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抄家那日,他用一紙婚書救我,
我本以為他愛我愛得深切。
卻看到他摟著我的表姐,拿我取樂。
原來我隻不過是一個替身。
1
人人都說我和表姐有幾分相像。
可她母親嫁的是郡王,我的母親嫁的是沈家的大郎。
郡王府中無姬妾,郡王誓言隻會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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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父親府中妾室成群,我的母親被活活氣S。
我五歲那年就被後母趕去了鄉下。
別的姑娘在學習琴棋書畫的時候,我已經能麻利地下地幹農活。
她們在尋思嫁給哪個如意郎君的時候,我在豬圈裡劁豬。
後來皇帝要選妃了,後母舍不得她的心肝女兒被送進宮裡,把我從鄉下接了回來。
沈思思瞧見我的第一眼便捧腹大笑。
“哪裡來的黑臉丫鬟,京城的牙婆子那都找不出一個!”
後母擔心我的樣貌太過醜陋會誤了沈府的大事。
她把我禁足在屋內,不許我碰日頭,又找來了偏方讓我每日服下。
一個月後,大有成效,可我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小腹時不時就會隱痛。
後母卻說:“隻要不耽誤生育,這點小毛病算什麼?”
可惜沒等我進宮,父親便鋃鐺入獄了。
罪名是科舉舞弊,皇帝下旨要將沈府滿門抄斬。
後母看我的眼神絕望又憎恨:“你這個喪門星,一回來就把我們全克S了!”
她的憤怒密密麻麻地落在我身上,沈思思見狀也加入進來。
我任由她們毆打推搡,眼裡的光漸漸暗淡。
宮裡派人來府中清點人數時,官兵用挑剔的眼光掃了掃府裡的女眷,最終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多麼誘人的小臉啊,S之前讓官爺好好疼一疼你——”
他拽我胳膊時,我奮力掙扎,正好觸及我被後母毆打出來的傷口,我的眼淚霎時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他扯下我的外衣,正欲摸上我的胸口,寒光在我的眼前一閃而過,鮮血濺在了我的臉上和還未被扯掉的衣服上。
我的淚水和鮮血混在了一起,我怔愣在原地。
男子一襲黑衣,劍上的血還在往下滴落,他目光沒有看我。
“這是婚書,沈舒是我們蕭家的人。誰再大膽碰她一下,就不是砍手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後母和沈思思聞言,目光緊緊釘在我的身上。
“沈舒,你何時訂婚的?你敢與人私相授受?”
我也不知這是何時的事情,任由她們喊著罵著,我隻能疑惑地望向那個身影。
他無視我的後母和妹妹,撿起了地上的衣服遞給我,又向我伸出了手:“走吧,跟我回家吧。”
2
他叫蕭霽雪,官任禮部侍郎,是皇帝的寵臣。
他讓我在馬車裡坐好,他親自為我驅車,帶我回府。
在蕭府門口,我忍不住問他那一紙婚書是怎麼回事,他回答“故人之託”,便沒了下文。
我現在是罪臣之女,隻能做一個妾室,當不了正妻。
他給我在蕭府安排了最偏遠的院落,沒有踏入半步,我也樂得清淨。
翌日清晨,丫鬟來告知我,朝陽郡主前來見我。
朝陽?那不是我的表姐嗎?
我匆匆跑去前院的時候,隻一眼,我就看到了那一張與我極為相像的臉。
剛剛站定,她身邊的婆子便一腳把我踹跪在地上。
“大膽,見了郡主還不行禮!”
我強忍著膝蓋的疼痛,給她行禮。
朝陽緩緩地走到我身邊,沒有讓我起身的意思,圍著我轉了一圈。
“你怎麼就被霽雪哥哥領進府裡了?”
我並非對男女情愛什麼都不曉得,隱隱約約地聞見了她的醋味,思索著如何回答。
她見我不語,變得更為憤怒:“鄉下待了十年,可是把自己待成了啞巴?”
我隻好回答道:“蕭侍郎和我不知何時有了那一紙婚書,所以……”
“婚書?”朝陽尖銳的聲音幾乎要刺穿我的雙耳。
她蹲下身,那染了色的指甲在我面前晃過,手指微動,抬起了我低垂的臉龐。
她冷笑了一聲,掌心的刺骨感在我的臉頰旁炸開,我的頭不由自主地倒向一邊,耳朵嗡嗡作響,耳後刺刺地疼。
她起身,拍了拍手。
打我,於她而言,就像是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隨後,我聽著她的話語傳入我的耳中,似乎不是那麼清晰了。
姍姍而來的蕭霽雪,看到了跪著的我,與我對上目光的那一刻,快速移開。
他看向朝陽,語調中帶著關切:“朝陽,怎麼了?”
“你為什麼救她?你若是不救她,她就應該和沈家人一起S了!”朝陽委屈地撲進他的懷中,明明滿是憎恨,語氣裡卻像是賭氣。
蕭霽雪摸了摸她的頭:“她不過是奸臣的骯髒血脈罷了。若不是和你有幾分相像,我又怎會救她?”
