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上，我後座一腳踢翻了我的暖宮茶。

 

她無辜開口：「阿姨，不好意思，本寶寶不是故意的。」

 

我強壓怒火，剛收拾好，背後又被猛地一踹。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本寶寶的腿太長了，你又不讓我伸過去，就隻好架在座位上了。」

 

她身旁的男友滿臉心疼把她擁進懷裡，不屑地看著我：

 

「知道你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才跟我寶寶作對的，別痴心妄想了！」

 

好一對顛公顛婆！

 

我把保溫杯裡剩下的茶直接潑到他們臉上，然後脫下鞋一腳就踹進了他們中間，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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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了個根的！老子不忍了！」

 

1

 

高鐵上，我肚子痛，剛拿出暖宮茶，卻被後座伸出來的腳給踢翻了。

 

我咬了咬牙，叫來乘務員，耐心道：

 

「這位女士把她腳伸到我的位置上了，麻煩你跟她溝通一下。」

 

「還有我的暖宮茶不小心灑了，麻煩你拿個拖把來。」

 

乘務員點了點頭，還未張口，

 

那個自稱寶寶的女生就已經收回了她的腳，眼神怯怯地說：

 

「兩位阿姨，不好意思，本寶寶不是故意的，寶寶不知道不可以這樣。」

 

雖然很不爽她一個看著就比我小兩歲的喊我阿姨，但是總歸事情順利解決了。

 

我坐回座位，拿起保溫杯，正要喝剩下的茶水時，

 

隻感覺背後被猛地一踹，我的手一個沒拿穩，

 

剛撿起來的保溫杯又被摔到地上，僅剩的茶水全都灑了出來，

 

甚至連我心愛的佩奇保溫杯都被砸得變了形。

 

始作俑者卻捂著嘴哈哈大笑，無辜地看著我，可她眼裡寫著的，分明全是得意。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本寶寶的腿太長了，你又不讓我伸過去，就隻好架在座位上了。」

 

「阿姨，你不會怪我吧？」

 

我SS地盯著她矯揉造作的嘴臉。

 

她卻一下子縮進她男朋友的懷裡，嬌聲道：

 

「啊老公，這個阿姨的眼神好兇好嚇人，嚇到寶寶了！」

 

她男朋友頓時眼神不善地看著我，站起來猛地用力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惡狠狠地說：

 

「臭娘們兒你嚇到我家寶寶了知不知道？」

 

「我家寶寶腿長又嬌貴，高鐵這破座又擠又小，伸一伸怎麼了？你能有幸看見我寶寶的玉足是你的福氣！」

 

「喝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暖宮茶？來個破姨媽事情就這麼多？我家寶寶都沒你嬌氣！」

 

「就是就是！」

 

女生瞥我一眼，忍不住笑著附和：

 

「我聽說啊，現在有的女生來姨媽一天還要用五片衛生巾呢！真嬌氣！都不知道她來的是姨媽還是洪水！」

 

她男朋友輕笑一聲，攬過女生的肩膀，在她嘴上親了一口：

 

「不像我寶寶，每個月就用一張。」

 

二人眼神霎時變得纏綿起來，你儂我儂的，兩個頭正緩緩湊近時，

 

我脫下鞋一腳就踹進了他們中間，怒吼道：

 

「爸了個根的！老子不忍了！」

 

「腿長就能伸到別人座位是吧！那你看看老子腿長不長！」

 

2

 

那女生嚇得頓時花容失色，尖叫著往旁邊跑。

 

我卻一把抓住她蹬在我椅背上的腳，硬掰著就往她臉上湊，大罵道：

 

「你自己看看這好看嗎？」

 

「還玉足呢？這個S皮量我看都能拿去做小說推文主頁了！」

 

「還有你這個腳底，掉皮掉得都成啥了，你真菌感染了吧，一腳的腳氣都快把整個車廂都燻臭了！整天寶寶寶寶的，人家正經寶寶有腳氣嗎？」

 

