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的iPad彈出一條推送：【獨家：顧氏總裁夜店狂歡照曝光】。照片裏顧扶風正在推開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配文卻寫著他"深夜買醉獵豔"。

"這照片至少五年前了。"她放大圖片細節，"他戴的是結婚前那塊江詩丹頓。"

林悅在電話那頭咋舌："白琳買通媒體放的料，顧陽澈還在朋友圈轉發呢。"

陸希打開許久不用的微博，編輯界面停留了十分鍾，最終發了婚後第一條動態：九宮格照片全是顧扶風——在廚房煎蛋的側影、書房伏案的背影、花園裏喂流浪貓的抓拍。最後一張是特羅姆瑟的極光下，他正在調試她的相機鏡頭。

配文隻有三個字："我的光。"

發送鍵剛點下，通知欄就彈出點贊提醒——來自用戶"GFF0915"，頭像是一片星空。陸希點進這個零動態的賬號，發現它唯一關注的人是她，且給她的每一條ins都點了贊，最早追溯到八年前。

顧扶風回家時，陸希正抱著筆記本電腦蜷在沙發上。他松了松領帶，從公文包取出一個牛皮紙袋："黑石集團的資金往來記錄。"

"先看這個。"陸希把iPad轉過去，屏幕上是他那個微博主頁。

Advertisement

顧扶風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隻是..."

"隻是什麼？"陸希踮腳摘掉他的眼鏡，"偷偷關注我八年？"

他的睫毛在她掌心輕顫："怕錯過你的動態。"

第二天早晨，白琳的爆料微博突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娛樂大V的深度扒皮：【起底"清純小花"白琳的炒作套路】。文章詳細披露了她如何利用顧陽澈炒作，甚至附上她與營銷公司的聊天記錄。

陸希正在工作室篩選照片，顧扶風的視頻通話請求彈出。屏幕上他穿著正式的三件套，背景卻是嘈雜的工地。

"你在哪？"

"你提過的那個舊倉庫。"顧扶風轉動鏡頭，露出斑駁的紅磚牆和挑高穹頂，"很適合改造成攝影棚。"

陸希怔住了。那是兩個月前她隨口提的構想，連她自己都快忘了。

"產權已經過戶到你名下。"顧扶風的聲音混著電鑽聲，"設計師下午來量尺寸。"

工作室門鈴突然響起。快遞員送來一沓泛黃的報紙，全是十幾年前的舊聞。陸希展開最上面那張，在邊角處發現一則小新聞：《十歲男童智救人質》，配圖是少年顧扶風抱著個小女孩從派出所走出來。

電話那頭的顧扶風輕聲解釋："白琳當時是被拐賣的孩子之一。陽澈弄丟那天，我其實是在配合警方做誘餌。"

陸希的指尖撫過報紙上少年清瘦的臉龐："爲什麼不告訴他？"

"他需要有恨的人。"顧扶風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來，帶著奇異的平靜，"就像母親需要有發泄的出口。"

黃昏的光線斜照進工作室，陸希在整理資料時翻出一本大學時代的採訪筆記。某頁邊緣塗鴉著無數個"GFF"，還被愛心圈了起來。她突然想起大二那年，顧扶風曾來她們學校做創業演講。那天她坐在第一排，舉著相機拍了九十三張照片，全部存在加密文件夾裏。

手機震動，顧扶風發來消息："母親同意去瑞士療養，陽澈今晚飛新加坡分公司。"緊接著又一條："我在倉庫發現個暗房，要來看看嗎？"

陸希回復時手指有些抖："有個更好的暗房給你看。"

她拍下那頁塗鴉發送過去，附言："十六歲的陸希，想請二十二歲的顧先生喝杯咖啡。"