朝陽聞言,餘怒漸消,瞧我時有幾分得意之態。
我望向蕭霽雪的目光有幾分錯愕,心口被一種難以明言的酸澀之感填滿。
我恍惚間將他的身影和昨日那個為我撿起衣服的男子重疊。
他們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啊,為何對我會這般天壤之別?
“罰她跪在外面三個時辰就是了,你別再生氣了。”
我怔愣間,沒聽清他這一句話。
見我久久未起身,朝陽身邊的婆子便把我拉了出去。
我被摁倒時,崴腳栽進了雪地裡,淚水模糊了視線,不知是疼的,還是痛的。
雪地冰冷,男子的身影漸漸模糊,我跪著一語不發。
身邊的丫鬟見我受罰,默默退到了屋檐底下。
我也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任由雪落在我的身上,我的身子垂落著,越來越低。
倒地昏迷後,我又被人掐著人中醒來。
“接著受罰,沒到時辰呢,少裝S!”
3
我再次昏迷後,掐不醒我的婆子把我扔回了偏院,我大病了一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沒有大夫,隻有身邊的丫鬟含著眼淚給我喂水喝。
原本崴腳的位置沒有好好醫治,導致我行走有些奇怪。
醒來之後,丫鬟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說是沈家被皇上網開一面改為流放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泛不起絲毫波瀾。
她見我神情依舊黯黯,嘴邊的話想說又說不出。
“外面還發生了什麼事嗎?”我主動問她。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我,皇上已經賜婚了,不日朝陽郡主就要嫁到蕭家了。
她的眼神中,有對我今後處境的擔憂。
聽到這個消息,我並不意外。
他們之間,郎有情妾有意,早就該走到這一步了。
大婚前夕,府內張燈結彩,連素來無人問津的偏院也被迫裝點上了紅燈籠。
管事的婆子睨了我一眼,輕蔑地笑道:“要和郡主搶人,總得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吧?人手麻利點,快點把燈裝好了。”
我的耳朵越來越不好使,以至於我沒聽清她在說些什麼。
我看著紅燈籠,嘴裡喃喃自語著:“成親,拜堂。”
我也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嫁給心愛的男人,相親相守,生生世世。
可惜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4
他們成親後,依照規矩,我作為妾室必須早起向正房請安敬茶。
一入屋內,我便聞到了濃烈的香氣,我的小腹不禁有些隱隱作痛。
坐在上首的朝陽,已經梳成了婦人的發髻,我恍惚間,誤以為那就是我。
她見我走路姿勢有些奇怪,眼神中滿是嘲諷。
她看著我跪下,向她敬茶,難得沒有為難我,還給我賜坐。
她與我攀談起往事來,說起我們的母親。
她說當年我母親和她的母親都喜歡上了郡王,隻可惜我母親終究是輸給了她的母親。
“她的毛病終究是傳給了你,怪喜歡搶男人的。可惜,有什麼用呢?是我的還是我的。”
我袖子底下的手微微攥緊,卻隻是輕聲應道:“夫人教訓得是。”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讓我可以退出去了。
小腹的疼痛感越發劇烈,我強忍著痛意。
走到屋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又喊住我,我艱難地轉過身之後,不等我仔細聽她的吩咐便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蕭霽雪在我的屋內,神色復雜。
身邊的丫鬟將我的身子扶起來後,我虛弱且生疏地看向他。
“蕭大人,我這是怎麼了?”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我捕捉到了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愧疚。
好半晌,他告訴我,我傷了根基,這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小孩了。
想起被後母逼著吃下的各種偏方,我苦澀地笑了笑,眼淚無聲滑落。
也好,也好。我不是一個有福之人,就怕輕賤了轉世的生靈。
他沒有在我屋內久留,臨走時告訴我,日後不必去給夫人請安了。
5
朝陽嫌我晦氣,禁了我的足。蕭霽雪卻解了我的禁足,讓我去前院找他。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前院時,隻聽見朝陽要蕭霽雪陪她去護國寺上香,順帶求一道求子符。
蕭霽雪讓我一同前去,她很不樂意。
“她身上的晦氣不適合留在府內,會傷了你的身子,讓她去寺裡淨化一番吧。”
得知蕭霽雪是為了自己考慮,她的臉上一下子就樂開了花。
我在門口躊躇的步伐被朝陽的丫鬟瞧見了。
“沈姨娘來了。”
聽見她的話,朝陽立刻把目光鎖向了我。
“還得勞煩沈姨娘了,到時候親自走到護國寺,三步一拜,為我求一道平安符,順便去一去你身上的煞氣。”
三步一拜?且不說護國寺的天梯,就蕭府離護國寺都有一大段距離。
我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蕭霽雪,他在一邊品茶,不曾看我一眼。
我又怎麼能說不呢?