「還看不起人家一天用五張衛生巾的，你一個月隻用一張你是快絕經了吧！喊別人阿姨你怎麼不喊自己老奶奶啊！我看你就是老黃瓜刷綠漆你裝嫩！」

 

女生被我噴得臉上青紅相加，咬牙想罵回來腿卻被我掰得生疼，隻能含淚看向身旁她的男友：

 

「老公，你看她呀！」

 

那個男人反應過來，立馬橫眉豎眼地要來抓我的腳。

 

我趕緊縮了回來，又用他女朋友的腳一腳踹在他的臉上，繼續罵：

 

「你那麼喜歡你女朋友的玉足就你自己好好欣賞，別放出來禍害別人成不？」

 

「還我要吸引你的注意？家裡窮得沒鏡子啦？沒有鏡子總有尿吧？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得什麼樣子！臉大得像個西瓜似的，滿臉青春痘，三角眼鷹鉤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超雄……」

 

說著，砰的一聲，他把身前靠背上自帶的小桌板猛地砸斷了，喘著粗氣看我。

 

我的話僵在空中。

 

完了，不會剛好說中了吧……

 

「你剛剛說的什麼？」

 

他的那雙吊梢眼SS地盯著我，逐漸向我靠近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人的塊頭並不小，生氣時二頭肌都鼓起來了，看起來像是正常人兩倍大。

 

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後退一步，腰卻抵到了前一個座位的小桌板。

 

「有種再說一遍？」

 

他從包裡拿出一個比我頭還大的錘子朝我砸過來的時候，

 

我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爹的，出門在外還是要聽媽媽的話啊！」

 

3

 

「住手！」

 

還好在我的腦漿被他錘流出來之前，乘務員趕到大喊了一聲。

 

趁他分神的片刻，我趕緊側身溜出座位間的空隙，躲到乘務員小姐姐的身後。

 

而他的錘子隻在空中停了一瞬，又順勢狠狠地砸向我剛剛站的位置，把那個小桌板也砸了個稀碎。

 

可他依舊怒氣衝衝地看著我：

 

「臭婊子你給老子過來！我告訴你！老子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有人管我叫超雄！」

 

那個女生才從地上爬起來，站在他身旁冷冷附和：

 

「就是就是，像你這種普通女人懂什麼？我老公這是有男子氣概，是 man，是有男人魅力！」

 

好好好，等你被家暴還碰上冷靜期就老實了。

 

我翻了個白眼。

 

這位頗有男子氣概的人顯然忍受不了我不屑的表情，他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罵了一聲衝上前就要拽我。

 

可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我時，我身前的乘務員姐姐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往後用力一掰，伴隨著他的痛呼，

 

她繞著他的身體轉了個圈把他的手直接按在身後，同時用膝蓋狠狠地壓在他的背上讓他無法直起身。

 

「你個臭婊子快放開我！」

 

男人吃痛地大喊。

 

我滿眼崇拜地看著她冷靜地拿起對講機：

 

「5 號車廂有人鬧事，快來人！」

 

4

 

乘警很快就來了。

 

他人高馬大的，往那一站，眼前的兩個人頓時老實得像隻鹌鹑一樣。

 

「李鐵柱和王二妞，對吧？」

 

二人點了點頭，我忍不住偷笑一聲。

 

那王二妞立刻滿眼怨毒地看向我，指著我說：

 

「警察同志，就是這個女人！她用腳攻擊我們，還罵我們！我的腳現在還疼呢！我要求她賠償我們，起碼五十萬！」

 

「五十萬？」

 

我嗤笑一聲，

 

「也行啊，你S了給你買個墓地？」

 

「還有，少在這裡惡人先告狀了！是你先伸你那個臭腳到我座位上還把我的暖宮茶給碰灑了！更別提你那個超雄男朋友！差點沒把我S了！我還沒告你威脅我人身安全呢！」

 

王二妞瞪著我嘴硬：

 

「你有什麼證據？本寶寶的腳腕上現在可還有你的指紋呢！」

 

