賤人，你竟然敢傷害耀祖？」

 

沈小姣還在道歉，她一邊哭一邊道：「嗚嗚嗚……爸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跟哥哥……」

 

「啪！」

 

「啊——」沈小姣一聲慘叫。

 

趙天宗的聲音也越發兇神惡煞起來：「爸爸？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我的女兒？

 

「實話告訴你，耀祖說得沒錯，你的確是我為他精心準備的器官培植器皿，一個器官培植器皿，有什麼資格欺負我兒子？」

 

沈小姣依舊執迷不悟，小聲啜泣道：「可是，明明我們做過鑑定……」

 

「蠢，真是蠢！」趙天宗道，「鑑定報告難道就不可以偽造了？果然是窮人，見識短！」

 

接下來他便把自己為什麼亮出具體的出生年月日，甚至性別都發布出去，說要尋找親生女兒的原因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