“是,夫人。”
6
因為路途遙遠,朝陽特許我提前兩日出發。
我一夜未眠,從蕭府,一瘸一拐,三步一拜。一直走到翌日的正午,我踏上了護國寺的正門。
膝蓋和手心都被砂石磨破了,血淋淋的,我走過的路都染上了點點血跡,可我卻一無所知,隻感到如釋重負。
護國寺門口,前來參拜的人皆驚恐地看著我,離我遠遠的。
當值的僧人見我狼狽的模樣,怔愣了片刻後趕忙上前行禮。
“施主……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求一道平安符。”
我沒聽清他在說什麼,隻顧著表達自己的來意。
眼前的視野開始一陣陣的昏暗,我踉跄了幾步。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適,可他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隻好焦急地為我讓開了一條道。
“施主隨小僧來。”
我拖著有些失了知覺的腳,跟著他。
他將我引到客房門口,讓我稍等片刻,便會為我送來平安符。
我感激地點點頭,目送他的背影離開。
正欲推開房門的時候,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你是沈舒?”
我看向他那俊朗的臉,耳朵聽得不清晰,但我通過唇齒讀出了他的半句話。
“你怎麼知道我的?”我問道。
“你三歲的時候進宮,曾是我的玩伴。”他笑了笑,令人如沐春風。
三歲啊……我眼眶一熱,多麼久遠的事情了。
他為我喊來了大夫,準備了一身新的衣裳。
我不想讓外男見我的傷處,抓緊了衣服,別扭地搖了搖頭。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蕭霽雪根本不愛你,你還為他守什麼名節,況且隻是看病。”
“沈舒,把手松開。”
他的聲音很大,我聽得清清楚楚。
他退出了客房,讓大夫獨自為我醫治。
我看著門上映出的他的身影,心緒變得復雜。
大夫離開後,我強打起的精神已接近極限,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7
等我醒來後,步行到正殿外,蕭霽雪和朝陽郡主已經在那裡了。
我遞上了平安符,朝陽滿意地接過遞給了蕭霽雪。
“夫君,這求來的平安符是給你的。朝陽不能在外面替你遮風擋雨,但永遠會在蕭府等你平安歸來。”
蕭霽雪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龐:“有心了,朝陽。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如此相愛,苦澀的眼淚往自己的心頭咽。
卻聽見一聲男子爽朗的笑聲將這一切打斷:“這不是蕭侍郎嘛!”
我們一眾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我見到了昨日那個為我請來大夫療傷的身影。
“臣見過太子殿下。”蕭霽雪連忙行禮。
我這才想起他的身份,行禮時慢了一拍。
朝陽與太子似乎不太親近,行禮後更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
他把目光定在我身上,對蕭霽雪說道:“昨日見沈姨娘三步一跪拜,求得了護國寺的平安符。蕭侍郎當真是有福氣的。”
蕭霽雪笑了笑:“都是朝陽管理內宅有方,才讓沈姨娘有如此心性。”
太子的笑容凝固了片刻:“不愧是蕭侍郎。”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似乎有怒氣在身上。
8
朝陽在太子那裡似乎受了氣,要我獨自陪她去護國寺的後山走走。
我扶著她,小心翼翼地去了後山。
後山幽靜,鮮少有人踏足,並不荒涼。
她一邊走一邊同我說話。
“沈舒,你知道沈尚書科舉舞弊一案,我父親是皇帝欽定的主審官嗎?”
我迷茫,不知她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告訴我。
“夫人是什麼意思?”
說完之後,我才發現我被她不知道帶往了何地。
她朝我勾了勾嘴角,推開我往假山的方向栽去。
我被她推倒在地,而她手臂的衣服被磨破,滲出了點點血珠。
不遠處的丫鬟聞聲而來,高聲道:“不好了,沈姨娘要動手S了夫人。”
我沒有要S她!
我一時驚惶不已。謀S當家主母是以下犯上的大罪,重罰之下可達凌遲之刑。
我沒想過朝陽竟然如此狠心,想起前面她突然和我說的話,我突然明白了。
我急急忙忙地辯解,是朝陽自己摔的,不是我幹的。
蕭霽雪聞訊而來時,一臉的陰沉怒意,他把我一腳踹向假山的方向。
我的五髒六腑仿佛錯位了一般,喉間不斷翻湧一股鐵鏽味,額頭更是磕到了假山的碎石上,一片猩紅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用滿是泥濘的手擦掉了模糊視野的紅色,一步一落紅,向他爬去。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他不聽我的解釋,將外套披在朝陽的身上。
“沈姨娘從此以後不再是蕭府的人,生或S都與蕭府無關!”
9
我哆哆嗦嗦地來到後山入口的時候,正好與太子撞上。
他見我猶如一個血人,衣服也破了,甚至有些衣不蔽體。
他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把我背了起來,送到了客房。
還是上次那個大夫,他瞧我的眼神是掩蓋不住的同情。
“我看蕭霽雪和朝陽走了,便趕來找你。發生什麼事兒了?”
我看著他開開合合的嘴,愣了愣。
我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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