我被一時噎住。

 

對哦，我好像沒什麼證據。

 

可周圍的乘客聽不下去了，坐我前面那個大哥站起身：

 

「不是我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好意思的？分明是你先挑事還踹人家的座椅吧？我本來睡得好好的都被你吵醒了！」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說得王二妞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的，幹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躲到了李鐵柱身後大喊：

 

「嗚嗚嗚老公他們、他們都欺負寶寶！」

 

李鐵柱鐵青著臉，揚起手就要朝我身上揮過來：

 

「老子揍S你！」

 

乘務員姐姐和乘警都擋在我的身前，乘警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你想揍誰？」

 

李鐵柱看了眼他身上的警徽，終究咬了咬牙把手放下了。

 

見狀，乘務員才松了勁，指著受損的椅子和桌板，拿出手機輕點了幾下：

 

「這些都屬於您破壞的財物，需要您和我辦理一下賠償手續。」

 

二人的臉色又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李鐵柱一把搶過她的手機，大聲嚷嚷道：

 

「賠什麼賠啊？這麼點東西都要我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時收了多少錢？你還想讓我也掏錢？沒門！」

 

乘務員有些愕然，她還是第一回碰上這麼不講道理的人，皺眉問：

 

「這位先生，砸壞了東西需要賠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況且您的賠償款也是進入公家賬戶不是進入我的私人賬戶，我不明白您是什麼意思。」

 

可李鐵柱隻是輕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笑道：

 

「你還真要我說得這麼明白啊？」

 

「你自己看看你穿的什麼東西？短裙加黑絲，你想賣的氣味都飄到我臉上了！剛剛和我進行肢體接觸的時候很興奮吧？怎麼樣？湿了嗎？」

 

5

 

我實在沒聽下去，看了一眼周圍，拿起一瓶水就朝他的臉潑過去。

 

「你爹湿了。」

 

「聽明白了嗎？嘴臭就刷牙！別長這麼大還需要我幫你洗嘴啊！」

 

「出門還穿著緊身牛仔褲，你是自己想賣所以覺得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是嗎？」

 

「哦忘了，你賣不出去，別惡心人了。」

 

李鐵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TMD 老子忘記你這個婊子了……」

 

可他剛伸出手手腕就被乘警一把扼住，乘警用力一推，把他推了一個趔趄。

 

乘警的臉色也變得明顯難看起來，他一隻手按上了腰間的警棍，沉聲道：

 

「你的嘴最好放幹淨一點！就你剛剛說的那些就足以構成侮辱罪！」

 

「還有，高鐵上每個車廂都有監控，賠償這件事不是我們在跟你商量，如果你還有異議的話，我可以根據損害他人財物罪逮捕你。」

 

「你自己選擇吧。」

 

他向前一步，威壓十足。

 

李鐵柱終於說不出話了，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

 

他把牙咬了又咬，最後卻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站在他身旁的王二妞臉上，

 

指著她大罵：

 

「都怪你這個賠錢貨！要不是你非要伸那個臭腳能有那麼多事？老子要不是為了替你出頭能把這些砸了？浪費老子這麼多錢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這一巴掌打得出人意料，可王二妞卻像是習慣了一樣，不甘心地怯怯看了他一眼，又捂著紅腫的臉默默流淚。

 

沒想到我之前心裡默念的一句話還真是一語成谶啊。

 

這居然還是個戀愛腦。

 

我看著這對痴男怨女，在心裡嘖嘖搖頭。

 

6

 

二人被帶去處理罰款的時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尤其是王二妞，那眼神就好像打她的人不是她男朋友而是我一樣。

 

等他們走後，那個乘務員姐姐找到我，輕聲說讓我跟上她。

 

隨後她卻把我帶到了商務座的一個座位上，笑著告訴我：

 

「我自費幫你升座了，謝謝你剛才幫我說話。」

 

我有些驚喜，隨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沒什麼，是那個人嘴太臭了！」

 

「我最看不慣這種不能從別的方面欺負女人最後就選擇蕩婦羞辱的人了！一點出息也沒有！」

 

她笑了笑，又面露擔憂地說：

 

「不過我沒記錯的話，你是 A 大的對吧？阿遙剛剛告訴我，那兩個人也是 A 大的學生，我感覺他們兩個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回校以後要小心一點了。」

 

我有些疑惑：

 

「阿遙？」

 

「噢！」她的臉帶著些羞怯的紅：

 

「就是剛剛那個乘警，他是我男朋友。」

 

害，又被暗戳戳塞了一口狗糧。

 

我轉過頭，

 

卻剛好遙遙對上回到座位的李鐵柱和王二妞的視線。

 

他們咬著牙怨毒地盯著我，用嘴型跟我說：

 

「你S定了。」

 

哦？是嗎？

 

我撇了撇嘴，在幹淨又舒適的商務座上伸了個懶腰，

 

拿出背包裡的筆記本電腦，

 

亮起的屏幕上顯示的是我剛入職學生兼職輔導員的班級名單。

 

而李鐵柱和王二妞兩個名字在其中格外明顯。

 

7

 

「小婊子你也是 A 大的對吧？」

 

剛下高鐵，我的手機就收到了這麼一條來自陌生人的短信。

 

這種風格，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誰發的。

 

我冷笑著看向同一站下車，此刻正站在不遠處的人群中朝我笑得挑釁的兩人。

 

王二妞用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我，低頭在手機上打下幾個字。

 

同一時間，我的手機叮的一聲：

 

「別讓我在學校裡看見你，否則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倆笑得得意，好像篤定了我會為此害怕。

 

可我隻是笑了笑，在手機裡打下：

 

「TD」

 

然後朝他們做了個鬼臉，在他們氣得要噴火的眼神中淡定轉身離開。

 

這樣的阿貓阿狗居然還能有大學念，看來我真是要勸一下家裡的那個老頭子，能不能努努力把學校的招生門檻抬高點！

 

等我再次見到這兩人，是在我首次和新班級見面帶著他們參觀校園的時候。

 

我還奇怪這兩人怎麼沒在隊伍裡，

 

直到大家自由活動，我一個人走過一個巷口時，

 

黑暗處突然伸出來一隻大手抓住我的手臂，另一隻手捂住我的嘴，一把把我拉進了廢棄小樓裡的角落。

 

不透光的角落裡，李鐵柱獰笑著逐漸逼近我，而王二妞站在不遠處，看著我，滿臉怨毒。

 

李鐵柱舔了舔唇角，一副貪婪的樣子：

 

「真沒想到這世界這麼小，你居然是跟我們一班的同學啊？」

 

「高鐵上沒看出來啊，原來你這身材也挺不錯的。」

 

「那這事情就好辦了，你跟我睡一覺，我就原諒你。」

 

我渾身一陣惡寒：

 

「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講什麼啊？而且你女朋友還站在那裡看著呢！」

 

「她你不用管，不過事先說好，即使你先懷孕了，我們二妞寶寶也是大房！你在我這就是個妾！除非你給我生個兒子，可以勉強可以給你抬個平妻坐坐。」

 

他笑得洋洋得意。

 

我勉強伸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又貼了貼自己的，疑惑道：

 

「這也沒發燒啊？」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哦！」

 

我伸手用力推他把我困在角落之間的兩臂，推不動。

 

他眯了眯眼，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危險道：

 

「女人，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好好好，這還是個霸總腦袋。

 

我微笑道：

 

「沒有噢，但是這位同學，如果你再不放我走的話，我就要叫人了哈！」

 

他笑了，邊笑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你叫啊，除非你整個大學四年都想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我就不信你敢叫！」

 

又蕩婦威脅是吧？

 

我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腳，疼得他自己大聲叫了出來。

 

大學生別的沒什麼，看熱鬧總是第一名，聽到喊聲陸陸續續地都跑過來了。

 

剛好看見李鐵柱鐵青著臉揚起手要往我臉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